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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4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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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全把最后一个字写在信上后,他又仔细的看了几眼,最后等墨干了,他把信装在封套里,交给了王勇。
“你想用什么?”王勇道:“我们有试验过多次的毒药,有些难受,但见效很快,不会叫你很痛苦。也可以叫我们的人帮你,你会瞬间失去意识。”
刘全慢慢脱去军服,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他道:“身为军人,不能战死沙场,当然还是要死在刀下,大人也不会白栽培我一场。”
刘全又道:“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妻室,不过料想她不会受到牵连,大人的秉性为人我还是很清楚的。”
王勇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做不该做的事?”
刘全没有出声,他脱掉外袍,露出雪白的里衬,接着他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这是每个军官都配给的利器,锋锐无比。
在胸口相了相之后,刘全一声不吭的将匕首狠狠扎进左胸,正好扎入心脏所在的位置。
几乎是一声不吭,只低低的呻吟了几声之后,刘全就死去了,鲜血染红了他雪白的里衬,并且慢慢流淌在地上。
“叫他的同伴换个帐篷吧。”王勇目光复杂的打量着尸体,又吩咐道:“将他的遗物检查一下,没有什么就连这封信一起寄回李庄去。”
王勇又点点头,说道:“有两件事他做的不错,他既没有胡乱攀咬试图保住性命,死的很象个军人。另外他对大人的秉性所料的确实不错,大人说过不涉及家人,刘全也算是战死,给他身后的荣誉。”
张瀚确实交代过不涉及家人和其余的人,但张瀚也并没有对刘全身后的事做出什么交代,这是王勇擅作主张,不过他有把握,张瀚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生气的。
部下们七手八脚的把刘全的尸体处理好搬抬出去,外面一片安静,没有人知道一个连级指挥刚刚以极为英勇的姿态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一辆马车驶了过来,人们把尸首搬抬上车,刘全会先列入失踪名单,然后列入阵亡名录,他的身后事肯定会和战死的军官一样极尽哀荣,家属也会得到极好的照顾。
但王勇不敢确定,如果内斗再出现一两次,张瀚是否还有这样的耐心。
或许这只是恶作剧一样的挑唆,下令者和执行者都没有想过后果会这么严重,不过这一次所有人都应该明白,他们的大人心中有一条底线,不管山头怎么严重,不该以私损公,或是做出实质性的构陷举动,这是一条红线,触者必死。
……
习令色在中午时到城墙附近一次,是白音等诸多台吉的肯求,但当他赶到城墙附近时,听到了大炮的轰鸣,当时这位济农大人面色惨白的模样引起了雪崩式的士气低落,简直是一场灾难。
等到了傍晚时,在整齐的铳击之后,城墙上大量的守兵被迫下城,只留少量弓手在城头游击射箭,效果很差,大量的人涌下城来,瓮城内到处是盘腿坐着的甲兵和牧民,不分老弱青壮都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事实证明,去年时他们攻城不行,今年守城也还是不行,他们被和裕升的炮火轰的魂飞魄散,又在整齐的排铳下打的露不了头,城头上到处是尸体和断臂残肢,甚至有人的内脏和轰碎的脑袋,地面上流淌着黑色的鲜血和肠子,苍蝇成团的乱飞,发出嗡嗡嗡的令人心烦的声响,这样的场景无异于地狱一般,而他们还不能逃离,这就是一场怎么也醒不过来的噩梦。
能逃离的就是习令色这样的高位者,天黑之前,习令色又勉强在城墙各处巡视了一番,他既没有调整任何部署,也没有什么真正有效的想法,人们只能从他的脸上看到惶急和害怕的色彩,他说的那些打气的话干巴巴的,苍白无力,叫人一看就知道说话的人本身就是个标准的胆小鬼。
