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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圈-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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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一切皆空。可越是不空的佛爷越有名,岂不怪哉?真是空和尚,哪个可成佛?
千金黄金是多,可再多多不过一亿五铢,多不过有价。与肉身成神,世代受信徒膜拜相比,能闲到炼丹的家伙,真就不见得是冲一千斤黄金。
实在是这个时代寿命太短了,真就太多人重名多过重命。
前汉后汉二十多位皇帝,三分之一没活过三十,三分之一活不过四十,平均寿命三十一。
有御医护驾的皇帝且如此,一般人何来奢求长命?
荣誉,无关生死,高于生死。
就是因为如此!
“仙帅所言,轮种换茬之法。”
一个鹑衣鹄面,破衣草履的枯槁小老头,一按手中藤杖猛然从椅上拔了起来,嘶吼一声,“我会!”
“啊?”
李轩一愣,继而大喜,同样站了起来,喝问道,“你是何人?”
“今无终国费氏家奴。”
小老头紧盯着李轩,沉声道,“昔虞国司农大夫,百里泉。”
“哈,若你不是虚言,那你明日又是自由人啦。”
李轩才不管什么无终国费氏,从豪族家赎个奴仆而已,不介意的一摆手,“昔日百里奚也是五只羊换来的奴仆,不耽误做楚国宰相。我看你比宰相值钱,就用十羊为你赎身吧,你安心留下种地,一千斤黄金在等着你。”
“李君安知其不是大言。”
“凭何一千斤就是一奴的了?”
“手上见真章,粮产多寡,赛过方知。”
场上人纷纷鼓噪,大汉盛行斗鸡博彩,对黄金大奖赛充满热情,输赢当前,谁也不肯堕了士气。
一狂生手打团扇,鼓着眼睛大声冲李轩喝问:“敢问仙帅,神农之赛,何时开?”
“你怕不是丹吃多了吧?”
李轩看着鼓着一对金鱼眼,死死瞪着自己的炼丹方士,乐的哈哈大笑,“竞赛何时开?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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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十章 马拉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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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
汉江东区码头,一阵尖锐的汽笛声,隐隐从一座望楼木塔上传来。
这是利用烧炭场多余的热效应,作为澡堂用水,多余的蒸汽通过空洞与冲击薄边瓣,发出的汽笛。
这是各工段专一为本区报时的汽笛,每个时辰响一次。
汉江东码头的栈桥内场,整整一个联队的劳改犯,伴随着潞城,狐奴,安乐,雍奴,平谷等周边县乡亭收拢编户的流民,正在平整土地。
一个个衣衫褴褛,包着脏兮兮头巾的流民。一队队为了“剃头赏”,剪去了长发盘头的发髻,留着贴头皮清凉平头,甚或顶着个青茬儿半光脑袋的劳改犯,正扬镐起石,挥汗如雨。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孝经。开宗明义章》
北盟的卫生防疫工作要做,洗发的时间与皂角能省则省。理个发而已,没功夫跟念经的讲理,也用不着“留发不留人”。
就是留发不发衣罢了。
只不过永不加赋是圣明,永不减赋就不圣明了。所以,没有“不理发者罚”,只有“剃头者赏”。
与雄美的大纂小篆与简字一样,愿意放弃华美瑰丽的长发盘髻,包头巾的古朴造型,换个平头清凉发型的,就一次发给秋装麻絮被等一应被服毯的“剃头赏”,一筐二十个白馒头,俗称“剃头馒头”。
劳改犯一剃头,就进入了“生产积极分子”一阶,有相应工装与手套,袖头等劳动保障用品配发。
剃头者,三月可领肥皂一块,牙具膏盐一盒,毛巾一块,澡票四张。允许进入集体澡堂,洗热水澡。
想脏的继续脏着去,比比更健康。
劳动人民,留公卿发型,宽袍大袖?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美的?
