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血裔-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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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孝廉心中骂了一句，这也太黑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闻杜若便开口说道：“一两银子的押金不成问题，但是分成要五五分，否则我们便不干了。”

　　　　她以前的时候经常走江湖，也算得上经验颇为丰富，对付这些门口的小二也有一些办法了。

　　　　小二笑了一声：“这位姐姐看起来对这里边的门道很清楚了，那正好，也省的那些新人不懂规矩，便请先交了银子吧。”

　　　　一般懂行的人都会在这个分成上面做文章，一两银子是死的价格，要是卖唱的人突然跑了，酒楼许多慕名而来的人很容易吵闹起来，所以一两银子算是给酒楼的一个提前的赔偿。基本上没人从一点上做文章，所以闻杜若一开口，门口的小二便知道了她干过这一行的。

　　　　闻杜若点点头：“小程，拿出一两银子，再另拿出三十文来给小二哥卖茶喝，咱们以后还要多依仗小二哥照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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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4章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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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哥听到了这里喜得眉开眼笑的：“这个姐姐是个知冷知热的，尽管放心，酒楼里有我照应着，绝对不会出了岔子。”程孝廉为了不引人瞩目，将银票都放在了包袱之中，身上只带了零散的银子和许多铜板，这样遇到了事情能够打点一二，也不至于被人家怀疑身份。

　　　　从腰间拿出了一两银子和三十个铜板，小二哥笑了一声：“姐姐是个懂行的，便不用测了，直接进去唱便是了。”

　　　　一般进酒楼卖唱的人必须要先试唱一段，小二哥刚拿了铜钱，哪里好意思让他们试唱，只是笑着让他们进去了，反正若是唱的不好，客人自然会起哄，到时候这位姑娘也待不住，他就不用枉做恶人了。

　　　　到了里边他先把银子给了掌柜的，然后开口说道：“掌柜的，这是这位姑娘的定银，他是来这里卖唱的。”

　　　　掌柜的点点头：“带她上去试一试，若是客人不满，便将银子退了，领她出去。”

　　　　闻杜若躬身行了一礼：“多谢掌柜的给口饭吃。”

　　　　酒楼的二楼临栏杆的地方有一个位置，专门给这些卖唱的、说书的人修建的，因为来吃饭的人都喜欢一个热闹，有要事要谈的人自然会去房间之中，所以这个位置十分有必要。

　　　　闻杜若坐在了哪里，程孝廉将琵琶递给了她，站在了她的身后，耳朵却在听着身后的人说着什么。

　　　　“这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谁说不是呢，前些日子打仗，这些日子倒是不打仗了，又听说什么前明的殿下出现在了城中，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有个太平日子过啊。”

　　　　“你们家还好一些，我们家就惨了，收的茶叶在家中都快发霉了，还不开城门，这趟塞外是走不成了。再过些日子，大雪封路，更别提了，这些茶叶算是砸到手里了。”

　　　　“哎，咱们今天是来喝酒尽兴的，不提那些烦心事，来，干了这杯。”

　　　　程孝廉听了这些闲谈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地方，不过想一想也是，他们这些人怎么能够知道图海身边的事情，甚至连城中到底抓了几个人都不见得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闻杜若调好了身形，便开始弹起了琵琶来，在进酒楼之前她便戴上了面纱，这是他们这一行当的规矩，这样能够避免很多麻烦，毕竟在这种地方，长得好看并不是什么好事。

　　　　程孝廉身上可是一点音乐细胞都没有，就算是有，也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不过闻杜若的琵琶里倒是有一种让人静心的味道，很快酒楼之中的客人便被吸引住了。

　　　　“掌柜的，这是哪里请来的姑娘，弹得不错啊，过来领赏。”

　　　　小二赶紧跟程孝廉使了一个眼色，程孝廉小跑着过去：“谢大爷赏。”

　　　　“你家姑娘是哪家院子里的？”

