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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四年-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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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兵强马壮,只要用血腥的杀戮来震慑住那些拥有话语权的士绅大户,就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民心的事情。至于那些升斗草民,则是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只是士绅大户的附庸罢了,完全不值一提。
重新估算了一番手中的实力,马进宝不由得庆幸了一番,这些年他从未在孝敬上官的事情上吝啬过,此番虽说被申斥了一番,陈锦看在银子的份上也保证只要消灭了这股明军就可以帮他洗脱罪名。
如此,只要能够消灭这支明军,这金华府还是他马进宝的天下!
………………
永历五年九月二十一,分别前往各地的执行军事任务的清军早已出发,就连本地驻防的宁波绿营兵也大多南下协防,反倒是一队来自于重建的提标左营的人马进驻宁波府城鄞县,以为定海提标营主力的侧翼。
鄞县的西门名为望京门,取的是遥望京城不忘皇恩之意。望京门乃是一座水门,西塘河穿门而过进入鄞县县城,乃是鄞县重要的水道之一。
清军南下之前,河上码头林立,两岸商贸繁华,舟舸云集,水利设施完备。引用《飘海录》中的一段话:
“自府城至此十余里间,江之两岸,市肆、舸舰坌集如云。过此后,松篁橙桔夹岸成林。又过茶亭、景安铺、继锦乡、俞氏贞节门,至西镇桥,桥高大。所过又有二大桥,至西坝厅。坝之两岸筑堤,以石断流为堰,使与外江不得相通,两旁设机械,以竹绹为缆,挽舟而过。”分明就是一副江南水乡在太平年代的风情画卷。
可是眼下,曾经穿梭如织的船舶早已只剩下三三两两,商铺凋零破败,就连水利设施也年久失修,再不复当年的那份繁华。
城门外远处泊在岸边的一艘乌篷船里,陆宇鼎【注1】攥着拳头,指甲已经嵌入了皮肉之中,目呲欲裂的遥望着远处的城门。而他的目光延伸开来直至终点,却是一颗束着发的首级挂在了城门的之上。
凝视了那颗人头片刻,陆宇鼎又观察了一番城头清军的动向,便退入了乌篷的阴影之中。片刻之后,一个带着斗笠,打扮颇有些像是渔夫的汉子提着一个早已空空如也的竹篓自远处走来,行至岸边,毫不犹豫的踏上了渔船,将竹篓扔在一旁,也潜入到阴影中去。
“如何?”
“陆观察,这两日城头的那些鞑子巡视比之先前也大有不及,大抵是时日长了,开始松懈了的缘故。”
“如此就好。”
陆宇鼎曾在鲁监国朝有观察副使的官衔,而与他说话的那个渔夫,叫做江汉,乃是钱肃乐的一个部将。清军南下时陆宇鼎与六狂生的其他五人邀请因病归家的刑部员外郎钱肃乐一同起兵反清,那时就与此人相识。
二人此番在此,为的不是其他,正是刚刚陆宇鼎注视过的那颗首级。这颗首级挂在这里已经超过一个月了,期间陆宇鼎几次想要将其从城头弄下来,可是清军看守得实在太过严格,远不是像历次悬尸或是悬首时那般,以至于始终未能成行。
陆宇鼎很清楚这是为什么,可正式这个原因,直接导致了他到现在还无法得手。只能看着首级日夜挂在鄞县西城门上,饱受着风吹雨打,使忠臣义士不能安息于地下,也使得他的内心饱受折磨。
商议了片刻,那江汉便从乌篷中走出,撑起摇橹准备向远处划去。借着乌篷的小窗,陆宇鼎再次凝视城门处挂着的那颗首级,似乎是在许下什么誓言一般。可是当他收回视线准备关上小窗之时,却看到河对岸的一个身影正向着那首级磕头行礼。
那颗首级的主人曾在浙东为方圆数百里的百姓撑起一片乱世之中的净土,可谓活民无算。这些日子以来陆宇鼎也很是看到过几次如这般在远处遥遥拜祭之人,只是此番看到的这个身影却颇有些眼熟。
