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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小山传奇-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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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度虽大,击起的水花却很小,将身体产生的全部动能尽最大可能作用在水中,于是他制造出了一个最完美的效果,身如游鱼减少江水对他所产生的阻力,发出的力量又几乎大部作用在向前的方向上,在水中的速度果然比一般水中的高手要快了许多。
在别人感觉冰寒刺骨的江水,在霍小山感觉里却象在炎炎夏日里吃了块西瓜,说不出的清爽舒服。
这自然是他在东北冷水浴乃至雪打的好底子,加身心不间断地锻炼,体质已是异于常人。
他在水中那自由自在的动作就连船上摇橹的细妹的爷爷也不断点头首肯,这老头可是在长江水里浸淫了一辈子的,他从来就没有看过有人在长江里能游得这么快。
八卦洲就在不远的前方,按霍小山的速度只怕是再有十多分钟就能游到对岸了。
就在这时,船上的人突然听到霍小山叫了一声!
“怎么了?”船上的人一惊,不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这可是长江啊,慕容沛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是江豚!没事!”细妹的爷爷大声说道。
“江豚是啥?”慕容沛问着的同时就已经看见了,在霍小山的身边突然多出了一条灰黑的脊背,正与霍小山并行向前游着,是鱼吗,那脊背上却没有鱼鳍。
霍小山此时也一边向前游着,一边好奇地观察着身边多出来的这个陌生的伙伴。
光滑的大脑门前突象一个圆头的木头,微翘的嘴巴就象没了牙瘪嘴的老太太的嘴,在嘴角两旁往上沿伸不远的地方各长着个小眼睛,浑身上下光滑无比,圆滚滚的,样子显得极是滑稽好玩,还有点憨厚的感觉,看样子体重咋也得有近百斤的样子。
这个伙伴似乎对霍小山并无恶意,腹下两个鳍轻松地滑着水,后面扁平的尾巴灵活地拍打着水面,跃起时就能看到他灰黑色的脊背,然后又一头扎入水里,每隔着四五米便会将那古怪的脑袋露出一下水面。
“爷爷,这是啥鱼呀?”霍小山回头冲细妹妹的爷爷喊道。
“是江豚哩,这可是河神哩,能知道天气的哩!”细妹的爷爷喊着回答道。
那江豚似乎也发现了霍小山对它没有恶意,好奇地往霍小山身边游了过来,江豚脑袋还在霍小山的身上蹭了一下,霍小山伸手一摸,这江豚一惊,扭头甩尾就跑。
霍小山虽然在人类里是游泳高手,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这水中的江豚的。
他正遗憾之际,却见江豚在前方又掉头向他游了过来。
霍小山正诧异间,那江豚却在他身前半米的地方一转身,转身之际就见那江豚嘴巴一张,一股水流从它嘴巴里喷了出来,霍小山在水中一歪头,那水全喷到了水里。
霍小山待要追时,那江豚却已经游远了。
船上的人也看到了这江豚对霍小山搞笑的一幕,都笑了起来,霍小山也笑了
……
霍小山和慕容沛这个星期天下午玩得很开心,游了长江,还在八卦洲上吃了正宗的芦蒿等野菜,等他们返回市里的时候,夜幕早已拉下。
两个人在街上走着,这是霍小山送慕容沛回学校。
夜色越来越凉了,慕容沛感到有些冷了,看着也不说话只是平静地走着路的霍小山,慕容沛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将自己的小手递到了霍小山的大手中。
霍小山很自然地轻轻地攥了下慕容沛的手,凉凉的感觉,用自己的一个手指在慕容沛手指的某个地方轻轻敲了几下,慕容沛心里生出淡淡的暖意,也用自己的手指在霍小山的手上轻轻回敲了几下。
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也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交流,是袖里乾坤的拓展版。
霍小山手语问她的意思是你冷?慕容沛的意思是大,小,不,其实连一起的意思就是大手握小手不冷。
他们这种问答的方式其实不光是手语,因为毕竟那些字眼不能完全反应出彼此的意思,于是就要猜,好在两个人经常心意相通,所以在手语的基础上对彼此的意思总是能了解的八九不离十。
霍小山又将手指在慕容沛的手上轻轻地做了几个微小的动作,慕容沛同样回了几个手指的动作。
霍小山的意思是在慕容沛练习打枪练得咋样了,慕容沛的回答是差不多了。
因为在到了南京之后,霍小山就把自己用的十响快慢机给了慕容沛,因为慕容沛在来南京途中的经历让她深深体会到自己也要练出点本事,比如枪也要打好。
两个人边走连用手语心语交流着,都不去看对方的眼神,就象一直在闭着眼睛聊天一样。
过了一会儿,霍小山扭过头看慕容沛时,发现慕容沛竟然闭上了眼睛,只是任由两个人的手轻轻地敲击着对方,又象是让霍小山领着,仿佛把她整个人的一切都交给了自己,霍小山不由得心里热了起来。
路灯下,夜风从街道的一端吹过,那清冷的风吹过慕容沛娇嫩的脸庞,冻得那未施粉黛的脸庞愈发显得透亮白晰,而红唇愈发地鲜红欲滴。霍小山的心头愈发地热了起来。
慕容沛忽然感觉霍小山不走了,用手指敲了几下,问他在做什么,
霍小山却没有反应,她下意识地刚要睁开眼睛,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一个浑厚温暖火热的年轻男人的唇印在了自己凉凉薄薄的嘴唇上!
