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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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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倒修饰一番,梳凌虚髻,仅戴了根纯银鎏金宝石软翠簪,穿玄色缎金褙子、松花色裙子下边显一双淡青素缎鞋儿,年纪看着模糊,面容很端雅沉默,说话也谨慎。
沈老夫人语气带几分体恤:“你孤儿寡母过活不易,心意到就成,给二媳妇的见面礼算我那一份里,勿要再另给。”
何氏不肯受:“这可使不得,更况我已备下了。”遂从自己丫鬟手里拿过个锦盒,朝田姜温和道:”礼轻薄,三弟妹莫见笑。“
”大嫂客气。“田姜笑着谢过。
第二个是三夫人崔氏,前说俏皮话逗乐的即是她,三老爷常年在蜀地任提督学政,秩品四品。
这崔氏来自京城世勋崔家次房嫡女,未嫁时已是管家的熟手,性子八面玲珑且心气极高,亦如双刃之剑利弊皆明显。
四品官衔实在入不得她法眼,只因当时闹出乌龙记,沈家两房同日娶妻,她以为嫁的是沈二爷,哪里想销金盖头揭开,却是于沈三爷成婚配,后仔细思量,多半是着了本家谁的算计,但木已成舟,也只能打碎银牙混血吞。
好在沈老夫人和善,将府里事多数交由她打理,又生养一双儿女,时光流转经了岁月,倒把当年这份冤屈看得浅淡了。
况且。。。。。沈二爷与梦笙被誉为美谈的天作地合,不也以惨淡结局收场,倒不如她这般平平稳稳更长久。
”三媳在想甚麽?!”沈老夫人见田姜拿出装金凤头面的锦盒递上,而崔氏愣站着,显一脸心不在焉,遂出声提醒。
崔氏被惊的神魂归转,忙双手接过锦盒,先道了谢,再撇嘴道:“老夫人可怪不得我跑神,你瞧二嫂这相貌,跟下凡的仙女似的,莫说二爷欢喜呀,连我都被迷死了,勿道我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就这府里的媳妇小姐不提,连丫头们一个赛一个的水灵,竟生生都不及二嫂五分姿容哩。”
她这一席话说的在场众人皆乐了,连展卷看佛经的沈二爷,嘴角亦不易觉察的弯起。
“瞧我就问一句,她牙尖嘴利地能顶出十句来。“沈老夫人觑眼道:”还说人家手拉手儿不守规矩,最不守规矩的就是你!”
“原来老夫人是等在这里掐我呢。”崔氏佯装不平样儿:“可不带这般有了新人忘旧人的。”
“愈说愈不像样了。”沈老夫人笑着让丫头递给她一盏茶:“润润喉咙在讲你的道理。”
那崔氏也不客气,端盏仰颈一口气便喝完。
窗外日阳已经高照,房里笑语喧阖,一片和美之象。
田姜边微笑,边打量另个夫人,自始至终抿嘴不说话儿,年约不过二十岁,身段高挑婀娜,穿翠蓝缠枝宝相花妆花缎褙子、玉色裙底微露红缎子鞋尖儿,挽一窝丝杭州攒,面如满月银盆,杏眼桃腮朱唇,原是有些妩媚相的,却被神情里的愁云惨雾掩褪。
想必就是五夫人薛氏了。
怪哉也无人看她理她,她就一个人,冷清清抻腰站着不动,看得久了,倒有些像名家用水墨画的一幅美人图,带着寂寥的痕迹。
田姜择了松竹梅累丝镶蓝红宝石点翠簪子一对,及五副白玉锦鲤戏莲玉扣的锦盒给她,那薛氏言语极简地谢过,随手便把锦盒递在丫鬟的手上,并不很感兴趣的样子。
。。。。。。。。。。。。。。。。。。。。。。。。。。。。。。。
沈二爷放下手里佛经,走至沈老夫人跟前:”早起时还不曾用过膳,母亲这里可有吃的?“