【注1】:陆宇鼎,鼎字应该有火字旁,但是输入法里没有,笔者查过的史书中也只有南明史的实体书书写正确,可是却无法书写到文章中。为了不影响诸君的阅读感受,只得暂时这样,等有办法打出来再改回来,也好让后人记住这位义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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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盗首(中)
在陆宇鼎的指使下,江汉连忙将船摆向对岸,只是那人却在他登岸前就已经离开。所幸陆宇鼎和江汉都是鄞县本地人,对于城外的街巷也颇为熟悉。没过一会儿,这二人就缀上了此前在河岸边祭拜的那个汉子,直到他走进了一间破败的茅屋。
行到近前,门已紧闭,陆宇鼎伸手就要去敲那房门,可是却被江汉一把拦了下来。倾听了片刻屋内的动静,寂静无声仿佛空无一人般,江汉向陆宇鼎摇了摇头,随即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柄解腕尖刀提在手上。
暗示陆宇鼎稍微站开一些后,江汉一把推开了房门。视线为屋内漆黑的环境所浸染的刹那,一道电光裹挟着罡风自幽暗的深处袭来,直奔着江汉的要害而来。
虽说早有预料,可是那刀光的速度实在太快。即便身体在推门的瞬间就已经做好了向后倒退的准备,却还是只得靠着手中的解腕尖刀顺势带了一下,才强强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
此刻,江汉后退的第一步正在凭籍着向后的力道拉扯着身形,而第二步却刚刚离地尚在维谷之间。可是就在这时,只见那个汉子自漆黑中合身扑将了上来,第一刀余力未尽,另一只手上的第二把刀却以着更快的速度直劈江汉的面门。
双刀本就难练,而且刀身越长就越加的难以施展。可是眼前这人,双刀的长度远超江汉平日所见,此刻一前一后,却又是一快一慢拿捏的极其准确,将他的反应全部算进了其中,使得他在推开门的瞬间就已经丧失了全身而退的希望。
江汉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尾随的这个汉子竟会是一个健斗之士。只是此刻长刀劈动空气的余波已经拍在了他的斗笠之上。
长刀转瞬即至,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凭借着多年厮杀搏斗的经验,江汉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壮士断腕,以此来拖延被当场斩杀的时间。可是他的左手尚未来得及有所动作,那刀竟已然劈开了他的斗笠。而此后,那汉子的刀势却未有丝毫的减缓,势要如那斗笠般将他的脑壳砍作两半。
生死只在刹那,此间不远的一个声音却突然响起,道破了这刀锋源头的寂静。
“毛将军,刀下留人!”
急促的劝解声响起,那汉子手中的刀竟仿佛时光凝滞了一般,停在了声音传到耳膜的瞬间。而当那汉子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源头时,却似乎是在那一撇的瞬间便勾起了一些早已淡忘的回忆。
“陆观察?”
“正是在下,想不到毛将军多年不见,风采依旧。”
“不敢。”
长刀停凝在距离江汉额头不过寸许之间,只在陆宇鼎与那人认出对方的片刻便离开了江汉的面前。从发起攻击,到收刀入鞘,那汉子全程行云流水一般,一看就是常年浸淫于此道的好武之人。
呼吸已停滞了片刻,江汉在双脚落地的刹那却如同溺水之人呼吸到一口空气般找到了回返人间的感觉。那刀虽已入鞘,但是江汉却依旧心有余悸,毕竟刚刚那刀锋距离他只有一寸左右,只要陆宇火鼎晚喊出一秒,亦或是那汉子收刀慢了哪怕半个呼吸,此刻的江汉就只是一具脑浆迸流的尸体了。
见两厢乃是熟识,自然没有继续打下去的道理了。那汉子左右扫视了一眼,将陆宇鼎和江汉引进了破屋,随即拱手向江汉致歉。
那江汉本就是个豪爽的性子,此前他与陆宇鼎尾随而来,对方在发现之后自然会产生防备之心,换做他也是自然会出手相搏。见那汉子拱手致歉,江汉连忙让过,只是未带陆宇鼎介绍,江汉的注意力从那两柄长刀转移到那汉子的容貌,再一联想道陆宇鼎对其的称呼,登时便认出了那人的身份来历。
“你是,你是毛明山?!”
