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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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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步近至道人身前。

    道人的眼神充满面对死亡的惊恐,他听得胸口”嘭“的一声闷响,便是心碎的巨痛,低头去看,鲜血汩汩淌出,竟比枪头缠的红缨还要鲜艳,手中的算卦幡再把持不住,”哐当“,随之落地的,还有他抽搐的躯体。

    舜钰瞪大眸瞳,竟见春林右手所握长鞭,在空中划过一条弧光,如蛇信子般毒辣辣向沈二爷腰腹舔吻而去,而她左手也不曾闲着,十数银针劈头盖脸的打去,又快又狠又多又急。

    春脸很多情,带些伤感,更多是满足。

    她觉得沈泽棠这次是死定了,他顾着腰腹必会被银针刺中,或避了银针腰腹就要受创,不管哪一种都会致命,因为所有兵器都浸了毒汁。

    沈二爷到底怎样了呢,舜钰没有看到。

    一丝诡异的风轻撩耳边的碎发,余光瞟见一支羽箭朝她脑袋穿来,她已然无处躲避了。

    甚至奇迹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天无绝人之路往往就是在说此时。

    舜钰觉得头顶有只宽大的手掌,将她强硬有力的一按,按得她倏得屈身蹲下,又被一脚踹到桌底,跌个半趴。

    胜元酒家每张桌子,都铺了一层绣着百鸟朝凤的锦布,布沿垂着些黄穗子,轻飘飘荡着煞是好看。

    而舜钰却紧紧盯着桌沿边一双鲜红的绣鞋儿,凤嘴头,浅蓝包缝锁边,若是深闺女子趿上,必衬得足儿纤巧又细致,而这双天然足宽且大,把鞋撑的鼓鼓胀胀的。

    舜钰心若明镜,会武功的女子多数脚大,她定是刺客春林。

    。。。。。。。。。。一切忽然变得很安静,没有兵器摩擦碰撞,没有身体扭翻踢蹴,稍顷后,耳畔灌进肆意的娇笑,这笑声轻快又得意,好似多年的心意得偿所愿般。

    “沈二爷。。。。。。。。“她的心仿若被数十根银针扎了,眼前升起红雾把视线模糊,牙关咬得噶吱噶吱响,悄悄爬至那双脚前,春林站着依旧未挪动。

    罢了罢了!沈二爷是因她诱引而遭此横祸,她来替他报仇,大不了还他一命。

    用手背抹一把眼睛,再从袖笼里掏出削铁如泥的短刀,她握紧木柄,使出平生所有劲力,狠狠插进穿着红绣鞋的足面。

    那双脚倏得不见了,留下的,仅是数滴黏稠新鲜的血滴。

    还有渐远而去的女子叫声,如只被斩断尾巴的母猫,凄厉痛苦的嘤呜低吟。

    桌子被猛得掀离,午后的阳光好生刺目,舜钰觑着双目,沈二爷一身宝蓝绣云纹的锦帛直裰,正俯低了身焦灼地看她。

    视线交碰纠缠,如穿透来世今生,不知怎地,舜钰眼里水汪汪的。

    沈二爷一把将她拉起搂进怀里,以至于她没有看到,二楼的吃客,皆是侍卫及官府衙役乔装改扮而成,挽弓的青年,酒肆的掌柜,铁口断的道人及数几刺客,死的死,伤的伤,交由官府去处置。

    。。。。。。。。。。。。。。。。。。。。。。。。。。。。

    清风拦腰抱着春林,混入人流中。

    他不快不慢的沿着街道前行,很淡定沉稳地走着。

    因为不会有侍卫或衙役,会如追丧家之犬般在后紧跟。

    他朝后看了看,果然不出所料,身后的百姓都慢慢又悠闲地走着,有着午后慵懒的惬意。

    甚至还能望见胜元酒家的二楼窗前,郑云难得乖顺如只兔子般,软软地被沈二爷搂在怀里。

    他嘴唇无声的蠕动,沈二爷,我把她好端端的还给你了。

    他看到沈二爷挥了下手,遂笑了笑,脚步未停地继续走,且不在回头。

    再见了,那个说要给他洗衣做饭暖被的小妓娘。

 第叁陆叁章 蛊毒前

    悦来客栈,沈二爷宿房。(全本小说网,https://。)

    沈桓掀起湘竹帘子,上下打量那黑面书生,沈二爷不曾多交待,只让他守在门边不离半步。

    他忽然想起来了:“这不是早上买肉包子那位小兄弟嘛。”

    舜钰走近窗前往外望,夕阳日红欲暮,流水弯桥人归,原来已这般向晚。

    遂辄身朝门边走,要出去。

    沈桓持剑一挡,嗓音多冷肃:”在房里老实待着,甭想在本指挥使面前耍花招,否则刀剑无眼,小命堪忧。”

    舜钰抿抿唇:“你仔细看看,当真不认得我?我是。。。。。。。。。”

    沈桓满脸薄蔑,你让我看我就看,当我使挥使白瞎的麽?!