在这样的济农率领下,一番鼓舞士气的行为之后,守城的人们士气变得更低了。
台吉们既没有叫人担来清水,也没有给牧民们送来吃食,天黑时人们饥肠辘辘,饿的要命,嘴巴渴的快张不开,大多数人只能干咽唾沫,勉强啃着冰冷的麦饼或是干奶酪。
第七百六十一章 白衣
在习令色离开之后很久,白音台吉再次冒险登上城头观看城外的情形。
一看之后,他几乎丧失了所有的信心。
青城确实是一个很标准的仿大明式的城池,三丈高的城墙也是大明城墙的标准配高,以前站在城头往下看的时候,感觉是高高在上,安全无比。
蒙古人其实很不注意城池的修筑,因为他们平时逐水草而居,就算是台吉这样的部落之主也是跟随牧民一起迁徙,城池是享乐和贸易的地方,也是礼佛的地方,台吉们在青城有府邸居所,但不代表他们希望住在城里才能有安全感,这一点来说和大明的贵族士绅们截然不同。对蒙古人来说,骑在马上,手握弓箭就是最安全的,城池并不能叫他们感觉更好。
但厚实和高大的城墙,确实能给人一定的安全感,白音台吉以前每每会登上城头,他当然不会幻想这个建在蒙古腹地的城池有一天会给人包围,但站在城头,似乎把一切危险都隔绝在外,这种感觉也是很好。
现在一切都毁灭了。
对面仍然是有大量的步兵列阵等候,白音台吉很奇怪,这些士兵似乎不知道疲惫,他们身上的甲叶在火把的照映下熠熠生辉,身着沉重的铁甲,手持盾牌和锋锐的长刀,仍然笔直的站立着,那些持枪的长枪手也是穿着铠甲,手中的长枪往上斜举着,大片的长枪兵形成了一片长枪的森林,枪尖一片片的闪亮着,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觉。
那些火铳手还在来回的换班,城墙上有一两千人的这种铳手,他们每人相隔三尺不到的距离,手中的火铳上好了子药,每个都盯着城头,轮班换着射击,由于城头的人数很少,火铳手们的打击也变得舒缓,很久才会打放一轮,但每一轮打过来都是叫人心惊肉跳。
商团军的火铳和蒙古人记忆中的明军火器完全不同,每轮子弹都如暴雨一般打的人抬不起头,城头上每次都被打翻很多人,城堞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弹孔,那些圆形的子弹带着巨大的动能打在城头上,崩裂的砖石碎片都会给人带来严重的伤害。白音台吉很仔细的观察了很久,迄今为止,他还没有发现一次炸膛,就算是哑火率也低的惊人,每次几百支火铳齐射,最多会有三五支打不响,然后那个火铳手会直接退后处理火铳,清理过后,下一次一般就能打响了。
这样的密集射击,而且明显比箭矢威力大上许多,城头上的弓手们早就失去自信,他们现在射出箭矢于其说是想杀敌,不如说是安慰自己还在尽力,当然也是给自己头上的台吉们一个交代。
最叫白音台吉感觉威胁的当然是那个土丘。
和裕升的动员能力,协调组织能力,还有强悍的后勤,充沛的人力,这一切加在一起创造了眼前的这个奇迹。
堆土高过城墙并不是稀奇的攻城战术,有的时候攻城方会建筑木制的高台,以居高临下之势用弓弩压制城头,或是建造有轮子的木台,不仅能从上到下射箭,还能推到城墙边上,自上跃下来攻城。
堆土是一种笨办法,一般是用在人力足够,攻城方十几二十倍于守城方的战事上,还有地形环境的限制,所以使用起来并不如想象的那样容易。
蚁附攻城最为惨烈,其实还是华夏从古至今运用的最多的攻城方式。
但青城外的高台堆积的十分顺利,白音台吉看时,二百多步长,一百多步宽的高台已经有一丈多高,也就是说堆到了青城一半的高度。
有一些火铳手已经站在高台上瞄准了,一旦有人露出就是发铳射击,打的高台正面的人根本不敢露头。
可想而知,一旦高台堆成与城墙齐高,或是高过城墙,几百个铳手站在上轮射,再放上几门小型火炮,这整个南城的一里多长的城墙下,还能站立几人?到那时,城防瞬间告破是必然之事。
白音台吉神色沉痛的从城上慢慢走下来,他简直想不到任何办法。
就算现在他想带兵出去冲杀,也根本提振不起任何人的士气,城墙内成群的歪在地上休息的人群,都是目光茫然,嘴唇干裂,腹中空空,他们奋战一天,没有得到任何鼓励和奖赏,他们的同伴还死在城上和城下,连收尸的人也没有,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策马冲出,挥动兵器与那些极尽武装的强敌交战?