“正是。”
见江汉认出了毛明山的身份,陆宇鼎便将江汉介绍给毛明山。重新见过礼后,毛明山便在陆宇鼎的询问下谈起了自四明湖之战明军惨败后的经历。
大兰山明军乃是陆宇鼎的挚友王翊生前的心血所在,而他的另一位好友王江也在那支残部之中,所以陆宇鼎分外关注。可是那一战后,他除了在年后听闻到清军在追击途中被这支明军的残部击溃,紧接着那个带队的武将又在新昌城外大闹了一场的消息外,直到前不久台州大乱,才重新获得了大兰山明军的音讯。
随着毛明山的娓娓道来,陆宇鼎对于大兰山明军的残部眼下的状况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尤其是南塘营和陈文的出现,以及四明湖之战前陈文的运筹和明军内部的倾辄也有了一定的认识。
只是他断没有想到,这期间竟然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尤其是李荣被生擒后,陈文和王江打算用其交换王翊而未能成行,更是让他叹息不已。
得知了毛明山此来目的与他相同,甚至就连其中遇到的困难都大致相同,陆宇鼎思虑了片刻,见毛明山也确实值得信任,便将他与江汉此前制定的计划和盘托出。
“完勋之首,吾已有成算,只是需要冒些风险!”
………………
第二天一早,徐磊如平日般早早的起来,开始监督麾下的士卒训练。
自从此前四明山南部的那场惨败的调查中脱身,以着戴罪立功的名义转隶重建的提标左营后,徐磊以着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勤奋苦读兵书、钻研阵法、训练士卒,甚至与王升那个降将结为了莫逆,为的便是把陈文这个新晋崛起的怪胎明军武将琢磨清楚。
从那之后,徐磊靠着从王升和大兰山明军降卒口中得来的那些只言片语的情报,也总算是勾勒了出了一些南塘营战斗力来源的痕迹。可越是了解,他就越是不明白,陈文组建这样的一支军队,并且始终在将主将和各级军官的私利吞没、废除,到底是为了什么?
思来想去,徐磊觉得陈文大抵是打算谋朝篡位,所以抱着预先取之,必先予之的心态来调动士卒的力量。可是这样下去,他麾下的那些军官又怎么可能始终容忍下去,而不去获取本就属于他们的权益呢。
抛开了这些胡思乱想,徐磊也只得更加专注的研究南塘营所使用的鸳鸯阵,而且有着陈文成功的例子,他觉得只要把那一战中他所见的,以及从王升和那些大兰山降卒口中得来的关于南塘营的编制进行复制,就算同等兵力下未必是原版的对手,以着清军的人力物力财力,靠数量也总能将其压倒的。
将这些想法禀报给田雄后,徐磊立刻获得了田雄的支持,用来重新整编的两百余积年老兵,武库中最好的兵刃、火器、战马、甲胄,而后靠着和王升之间不断的切磋研究,终于换来了一支可以傲视提标营的强兵,哪怕它还只是一支两百余人的小部队。
靠着这支部队,徐磊在今年再度围剿四明山的战斗中出尽了风头,战后的提标营内部较量中,也碾压式的击溃了其他的重建部队,成为了一支真正为田雄所重视的精锐,而他也成功官复原职,重新坐上了千总的位置。
等到了舟山之战,虽说交战之中几乎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一显身手的地方,可是到了战斗的最后,在那片明军更为熟悉的狭窄地形中,徐磊的这支小部队还是不负田雄所望轻松消灭了那支击退了清军多次进攻的守军残余部队。
战事结束后,徐磊被提升为守备,正式管起了手下的这两百余人。只是台州和金华先后爆发大规模****的消息传来,本以为可以回到杭州享受一段时间的他,却被派到了宁波的府城鄞县协防。
其实派到这里到也没什么,至少还有个能够一起喝酒、狎妓、探讨兵书战阵的好友为伴。可是谁知道,他前往舟山不久,原本驻扎在此的王升就被抽调到台州的宁海县城去协防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无意消遣的徐磊只得照着此前戴罪立功时的作风,狠命的操练部队。毕竟对于升官发财,他也不像曾经那般迷茫,至少在他看来,只要能够达到南塘营哪怕只有几成的水平,剿灭些贼寇不还是轻而易举的吗?