”你也没用早膳麽?!“沈老夫人连忙问田姜,田姜红着脸摇头,又添了句:”媳妇并不觉得腹饿。“
”还得过一个时辰才得吃午席。。。。。。。“沈老夫人想了想,唤来陆嬷嬷嘱咐,早饭时,厨房送来一小锅新熬的八宝甜粥,她嫌里头花生不软烂,倒是一勺未动,可端给每人舀一碗吃着应景,再送些热糕花饼之类的点心,及下一碗鸡汤面条子来。
陆嬷嬷应承着离去。
没多会功夫,五六丫鬟安设好桌椅,沈老夫人独坐,拉着沈二爷坐左边第一张椅,田姜坐他身侧,其它妇人扭捏着不敢落座。
沈老夫人倒笑了:”平日里你们总说我最古板,今日却比我还古板起来,沈二难得陪新媳在这里用饭,不必太过拘泥。“
崔氏这才带头依次而坐,朝田姜语气很亲热道:”这碗八宝粥须得二嫂布让方好,我们也沾沾喜气儿。“
沈二爷淡淡看她一眼。
田姜反觉无谓,起身接过丫鬟盛好的甜粥,连碗带勺先奉给沈老夫人;再接过一碗摆到沈二爷的面前。
沈老夫人笑容微敛,崔氏等几妇人看看田姜,再望向沈二爷,因各怀心思,那面上的神情就难形容。
田姜已察觉气氛渐变得凝滞,暗忖定是哪里出了差池,看着那碗她亲自端给沈二爷的甜粥,难道。。。。。。。。
她心一紧,目光带着征询意味看向沈二爷,也就此时,崔氏有些诧异问:“二嫂不知二爷不能嗜甜麽?”
她与沈二爷婚配不过第二日,更况从前往事在她脑里皆成云烟,能晓得二爷不能嗜甜。。。。。那才真见鬼了!
第肆叁零章 奉茶记3
“虽不嗜甜,少吃亦可,习俗总要遵的。(全本小说网,https://。)“沈二爷这般说着,已舀了一勺粥吃进嘴里。
沈老夫人急道:”吃一口便好!”朝田姜瞅了眼,田姜察其意,抿着嘴儿去端热腾腾的面条子,却被沈二爷阻了:“当心烫着,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来。”即伸长胳臂端过。
他语气还算温和,身上却昭显不怒而威之气势。
这话是何意。。。。。。。崔氏几个心一提,便是田姜把甜粥送到她们面前,那笑容也不若之前肆意了。
待用过饭,吃过香茶漱口,丫鬟来禀,奶娘带着小小姐来请安,田姜这个是知晓的,沈二爷膝下有一女,名唤沈荔,为原配所出。
她不过八九岁的模样,梳丱发,未戴钗环,两三朵新折的红菊花簪于髻间,穿葱白绸衫,水红洒花比甲及一色的裙子,面容尚小,与沈二爷并不太像,田姜已大体辨出原夫人梦笙的相貌,应是雅而不俗的。
她先给沈老夫人及沈二爷问安,再至田姜跟前跪在软垫上行拜礼,低唤了声:“娘亲。”似乎很害怕,眼神怯生生的。
田姜朝她温善的笑了笑,递上一副耳环,知晓如沈府这般甚么翠羽明珰没有,她若给的寻常倒让人觉得敷衍了事。
沈荔看着那对耳环,玲珑精致,上好银料用蟹爪笔精雕的莲花样儿,最巧蕊心各嵌一个红豆,色泽十分鲜妍。
她看着其实是喜欢的,犹豫一下才问:“这是熬八宝甜粥里的那个红豆麼?”
田姜让她到身边来:“此红豆非彼红豆,人常借此物抒思念之情。这两颗得来也有奇缘。”顿了顿,看一眼沈二爷似笑非笑的样子,再观沈荔眨巴眼睛正等她说,连沈老夫人及崔氏都听过来。
她只得继续道:“远在南国的庆王府邸,不知何年何者种的一株红豆树,从未开过花,你爹爹数月前途经他处,竟一夜间花满枝桠,如雪盛绽,然落英后荚内不见果,苦苦搜寻才得这两枚,庆王便将它赠给你爹爹,你爹爹有诗云,‘春深红豆数花开,结子经秋只两枚。可应沧海扬尘日,何记仙家下种时。’”
“这是神仙种下红豆树结的果麽?”沈荔目光又惊喜又期待。
田姜一时语塞,朝沈二爷暗瞟去,沈二爷噙起嘴角,不是挺能胡说八道麽,这会倒不晓得怎麽收场了!