　　　　“我们是外地来的，如今城门关了出不去，所以在这里没有院子。”

　　　　那个人愣了一下，心中便生出了别的心思，既然是外来的，就不怕得罪不起了。

　　　　程孝廉看着这个人的脸色便知道他脑子里在打什么歪主意，于是笑了一声：“这位爷，我家姑娘以前倒是也嫁过人，不过嫁了三次，每次出嫁之前夫家便死了，所以也就绝了这门心思。”

　　　　那个人面色一颤，立刻装成了正人君子的模样：“你这混账东西在胡说八道什么，滚一边去，别扰了爷的雅兴。”

　　　　程孝廉也是没有办法了，在这个城中，他们现在不能动用一切力量，只能凭借着自身的本事吃饭，甚至跟人发生了冲突都会暴露自己，所以他只能这么说，反正他以后一定要娶闻杜若的，就算说几句坏话也没什么不得了的，他又不像这个时代的人这么迷信。

　　　　他拿了赏银一溜烟跑到了柜上：“这是今天的赏钱。”路上闻杜若已经叮嘱过他了，这是这一行的规矩，若是客人赏的银子自己塞进了腰包里，或者拿少了，酒楼的掌柜的就会找你的麻烦，人家根深蒂固，而且说好的分成你全都揣进了自己的腰包，总归是不占理。

　　　　程孝廉掌柜的看到了银子笑的脸上的褶儿都出来了：“这位姑娘果然是个厉害的，这么快便赚到了银子，福禄，赶紧给姑娘送一杯咱们店里的好茶上去，好生侍候着。”

　　　　开酒楼的只为钱财而来，只要能赚银子，掌柜的就能把你当仙女供起来。

　　　　程孝廉笑了意思：“替我家姑娘谢过掌柜的了。”说着拉过了一个小二：“哎呀，我肚子有点疼，你们这里的茅厕在哪儿？”

　　　　小二赶紧伸手一指：“就在后院。”

　　　　程孝廉倒不是为了上茅厕，他必须要离开这些人的视线之中，也许有锦衣卫兄弟就在这客栈之中住着。

　　　　到了后院，他进了茅厕假模假样地待了一会儿，然后便悄悄摸上了酒楼的客房之中。

　　　　客房一般安排在酒楼的顶层，不过上去的楼梯只有两条，程孝廉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摸了上去，周围的客人也没人管他，不一会儿便到了顶层。

　　　　后世的影视剧倒是看过不少，但是他可不想用手指点开窗户看看里边什么情况，万一被人家发现了，肯定会认为是个小偷，到时候定要扭送到官府，他可就危险了。

　　　　所以他只是装作在楼道中走路的样子，只是走路时候步子放得很缓，支起了耳朵仔细地看着两边的动静。

　　　　突然一个房间的门从里边被人打开了，里边的人和程孝廉对视了一眼：“你是什么人？”

　　　　“哦哦哦，我是来找人的，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贾胥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房间之中一个房门打开了：“少爷，我在这里呢。”

　　　　一开始出来的那个人奇怪的看了程孝廉一眼，嘴上嘟囔了一句：“哪家的少爷会穿成这个样子。”

　　　　那个人走到了近前：“少爷，你怎么穿成这副样子了，是不是钱袋又被人偷了？”

　　　　程孝廉苦笑了一声：“我现在都给人家为奴为仆，要是再找不到你，估计过两天就得去街上讨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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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5章　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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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住店的人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事不关己，便也没怎么深究，只是关门的时候仔细将门房挂好的样子，让程孝廉哭笑不得，看来这个人还是担心程孝廉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程孝廉随着那个人进了屋子，关好了门，压低了声音：“你是何人？”

　　　　那个人笑了一声，立刻跪在了地上行礼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锦衣卫百户于大峰拜见殿下。”

　　　　程孝廉扶起他来：“你倒是寻了一处好地方。”

