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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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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气悲怒交加,字字犹如泣血。
“怎么是钱举人!”冯舒志大惊。
冯霁雯却已无过多意外。
方才看着便隐约像是他,原来还真就是他。
这人还真是有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执拗性子。
刚在礼部那边吃了亏,如今竟又告到御前来了。
只是这御状,当真能告出什么结果来吗?
伊江阿在一旁啧啧摇头,唯恐天下不乱地对和琳说道:“瞧瞧,什么叫读书读傻了,这就是例子,你可不能学他。”
“人家有冤屈,怎么不能讲?有冤不知道伸,那才是真的傻子吧?”紫云在一旁反驳道。
伸冤?
伊江阿闻言不由笑了一声摇头,却并没有同紫云争辩。
紫云到底想的太简单,也不知这么大的一个礼部,可不是一个其名不扬的小举人一个御状便足以撼动的——这些读书人读了这么多书,怎么就不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呢?
还能有什么东西能比性命安危更重要?
“惊扰圣驾,罪不可赦!将其拖上岸,押入衙门地牢候审!”
御舟之上,福康安俯视着河面上的情形,皱眉厉声道。
他今日着一身镶黄旗侍卫服,越发显得威风凛凛。
那两名衙役已将逐渐脱力的钱应明完全控制住,听得福康安此言,当即应声下来。
钱应明手脚已没了任何力气,然沙哑的声音却一声更悲愤过一声,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甘之意:“考场之上,十年寒窗苦读,却不及黄金百两!草民跪求皇上彻查此事,莫要让天下学子寒心啊!”
“堵住他的嘴!”福康安怒声道。
他兴许懂得不如身边的几位当朝重臣来的多,却也心知无论何时何地,皇上的威严不能被折损。
这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冤屈,可言语间却多含悖逆讽刺之词,实为大逆不道。
若不然,也不会连同样科举出身、向来公允的王杰王大人都未曾发声了。
此事给告到御前来,便已不单单是考场之上是否公允的问题了。
乾隆看了一眼那狼狈不堪的年轻人,威严的脸上辨不出喜怒。
片刻后,忽然道:“且慢。”
水中几名衙役闻言动作即刻一滞。
钱应明在几人的钳制之下大口喘着气,眼中重新现出了期冀之色。
四下安静备至,皆在等着皇帝发话。
乾隆负手而立,望着河中的钱应明道:“此事朕会命人详查,若你所言属实,涉事官员必将严惩不贷——于敏中,此事便交由你来着手处理。”
于敏中心知此事难办,内心叫苦不迭地刚要应下来,却又见乾隆边思忖边摇头道:“不成,最近傅恒身体抱恙,军机处堆了一堆事,你暂时撒不开手。这样吧……”他转身拿目光在身侧几位大臣身上过了一遍,最终却是落在了一旁着黄马褂侍卫服随扈的一名侍卫身上。
“和馐陆桓瞳|来办——你们看如何?”
于敏中几人闻言一愣。
这差事怎么能轮到一个侍卫来办?
但于敏中还是立即道:“微臣觉得可行。”
这烫手的山芋,爱谁接谁接去,反正不让他来干就成……
刘统勋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他年纪大了,凡事求个安稳跟风,是以事事顺着皇帝的心意,跟着道了句“可行”。
冯英廉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婿。
这差事确实难办。
但若办的好了,便是一块极好的垫脚石。
皇上这是有心提携……
他犹豫了片刻之后,终是道:“臣也无异议。”
“……”王杰一时无言。
“那好。”乾隆再次看向和溃骸昂瞳|暂时便挂理藩院左侍郎衔,全权处理此事。”末了又补上一句:“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若办的好,朕重重有赏。”
“奴才接旨——”和瓜卵垌馈
要办得好,不容易。
福康安百思不得其解地皱着眉。
这事怎么能轮到和飞希
“皇上……”钱应明激动万分。
“你再有什么话或是佐证,直接交由和χ谩!鼻】醋潘馈
“草民遵命……”
钱应明被几名衙役拖游回岸上,王杰望着他的背影,内心却隐隐升腾出了一种难言而怪异的不安之感。
很奇怪。
桥堤两侧围观的百姓们欢呼出声,无不颂扬乾隆是个为民做主的明君。
望着被放行独自离去的钱应明,冯霁雯无声摇头叹了口气。
小醒的眉头更是锁的死死地。
这人自己闹还不够,这回竟把她们家大爷也给扯进去了。
这差事哪里是那么好办的?