于是两个人在一个不应当产生闪电的季节里被电同时击中了,最初的不适应过后,慕容沛忽然松开了霍小山的手,将自己的双臂紧紧绕在他的脖子上,把自己整个身体投入到了这个年轻男人的怀抱之中。
慕容沛感觉到这时头脑中一片空白,而脑海中却又不知为何出现了自己在老师那里看到的一篇苏俄文章里的情景:在无限遥远无限遥远的海边,乌云翻滚着,一只叫海燕的鸟在海面上如箭般疾驰,一个声音大声叫喊着:“让雷电来得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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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 校长被扣和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夜半时分,当霍小山还在回味自己嘴唇那份淡淡的薄凉回到南京军校的墙外时,意外地发现今夜整个军校竟然灯火通明,大门竟然没有关,依旧有士兵和学生走入走出。
发生什么事了吧,不会是专门等着抓我跳墙而入吧,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呀,只是亲了丫丫一口,不至于闹出这么大动静吧!
霍小山忽然想明白了所谓直心是道场的道理。
为什么佛说不打诳语,自己只是有了一个小小的跳墙就对道心有了一点负担,那么那些说一套做一套的人,更是注定不会真心学佛的。
霍小山摇了摇头,暗自自嘲了一下自己的敏感,就没有再象往常那样逾墙而入,而是面色坦然内心忐忑地走过了大门,那持枪的士兵竟然也没有询问。
眼见着不断有士兵们情绪激动地从自己的面前走过,霍小山终于带着满心的疑问进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里的灯竟然也没有熄,随着霍小山的推门而入,屋里的讲话声嘎然而止,但见到是霍小山后,老兵们又继续着自己话题。
没有老兵对霍小山每星期必回晚宿舍一回提出异议,只是当老兵问出霍小山每次都是逾墙小而入的时候,非但没有责备举报的意思,眼里竟然冒出了霍小山都能看明白的贼光!
原来他们也想跳,只是没那本事罢了。
他们已经认同了霍小山和沈冲,自然不会把自己兄弟不按时就寝当回事。
因为他们每屋的头都是公认的最能打的那个人,而虽然沈冲和霍小山应当是在这个屋里最能打的人,但从当兵的经验来讲无疑又是不适合当头的,于是他们两个既没有当上头但也获得了一些属于自己的特权。
“上来,山子。”沈冲在自己的铺上招呼道。
“今晚咋都不睡觉呢?”霍小山嘴里问着,人已经走到了沈冲的床前,仍旧如同那回惊艳一般的动作,轻盈无比的地上沈冲的床。
只不过这回是屁股向里坐到了沈冲的二层铺上,两个脚在床边悠荡着,随后“扑嗒”两声,霍小山的两只布鞋先后坠落在地上。
沈冲下铺的老兵被惊声所扰,向上瞄了一眼,搞清了是啥回事后,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依然在听其余老兵们在那里侃大山,显然这样的事他已经接受了习以为常了。
“咋回事?今天好象整个学校都没有就寝?”霍小山问沈冲。
“出大事了!”沈冲用一种少有的严肃与神秘说道。
“大事?啥大事?扫把星撞地球吗?”霍小山调侃道。
“没开玩笑,蒋校长被抓了!”沈冲急急解释道。
见霍小山露出不相信的神色,忙又解释道:“是在西安,被张学良和杨虎城扣起来了,说蒋校长要是不抗日就不放他回来。”
“真的假的?”这件事还真是太大了,以至霍小山都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真的!你没看今晚全校的学生都没睡觉吗,都在吵吵去打张学良打东北军,救蒋校长呢!”沈冲接着说道。
“哦。”霍小山点着头,脑袋却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从霍小山的情感上来讲,他还真希望张学良把蒋校长抓了后,真的能逼蒋校长去抗日,毕竟,霍小山从骨子里牢固地认为自己可是正宗的东北人,真的要是能全国抗日,光复东三省,这不正是所有东北人的想往吗,所以霍小山从理智上来讲倒是希望张学良把蒋校长抓起来的。
要知道,霍小山只是一散兵,一旁听生耳,虽也受黄埔精神(如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怕死勿入斯门)影响,却并没受到蒋校长的影响。
“这东北少帅吃饱了撑的?还敢抓委员长!”说话的是马连财,也就是那个拼刺败给霍小山的老兵。
“这东北军总一惊一咋的,说两句不服就他娘的想动手,其实论起打仗哪是咱七十四军的对手?”另外一个老兵随声附和着。
自打民国以来,国内大大小小的仗就没停过,直到现在******也只是名义上统一了中国,中央军以及林林总总的杂牌军总是不少打交道,所以对各省的人都有了直观的印象。
特训班的老兵们都来自于七十四军,多是江浙一带的人,他们可是蒋委员长的嫡系部队,武器精良,作风硬朗,更是在以后的抗战中打出了万家岭大捷,首次歼灭了近一个师团的日本军队,等到抗战结束时,以七十四军为基础的整编七十四师,更是得到了蒋委员长御林军的美誉。
老兵甲与老兵乙的话自然引起了其余几个老兵的同感,于是他们也都七嘴八舌加入到了声讨东北军的行列里。
沈冲在上铺却有些不乐意了。
沈冲并不是东北人,按他自己的话讲自己是流浪儿,中原几省让他都跑遍了,所以对自己是哪个省的归属感并不强,
但是!