如此,他势必也能够在军中更进一步,总会有机会坐上一任总兵、副将什么的来光耀门楣。
抱着这个念头,徐磊更加用心的操练士卒,反正以着满清的统治方式,绝对不会缺了造反的汉家儿郎。到时候用他们的血来染红顶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就像他的将主田雄,就像他的叔叔徐信,就像他的岳父于奋起那样。
如往常般操练了半日阵法,徐磊见时辰已到,便下令军官带领士卒去吃中午饭。待到午饭结束,他也学着南塘营的制度让士卒在午间休息,以便更好的完成下午的训练。
吃过午饭,不仅仅是已经习惯于午休的士卒们,就连徐磊也开始打起了哈欠。可是就在这是,西门方向却传来了遇袭的号角声,将他的睡意彻底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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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盗首(下)
永历五年九月二十二,江汉如往常那般,提着装鱼的竹篓来到望京门,给守门的清军送鱼。
这样的举动,已经持续做了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守门清军早已习以为常,若是某一日江汉没来,这些清军或许还会有些想念呢。
见江汉带着一个汉子远远走来,守在城下的一个清军连忙走了过来,亲热的招呼起来,顺手就要将江汉手中提着的竹篓接过。
只不过,这一次江汉却没有将竹篓递过去,而是和那清军低声说了几句。听过之后,那清军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江汉身旁的汉子,想都未想便带着这二人一同登上了城楼。
与江汉同来之人便是毛明山,昨日商议后,对于王翊的首级始终被悬挂于城头示众早已忍无可忍,毛明山便一口应下了陆宇鼎的那个计划。其实在毛明山出现之前,陆宇鼎发现清军对王翊的首级看守甚是严格,便与江汉商议了一个计划。
在那个计划中,江汉每天都会带着一些鲜鱼前去西城门送给守门的清军,并且暗示其需要出入一些货物,希望守门的清军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他也自然少不了守门清军的孝敬银子。等到获取清军信任后,江汉借贿赂的理由登上城墙,找机会砍断系在垛口的绳索,而陆宇鼎则驾船从城门下驶过,接住王翊的首级离去。
对于此事,这二人皆是抱了必死之心,江汉在城头砍断绳索自然断无生理,而陆宇鼎在盗走王翊的首级后也要将其妥善的藏匿起来,并要设法躲过满清的搜查,以便有一日可以为王翊风光大葬。
可是这段时间以来,贿赂倒是借着偷运货物的理由送了几次,可每次清军都没有让他登城,而是在城下交给刚刚要接竹篓的那个清军,再由那个清军转交给守门军官。如此一来,江汉始终无法登城,而每次江汉去送贿赂时等在远处的陆宇鼎也只有撒羽而归。
前几天,陆宇鼎和江汉观察发现,清军或许是因为时日久了,对于王翊的首级已经有些松懈了。暗中打探了一番,得知那清军军官喜欢吃鱼脍,便打算找个做鱼脍的师傅配合一下,也好为江汉创造登城的机会。
可是此事事关重大,一时之间陆宇鼎和江汉也找寻不到可以信得过的人选。眼下既然毛明山决定一同行事,那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便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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