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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夺宫-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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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之初筵,左右秩秩。笾豆有楚,笾核维旅。酒既和旨,饮酒孔偕。钟鼓既设,举酬逸逸。大侯既抗,弓矢斯张。射夫既同,献尔发功。发彼有的,以祈尔爵。
龠舞笙鼓,乐既和奏。烝衎烈祖,以洽百礼。百礼既至,有壬有林。锡尔纯嘏,子孙其湛。其湛曰乐,各奏尔能。宾载手仇,室人入又。酌彼康爵,以奏尔时。
宾之初筵,温温其恭。其未醉止,威仪反反。曰既醉止,威仪幡幡。舍其坐迁,屡舞仙仙。其未醉止,威仪抑抑。曰既醉止,威仪怭怭。是曰既醉,不知其秩。
宾既醉止,载号载呶。乱我笾豆,屡舞儯'。是曰既醉,不知其邮。侧弁之俄,屡舞傞傞。既醉而出,并受其福;醉而不出,是谓伐德。饮酒孔嘉,维其令仪。
凡此饮酒,或醉或否。既立之监,或佐之史。彼醉不臧,不醉反耻。式勿从谓,无俾大怠。匪言勿言,匪由勿语。由醉之言,伸出童羖。三爵不识,矧敢多又!
想起古文中描写宫宴靡丽奢华导致亡国的描写,秦羽凤顿时觉得无聊。两个多时辰后宫宴结束,秦羽凤和纪紫堇告了别便走,贺钰自然随着。
秦羽凤怀里抱着女儿,风吹起来带着寒意,秦羽凤便会护好襁褓里的孩子。贺钰看着直难受,吃起女儿的醋了。
“长安,一年又过去了。”贺钰感慨着。
秦羽凤眼帘一张一合,掩下情绪,“我嫌今年过得太慢。”
贺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了。秦羽凤就是这么一个人,离开了想她回来,回来了又不知该说什么,说了句话又恨不能收回,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自己还哭不得。不能离不能休,想好好的也不行,真的叫人没有一点办法。
突然又一阵风吹来,秦羽凤连忙护着女儿,自己却也没有感觉到冷意。“长安,明年,我会让你想要过得慢些。”贺钰将人从身后搂住,高大的身子足以替母女挡下所有的风。
秦羽凤抿唇:“明年在封地事情很多,我觉得还是快些好。”
贺钰这次没有放弃:“慢好,不会累着。”
秦羽凤不再反驳,看着身后的靴子,“你走慢些,我担心你踩到我。”
贺钰觉得自己明白秦羽凤的意思了,扣着秦羽凤的手一勾,将人提气抱在怀里,颠了下稳住,“我走就好了,出去坐上马车就好。”
终于开窍了?秦羽凤看一眼贺钰便低头看女儿,“有点不舒服。”
“但是暖和了。”贺钰接下下半句,笑容好看,“是吗?”
秦羽凤不说话,耳朵却红了,贺钰看着满意,脚下步子更快。
上了马车贺钰已经出了一身汗。贺钰要解了锦裘,秦羽凤握着他的手,“不要,一会儿又要冷了。”
贺钰看着秦羽凤的手,知道这一下关心有多不容易,心里想抓住这个机会,便道:“我想和长安一起守夜,好吗?”
秦羽凤:“嗯,我醒醒酒。”
贺钰高兴得扬起嘴角,主动靠过去将人搂进怀里,“长安,长安,长安。”念起她的名字倒是一念好几遍,情义缱绻,秦羽凤一下便心软下来,靠在他怀里闭上眼,“钰,钰,钰……”
康定二十五年,二月初五,宜采纳,宜嫁娶,宜裁衣,宜理发,宜出行,宜修造,宜动土,宜进人口。
将长安的一切安排妥当,贺钰秦羽凤一同出门。今天是他们去往封地的日子,一切将有一个新的开始。
一路艰难,而且府里也不能没人,一共带了侍女佣人也不过三十人,其中还有两个乳娘,菱儿琴音,阿平等人。
贺钰和秦羽凤打算骑马,其他人在门口准备马车出行,两人却并肩往马棚走。一切都静的不可思议,秦羽凤和贺钰来到马厩,各自都感到不寻常。突然便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十余人,拿着的全是北胡人惯用的弯刀,身材也如北胡人一般高大。
秦羽凤侧身躲开一名刺客,看着贺钰心里着急,“去找太平。”贺钰说着帮忙拖住打算攻击秦羽凤的刺客,后者施轻功离开。
胡人力大迅猛,十多人攻击一个,贺钰自然吃力。念头一动打算将人引到有力的地形,马厩太小,施展不开。
花园边有一池塘,池子长方数丈,贺钰掠到池子中间的木桩站立。冷目扫过所有刺客,心思百变,“尔等是谁人派遣?”
