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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大明-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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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后世那座处于同一经纬度的国际化大都市不同,几百年前的华亭县还只是一处小小的县城,显得极其的宁静与安详。尤其是当夜色降临之后,整座县城更是彻底的被暗色所包围,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过了二更天后,全城除了少数几名更夫按时按点地走动和有规律的梆子声,就听不到半点其他声响动静了。
今夜也似乎和往常一样,县城里也是静悄悄的。但你若沿着县城中间最繁华的街道一路往城中走去,来到那座略显陈旧的县衙跟前,就会发现此时正有条黑影鬼祟地翻过了并不太高的围墙,又很是小心地朝着里面摸去。
即使是再穷困的地方,也少不了鼠窃狗偷之辈,尤其是夜间,更是梁上君子们出没的好时机。但像今日这般,贼人居然敢偷摸进县衙门里行不轨之事的,却是凤毛麟角了。
不过很显然,这位仁兄对县衙内里可是相当的熟悉,虽然今夜无星无月,天色黑得发沉,却也不见对他有任何的影响,熟门熟路地就往里走,不见半点迟疑的。很快,他就穿过了前院的通道,直接诶来到了县衙二堂跟前。
这儿正是县衙里的官吏们日常处理政事的所在,大大小小的签押房和存放卷宗材料的库房也在这儿。而这位,显然是怀着目的而来,根本就不看别的签押房一眼,径自就来到了最偏角落处的库房跟前。
这库房因为存放了大量县衙门里的要紧公文档案,也算是这儿一处关键所在了,故而门口便挂着一把大锁,锁得死死的。不过这点问题却压根难不住来人,只见他在腰间一摸,就拿出了把钥匙,只在锁眼里一捅一转,大锁便被开启。
在开了锁后,他又机警地朝四周观望了一番,在确信没有问题后,才踮着脚悄然进了屋子。
这间数丈方圆的小屋子里堆放了大量书面文件,进来就是扑鼻的纸张味儿和墨香。在四下里寻摸了一番后,这人便很是麻利地从角落处拖出个小桶来,里面装着满满的液体,闻着那刺鼻的气味,竟是火油!
这人也不耽搁,当即就把桶提了起来,就在这屋子四处泼洒开了火油。只一会儿工夫,那些账册卷宗上面都淋上了一层火油。随后他又提着桶一边往后退出门去,一边继续泼油。很快地,便在门口也淋上了一条油线。
在做完这一切后,不知是感到劳累还是紧张的缘故,这人狠狠地喘息了几大口,这才把油桶往边上一放,伸手入怀取出了个火折子来。
在吹亮火折子后,这人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不觉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来。但最终,他还是一咬牙,扬起了手上的火折就要往油线上凑。
这时,一旁的黑夜里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住手!”随着这一声突兀的叫嚷,一条身影也自夜色里跳了出来,一把就擒住了他持火折的右手。
“啊……”那人顿时浑身一颤,嘴里也发出一声惊叫,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是完全没有防备到这时竟有人会跳出来制止自己的行动哪。而在看清楚这人的模样后,他更是面色煞白,不知做何反应才好了。但口中却下意识地喊破了来人身份:“县……县尊大人……”
这个突然蹿出来止住其放火举动的,正是华亭县令。只见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目光炯炯地逼视着面前之人:“安主簿,你竟想在县衙里纵火么?这回你却该给我一个交代了!”
“大……大人,下官也是被逼无奈哪……”向日里一直不把县令瞧在眼里放在心上的安主簿这时候已满脸恐惧。在放弃抵抗之余,还屈膝朝着县令跪了下来:“求县令大人恕罪哪……”
看着这个下属如此慌乱的模样,县令的目光便是一闪,用阴沉的声音道:“是徐家的人逼你做这些的吧?”