霍小山可是东北人,霍小山是东北人,那么我沈冲自然也算东北人!
他就是这么想的。
眼见这些老兵在编排着东北人的不是,其实也未必是编排,作为最底层的老兵们所说的话并没有太多的政治倾向,他们只是用自己的感受说事,但在有东北情结的沈冲听来自然就是刺耳的了,
他刚要发作,却听到霍小山突然低声唱起了歌,沈冲用惊讶的目光看着霍小山,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沈冲可从来没有听过霍小山唱过歌的!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梁。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慢慢的,霍小山唱歌的声音变高了些,虽然不是很高,但满屋的人还全都是听清了。
霍小山唱歌的嗓音只是一般,但是胜在真挚,这首《松花江上》还是慕容沛教他的呢,内心已被“布化”的慕容沛通过自己的渠道学会了这首歌,当时就哭了,然后就急切地找到霍小山,教给了他。
国难当头,谁没有自己衰老的爹娘?老兵们的说话声渐渐低了下去,渐渐悄无声息了,屋子里只有霍小山的歌声
“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弃那无尽的宝藏,
流浪!流浪!整日价在关内,流浪!
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
那年哪月,才能够收回我那无尽的宝藏?
爹娘啊,爹娘啊!什么时候才能欢聚一堂?!”
当霍小山唱到最后几句时,屋里出现了一种悲伤肃穆的气愤,老兵们已经被这首歌深深地打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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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 你杀过鬼子吗
霍小山唱的这首《松花江上》创作于1932年,被后世称为流亡三部曲之一,第一次正式演唱的地点正是西安的城墙上,当时一听此歌,深深打动了正在西安“巢匪”的东北军将士,竟有数万东北军将士听后潸然泪下!
而在几千里外的已处于事变之际的西安城中,这首歌正在大街小巷传唱着,歌曲正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大江南北,而霍小山则是通过慕容沛的渠道成为在南京城中最早会唱这首歌的人之一。
霍小山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38年7月7日,武汉举行了抗日周年的盛大活动,十多万群众分乘几百条木船,举着火把汇聚在长江之上。
当时,不知是谁也是领头唱起了《松花江上》,立即引起大家的呼应,十几万人的歌声掀起了巨大的声浪,汇成了人间罕见的、血泪凝聚的感情的交响。
人说艺术无国界,那是说人性总有共同点会被艺术所打动,那么同为炎黄子孙的中国人国难当头,东三省沦陷的切肤之痛,在听到了一首这样的歌曲时,不产生共鸣是不可能。
象这些老兵多数没有太高的文化,但那种对家乡对爹娘的至情至性只是会比普通人更强来得更直接。
霍小山用自己的歌声表明了自己的观点,虽然没有明说,但老兵们已经不再说东北军的不是了。
他们虽然只在军队下层,却也明白东北军不战而弃东三省,那或许是委员长大人或者张学良少帅的意思,
但吃粮当兵的人是一样的,为了自己的家人,为了身后的百姓,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走到生命的尽头,或许能笑到最后,或许眨眼之间。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寂静之后,不知道是老兵甲还是老兵乙,或者是老兵丙或者丁,开口说了话,总算打破了这种沉默,
不过他们自觉地转换了话题,不再说东北军了,而是又讲起了自己打仗杀人的经历,
老兵们说起这些事来的时候虽然有很多夸张的成分,但毕竟都是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或所见所闻为基础的。
老兵们明知打不过这两个小子,但知道沈冲虽然是武疯子却还没杀过人,而在他们看来那个每天脸上挂着微笑的霍小山更不可能杀过人,于是在讲述过程中就开始特意渲染战争的残酷与血腥,以求得作为一名老兵心理上的某种平衡。
在这些老兵里,渲染战争的残酷,马连财是尤其积极的一个,毕竟,他在拼刺中输给了霍小山心里那是极不服气的。
于是,每当这时霍小山和沈冲就变成了听众,有几回沈冲置疑了马连财所说的杀人经历中的夸张成份,那马连财则直接说了一句话让沈冲闭了嘴,训练和杀人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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