不少劳改犯舍不得穿配发的短腰排扣工装,笔筒裤。穿的仍是原来的麻布对襟大褂,双层肥裆裤,翻皮坎肩儿。
双层衣裤,是为了秋冬冷时,填充羊毛等动物“绵”,麻絮等植物“棉”,用于保暖的。
不少劳改犯把工装留给了营内家人,仍穿着早先的烂衣肥裆裤,补丁叠补丁,脚下无一例外踢踏着草鞋。
只是很多人变的彪悍了,年轻了,昂扬了。
剪去了盘头的长发,变成了贴头皮的青茬发型,气质一下就精悍不少。摒弃了“美髯公”的追求,把胡子一刮,一下年轻了不少。
多洗漱,勤换衣,自然脸容就显得干净,阳光,皮肤的舒爽会带来精神的舒爽。
文明与落后是比较出来的,一比,越来越多的劳改犯,就自愿走上了不孝的道路,吃起了“剃头馒头”。
流民苦力的待遇,还赶不上劳改犯,自愿剃头都没衣装白馒头发,只能用劳动换温饱。
一群吃着北盟救济粮的流民,与劳改犯一样,扬镐起石,落铲铲土。起出来的石子泥土堆积上筐,两筐一满就会被人用扁担一挂挑走。
遇到大石,就会用粗麻绳捆住,由一两人在前扛着绳子,身子前弓,像纤夫一样喊着号子拖走。
工地被一个个插在地上的小彩旗,分成了一块块各自独立又相互统属的作业区与工段。
劳改犯的作业区,杂役,大杂役,五千余劳改犯分成了一个个大小中队,在各自小队长,中队长,大队长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进行施工。
流民的工段区乱一点,一个个手臂上带着“监”字袖章,挥舞着各色小旗的监工,脖子上挂着哨子,手里拎着棍子,不停在各自负责的作业区内游走,时不时就响起几声凄厉的哨响。
每个监工都斜挎着一个大布包,里面装着木筹,苦力挑着担每回经过,就会扔个食指长的蓝描木筹进筐,每半个时辰则会为扬镐挥铲的力工发个红描木筹。
有筹的激励,哨棍的督导,作业场内的苦力们动力十足,时不时还喊个集体号子笑闹。
工地南北场堆放土石的堆场,就放着一台台人力平筛盘,竖筛斗,骡力磨碎机,筛出来的细土与碎石,会重新被扁担挑回由一根根木杆撑起的绳线内,用于回填。
绳线左右,一架架投石机一样的杠杆装置,磕头一样上上下下,一头绑着的矩形石碾,被人赶着骡子在杠杆另一头用绞盘举起,再由人挥起木锤,一锤砸下机括,每回重重的落下,就把松土夯实一分。
西面延伸开去的夯实路基上,一条条裁好的工整木段,正被一左一右的人用挑子以每丈六根的间距,一根根横放于地。
两侧各有一根根五尺的可移动木段,横抵枕木,就是标准间距,无虞间距不一。
枕木的两头都钻的有二指宽的孔,负责铆钉的土木工就从筐里取出一根根小臂长的尖头粗木钉,插进木眼,然后挥动石锤,“咚咚咚”的夯进木孔,深钻进地,用于固定枕木。
一排排横放的枕木上,就是两条并行的轨道,枕木间的凹处已被小碎砂与胶泥填平,轨道内的枕木已与地平,可供马奔行而不伤蹄。
从汉江东码头,一条木制轨道,正一路向北延伸,贯穿汉阳匠作区,直抵雍水。
东码头北栈已经铺好的一段轨道上,一辆长方形的木车厢,下置一溜压在轨道上的滑轮,正被两头健马小跑着拉着走,运送着工地需要的物料与生活物资。
人力载荷输运肯定是比不了牲口的,役畜山地用骡,短途马,长途驼。
每峰骆驼能驮上千汉斤的货包,但作为牵引车头,不如重挽马。
重挽马挽力大体在其体重的七成五以上,重挽马配合在轨道上的滑轮货舱车,在无坡度木轨道拖拽,双马即可拉动十二万斤的载货车厢,挽曳行走一里。
双马在拉动六万斤的车厢时,挽曳行走距离,可五里一歇。拉动的车厢质量越低,一次挽曳的行进距离则越长。
双马六万汉斤,是500石的重量,相当于20辆辎车。可每辆辎车就要用马一至三匹,驭者一人,
“马拉火车”五十里内的平均速度,是辎车的五倍,损耗是辎车的零头,运载效率提升百倍不止。
铁路不见得非有钢轨,用树照样与未来接轨,没火车头没什么,牲口没轮儿但有腿。
“这是什么怪物啊。”
汉江东码头不远,毗邻轨道的木器场外,一辆马拉的平板车厢从轨道上驶了过来,在轨道旁的一道放下的横杆前,缓缓停了下来。
早已等候在场外木轨道旁的家仆,收回打量怪轨道上马拉怪车的惊奇目光,纷纷上前,把体验有轨马车感觉的老爷,三个衣冠飘飘的家伙,从板车上搀了下来。
“方君怕是没去看过汉阳东正建的城垣吧?”