　　　　“那日情况紧急，指挥使大人派我等分头散去，属下只能找了这么一个地方安身。”

　　　　“起来吧，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们能逃出来已经很好了。有没有联络弟兄们？”

　　　　于大峰从地上起来：“前两天我去街上打探消息的时候看到了锦衣卫的暗号，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些标记画的太明显，好像只是担心我们看不到，丝毫不担心被别人看到，所以属下长了一个心眼，留在那里四处查探，发现周围竟然有几个军中的壮汉，手里还拿着家伙，属下这才知道锦衣卫之中定是出了叛徒。”

　　　　程孝廉叹了口气：“多亏你警醒，不然这个时候怕是也要落在了他们手中。”

　　　　“属下趁没人注意，在那信号之中加了两笔，要是有兄弟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就能看出不对劲来，而且锦衣卫之中出了叛徒，这两天我也不怎么出门，生怕被人认出来，少爷又是怎么寻到这里来的呢？”因为说话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身份又已经确定了，为了避免隔墙有耳，于大峰又改回了称呼。

　　　　程孝廉叹了口气：“一言难尽，本来我和杨有财还想着召集失散的弟兄们，但是很快就得到了消息，锦衣卫之中出了叛徒，并且暴露了我在城中的消息，所以杨有财去救其他的兄弟了，我也出来查探一下城中到底是什么情况。”

　　　　“哎，不少弟兄失了防备，被那些信号引入毂中，想必现在都被人抓起来了，少爷，现在城中不安全了，还是要想办法出城去，咱们的计策怕是要失败了。”

　　　　程孝廉摆摆手：“未必，咱们这一次只来了一百多人，就算都被抓起来了，咱们后续还有不少弟兄，咱们若是逃走了，后面的弟兄们绝对是凶多吉少了，而且王继勇还在，凭他们父子的威望，只要在陕西之地露出名号来，我想一定能够找到周旋之处，咱们还有机会。”

　　　　“可是少爷，现在全城还在戒备状态，咱们别说是做些别的事了，就算是想要联络到咱们的人也很难呀。”

　　　　“全城戒严一天两天还行，难道图海要戒严十天八天的，到时候都不用咱们煽动，整个西安城的人都会站出来反对他，每个人都要吃喝拉撒，大门大户的人家中会有存粮，小门小户的家中哪儿有这么多存粮。”

　　　　于大峰点点头：“那少爷便住在这里吧。”

　　　　“不行，这里不安全，图海搜遍了别的地方找不到我的踪迹，一定会挨个排查这些酒楼客栈的，到时候不用别人搜进来，这里边小二就能把你供出来，一会儿你就出门，银子放在屋中不要结账，偷着去咱们之前住过的那条巷子之中查探情况，若是没什么异常，就在那儿等着我的消息。”

　　　　“明白了。”

　　　　程孝廉点点头：“我还有别的事，先下去了。”

　　　　待他到了下面的时候，小二正到处找他呢：“你这一趟茅厕倒是去的时间长，打赏姑娘的人源源不断，把我的双腿都快跑断了。”

　　　　“那我们明日还来怎么样？”

　　　　“当然好了，还有，这一两银子掌柜的让我退给你，说姑娘技艺好，我们酒楼不敢再收这银子，只求姑娘在西安城中这几日的时候能来我们酒楼之中献艺便好。”

　　　　“一定的，掌柜的待人仁厚，我们在西安城待十日，便会来十日。今日时候已经不早了，我去问问我家姑娘的意思，就暂且告辞了。”

　　　　好在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半晌了，酒楼之中吃饭的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程孝廉和闻杜若这才从酒楼之中离开。

　　　　程孝廉抱着琵琶看着闻杜若一脸倦容，笑了一声：“今天累坏了吧。”

　　　　“好久没有做这些事了，所以有些生疏了，所以今天弹得有些不好。”