不待他开口,沈老夫人先笑道:“自然是神仙种下的,否则怎会多年未开花结果,怎会见你爹爹就花开,且只结这两枚仙豆,恰好能给荔荔做耳环戴,一切机缘天注定,自今日起荔荔有娘亲疼了,这便是神仙庇佑嘞!”
沈荔嘟囔着想即刻就戴,田姜原要帮她时,却见她捏着耳环去了何氏身边,也就笑笑作罢了。
几句话功夫,红豆已在沈荔耳边颤晃,同她髻间的红菊花相得益彰,众人皆笑赞美,沈荔蹭到沈二爷跟前给他看:“爹爹觉得红豆好看还是明珠好看?”
沈二爷摸摸她的头,温声道:“明珠空荡耳后,红豆自在人心,娘亲一片心意,自然比甚麽都好看。”
沈荔“嗯”了一声,觉得该同这个娘亲道个谢的,暗瞟几眼何氏,嚅嚅得终没说出口。
田姜倒也无暇顾及这些,各房的子弟小姐不分嫡庶陆续前来请安,打头的是何氏之子沈庆林,二十年纪,身型清隽,相貌俊朗,同何氏有七分相像,言谈作派自恃稳重,还未娶妻,已有举人功名,终日萤窗苦读备三年后的会试,如今入国子监求学。
他听娘亲讲过二叔母比二叔小很多,却不曾想还如此娇媚,与以前的梦笙叔母大相迵异,遂不敢多看,行了拜礼,得一副青白玉五子笔架,恰合他意,其在用的笔架,前些日恰被丫鬟不慎摔成两半,连忙作揖道谢。
何氏朝他微笑道:“你二叔难得今日有些空闲,有甚学问难懂的,还要待何时去?”
沈庆林心头一紧,不知怎地,他连自己父亲都不怕,就是见着沈二爷莫名的发虚,明明他看上去最是温文儒雅。
直挺脊背上前拱一揖,恭敬地喊一声:“二叔。”
沈泽棠淡淡地“嗯”了,端起茶盏吃口茶,才道:“今是你二叔母奉茶见亲之日,你我在此谈论学问不合时宜。”
沈庆林顿时脸涨得通红,嘴里嚅嚅:“二叔说的是。”即朝何氏看了眼,何氏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沈泽棠见他欲行告退,想了想遂又叫住他,平静地问:“在国子监入得是何堂,授课学正是哪位?宿读可还习惯?”
沈庆林忙答话:“现入得是诚心堂,授课的是刘海桥刘学正,白日里在国子监,每晚还回府里歇宿。”
“这是为何?”沈泽棠蹙眉。
沈庆林支支吾吾的,何氏便插话进来:”庆林几次三番要去国子监宿读,是我不允,他身子骨薄弱,想调养的健实些再说。“
沈泽棠没有吭声,只把手中茶盏放下,看向沈庆林沉吟道:”《论语。里仁》里,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何意?“
沈庆林忙回:“《四书章句集注》中释意,‘里有仁厚之俗为美,择里而不居于是焉,则失其是非之本心,而不得为知矣。”
“这又该如何解?”沈泽棠继续追问。
沈庆林额上已覆一层汗珠:“为善必慎其习,故所居必择其他。孔曰里仁为美,意此义矣,夫苟处仁,则朝夕之所亲无非仁也;议论之所契无非仁也。耳之所闻,皆仁人之言;目之所睹,皆仁人之事,相与磨砻,与渐渍,日加益而不知矣,不亦美乎?”
田姜挑枚金桃花顶簪锦盒,送给薛氏的女儿沈雁,边笑着受她礼,边听沈二爷同沈庆林说话。
沈庆林解得无错,追求善德定要修正习性,是以对宿住之地必多谨慎,宿住有仁礼之地,朝夕所触及耳闻目染皆是仁德之事、仁德之言、仁德之举,与众相互学习彼此传授,每日受之熏陶,学术品格才得以渐自增进,方为益事。
田姜明白沈二爷问此之意了。
第肆叁壹章 多诫训
沈泽棠诫训道:“夷之里,贪夫可以廉;惠之里,鄙夫可以宽,即居仁者之里矣,虽欲不仁,得乎?以墨氏而己有所不及,以孟母为子家之三迁,可以余人而不择其地乎!”
