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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沧录-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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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想过,若是自己有一天,拉着整个北境要造反,西宁道内,真正能够信得过的,也就只有自己的这些贴身高手了。

    仅仅是一个照面,他就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自己引以为傲的贴身防线,在国师大人的真身莅临之下,显得脆弱而不堪一击。

    这叫人如何不愤怒。

    又如何不恐惧?

    愤怒是倾泻于自己多年栽培的心血,竟只是无济于事的空花。

    恐惧则是这件事情不讲道理的程度,让人无法接受,只能感到恐惧。

    而恐惧占据的成分,肯定是要远远大于愤怒的。

    西宁王努力让声音不颤抖。

    “所以?”

    他想知道国师大人究竟要做什么。

    “没有什么所以。”

    “我不赞同。”

    “鹿珈的谈判,本就不合理,也不该被允许,所以不会发生,也不会有后续。”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所以。”

    源天罡声音无比平淡,像是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希望谈判破裂,我也给了你足够的理由。”白麻衣袍飞舞的少年,轻声说道:“淮阳侯死了,鹿珈镇的大雪也下了,在顾胜城看到陛下的态度之前,我想让他先看到我的态度。”

    西宁王双手颤抖,十指死死掐入自己掌心。

    他深吸一口气道:“哪怕这件事情,会造成陛下的愤怒?”

    源天罡无所谓的笑了笑。

    “我本就是为此而来。”

    “不要误会,我与陛下并无不合,我与他之间君臣的关系,一直如多年前相遇时候的那样,相守着特地的约定,谁也没有僭越所以,我并不是为了激怒陛下。”

    源天罡说到这里,望向雪中的鹿珈镇。

    这个小镇里迸发的血光,若是真正溅到了兰陵城。

    那么自己,真正想要看到的愤怒,该是如何的深彻入骨?

    “我想看到‘他’的愤怒。”

    (1没有加(一更)字样的更新,都是一更2提早更新是因为有别的事情要做3到了很重要的剧情,所以码的慢,很细心,以上)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八十九章 赠刀与夜话

    鹿珈镇。

    月光皎皎,映在雪色屋檐上,年轻男女奔走了不知多久。

    “我们要去哪里”

    “去哪里都可以,当务之急是要离开鹿珈镇。”

    “为什”

    “为什么?”

    黄侯的声音顿了顿,他忽地停下脚步,像是看着傻子一样看着胭脂,嘲笑道:“我说胭脂姑娘,都说胸大无脑,这些年在平妖司倒是没发觉,现在露了真身,胸脯是大了,也竟真的变成了一个傻子?”

    “你自己想想,国师大人是什么级别的人物?”

    “如果说淮阳侯的死,背后站着的人真是国师大人,那么他下定决心要让陛下看到自己的态度,即便是陛下,也不得不慎重思考,重新决断。以至于整个西域和齐梁的谈判,都会随着国师大人的表态,而陷入巨大风波当中更何况我们现在脚下,一个小小的鹿珈镇?”

    “这场风波起了,谁能够安身?大家都是棋子,唯一能做的,就是跳出棋盘,离开这里。”

    黄侯拽不动胭脂,转掠为走,步伐沉重缓慢,没有回头,警惕环顾着身旁的环境。

    每说一句,面上的冷嘲热讽意味便多上一份。

    说完最后一句话,继续去扯胭脂的衣袖。

    纹丝不动。

    他有些微惘地回过头,本以为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已经足够的清晰透彻。

    接着“啪”得一声衣袖拍起。

    胭脂猛地抬袖,撇清两人关系,后退一步,玲珑身段在黑发飞舞下映衬得美艳又无情。

    她站在屋脊上,冷冷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

    黄侯眯起眼,好气又好笑道:“燕芝,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

    燕芝只是沉默。

    黄侯仍然耐心道:“我是絮灵道的安乐侯独子,陛下给了王府一条退路,整个絮灵道以后都是我的。所以齐梁的权力中心,究竟是怎么样的分布和层次,我比你更清楚,而那位国师大人的能量绝不是我们可以抵挡的。”

    黄侯微微停顿,沉声说道:“即便是西宁王,北境最大的王爷,手中所握的巨大权力,也随时可以被他卸去,这齐梁十九道的天下虽大,却不可能大过陛下和国师的手掌心。”