先下了板车的安邦,没等家仆为他披上外罩,就与身旁的盖准一起,抬臂把胖乎乎的方圆搀下车。
“我看什么。”
方圆一蹦下车,就感觉脚底被顿的一麻,哎呦呦的拍了拍大腿,没好气道,“荒山野岭的要建城,我一来才知道燕歌有多大,去汉阳东看城墙?那我得骑马。”
抱怨了一句,又好奇道,“有啥好看?”
“它那不像城墙,倒像是在修长城。”
安邦啧啧称奇,很贴心的帮方圆正系着的外罩裹了裹,“一段城墙就二十多里呀,这都赶上长安城墙周长了。”
“这逾制了吧?”一旁的盖准在家仆的簇拥下,与同伴二人一起朝木器场内踱。
“那得有人能制才行呀。”
安氏郡望就在渔阳,对赤备的裹挟记忆尤深,安邦对逾不逾制没兴趣,感兴趣的是别的,边走边笑,“乌丸蠢蠢欲动,族内坞堡低了些。我见汉阳东城墙建的颇快,与码头这边差不多,夯土的全是一溜溜数丈,十数丈,比楼车还高的拍杆。朝墙上运砖石的也都是一根根滑轮杠杆,一拉一吊就上去了,不用民伕上下搬运。”
“安君欲学此法改建族堡?”方圆诧异的问。
“不用,修缮个家堡而已,哪用得着跟北盟似的造这么多筑城器械,人家是要建城。”
安邦摆了摆手,“我跟北盟打听了,只要付其钱粮,北盟会派出什么施工队,带着筑城器械,帮我建了。”
“什么价?”盖准有兴趣的插言问。
张纯似欲学光武事迹,回了趟翼州中山国,似说动了张举,正一边与三部乌丸共商举义,一边不停派使四处邀幽,翼两州豪族共举。
豪族应者寥寥,这年头造反的此起彼伏,谁有空搭理他?
北方的在地豪强倒是义气,没像是黄巾起义,没起呢先来个唐周告密。
但张纯拉着张举,乌丸诸部要作乱,对幽州的豪族来讲却不是秘密。
豪强们也不在乎,黄巾再乱,攻州府,破郡县,劫掠乡村,打不下自家坞堡就行。
造反的有能耐打到自家坞堡下,大不了输款,破费点钱粮。总比跟着一起作乱,或出堡为天下平乱的损失小。
若不是被北方军逼着打蓟城,没几个豪族愿意出自家领土的。
乱世之中,在地豪族们不约而同的对建坞修堡,兴趣大增。(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四十一章 顺路
(全本小说网,。)
非但北盟在建城,幽州遍地都在修炮楼。
连公孙瓒劫掠了半个广阳郡之后,回去第一件事也是修炮楼。
公孙瓒更神奇,他与刘虞有怨,结果没带兵回缴符节,而是领兵南下幽州涿郡以南,已经侵入翼州境内了。
在易水河的弯曲处,公孙瓒把翼州最北面的易县给占了。
似要与北盟别苗头一样,北盟这边效商之“朝歌”,正在燕地建“燕歌”。公孙更狠,他似在效灭商之周都“镐京”,正在易水河畔建“易京”,称“京”了。
一个外有多层城垣,内有城楼的超大坞堡,正在易水河北岸,幽翼相交之处,拔地而起。
受到北盟与公孙英雄的激励,幽州豪族更是对建坞堡这事上心了。
“坞堡加建,规格不等,要求不同,钱粮不一。”
安邦对改建安氏坞堡一事就挺上心,弄好了对族中地位自然有所提升,“北盟说是要派人实地看过,自家出人出料还是包工包料,挺多讲究,看起来挺靠谱的。”
说着,边走边摇头,“燕歌这样的怪城族内是建不了的,倒是公孙伯珪正在建的易京,三层城垣,可供民居。内又有石制高城,开弩窗箭孔,公孙谓之天守阁,居高临下,何等开阔。贼破三道城垣,都不算破城,倒是颇合家中老人之意。”
“三层城垣,石制高楼?”