    他偏不看,眼高于顶。

    舜钰瞅他这模样,也懒得多话了,想想说:“我不出去也可,你去惠民药局替我买包合欢花来。”

    沈桓把剑拔出鞘,左晃右舞的,剑气寒光凛冽直刺舜钰的眸子,他叱责道:“我乃内阁次辅、吏部尚书沈大人跟前带刀指挥使,秩品六品,岂容汝等宵小颐指气使。“

    ”你既然不肯,让旁的侍卫去也行。“舜钰把一锭银子递给他:”记得多余银钱还回来。“

    沈桓浓眉紧蹙,剑尖一挑将银子摔于地,冷笑:”一介书生买合欢花又有何用?莫不是要趁机偷风报信,遣人来救你?当你沈爷爷我傻是不是。。。。。。。再多说一字,把舌头割了。”

    ”。。。。。。。。。。“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就是说的眼前这景。

    “你个傻蛋。”舜钰随手抓起块砚台朝他扔,再观沈桓额上青筋直跳,铜铃大眼圆瞪,心里发怵,忙转身三两步踢鞋上榻,把荼白帐子一扯,用樱草洒花薄褥蒙住头。

    简直气得心肝胆颤。

    枕间褥里若有似无散着一缕檀香,她不由抱紧背头汲那味儿,几日神经崩紧但得松懈下来,浑身就懒懒软软不愿动弹,她怔怔看着透过瓦缝射下的光线,映得帐子忽明忽暗的,忍不住打个呵欠,意识渐愈朦胧。

    舜钰想,沈二爷或许一会儿就回来了!

    。。。。。。。。。。。。。。。。。。。。。。。。。。。。

    一乘青篷软轿嘎吱嘎吱抬行在青石板道上。

    沈二爷揉着眉宇间的倦意,听徐泾低声在问:”就没有一个活口吗?“

    清风抱起受伤的春林夺路而逃后,留下的残党余孽被捉捕回县衙后,还未来得及审讯,即毒发而死,死状甚为凄惨,有白胖虫子从耳鼻唇中混着污血爬出,显见种过蛊毒,以此控制其为”鹰天盟“所用,这样的手段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他沉默着没说话,半晌才道:”京城可有传来甚么消息没?“

    徐泾露了笑容,语气显然很轻快:”徐阁老呈递秦砚昭任工部尚书的奏疏,皇帝批红未过。想必是永亭(冯双林)给皇帝的那封密信成了事。“想想又有些担忧:“若是皇帝将此信,交给徐阁老或秦砚昭辨认,那永亭该如何是好?”

    沈二爷也笑了笑:”皇帝生性敏感多疑,他对徐阁老结党营私其实甚为忌惮,永亭这封信正中其下怀也未定,管它是真亦或假,目的达到便可,怎会再去追根溯源自寻麻烦,更况。。。。。。。。“

    他顿了顿:”皇帝的心思并不在此等小打小闹上,你瞧近日里藩王可不太平,周王以“贪虐残暴”罪被押至蜀地圈禁。岷王以“不法事”被贬为庶民,听闻弹劾襄王的折子也递进内阁,皇帝削藩的野心已然势在必得,昊王迟早也难逃此等厄运。“

    徐泾听得神情肃然,沈二爷从袖笼里拿出封信笺给他,嘱咐道:“你派人连夜赶路,亲自送进藩王府昊王手上,事关重大,其中万不可假借他人之手。”