　　　　程孝廉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我们今日赚了多少银子么？你这么说真是让我有些无地自容，你这本事也太厉害了，我觉得你这样的技艺，本就该家财万贯了吧。”

　　　　闻杜若也情不自禁笑了出来：“你这说话也太夸张了些，以前的生意可没这么好做，只是因为天下重现陷入战乱了，这些人久不闻丝竹之声，才会有这种赚银子的好机会，天下太平的时候，凭我这个样子，连秦淮河都不敢踏足一步的。”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谦虚了，离宵禁还有一些时间，咱们再去逛一逛，看看有没有别的发现。”

　　　　“这么说你是有发现了？”

　　　　“恩，回去再跟你细说。”

　　　　闻杜若在前面走着，程孝廉依旧在后面跟着，街上盘查的士卒对于这两个人也没什么兴趣，大帅下令盘查前明叛军，他们也没什么心思勒索过往的百姓。

　　　　但是程孝廉自认为的完全之策总归是出了纰漏，前方的一个官吏脚步匆匆与他们擦肩而过，但是很快又转身回来：“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闻杜若躬身行了个礼：“小女子江南人士，本是江湖卖唱女子，因为西安城戒备，出不得城去，所以被困在了这里。”

　　　　官吏笑了一声：“把面纱掀起来。”

　　　　闻杜若一愣：“大人此话唐突了。”

　　　　“不唐突，你若是不动手，我就让人帮你动手。”说着看了身边的几个随从一眼。

　　　　程孝廉暗暗叫苦，已经在四处盯着，想着若是暴起发难，杀了眼前这个人能不能逃得出去。但是看了周围的情况之后，便觉得更苦了，两边的街道都有巡视的士卒，若是暴然发难，肯定是跑不出去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站上前来：“这位大人，我家姑娘是个姑娘家，不好与人谋面。”

　　　　谁知道那个官吏猛地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色：“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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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6章　误打误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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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孝廉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只等着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击致命，这个时候闻杜若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轻轻安抚了两下。

　　　　“这位大人，我们不过是江湖之中讨碗饭吃的苦命人，你又为何苦苦相逼？”

　　　　这个官吏也想到了什么一般：“我也不用瞒你了，若是你姿色平平，那也是你的福气，若是你不小心长得倾国倾城，那就是你的运气了，我便会将你献给抚远大将军，到时候荣华富贵也不在话下。”

　　　　他之所以突然转了口风可不是良心发现，主要是想到了一件事，这女人若真的要献给图海，那是万万得罪不得的，要知道自古以来，枕头风杀人虽不见血，但却最毒。

　　　　闻杜若笑了一声：“那好，我跟你走。”

　　　　官吏点点头：“既然姑娘对自己的容貌如此自信，那随我走便是，但是不要妄想自己因为相貌丑陋就能害了我，想要见大将军需要经过重重察验，你若是长得丑，连门都进不去。”

　　　　这个官吏名叫何海，本是负责城中巡查的一名小吏，手底下也有二三十个弟兄，本来日子过得还算是逍遥，可是不偏不正，程孝廉他们藏身的那个巷子就是在他的治下，据说大将军府中已经有口风透出来了，要狠狠处置他。

　　　　他这两日忙的焦头烂额就是在想，怎么能够获得图海的原谅，银子他倒是能拿出来两三千两，但是想一想图海那可是见过皇上的人，人家会看得上这两三千两银子么？转念一想，便把主意打到了女人身上，图海如今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这次前来也没有带什么女子，他相信无论成不成他只能赌这一把了。

　　　　但是周围家中都是小门小户的女子，人家大将军是见过世面的，这些女子未必看得上眼，那些官宦女子又不是他能左右的，又不知道他喜不喜欢青楼的女子，这些日子可把他给愁坏了。

　　　　今天又匆匆在街上赶路，一眼便看到了闻杜若，凭借他阅女人无数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