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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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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科举和其他事情一样,都很吃年龄吃天赋。围棋界有一句话说得好“十二岁不成国手,终生无望。”同样,科举场上,你不能在三十五岁之前拿到功名,再考下去成功率就会逐渐降低。
就拿明朝三大才子中的解缙、杨慎二人来说,都是弱冠年纪就中了进士。
周楠今年二十八岁,距离三十五岁还有七年。七年时间,足够了。
他此刻正处于智力的顶峰,学习状态极好。从淮安出发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月,他已经将《论语》《大学》《中庸》背得滚瓜烂熟,最近又在背《孟子》感觉自己有种重回高考时的感觉。
这还是他事务繁忙的情况下,如果能够放下一切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估计效果会更好。
时不我待,必须尽快进入学习状态啊!
周楠也不急着离开,反走到案前,凭着记忆,将刚才沈阳的破题和承题写在纸上,做了个小抄揣在袖子里,以便随时可以掏出来温习。有琢磨着回家之后,干脆以将后面部分补全了,再找人切磋、批改。
那么,找谁呢?
想了想,自己在京城还真不认识什么人。朱聪浸,那就是个书呆子,花花公子,找他喝花酒做艳诗还成,写八股文,还是算了吧。至于王若虚,老王那日很明确地告诉他,自从中了进士,八股文早就丢带脑后,现在强作也做不好。时文有什么意思,大家还是诗词唱喝吧!
周楠不禁一阵苦笑:我认识的怎么都是文青和好酒贪花之徒,难道真是物以类聚?
从皇城出来,随意找了家苍蝇馆子吃了一碗片儿汤,他自回行人司去。
清丈土地这事先前嘉靖皇帝已经下旨废制,周楠所领衔的清丈工作小组也解散了,自然要找秦梁秦司正交卸差事。锁厅的事情,他还想争取一下。
刚走到秦司正的判事厅外,进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抬头看去,正是秦梁和五六个行人在议事。
“司正,今日早间的事情你听说没有。”一个行人问。
另外一人笑道:“三十多个宗室跪在雪地里叩阕上书,国朝百年,从来只闻大臣聚众陈情,想不到宗人也来这么一出,还真是见所未见,如何能不知道。”
“是啊,今日这事也真是热闹,倒是有趣。宗人隐冒皇产本是天家的事情,天家的事情自有天家处置。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地方官但凡遇到百姓家务纠纷,大多以劝和为主,更何况是皇帝的家务,沈阳和张大中去凑这个热闹做什么,真是无妄之灾?”
又有人一人冷笑:“郝行人却不要惋惜沈、张二人,依我看来,他们是咎由自取。”
“怎么说?”
厅堂里的都是进士,知识界的精英,无论是见识还是政治才能在大明朝都是上上之选。抛开因为受到他们排挤而心中恼恨之外,听他们说话还是有许多收获的。周楠听得有趣,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找了个角落坐下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那人的冷笑声更响:“今上爱财帛,上有所好,下必效焉。据我所知道,清丈皇产一事乃是沈张二人上的折子,为的就是投万岁之好邀宠。他们一直郁郁不得志,欲借此简在帝心。身为臣下,揣摩君父心意,其心可诛。”
“对,确实是。利欲熏心,该有此报。”众人纷纷点头说是。
周楠听得心中奇怪,按说,沈阳乃是御史,行人司和他同为清流言官。这次,沈张二人中箭落马,大家应该同仇敌忾才对,怎么反有种幸灾乐祸的架势。
又一想,也对啊。你沈阳和张大中要邀宠,要得富贵,凭自己的本事,别人也没有什么话好讲。可你偏偏要去碰宗室,还让各部各院出人手配合,给大家找麻烦。最后,功劳你一个人拿了,升官发财。却叫大家和宗室外戚、京城的达官贵人结仇,凭什么呀?
上次李伟一事就是个血淋淋的教训,若非是当初我机灵,换其他行人去李家庄园,估计那一顿暴锤是逃不掉的。
感叹了半天,一个行人突然道:“沈、张二人这次出事,固然有他们急功近利欲要一展胸中的抱负的缘故,但和我司的周行人却有莫大关系。”
听人提起自己名字,周楠心中一惊奇:难道我是此次叩阕风波幕后推手的事被人发现了?
那可不好!
从政和从事演艺事业不同,并不是曝光度越高越好。你若是随时占据搜索榜头条,就说明你马上就要出事了。
嘉靖皇帝的性格周楠是清楚的,最恨的就是大臣逼宫闹事。
一个行人奇怪地问:“此事和周行人又有什么关系?”
那人回答:“难道你们没听说过周行人有丧门星的绰号吗,但凡和他共事过的人,都没个下场。以前安东知县、淮安知府如此,现在又轮到沈张二人。”说到这里,他摇头赞叹:“倒有些言出法随的味道啊!”