    徐泾忙应承着接过,也就在此时,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

    舜钰被热醒了,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额上一滴汗滴落于鼻尖。

    她无意识地呻吟一声,嗓音竟如被灼伤过般沙哑。

    腰肢酸软的都支不起背脊,她费了许久才坐起,撩开纱帐,夜色已昏沉,月光在窗前洒落一地清辉。

    她倒底是睡了有多久,烛台正燃着黄晕,照亮一桌犹冒热气的饭菜。

    舜钰趿鞋下地,双腿虚软打圈,呼口气都觉烫辣辣的。

    说她此时犹如离了河水,露在火阳下曝晒的一尾鱼也不为过,实在焦躁干渴的快要成了鱼干。

    今日是十五,胸前那朵红花又要肆意张扬,蛊毒发作再所难免。

    至桌前哆嗦的吞下药丸,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再走到门边,见沈桓倚墙坐着,手里拿着只大鸡腿,正啃得满嘴沾油。

    ”沈使挥使,麻烦你唤人打一盆热水来,我要盥洗手面。“舜钰有气无力道,嗓音绵软软的。

    沈桓竖耳听得脚步响动,浑身顿时精神抖擞,鸡腿也不啃了,把指头骨节捏得咯咯响。

    娘的,这小书生下午骂完他傻蛋后,心情很好的去睡大觉,他心情可不好,憋屈坏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给爷爷先磕三个响头。。。。。。。“他忽然闭嘴,这小书生脸那么黑,怎都能透出红晕来,眼睛怎那麽媚,嘴唇怎那麽红。。。。。。。有古怪!

    莫不是同青龙山那帮人一样,肚子里有虫?!

    心中陡然发紧,恰一个店内伙计端了半铜盆温水经过,他一把抢过递给舜钰。

    舜钰也不多话,端了盆泼泼洒洒置在案上,取了棉巾开始洗脸,水愈来愈黑,脸愈来愈白,她拭去水渍,转身直面探头探脑的沈桓。

    沈桓抬手揉揉眼,又在衣袖上抹抹,这是黑天瞎日的见了鬼麽?这这这。。。。。。刺杀沈二爷的鹰天盟要犯怎变成。。。。。。。

    “冯舜钰,怎地会是你?”沈桓跳进屋里,凑近舜钰东看西看,惊吓的脸色大变:“你不是同徐蓝一道走的吗?怎会突然在这里?沈二爷可知道你是你?你怎会扯进‘鹰天盟’里。。。。。。。。。”

    舜钰其实很想静静,这沈桓跟只恼人的麻雀般,聒噪得人头痛病都犯了。

    “啊。。。。。。。。。。。!”

    她尖声叫的屋顶都要掀了,唬得沈桓闭了嘴,这才喘着气吼:“你赶紧去惠民药局,替我买包合欢花来。”

    听得动静躲在门边瞧热闹的伙计,忍不住道:“此时天已晚,惠民药局休诊,去了也无人。”

 第叁陆肆章 蛊毒中

    京城,教坊司,王美儿房。(全本小说网,https://。)

    绣鸳鸯蝴蝶的大红锦帐蓦得被扯开,秦砚昭眸瞳还留有残欲,却已赤着滚满汗珠的背脊,走近案前取过洁白棉巾子,掬起铜盆里的水盥洗手面,随侧伺候的丫鬟,帮他将身躯仔细擦拭干净。

    半晌功夫,他已穿戴齐整,抬手将月白直裰的衣襟再拨紧些,鼻息间嗅到清爽的皂胰子味,脂粉香不曾沾染身半许。

    “这是要走了麽?”帐子里传来妓娘慵懒的问。

    秦砚昭面无表情,仅冷淡地“嗯”了声,丫鬟打起帘拢,他头也不回的跨出门槛去。

    廊下背手立着一长者,头戴浩然巾,身穿蟒衣,脚踏白底黑面官靴,正昂面目光炯炯望着天边的圆月,不是别人,竟是内阁首辅徐炳永。

    他身后跟两个长随,一个持玉骨川扇儿,扑走扰人的流萤,一个捧着黄花梨荷叶形茶盘,盘内放着玉雕的茶盏。

    秦砚昭怔了怔,却瞬时恢复了平静,上前作揖见礼,徐炳永摆摆手,拈髯淡道:”王美儿娇花弱柳,秦侍郎血气方刚,既然如干柴烈火般欢洽,怎三催四请你就是不来,可是不给老夫面子!“

    秦砚昭便知方才房中动静皆被听了去,心底掠过一抹厌恶,面上却如常,语气恭敬地回话:“徐阁老多虑了,最近工部诸事繁杂,难得分身,再且岳丈似察觉出甚么,常将下官耳提面命训诫一番,便没了闲趣。”

    徐炳永呵呵冷笑两声:“李尚书如此糊涂,即便是京中家资尚可的百姓,三妻四妾、暖玉偎红皆能享,汝等朝中大员作何不允,你毋庸怕他,我替你撑腰就是。”

    “哪敢劳烦徐阁老,下官自有计较。”秦砚昭婉转谢绝。

    前世里,皇帝再如何轮流换,贵为礼部尚书的李光启,倒一直是混得风声水起。

    官场风云诡谲,前途难卜,这或许会成为他最后的救命符,岂能轻易的割弃舍离。

    徐炳永亦不过随口一提,转而接了侍从手里的茶盏,状似随意问:“你近日里都在忙何事?”