心事重重的白音决定立刻去找习令色,现在已经不可能守住城池,唯一的解决办法是突围。
而且要尽快,和裕升看起来就是要加夜筑好高台,可能明早就会开始攻城,城外戒备的士兵数量并不多,应该有相当多的部队在休整,明早或是最迟中午时,大军由高台和蚁附两种方式攻城,守城方毫无机会。
战马在远离城门的街道上行走着,路边是一幢幢砖石砌成的蒙古与汉人风格夹杂的建筑,马蹄踩在青石板路面上发出嗒嗒的清脆响声,有一队护兵跟着白音,马蹄声踏碎这里的宁静,不少沿着街道休息的牧民们从睡梦中惊醒,他们十分迷茫的看着白音等人。
汗宫门外到是灯火辉煌,不少人站在汗宫门前等候,看到白音过来,好几个台吉一下子围拢了过来。
“稍安勿燥,”白音没有心情多说,他道:“我去见了济农再说。”
汗宫内部也是人来人往,白音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他有一些振奋和期待,可能习令色会叫他感觉到与此前不同的东西。
“你来了,很好。”进了正殿,巴图台吉迎过来,劈头就道:“济农已经有决断了。”
白音听出来巴图的声音不善,但又似乎有些解脱的感觉,他没有多问,直接走到坐在正中的习令色面前。
白音躬身一礼,说道:“济农,有何决断?”
习令色没有直接回答,他原本板着脸坐着,这时却怪笑一声,说道:“白音台吉不愧是咱们蒙古人的骄傲,这个时候还是彬彬有礼,不肯失掉礼节。”
白音抿着嘴没有出声,他听出来习令色只是在嘲讽。
习令色又呵呵笑了几声,接着他自己感觉没趣了,他道:“我已经决定了,这仗打下去也是输定了,突围也根本没有指望,商团军的骑兵在北边不知道布了多少防线,突出去也不知道能活下来几个,我看,我们投降算了。”
白音深感震惊,他瞪大双眼,看着习令色。
习令色的目光躲闪了一下,接着还是一本正经的道:“就是这样了,抵抗毫无意义,我已经决定了。”
白音震惊之余,也感觉这是唯一的办法,他看了看习令色,说道:“济农,我要提醒你,落于敌手,生死亦操于人一念之间。”
“无妨。”习令色摆手道:“汉人之间的历史我多少懂一些,他们对投降的敌国君主很少杀戮,我勉强算是顺义王部落之主,张瀚不会轻易杀我。”
白音心中隐隐还是感觉不妥,但他知道也没有办法劝说了,当下手按在胸口,躬身一礼,转身往外退出。
到殿门时,他看到有几个奴仆拿着白衣进来,习令色已经脱了外袍,换上了一身素服,还有人拿着几株荆条匆匆进来,显然也是给习令色绑在身上所用。
白音摇了摇头,习令色显然是做戏学全套,要把汉人投降的规矩都用上了。
到了殿外,巴图台吉正在等他,看到白音后,巴图道:“我们怎么办?”
白音道:“济农要投降,我们还能怎样?”