    胭脂仍然不说话。

    黄侯忽然听到一声低笑声音。

    他毛骨悚然回过头,看到远方的一角屋檐,有个白色麻袍的少年,赤着双足,坐在屋檐,白色麻袍随风飘摇,纤细脚踝晃荡。

    少年的面容清稚又天真,笑眯眯的眸子里却藏着数千年的过载岁月,叫人一阵心寒。

    仅仅是看了一眼,黄侯便觉得如坠冰窖,通体大寒。

    那个少年坐在屋檐那,笑着开口。

    “黄侯,我记得你的名字。”

    声音如风铃一样,回荡在漫天大风和大雪里。

    煞是好听。

    “齐梁年轻的诸侯子嗣里,唯你和萧祁二人,可堪重用,能接父辈遗志一年前入了平妖司历练,在北境磨刀,现在入了九品,还悟了域意,这么一看,放到中原都是一流的年轻才俊,在这些诸侯不成器的子嗣里,的确也只有萧祁,才能与你媲美了。”

    黄侯瞳孔里来回掠动着白色飞舞的麻袍影子。

    他记得这个少年的面容。

    即便此刻那张面容,在大袍里隐约闪现,又覆落了几片雪花,他亦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年轻又沧桑的少年儒士。

    胭脂则是低垂眉眼。

    齐梁的诸侯里,子嗣鲜有出类拔萃的天才。

    西宁王的独子萧祁除外。

    另外一个,则是藏拙不露的黄侯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黄侯没有西宁王这样的父亲当后盾,他本身又是个极怕麻烦的人,从来不想趟庙堂这趟浑水,所以行走江湖,也只是挂着一块安乐侯的令牌,当最后的保命牌子。

    现在看来,自己父亲的那块牌子,也并无甚用。

    白色麻袍少年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了,你的这把刀与胭脂的不一样,不是一把能杀人的刀。”

    黄侯不明白国师的意思。

    他听到一声清鸣。

    坐在屋檐上的源天罡,缓缓向上伸手,大袖从腕口被风捋下,裸露出皙的小臂,少年的五指间隙,对准苍穹缓缓握拢,无数大雪如鹅毛倒卷,将他方圆数丈尽数笼罩。

    大雪将黄侯和燕芝也罩起,寸寸风气外溢,唯余中间一片安寂。

    风暴中心的少年,手中如积千年白雪,刹那便握着厚厚雪气,他巍巍坐在屋檐,像是一座千年古山,让人心生仰望,却又不敢靠近。

    幽幽的声音,还有清冽的刀鸣。

    “这把刀,赠予尔”

    “拿了它,便去杀了你心心念念想杀的那个人吧。”

    鹿珈镇的城主府里。

    顾胜城的房间,一灯如豆,幽幽浮光。

    拖雷和斐常,以及妖族使团里的其他成员,都没有入住房间,而是怀里搂着刀剑,就这么背靠背窝在城主府的道场空地。

    怕扰了顾胜城和秋水的清眠,拖雷和斐常又不敢靠得太近。

    “秋水大人的身子,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斐常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也不知似是那次之后便如此这般此事说不得,说不得。”

    拖雷同样声音放轻,眯眼应声:“宫主放着西域的八尺山都不管了,带着重病的秋水大人远行至此,来这鹿珈镇忍气吞声,谁知道是为了什么?”

    秋水生了一场重病。

    修行者是很少生病的。

    更不用说秋水这样,距离大修行者也只差一步之隔的人物,怎会离谱地生了重病,卧榻不起,连这趟使团之行,都需要人精心照顾。

    斐常沉默,望向那个屋子。

    屋子里烛火明灭。

    顾胜城为秋水换了一条热毛巾,拧干水汽,俯下身子,为她擦去面颊渗出的虚汗。

    按理说,生了重病,便该是在棋宫上休息的,可顾胜城实在放心不下,便带她来此。

    如今西域还在动荡,谁也不知风白和大君的遗派,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会做些什么疯狂的事情。

    他心神不宁。

    不知是何原因。

    柔弱的女子声音飘入耳中。

    “兰陵城的使团,还要多久能到?”