“哈哈,对,确实如此。”众人行人都轻声笑起来。
这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周楠气极,直咬得牙关咯吱做响。
上头,秦梁皱了一下眉头:“荒谬之极,尔等都是读圣贤书的人,养的是胸中浩然之气,如何能信这怪力乱神之言。周行人,同仁戏言,不必当真。”
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坐在角落里的周楠,皆一脸的古怪之色。
周楠站起身来:“见过司正,见过各位同仁。周楠听说沈、张二人坏了事,特回来交卸差事。”
没等秦梁开口,中行人纷纷站起来一施礼,又道手头尚有公务,告辞而去,脚步匆忙,秩序混乱。
周楠铁青着脸,再也忍不住,道:“司正,既然大家当我丧气,怕妨着他们,属下这就锁厅回乡读书,还请大老爷准我所请。”
“周行人何必说这种负气话,既然你要锁厅,老夫准了就是了。”
周楠闻言大喜,心想:难不成这老头也怕沾上我,看来,有个恶名人见人怕也不是什么坏事。
秦梁接着道:“不过,你清丈李伟家田产一事尚有些事务需要了结,还得等上一阵子才能锁厅。”
“还有什么?”周楠大奇,这庄田不是已经不清理了吗,还了结什么首尾?
秦梁:“你先下去吧,不日就会有个说法。”
周楠从他那里出来,自会屋中。又琢磨了半天,还是没琢磨出什么门道来。李伟那事情,其实最麻烦的就是赵经历暴毙一案。赵家的家人得了王府的赔款,也知道李伟不好惹,也不在闹,这事已经圆满解决了呀!
说句实在话,他对李伟这个爆发户还真有点心存畏惧。这厮不是官场中人,做事也是肆无忌惮不要面子,每次和他见面都是一场危险万分的经历。
惹不起,惹不起。
周楠也懒得再想,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行人司也没什么事,坐着看几页书也不错。
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人肯到周楠这里来。所有人见到他,都是一脸的畏惧,就连他手下的书办和衙役见到周老爷,也是时刻保持在三米之外。
周楠禁不住呻吟一声:“本大人怎么是这么一个人设啊?”
散衙之后,周楠自己回家去。刚进院子,就看到一脸酒气的朱聪浸冲过来。
周楠:“朱兄,你别乱来啊!”
“我要回家。”
第二百章 唐顺之来了
“什么?”
“我要回家。”
周楠急忙打断他的话:“朱兄,你要回家自回去就是了,找我做什么?”如何任由这个奉国将军呐喊下去,谁知道他会发出什么时代最强音。
“如何敢回去?”
周楠劝道:“夫妻本是同林鸟,一体同心。人常说,世界上最牢固的感情是父母和子女。其实,我觉得应该是夫妻。毕竟,父母总有一天会老,你总有一天会离开他们,而妻子却是要和你共度一生的。还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嫂夫人只不过是气恼你好酒贪花,她的性子估计也有些急。”
“你也不要同她赌气,回家说些好话,陪罪就好。”
朱聪浸:“可是,回家去免不得又是一顿好打。”
周楠:“难不成嫂夫人还能把你给打死,她岂不是要做寡妇,家中孩儿又该怎么办?”
朱聪浸:“打死倒是不至于。”
“那不就结了,皮肉之苦而已,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朱兄老是在外面晃荡也不是个事儿,再不回家,那就是彻底激化矛盾了。”朱同学整天住在自己家中,周楠看了也是心烦,又不好撵人。
“说得轻巧,挨打的又不是你。”
“那我就没办法了。”
朱聪浸说:“你有办法的,对了,先前我和宗室子弟吃酒的时候听人说,子木你的恩师唐顺之进京了。”
“啊,唐公进京了?”周楠一阵惊喜,又立即明白,唐顺之这次进京是来陛辞了。
所谓陛辞,字面上的意思是指朝官离开朝廷,上殿辞别皇帝。实际上,指得是明清两朝的一项政治制度,主要是说,地方亲民官、正印官在得到朝廷的授职后,会觐见皇帝之后,这才领了告身凭照和官印离京任职。
这是因为,知县、知府这样的正印官是代天子牧民,至为要紧,算是朝廷和皇权的代言人。既如此,哪个县是谁做知县,皇帝总得要认识一下,勉励上几句话吧?
因此,这事就成了一个制度。
另外,地方四品知府以上的正印官每三年还得进京觐见。
唐顺之去年被朝廷任命为南京户部尚书,按例应该进京陛辞的。
周楠能够从吏流摇身一边成为朝廷命官,全靠唐顺之提携,老唐就是他命中的贵人。说起来,他就是我们周大人最大的靠山。
如今,周楠在京城两眼一抹黑,过得不甚如意。现在唐顺之进京,顿时有了些底气。如果和唐顺之说说,搞不好就能将锁厅之事办成了。
周楠欢喜的同时,又问:“朱兄,唐公现在何处?对了,唐公来京和你家事又有什么关系?”