方圆肥脸一哆嗦,“那得花多少钱粮才能建成?他公孙抢了半个郡,你安氏且有半县,我一介商贾,终日奔波苦,可连半个乡的地都没。”
安邦侧头瞄了瞄方圆的身材,对终日奔波苦的胖子,服气的点点头:“本来我家也不敢想易京那样的多层坞堡,就是见北盟建城之速,用器之鬼斧,才试着问了问。不成想派人看过我族内坞堡,造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开价只有当初族内筑堡花销的三成许,且越大越便宜。”
方圆问:“安氏欲建?”
安邦没回,反问:“你我两家如此之近,若我族内扩一坞,加建一层城垣,三成垣内的地宅归方家,正源可愿出款同建?”
“那我还不如搬燕歌呢,起码这儿不光有墙,还有骄兵悍将啊。”
方圆是商贾,没地主热衷修炮楼,对阔宅美府反而更感兴趣,下巴朝木器场内刚没入棚内的几人一抬,“论胖呢,我比姓钱的还胖一点点。论钱呢,姓钱的比我多的不是一点点,没看李君都亲自陪着呢么。你要共建,不如寻姓钱的。”
“耗子哪敢让猫陪?”
一旁的盖准猛然大笑起来,又忽一低声,窃笑道,“我听说姓钱的是让仙帅派兵绑来的,你没看他走个路屁股都跟针扎似的。”
“绑来的?”方圆一愣,诧异道,“钱景居邑贮物贳贷,如何得罪了仙帅?”
“贳贷”就是高利贷,大汉高利贷之猖獗,猖獗到皇帝都借。
文景之治时,汉景帝纳御史大夫晁错的“削藩”之谏,引发七国叛乱。
一乱景帝慌了神,长安列侯与诸国彻侯皆恨晁错,无人愿意出征。
派中央军,征发郡国兵,汉廷又没钱,景帝欲借贷。可当时长安皆从事高利贷的列侯,无一家愿意借钱给皇帝。
反是从事高利贷的无盐氏,站了出来,愿借汉景帝钱,条件是十倍利息。
汉景帝借了,平吴楚两国后,很讲信用的还了。
但景帝是个记仇的皇帝,没事找事的晁错,被腰斩。害他掏了十倍利息的高利贷行业,从此一万钱要加征五钱的“高利贷税”。
朝廷能从哪个行业得到分润,哪个行业自然会蓬勃发展。
于是,大汉的高利贷行业,更欣欣向荣了。
非但皇帝借,诸侯借,平民借,朝廷平叛可借,造反的同样可以借。
“似是榷外盐酒事。”
盖准所知也不多,“好像是与外州私盐船一起被抓的,我乘舫舟沿沾水北上,恰遇北盟渔船队在围捕藏匿雍奴大泽的私盐船,钱东主船长二十丈,根本藏不住。我过雍奴时,听闻钱东主已先我一步。”
“北盟抓私盐,不怕盐愈匮而越腾贵?”
方圆啧啧称奇,又好奇道,“钱景歹毒,睚眦必报,仙帅敢抓他我不奇,钱袋子再毒那得看跟谁比,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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