爷和太太只怕又得烦心了。
望着钱应明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她暗骂了一句“顽固不化”。
告御状一事被就此揭过,虽惹了一场骚乱出来,但皇帝的圣明之举反让百姓们的热情有增无减,两岸鼓乐声再起,一时热闹非凡。
乾隆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也未有被影响分毫,甚至还兴致大发地命御舟在前方靠岸,要上岸赏看舞狮。
百姓们欢呼雀跃地迎接圣驾。
一道瘦小的身影挤在人群中,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小小的拳头紧紧攥起,嘴唇亦抿成了一条直线。
御舟缓缓停靠在岸边。
“皇上万岁!”百姓们情绪高涨。
迎着百姓们爱戴的目光,乾隆笑着伸出了右手挥了挥,一双微微下垂却格外精神的三角眼里盛满了慈祥的笑意。
从船舱里跑出来的和恪躲在他身后,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岸上热闹的情形。
“舒志,还认得九格格吗?”岸边,伊江阿一脸揶揄地向冯舒志问道。
冯霁雯无奈地看了伊江阿一眼。
连小孩子都拿来开这种玩笑,这小子有时候还真是欠收拾——
不过,她家舒志的脸怎么好像红了?
永蕃和永萼也在一旁偷笑。
呃,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
冯霁雯忽然觉得自己十岁的时候真是弱爆了……
“皇阿玛,儿臣也想去看舞狮……”和恪扯起乾隆一只袖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乾隆这才注意到她从船舱里跑了出来,本想责怪两句,但接触到孩子那双格外谨慎的清澈眼睛,心下倏忽软了几分,又思及自己已有许久未曾留意过这个小女儿,便笑着拉起了她一只手,点头道了个“好”字。
和恪大喜过望,当即紧紧抓握住乾隆的手。
却因过于高兴而不慎将乾隆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褪了下来,圆形的白玉扳指在船板上滚过,和恪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却没能赶得及,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扳指直直地滚落至了河中——
她吓得脸色白极,仿佛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一样,无比忐忑地看着乾隆,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皇、皇阿玛……”
乾隆皱了皱眉。
却不是为的这只扳指。
而是眼前似乎长大了一些的孩子,还是他印象中那个最喜欢胡闹任性,性子活泼大胆的小九儿吗?
怎么如今畏惧他这个皇阿玛至此般地步了?
他伸出手去欲揉一揉她的头,却见和恪有些惊惶地后退了一步。
乾隆的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些。
岸上的百姓们未有瞧见这些细节,气氛依旧欢腾着。
四下喧闹中,谁也没有留意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绕至后侧,躲开了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迎接圣驾上岸的衙役们,毫不犹疑地跳入了水中。
锣鼓声欢呼声喧天,几乎没有人听到落水之音。
直到御舟之上的侍卫见水中有‘异响’,误以为是刺客,大呼了一声“护驾!”
四下气氛骤变,御前侍卫立即将乾隆紧紧围起。
可此时再定睛去瞧,那浮在御舟一侧的影子分明是个孩童模样——
刺客不像,更不似不慎落水,可难不成又是个告御状的?
雷声大雨点儿小,摆出来的阵势有些浮夸,众侍卫懵逼了一刻,不知该如何处理之际,却见那孩子一个屏息潜入了水底。
这孩子到底干嘛来了!
他是在游水吗?
喂,当着御舟的面儿肆无忌惮地游水,这像话吗?
这里可是护城河啊孩子!
这谁家的孩子!
“还不将人捉起来!”福康安命令道。
今天的荒唐事可真不少!
纰漏一桩接着一桩,圣驾被两番惊扰,他看这京城衙门知县的位置是该换人来坐了!
两名侍卫刚下水,那时而屏息入水,时而浮出水面换气的孩子却似手脚抽了筋一般,接连灌了几口河水。
“坏了,那孩子呛水了!快将人救起来啊!”有不少百姓出声道。
刘统勋也上了前来,一脸着急地看着河里的情景,虽是老眼昏花,却也不耽误他指手画脚地道:“托着,合力把孩子托起来!”
众大臣侍卫:“……”
这叫什么事儿……
成救人现场了怎么着?
出了这样说起来不痛不痒,却格外煞风景的乱子,乾隆内心也不禁有了几分烦躁之意,但作为一个爱民如子的皇帝,他是不方便表现出来的。
装饰华丽的船舱内,一身孔雀蓝绣大朵牡丹精美旗服的嘉贵妃隐约听到外面的躁乱,差了宫女远芝出去打探情况。
远芝瞧了一眼,又向一名侍卫询问了几句,便回了船舱之内回禀。
“娘娘,好像是有一个孩子不慎落了水,阻碍了圣驾,侍卫们正下水施救呢。”
“孩子?”
嘉贵妃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她即刻自铺着软貂皮的罗汉床上起了身,欲出船舱而去。
而这时,忽听船板上的和恪失声惊叫了一声。
“皇阿玛……十五弟!”
乾隆皱眉低头看向她。
“水里的人……是十五弟啊!”和恪急急地道。
什么?!
众人闻言面色巨变。
水里的人是十五阿哥?
开什么玩笑呢!
十五阿哥今日根本没出来啊。
乾隆大步往前走了几步,立在甲板边往水中定睛看去。
脸色赫然就变了。
于敏中这下子也瞧清了。
他去,竟还真是十五阿哥……!
“快快将十五阿哥救上来!”乾隆语气焦急:“宣随行太医!”