“死人不用知道太多!杀!”其中一人大声说着,直接跳下水,其他几人看罢一致跳下去,向着贺钰方向游去。看见有两个刺客潜进水里,贺钰眸子直接深了,胡人多不通水性!更不用说是水下闭息了。
想明白了,贺钰挽个剑花,将最近的两个刺客杀死上岸。
秦羽娟提着裙子跑过来,因为太急,脚步还有些酿跄,“王爷,小心。”
贺钰回头看她一眼,直蹙眉,“快走!”心里烦躁的厉害,秦羽娟根本不会武功,秦羽凤不该让她过来。
此时,秦羽娟看见其中一人,目光不敢置信的放大。肯定了心里的猜想,更加用力跑过来。无所畏惧,只是低着头跑。
“婷儿,不许过来。”贺钰在杀死一人,从尸体上过去,“谁叫你来的!”挑起地上刺客的弯刀握在手里,将剑飞向秦羽娟直接插到她面前,“不许过来了。”
秦羽娟看着眼前的剑,眼泪落个不停,“钰哥哥,我有一件事必须说,刺客是,啊,小心!”
看见那人要偷袭,贺钰此时对付另一个刺客完全没有精力分心,秦羽娟不再犹豫奔过去。
嗤——
弯刀插入血肉的声音刺激着贺钰的耳膜,背上贴着的人儿的血顺着衣服直流,浸透到了心里。他没有回头,将面前人杀死才扶住秦羽娟。
“钰哥哥,我,我有一件事要说。”秦羽娟一开口就是血直流,“我要死了吧。”
“婷儿不哭。”贺钰几乎是倾尽一生温柔给她拭泪,“不哭,不哭。”
“好痛。”
“婷儿。”
秦羽娟笑了笑,才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力气了,因为贺钰的温柔让她沉浸,但是她想说一句话。如果她还能说一句话,她想说另一句话来代替那个秘密,“钰哥哥,你好好爱,爱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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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倭寇进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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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定二十六年冬,北胡在边境制造“杀俘虏”实践,公然挑衅。同时,南境缅越士兵抢掠商农粮食。十二月中,太子妃外祖病逝,回乡祭奠,被扮成山匪的越人掠走。
康定二十七年元月二十,太子贺鸿靖南候顾风宣战缅越联兵。
康定二十七年,二月十一日,武英帝贺卫墨早朝时突然昏倒。下午,太后皇后同下懿旨,诏诸王回京。
十三日,武英帝睁开眼睛,看到的一切还稍显浑浊。皇后看见他醒了,立马将他握住,一旁太后看着没动。
“御医——”皇后喊一句,武英帝循声看过去,眉头微蹙,“意如呢?”
皇后脸色一僵,讷讷:“不在。”
实际上安意如被皇后关押起来。武英帝看太后,太后没有否认,没做怀疑。
“朕要见他。”武英帝想坐起来没成功,再次躺下,深觉无力。太医跪在龙榻旁边小心得伸手探脉,半晌放下,头已经磕在地上,“陛下长期操劳国事,积劳成疾,应该静养。”
“下去开方子。”皇后冷声把人支下去,看着武英帝又是另一番软声:“我去给魏王说,他若是不来,臣妾便无奈了。”
武英帝深看她一眼,皇后立马转过头去,武英帝:“什么局面了?”