“唐公在京城自有宅子。”朱聪浸道:“唐应德于我夫人娘家有恩,若他能帮我说情,想必夫人也不会太为难愚兄。”
原来,唐顺之在嘉靖八年中进士之后被选为翰林院编修,三年后又调兵部任主事,对口宣、大两镇军务事。
朱聪浸岳丈是大同人,和军队有些交道。后来坏了事,被仇家打击报复,举报到兵部。唐顺之在查此案的时候,发现其中有冤屈,就顺手平了反。
如此,朱聪浸夫人的娘家算是欠了老唐一个大人情。
周楠听他说完,笑道:“既然恩师进京,我自然是要去拜见的。到时候请他为朱兄求情,也不是什么难事。”
朱聪浸大喜:“多谢子木,多谢子木。”说完,他突然想起一事,问:“子木,今日宗人叩阕上书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不是。”周楠很干脆地否认:“那份陈情书是朱兄写的,当时你醉得厉害,自然记不清楚。”
朱聪浸一脸的迷糊:“真是我写的吗?”
周楠:“这是一件好事,宗室现在都念着你的情义。”
朱聪浸:“却也是,我睡觉去了。”照旧大大方方地占了周楠家的客房。
一夜无事,周楠感觉这是自己进京之后睡得最安稳的一夜。一时,唐顺之进京,他总算有个靠山。最重要的是,现在这房子在产权上终于没有纠纷,让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他照例去行人司点了卯,就离开了衙门,兴冲冲地去了唐顺之在京城的府邸。
周楠去行人司上班,没人管。如萤火虫一样闪了一下,也没人管,简直就是来去自如。
不知道是因为进士们有心排斥,还是生怕粘上了他这个霉星。
有心亲近这个恩师,周楠出手大方,买了许多礼物,让一个脚夫挑了担子,就到了唐顺之府上。
老唐出身常州望族,其祖父唐贵是进士出身,任户部给事中,其父唐宝也是进士出身,任河南信阳与湖南永州府知府,家中颇富。
他自出仕以来,先是翰林院编修,然后任兵部主事,几经沉浮,才做了凤阳巡抚,现在又任南京户部尚书。他青、壮年基本都是在中央任职,在京生活了大约二十年。
和其他京官一样,唐顺之为了生活方便,也在京城买了房子。
唐府距离周楠的新家没几里地,位于一条狭窄的僻静胡同里,地方也不大,看起来就京城普通中上人家的样子。
今天胡同里停满了车马,挤得水泄不通,有不少奴仆和家丁模样立在门外等候。
唐顺之任凤阳巡抚的时候,又手握兵权,乃是封疆大吏,权势极盛。破倭寇于海上,立下大功之后,调南京任户部尚书,表面上看来品级是高了一级,其实却是大大的贬斥。
南京六部是什么地方,那就是个养老院。
按说,老唐这次进京应该门前冷落车马稀才是,今天热闹成这样倒是奇怪。
门房是认识周楠的,见到他,就热情地迎他进去,道:“子木来得正巧,大司农刚起,正和几位京中老友叙旧,你正好见着他。”
周楠问:“来的是什么人?”
门房报了几个人的来历和名字,都没有官职,应该是心学同门和学者圈的同道。
不过,其中有个人的名字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王世贞,嘉靖、隆庆、万历文坛的领袖,后七子领袖。现在正任山东按察司副使,兵备青州任上。
周楠奇怪地问:“王元美不是山东吗,怎么来京城了?”
门房:“却不知道。”
周楠心中突然有些小小的兴奋,做为一个曾经的文青,在他心目中,王世贞的地位可比唐顺之还有高上一些。
听说《金瓶梅》就是他写的。
他写这本书的初衷是讽刺小阁老严世藩,坏一坏严家的名声。小严小名庆儿,是西门庆西门大官人的原型。
我是斗不过你严家,但我可以在书里把你们写臭写死啊!反正用的是笔名,你奈我何?
虽说这书有不少风月场景的描写,诲淫诲盗,但不得不说写得真好。读之,如有一副明朝市井画卷在你眼前徐徐展开。
不管怎么说,《金瓶梅》都是明清文学绕不过去的一座高山,是研究明朝历市井文化的第一手资料。
写黄色小说坏人名声写成名著,这人倒是厉害。
第二百零一章 严分宜的警告
同一时间,西苑,内阁值房。
外面飘着连天大雪,没有风,但空气却冷得像是要凝固了。
怕冻着了内阁的四位相爷,一大早书办们烧了火盆。
如今,银丝炭正在红艳艳地亮着,屋中竟是温暖如春,引得长案上那一盆水仙花儿竞相开放。
作为大明朝的决策中枢,内阁值房每天不知道要处置多少公务。
如今,各地个大臣的奏折一张张按照紧急程度不同,一字排开放在长案上,用青玉镇纸压着。
徐阶坐在案前,定睛一份份看下去。
徐阶年纪虽大,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个小老头,可精力却异常旺盛,每日要看的折子至少有好几万字,还得仔细琢磨上折人的动机,和应该如何批示,这对于其他三个阁臣来说可是一件苦差事。不过,徐阁老却觉得乐在其中。因为,他知道,阁臣们在批示时所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可以决定地方上几十万人的生计,决定一个官员的前程。这种大权利在握的感觉,真的是非常过瘾啊!
却见,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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