“我心里总是不服。”巴图怒吼道:“一场象样的仗没打过,感觉象是没有拼死厮杀过,要是真的打不过我总是服气,可现在感觉拳头打在棉花上,难受的很……”
白音一脸诧异的道:“我们躲在城头还被人打的抬不起头来,你难道非要到野外被人打的满地找牙才痛快?”
“不是这么说……”巴图台吉抓着自己头发道:“就是心里别扭的很,感觉有力气没有用掉的样子。”
白音冷冷的道:“大约从古至今,除非是战死沙场的军人,否则只要输掉的就没有不别扭的。赢家总会感觉自己做的很好,哪怕是败笔也会被吹捧成妙手天成,输家就是输家,说再多也是改变不了结局。或许巴图你感觉没有冲锋陷阵和商团军正面厮杀,输了不服。但我告诉你,就算我们和老巴特尔台吉集兵一处守河口,坐拥地利和商团军野战,我们还是一样会输的很惨。时势就是这样……你服或不服,都无法改变任何的结果。”
巴图听的呆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半响过后,他才道:“那你打算怎样?”
“我不会怎样的。”白音微笑道:“你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我却感觉已经尽了全力。现在我要跟着济农一起去投降,然后我会等着发落,我估计张瀚会叫我们回到牧场去,我以后再也不理军国政务,我会每天喝酒,看牧人摔跤,一直到我老死的那天。”
第七百六十二章 欢呼
黎明时分,张瀚在一阵嘈杂的声响中被吵醒了。
他昨晚入睡时已经接近三更,时间很晚,看到封丘已经垒到接近和城墙持平之后,张瀚才放心入睡。
在他入睡之前,一个大队的火铳手奉命在土丘下集结准备,一个中队的战兵手持大型插牌准备掩护,土丘二百步长,一次正好可以上一个连的火铳手,预留好通道的话,一个大队的火铳手可以打的城头上的人根本站不住脚,更不要提还击了,这个中队的战兵只是预为准备,一旦时机成熟,战兵可以先行登城,在城头掩护火铳手源源不断的上城,等把南城这一段城墙全部控制下来,可以进一步控制城门,等城门再打开,青城就算是到手了。
没有人会相信蒙古人还能打巷战,靠着城墙他们都守不住,更不要提在城市里逐步逐步的抵抗了。
“出啥事了?”张瀚出中军大帐时,听到了一阵欢呼。他还没有从懵懂状态下彻底清醒过来,感觉有些昏头涨脑的不太舒服。
“恭喜大人!”
侍从官们已经在帐外候着,这时向来稳重的吴齐先跳起来,抱着手满脸堆笑的对张瀚道:“青城拿下来了!”
“啥?”张瀚一脸呆滞的道:“我睡下的时候,不是刚堆到城墙下头,还差半步才和城头齐平,这就拿下来了?”
“是拿下来了。”周瑞在一旁一脸兴奋的道:“梁将爷主持大军入城,现在应当已经把城头和城墙都控制下来了。”
“你们两连话也说不清楚。”张世雄一本正经的道:“恭喜大人,成就此可以名垂千古流芳百世的伟业……青城是投降的,刚刚天亮时城门突然打开了,习令色穿白袍,背插荆条,捧包茅封土,出城投降了。”
张瀚此时终于清醒过来,并且十分明确的意识到,自己一直想干,并且十分渴望成功的这件事情,终于干成了!
他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拿下青城,绝不是一座城池这么简单,这座城是土默特的统治中心,也是西蒙古的中心,甚至有一段时间是整个蒙古的统治中心。
不管是库伦还是察罕浩特,或是白城,或是鄂尔多斯和套部,又或是卫拉特蒙古,或是拉藏汗,或是漠北三汗的地盘,蒙古人公认的最伟大的统治中心就是青城。
拿下青城,象征着土默特本部的彻底消亡,可能会有一些残余势力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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