“这些臣妾不懂,魏王在外面,不如叫他进来吧。”皇后这么说着已经起身向外面去了。武英帝看着不阻止,太后由安若扶着坐近些,“皇儿感觉如何?”
“母后,朕怎么不见高公公?”
“他呀。”太后慵慵念一句,语气清淡,“内务府查他贪赃枉法,进了死牢了。”
武英帝轻合上眸子,“母后应该累了,儿臣便不起身相送了。”
太后慢慢站起来,“那皇儿便好生养着。”
贺衡进殿时正与太后碰面,下跪行礼后,太后便直接走了。
贺衡跪在武英帝床前,面色自然切痛,“父皇。”
“现在如何局面了?”
“父皇安心,京城并未出事,皇祖母和母后也下诏让福王兄和诸位王弟回京。至于南边,前些日子传报胜了一场,九弟应该也能脱身回来。”贺衡恭敬回答。
“鸿儿啊。”武英帝喟叹一声,看着贺衡神色也温和了些,“起来吧。”
“谢父皇。”贺衡站起来,站好位置,正好能让武英帝躺着而且不用偏视太过累着。
“她以为这些都是她儿子的,但是没有到手就不是。她儿子死了,是朕的兄弟,朕也痛心,朕打算让她能好好颐养天年,可她做得太过。”
听着武英帝说着,贺衡猜到说得是太后,将态度放低。
“意如是谁的孩子,朕心如明镜。皇弟死的时候没有血脉,朕打算让他认祖归宗,然后过继的,可她逼得太紧,朕无奈只好让她以为朕怀疑意如不是朕的孩子,制造意如是皇弟孩子的假象。可是到现在她在乎的还是以后,还是权势,竟然敢让皇后关了意如而不问。那么她若是对付鸿儿,皇后也不会管了。”
武英帝又说了一堆,贺衡在一旁安静听着,心里也是暗暗叹气。
“你能对付得了她吗?”
贺衡唇角勾起,看向武英帝:“自然,可以。”
“交给你了。”武英帝说,从龙榻内侧拿出一个檀木盒子,只有掌宽,长有二尺。“这是监国圣旨。”
贺衡伸手去接,武英帝却躲开:“先下一道旨意,让亲信送去给鸿儿。”
贺衡一颗心都有些皲裂了,果然啊,吐口浊气跪下:“儿臣领旨。”
“给皇后带一句话,凤印在她手里,后宫她就是主人。”
贺鸿风风火火走进营帐,解了铠甲,连饮三杯茶水。顾风看着不阻止,直到贺鸿自己忍不住了,对着顾风张嘴,却是哑口无言。
“大丈夫,就因为这点事生气?”顾风将人按在椅子上,不以为意,“她的清白你信便好,管其他人的臭嘴何事?”
贺鸿一听脸色好很多,“舅舅如何知道的?那些人确实不会说话,我担心影响到芷怡的心情。”敌人阵前讽刺贺鸿“绿云压顶”,抵毁朱芷怡。虽说当时大厦士兵激愤而起,退了敌兵。但是这两日内部已经开始讨论朱芷怡在敌营被毁,贺弘愤然却也无可奈何。
“不如带她走,给她换换心情吧。”顾风将圣旨拿出来,拍在贺鸿怀里,“皇上病重,魏王监国,急诏你回去。”
“父皇,不,我不能回去。”贺鸿犹豫了,他不想做皇帝,而且深知有比他更合适的人,贺钰也好,贺衡也好,论谋略胜他万倍。
“难道就不见他最后一面?”顾风叹气,拍拍他的肩,“皇位日后还能禅让,父皇可就一个,你想想清楚吧。”
贺鸿打开圣旨,反复看了两遍,正下定决心,外面顾风掀开营帐眉头紧促,“倭寇来犯!”
倭寇曾在当今皇上登基之初,借由“围棋交流”之名,遣使大夏。主要只是打探情势,使者回去不到两个月便以海难为由,编制大夏对友国不善,杀害围棋交流使者的罪名,借机攻打大夏。武英帝以雷霆手段任用老将新兵没几个月便将人打跑。几十年没敢轻举妄动,谁也没料到武英帝一病倒他们便将主意打过来了。正说明武英帝的掌控力和威摄力。
“他们多少人?”