    秦砚昭谨慎低言:“皇帝意欲削藩,知下官擅造火器,命神机营的所有火炮、火铳、火箭、火蒺藜、大小火枪、大小将军筒、大小铁炮等,皆由下官带领工匠主办,并改进原有火器易哑空、出火慢及难射远等弊处,为日后应对昊王的数万兵马作足准备。”

    徐炳永边吃茶边不落痕迹的觑眼看他,半晌才意味深长道:”此次提任你为工部尚书,虽遭皇上批驳未成,你也不用懊丧,他能将火器交与你主办实属不易,心底想必对你已生器重之意,你好自为之,若削藩顺势而成,莫说尚书之职,入内阁为辅臣亦大有可能。“

    秦砚昭喜怒依旧不显于色,语气平和的道谢,徐炳永反倒笑了:”若是旁的官员,听我这席话,定会显狂喜放纵之态,你倒是镇定从容,颇有几分长卿(沈泽棠)的风范,甚好!“

    ”下官与沈大人为人处事相差甚远,他有其城府,我自有胸怀,徐阁老再莫将下官与他相提并论。“

    话里的清傲不遮不掩,徐炳永并未见怒意,倒是有些惊奇地看了他会儿,正欲开口,忽听得帘拢簇簇轻响,烛光下有个人影儿一晃而过,他便不多话了,只是拍拍秦砚昭的肩膀,直朝王美儿房走去。

    秦砚昭又在廊下略站了站,这才撩袍下了台矶,慢慢地朝外走,他心里定是激动和愉悦的,激动的手攥握成了拳,愉悦的唇角勾起笑容,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他从未觉得教坊司上空的明月好看过,然今晚却不同,大如银盆,璨璨生辉,映得满园银海弥漫,琵琶丝竹声隐隐传来,竟如仙乐般动听。

    他不自觉地思念起舜钰来,那个倔强丫头,他只等她回来。

    。。。。。。。。。。。。。。。。。。。。。。。。。。。。。。。。。。。。。

    黄昏时还有圆月挂梢头,谁知才过个把时辰,已是阴霾漫天,空气潮热,廊下几盏红笼纹丝不动垂吊着。

    无星无月亦无风,树叶深隐的夏蝉也噤了声,唯见远处天际间时有白电暗闪,闷雷低咆。

    一场暴雨正不动声色的悄然酝酿。

    沈泽棠由侍卫簇拥着走进悦来客栈,在途中又遭刺客堵截,幸得有暗卫尾随,一番较量后倒也有惊无险。

    ”二爷,你的衣裳。。。。。。。。“徐泾满心内疚,他手无缚鸡之力,能活命全倚仗沈二爷相护。

    沈泽棠看了眼撕条口子的衣袖,并不以为意,急步只朝自己房间走,却见个伙计百无聊赖守在门外,沈桓不见了踪影。

    他神色一凝,徐泾先皱眉问起来:”这里守门的指挥使去了那里?“

    伙计见众人面容冷峻,凶神恶煞的模样,唬得直打哆嗦,暗悔不该贪那银子应了这差事,忙上前跪下磕头:”房里的爷说没有合欢花泡浴,他就要死!门外的爷,就赶去惠民药局。。。。。。。。“

    他话未完,沈泽棠已掀帘跨进房里,桌上饭菜有用过的痕迹,墙边摆着大木桶儿,里头的热水还冒着热气。

    再往床榻走,荼白帐子紧密阖着,他抬手欲要扯开,却听得舜钰急切道:”不许掀帐子,沈桓你个傻蛋,怎才回来?”喘口气依旧无力:“把花瓣洒木桶里,你就出去。“

    她的嗓音不似平日里刻意压得粗低,此时显了女孩儿的娇俏憨媚,勾得人心都软成了一汪水。

    沈二爷莫名有些发酸,幸得他回来的及时,幸得沈桓那傻蛋还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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