将出船舱的嘉贵妃闻言脑中一阵轰隆作响,有着一刻的慌乱。
170 这只手是砸过十五阿哥的
却又很快冷静了下来。
一个孩子,纵然说的再绘声绘色,条理清晰,可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却也只能是胡说——她倒希望他能当众‘胡说’一顿,到时她倒要好好瞧瞧,向来注重威仪的皇上会如何看待这个任性妄为,口无遮拦,让他在大臣与百姓面前颜面尽失的儿子。
可他倒真是命大,竟然活下来了!
嘉贵妃眼中闪过一抹冷笑,带着宫女朝着为众人所围起的甲板处走去。
那名入水的孩子已经被侍卫救起,此际正为两名神色紧张的侍卫搀扶着,随行太医着急忙慌地赶来,上前为其查看情况。
“十五弟……”和恪红着眼睛看着这个小她两岁,一母同胞的弟弟。
脸色苍白的永琰冲她微微摇了摇头,似在安抚她。
和恪的眼睛却一时间更红了。
她太长时间没有看到十五弟了。
他怎么瘦成这幅模样了呀……
岸边得见这一幕,听闻是十五皇子落水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人群中,在听到方才和恪高呼十五弟的那一瞬间,冯霁雯也同样地意外备至。
先前她问过和噬洗舜纬鲅彩灏⒏缈苫崴嫘校瞳|道圣上不曾提及,她便以为十五阿哥这回没有跟来。
可怎么……忽然从水里钻出来了呢?
她有意看一看这位忽然冒出来的十五阿哥、如今的宫中小透明、历史上未来的嘉庆帝真容,可奈何船头侍卫大臣兼太医与太监围作了一团,赫然是一堵堵密不透风的人墙,甭说是十五阿哥长什么样儿了,就是一根头发丝儿她也瞧不见。
“真的是永琰?”满身华贵的嘉贵妃踩着旗鞋走来,脚步虽稳却略有些焦急,待瞧见了那孩子的形容之后,佯装一愣过后,立即拿一副意外而又担忧的神情问道:“这……永琰这孩子是什么时候跟出来的?眼下如何了?可有大碍?”
乾隆亦是紧紧锁着眉心。
太医微微躬身说道:“十五阿哥只是呛了些水,受到了惊吓,身子并无大碍,只是需立即将身上湿衣换下,以免受风着凉起热——”
“快将十五阿哥扶进去!”嘉贵妃赶在乾隆前面向宫女吩咐道,着急的样子像极了一位慈母。
远芝和远簪立即上前扶过永琰。
却遭永琰甩开。
他力气用的不大,动作堪称平缓,可仍然无可避免地使得两名宫女与嘉贵妃眼神微微一变。
嘉贵妃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刚从水里出来的孩子着一身普通圆领袍,湿透的袍子此刻紧紧地贴在身上,将他显得极瘦弱。
他一张脸苍白着,除了最开始咳嗽了一阵之后,嘴唇一直紧紧抿着,看起来似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到底还只是个孩子。
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几番险些丧命,本是尊贵的皇子却流落在民间多日,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此刻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皇阿玛,满腔的委屈如何能压制的住?
说出来吧。
反正没人会信。
嘉贵妃眼底噙着冷笑,目光不离永琰。
“皇阿玛。”他被救上来之后第一次看向乾隆。
他也好久不曾喊过皇阿玛三个字了。
他甚至觉得面前威严无比,皱着眉头看他的男人十分陌生。
嘉贵妃仍然镇定自若地看着他。
“您的扳指,找到了。”永琰因为冷,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将右手伸出,在乾隆身前摊开掌心。
掌心里赫然就是乾隆方才那枚不慎跌落河中的白玉扳指——
四下陡然静了一下,就连乾隆眼中都闪过一丝意外之色。
这孩子冒险跳入河中,竟然是为了帮他寻回这枚玉扳指!
“胡闹!”他皱眉训斥了一声,并未伸手去接那枚扳指,只对宫女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扶十五阿哥回船内更衣!”
远芝远簪连忙应了声“是”,重新动作小心地扶过永琰。
永琰这一次未有再甩开她们,而是收回握紧了手中的玉扳指,十分配合地被扶向船舱内。
和恪半步不离地跟在后面。
“十五弟,你冷不冷?”她将身上披着的锦忴解下,捂在永琰身上。
永琰转头看了她一眼,未有说话。
远芝和远簪互视一眼,心下皆在打鼓。
可从更衣到将头发擦干,后又由她们将其发辫仔仔细细地重新编好,整个过程中,永琰始终都未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的情绪,反倒是和恪,从头说到尾,嘴巴一直就没停过,生怕下一刻就再见不到她的十五弟了似得。
“十五阿哥可收拾好了吗?”
一道温润的男声隔着珠帘传来,含笑说道:“奴才和刺婊噬洗岸胧灏⒏缢婕莸前丁!
“真的呀?”和恪大喜。
永琰也略有些怔忪。
又听帘外的和σ饕鞯厮档溃骸笆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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