其意为居仁礼地,贪婪之人亦变得廉洁大度,狭隘之人变得宅心仁厚,若是在仁礼地居,便是想不仁不义,也难做到,连墨子都叹环境造人,更况还有孟母三迁之说。(全本小说网,https://。)
”国子监乃吾朝最高学府,诗书礼仪之地,监生有志苦读,鸿儒博学往来,只有宿住其中,专注向学,你才能收人之长,去己之短,日后或许会有番作为。“沈泽棠顿了顿再道:”庆林为长房长孙,且值弱冠之年,诸事孰轻孰重理应有一己之判,因你父亲殃年,吾才与你多言两句,望思量。“
沈庆林很是羞愧,紫头胀脸说:“庆林知错了。”
恰徐泾过来寻他,俯耳低语几句,沈泽棠颌首,起身至田姜跟前,温声轻语:“原想一直在这里陪你,但有公务急需处置。。。。。。。。若有谁对你不敬,同母亲说,或等我回来。“
田姜摇摇头,她前世登后宫之主,并不会轻易能被谁欺负的。
不过这样的沈二爷,感觉很新鲜,却也让人有些感动。
”公务为重,我自有分寸,二爷毋庸多牵挂。“她眼波潋滟说。
沈泽棠微微笑了笑。
这丫头不知自古内宅多纷争,更况沈府这般强宗大族,当初梦笙在时为此很烦恼,常遣嬷嬷与他抱怨诉不平。
他一因公务繁重,二因不便干涉后宅,同母亲提醒过几次,却也收效甚微,后就不太管了。
”别担心,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他摸摸田姜嫣粉的颊腮,又去与沈老夫人告辞。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她何曾受过甚么委屈,田姜抿抿嘴角,直到沈二爷清梧背影消失在锦帘外,她才收回视线。
奶娘带沈荔过来行礼,养成的习惯,每到午间要在房中歇困儿。
何氏也领沈庆林至沈老夫人跟前,她眼眶隐隐有些泛红,沈老夫人严厉道:“哭甚麽,大喜的日子。沈二的性子温文平和,不爱管他人事,今趁高兴戒训大孙儿,字字金玉良言,你要领情才是。”
沈庆林忙作揖:“二叔戒训极对,皆是孙儿懒怠,母亲也不曾哭,是昨儿睡得较晚缘故。”即暗自扯扯何氏衣袖。
何氏拿帕子拭过眼角,稳住声勉力说:“庆林说的无错,是昨晚疲累而眼睛红了,何曾哭来着。”
“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好生歇息罢。”沈老夫人语气有所缓和,遂朝陆嬷嬷吩咐:“前些时得了一包上等燕窝,你空闲时给大媳妇送去滋补身子。”
何氏急忙谢过,她娘俩又来给田姜道别,田姜起身还礼,看了眼沈庆林,想想终道:“至贤者不能逾,至洁者不能污,彼诫仁者,性之而非假也,安之而弗强也,动与仁俱行,静与仁俱至,盖无往而不存,尚何以择为哉!假以时日,侄儿修成至贤至洁者,不用理你二叔之言就是。“
沈庆林吃了一惊,还未待魂转,见她已在授三房之子沈庆宇、之女沈蓉的拜礼,只得随何氏往门外走。
待出得院子,何氏奇怪的问:”你二叔母满口之乎者也,说的是甚麽?“
二叔母同他说,最有贤能者不被超越,最清白者不被玷污,其无需借外力而成,亦不受外力之迫,行动坐卧、言谈举止已然大贤大德,哪里还需择地而居呢。
沈庆林不曾想二叔再娶一房妻室,竟又是满腹锦绣的才女,年纪还那般的小。。。。。。。
何氏看他脸色怔怔地,捺不住推他一把:“在发甚麽痴?”
沈庆林这才敛神敷衍:“只是一些劝慰的话。”又道:“不过二叔所言极是,晚间请母亲替我收拾箱笼,明日我就宿读国子监去。”
何氏丧夫后,把这一子看得极重,此时想到将许久难见,再思量他的仕途前程,便把一腔酸苦难舍的滋味抑下,盘算起旁的事来,此处不表。
。。。。。。。。。。。。。。。。。。。。。。。。。
待田姜奉茶见亲结束,已至暮时,沈老夫人苦留她吃过晚饭再去,崔氏笑道:“二嫂在这里用饭,二叔回去恐要见怪,等这阵子新婚热络劲过了,母亲在请二嫂陪饭未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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