略作犹豫之后,他才低下头去,来了个默认。他很清楚,被县令大人当场活捉的自己这回是说什么都没用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跟他求情:“大人,下官也是出于无奈,若不照着他们的意思做,我不但当不了这个官,就是家人的安危也难以保全。我可是华亭本地人,父母妻儿都在这儿,他们想要对付可是轻易得很。还请大人恕罪哪!”说着,安主簿竟用力朝着县令磕起头来。
似乎是被他这番言行给打动了,县令眼里的火苗渐渐熄灭,只是轻叹一声:“其实我也看得出来,你们这些人并非真心帮徐家做事,只因大势所趋,又被人拿住了把柄,这才不得不为虎作伥。”
听他语气放缓,安主簿心下略安,这时便顺着他的意思道:“大人所言正是,我等既是华亭人,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家乡父老吃苦受罪。奈何……有心无力哪。”
“你的难处,我自然了解。不过今日你这做法,却也太无法无天了,此乃县衙重地,你居然也想放火烧毁,本官既然看到了,就绝不会答应!”县令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个下属哼声道。
安主簿一听他说这话,心里又是一沉。即便县令真个不打算追究自己,这事办不成,自己在徐家那儿照样交代不了,情况依然很是严重哪。
这时候,他也顾不上其他了,当即抱住了县令的腿,哀求道:“大人,还求你看在咱们同僚一场的份上成全了下官吧……若是做不成这事,下官全家的性命都可能要保不住了,还望大人成全……”这时候他才想起同僚之情,却浑然忘了自己这作为就是不顾念和对方的同僚之情。
但他这话居然还真起了点作用,在一阵沉默之后,县令竟点了点头:“既是如此,我这个当上司的自该帮你这一回。”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安主簿没想到这个疯子县令竟是这么好说话,顿时惊喜不已,赶紧再次磕头道谢。
可他感激的话才刚一出口,就听县令又道:“我可以对今夜之事不做追究,也可以让你完成纵火之事。不过,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大人请说。”到了这个时候,安主簿自然是没有讨价还价余地的,赶紧问道。
不过当县令把自己的要求道出来后,安主簿整个人还是彻底愣在了地上。但在一番权衡之后,他还是把牙一咬,答应了这个要求。
一个时辰后,县衙二堂某处突然就有一点红光闪起,随即那红光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团耀眼的火光,直冲天际。
而在半晌之后,县衙里才传来了阵阵叫喊声,随即又惊动了附近的百姓,继而是整座县城……
当百姓们得知县衙起火,自发端盆提桶打了水赶来扑救时,这火势已彻底蔓延开来,将二堂一大片的签押房和仓库都给包裹了进去,再难靠人力熄灭了。
而这场大火,自然也惊动了徐家的人。当徐瑛看到那冲霄而起,照亮了整爿黑夜的大火时,眼中露出了满意的笑意来:“这回他们倒是做得不错。若是这把火能把那疯子给烧死在县衙里,就更妙了……”显然他是对徐立德这次的办事效率很是满意的。
而在同一时间里,徐立德却并不知道县城里所发生的事情,因为他此刻早已不在华亭县城范围之内,而是来到了一处小小的渔村。
后世,华亭所以会享誉国际,靠的就是这个近海的港口。但此刻,这临近大海的小渔村却显得极其破败,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落户在此。
而今夜,身份不低的徐立德却突然出现在了这么个偏僻的渔村里,这事背后自然大有玄机了。
在一盏昏黄如豆的油灯底下,徐立德正小声地跟面前一个面色黢黑的汉子说着话:“这段时日里你们还是安分些为好,别再走货了。把货也都看好了,别被外人看到了,这是三爷的意思,你明白了么?”
那汉子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样子,但眼里却闪烁着狡诈的光芒。不过在徐立德跟前,却很是听话,当即点头:“小人明白,我一定不会给三爷和您添麻烦的。”
“唔。这样是最好不过了。”徐立德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们徐家一定不会亏待对我们忠心的人……”
“小人多谢三爷和徐爷您的抬爱……”那汉子说着,抱了下拳,两人很有默契地笑了起来。
只是这两人谁也没有想到,就在离他们说话的屋子不远处的黑暗里,正有一个朦胧的黑影蹲在夜色之中,支着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当确信这正是自己要偷听的内容后,这黑影的眼中不觉闪过了一丝得意的神色来:“跟了查了这么多日子了,这回终于叫我找到线索了。看来接下来几日,我得盯着这个家伙了,看他到底藏了些什么……”
夜深沉,无论是徐瑛还是徐立德,此刻很是满意,或者说得意的他们全然不知道,意外已然发生……(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百零五章 离扬赴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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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天亮之时,这场突然而起的火势才终于被源源不断赶来的百姓所扑灭——又或者说是它是在烧完了县衙二堂的诸多公廨之后自行熄灭的。此刻的华亭县衙二堂一片,早已成了灰黑的废墟。
不过叫满城百姓,以及随后闻讯赶来的县衙上下人等稍松口气的是,一直住在后院的县令大人这次倒是没出什么事,除了看上去有些受惊之外,并没有其他不妥。若是他真在这场火灾里有个什么好歹,朝廷势必将派专人前来查访,如此事情可就彻底失去控制了。
“大人没事便好,这衙门虽然损坏了,但还可以重新修建嘛。”在县令的身边,几名衙门里的官吏在确信其安然无恙后,也是如此说道。
县令大人见他们完全不把昨晚的失火当回事,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这火是怎么起来的,你们难道不打算给本官一个交代吗?”