“现在不知,估计两万到五万之间。”顾风已经冷静下来,进帐给贺鸿分析形势,“倭人善水,坐船而来,一直为祸沿海百姓,尤其闽南……”
“鸿儿一日不回就接着下旨,下到他回来为止!咳咳咳。”武英帝说到激动不可抑制地大咳起来,贺衡忙着给他顺气,武英帝看不见的地方,唇角冷凝。
“父皇,倭寇来犯。”轻声说着事实,贺衡心里是失望的。
“让琉球驻将冯子伟出兵。”武英帝皱眉说。
“冯将军已经为国捐躯,太子英勇,琉球守住了。”贺衡看武英帝好了许多,自顾自坐下。
武英帝面色一僵,知道这是贺衡在发脾气,甩脸色给他看。
武英帝:“福王快到了吧。”
贺衡:“嗯,七弟也该到了,该热闹了。”
武英帝不再看他:“朕累了,你先退下吧。”
贺衡起身便走,抿着唇心底冷笑,他到现在还关心贺鸿能不能继位,却不知道贺泰究竟向着谁。
秦羽凤知道先进京一步意味着什么,一路上马不停蹄,半点也不想拖他后腿。
二月二十五日,延平王府大门敞开,正式迎接主人。
秦羽凤服侍他穿好王爷朝服,看着眼前男子已经不是六年前初见的青涩,真真正正是丰神俊伟,仪态非凡。
“去吧。”踮脚啄了下他的唇角,秦羽凤露出鲜少的小女儿姿态,“等你回府。”
贺钰握着她的手细细磨了一遍,喟叹一句:“长安,有你很好。”
秦羽凤眼一挑笑了,“我和女儿一起等你回来。”
贺钰咽下那句“有你和女儿真好”,笑了笑化作一吻印在她的额上,“好好休息。”
贺钰刚走半个时辰,苏演便来到王府。秦羽凤看着他又拄起拐,面色略显苍白,知道这是拖着病体来的,情义未免深重了些。
“你这是要告诉我现在的局势?”秦羽凤让人入座,亲自奉茶,琴音菱儿尚在路上,别人也信不过,干脆没叫下人侍候。
“是。”苏演不是拖拉的人,张口就来:“南边情势已经显现危急,北边事情还没落下,一旦他们决定大举进犯,便是三方联兵。北边还好说,魏王有兵还有你父侯,但是南边凶险,他们若是借机入长江水道,北上断流,夹击之下,北面照样危矣。而且,倭寇现在进犯的是闽南,但是如果他们再在北边从高丽开始把主意往这边打,与北胡联盟,会更加危急。”
秦羽凤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说了,她心知苏演的顾虑并不失道理。但是苏演在暗示贺鸿不得回京,而且要她出力吗?
苏演看她犹豫,直接开口:“你或者贺钰给他写信,让他不准回来。”
秦羽凤:“他不会回来的。”贺鸿不是不知轻重的人,秦羽凤看着苏演,“他不会回来了,我知道。”
苏演眼睛有一瞬是放大的,秦羽凤强调完第二遍,他自己低头笑了,“对。是我狭隘了。”
秦羽凤:“魏王监国如何?”
“想听实话?”苏演问她,秦羽凤点头,“实话。”
“若是乱了,能控制长安的人,才能迅速安定天下。”苏演认真道:“皇上病倒以后,太后和皇后联手清理了内宫,高公公已经死了。安意如被皇后关着,太后没有诏贺鸿回来。直到皇上醒后,魏王得旨监国,很快太后被拘于寿安宫,皇后也没了动静。这种行动力,就连老丞相孟安然得知后也半分意见没发表。没有一个人说他不孝,没有一个人怀疑他挟持皇上,井然有序,没有一丝差错。说实话,便是,我佩服他。”
秦羽凤:“我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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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刺杀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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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远在岭南的五皇子贺律要防御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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