“大人放心,这点下官自会带人查个清楚明白。”负责县里刑狱之事的典史刘才赶紧拍着胸脯保证道:“适才下官已问过一些人了,似乎是某位书吏昨天离开衙门时忘了熄灭了烛火,所以才引发的这场祝融之灾。此事下官一定会细查,定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是么?刘典史你办事还当真用心哪,一来就查到了线索。”县令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便背着手走开了。
“呼……”见这疯子县令没有深究的意思,几名官吏才终于彻底放松下来。虽然这事他们几个并不知其中真相,但也可以大致推断出来。一定是县令这些时日里在暗地里翻看衙门卷宗之事为徐家所忌,他们才安排的这一釜底抽薪的策略。
在明白这一点后,这些人要做的事情就很明确了,那便是让这次的火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随便找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搪塞了上下人等,便算是把这一场变故给应付过去了。而他们最担心的,还是县令的反应,现在看来,这位疯子县令显然也知道证据彻底被毁,自己再难与徐家为敌,索性便放弃了。
几名官吏用各自明白的眼神交流了一番后,又都露出了苦笑来。这一回为了应付县令可能的招数,他们付出的代价可太大了,接下来做事可就不那么舒坦了。
不过与他们的心情截然不同的是,徐瑛和之后赶回来禀报消息的徐立德对此还是相当满意的。一把火把所有可能对自家不利的物证全部烧光,他们接下来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不,现在还不能这么说。至少扬州那儿还有摊子问题在等着他们解决呢。
在说笑了两句后,徐瑛拍了拍徐立德的肩头道:“这次立德你确实为我家立了功劳,也辛苦你了。不过,接下来你还得再辛苦一遭,去一趟扬州,帮着黎家把事情给摆平了。”
徐立德忙抱拳道:“小的明白,我待会儿就出发去扬州。这姚庆之自身也不是那么干净的,若他真铁了心要与我们为敌,我势必不会叫他好过的。”
“这只是最后不得不做出的回击。我要的,是他及早收手。黎家虽然对我家的用处不是太大,但江南谁不知道他黎信隐是我徐家的人,断不能让人打了咱们的脸。”徐瑛再次叮嘱道。
徐立德忙把脸一肃,点头答应。
就在他打算告辞前往扬州时,一名下人却疾步来到了两人说话的小厅门外:“三爷,有扬州府来的急信。”在徐瑛点头之后,那人才小心地走进厅来,把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而在撕开信封,迅速浏览了信件内容后,徐瑛的脸上顿时就蒙上了一层阴云。刚才还有些得意的笑容,也迅速消解不见了。
正当徐立德有些疑惑的想要询问一下时,徐瑛突然把信往他手里一放,寒声道:“看来这一回你是不必跑这一趟了。”
“啊?”徐立德有些奇怪地接过信来,匆匆扫了上面的内容后,脸色也唰地一下变作铁青,口中叫道:“那姚庆之竟如此之绝吗?”
这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却也很惊人。就在两日前,扬州府衙突然查抄了黎家,查出了更多的实质证据,不但将黎信隐定了个死罪,还把他家中的不少人都给一并抓进了大牢之中。黎家算是彻底完了。
在这等既有人证,又查抄出诸多实质物证面前,就算是徐家这样一手遮天的存在,也不可能更改罪名了。而让这两人勃然动怒的是,姚庆之这一手毫不留情,分明就是在打徐家的脸了。
“看来这情是不必去求了,咱们该想的,是怎么把姚庆之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给铲除了!不然若是江南其他府县的官员也效仿他的做法,我徐家颜面何存?”说到这儿,徐瑛又不觉想到了自家华亭县里的这个疯子县令,都是因为他,才会叫别的地方官也开始对自家出手。
“小的这就去想法子搜罗那姚庆之的罪状。”徐立德可不打算在这儿承受来自三爷的怒火,所以赶紧自告奋勇地道。
“去吧。”面无表情的徐瑛轻轻一点头,眼里闪烁着难以掩盖的愤怒。
当把事情彻底做绝之后,姚庆之的心里也是极度不安的。徐家的势力有多大,他可是一清二楚,现在自己彻底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接下来的日子可就真不好过了。
不过,他也实在是没了其他选择余地了,才这么做的呀。一切都是锦衣卫逼迫着他,给了他不小压力,他才敢对黎家下手。而当把黎信隐拿下后,他就知道自己已没有了任何退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只有帮着杨震他们去和徐家斗,把这江南地面上的强大势力彻底斗倒了,自己个儿才有生存的可能,不然……
看着他那心事重重,犹豫难安的模样,杨震却笑了起来:“姚大人你实在太把徐家当回事了。他们所以有今日的势力,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当地方官的容忍让步导致的。其实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在如今这个世道早已没多少用处了。若是放在两晋隋唐那等门阀控制朝政的时日里,他们或许还有些可怕。但现在,这些家族手上的权势极易随着人员更迭而迅速流逝,你又何必怕他们呢?”
杨震说的是实情。两晋隋唐,或是更早的两汉之时,因为官员都是世袭继承的,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之下,就很容易让一个家族把持一地大权达数十上百年之久,他们的势力自然也就彻底在当地植下根来,开枝散叶,就是朝廷也很难随意动摇其根基。
但在宋后大力推行科举,且官制不再能世袭后,这种大家豪门得以生存的土壤就已逐渐流失了。像徐家这样的所谓江南大世家,也不过是靠着徐阶一人在朝野的名声地位才支撑到今日。可现在的他,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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