    秋水面色发白,眉心的血痂虽是凝固,最中央却像飘着一块琥珀,仍然不断溢血。

    顾胜城轻柔笑道:“快了。”

    他低垂眉眼,想了想措辞,温和道:“我再陪你聊些会,然后你再睡上片刻,再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好。”

    秋水闭上眼,笑着问道:“上回你说到哪了呀”

    “说到”

    “说到来棋宫之前,在洛阳城里我击败了十八位大棋师。”

    顾胜城轻轻说道:“这些老人,是春秋前的棋师,他们虽然败在了我的手里,但其实是值得敬佩的人物。”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风骨。”

    “他们老了,而我还年轻,所以他们输了。”

    顾胜城轻轻说来,秋水认真听着。

    他在路上的时候,便与秋水说些以前的琐事。

    秋水是八尺山的杀手,幼时便在西域大雪里生死历练,后来即便入了中原,也是忙着杀人。

    他与秋水不同。

    当他拿着旁观者的口吻,向秋水说着自己过往的人生,便觉得原来这世上的路,自己行过之后并不艰难困苦,可若是有一天再回头去看,只觉岁月太快,又太无情,即便是当年的痛苦,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在大雪天被人欺辱的痛苦。

    在南宫般若面前咬断一根手指的痛苦。

    在八尺山被妖族凌虐的痛苦。

    历历在目,却没了恨意。

    只有疲倦。

    秋水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停住了声音。

    她最近不知怎地,莫名倦了起来,乏了起来,有些时候,一天要睡够十个时辰,余下的时间,也无甚力气,甚至连动一动手指头,都觉乏力懒惰。

    她听到顾胜城拿着略微惋惜的声音说。

    “我不知道兰陵城的使团里,会不会是他来谈判。”

    秋水知道顾胜城口中的“他”,指的是齐梁的小殿下易潇。

    在顾胜城的心结里,始终有这么一个人。

    秋水也知道,在风庭城的那场酒会,是改变自己夫君人生的盛会,两个人便如光与暗,此后各行殊途,偏生纠缠。

    如今终于重新回到了平等对视的层次当中。

    一个人生出心病,便唯有心药能医。

    顾胜城拿着温柔的语气说道:“我现在不想杀人,若是他来了,当年的事情,他若是愿意,一笔勾销便是了,我倒是想和易潇坐下来,心平气和,重新下一局棋,不计胜负的那种。”

    秋水怔怔看着床榻上的夫君,看到他起身重新将毛巾浸泡在盆里,攥拢热气,重新拎出,拧干之后,细细替自己擦去重新焐出的沸汗。

    男人拿着轻柔声音说。

    “是不是觉得我好像变了一个人?”

    秋水笑着摇了摇头。

    顾胜城笑道:“打啊杀啊,确实有些累了。拖雷和斐常路上的时候,好几次想要问我,为什么要来鹿珈镇”

    秋水眨了眨眼。

    她也想知道。

    西域的大局还未定下,这个男人便急匆匆来到鹿珈镇谈判,为了什么?

    顾胜城狡黠笑了笑。

    “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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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 鸳鸯羡

    风雪交加。

    兰陵城的灯火摇曳,红烛白笼,在大雪里飘掠了一整夜,等到雪势稍微小些,终于迎来春秋二十一年的第一缕曙光。

    二殿下的大婚,在一年之前,就已经放出了消息,昭告天下。

    这一夜许多人无眠。

    萧望卧榻在床,许多人担心着陛下的身体。

    接下来,就是萧布衣的大婚了。

    小殿下和魏灵衫,在兰陵城的年关盛会期间,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譬如为萧布衣的婚庆挑选贺词。

    陪着某人去找了一套合身的大红衣服。

    这套衣服自然是为新郎官找的。

    如今萧望的身体,病得不算严重,可最好是静养床榻,容不得劳神,于是国事便都交与齐恕和萧布衣打理。

    天亮之后。

    身为这场大婚之宴的主角,萧布衣推开房门的时候,眉眼掺杂有些乏意,他略微欠奉精神,伸了个懒腰,眯起眸子,望着照破兰陵城满地雪色的曙光,此刻缓缓初升,已觉有些刺眼。

    身旁的侍女为他送上早些准备好了的崭新婚衣。

    那套躺在玉瓷盘中裁剪整齐的红色婚装,看得萧布衣皱起眉头。

    这是兰陵城的风饰,衣襟开出了十八个褶皱,虽未试穿,却也能看出,若是真的穿上,恐怕会多出阴柔的气息。

    萧布衣不喜欢这套衣服。

    这场大婚之宴,操办的是齐梁天阙的仙楼中人,办事态度谨慎,一共准备了许多套婚衣。

    只可惜一共十六套婚衣,自己一套也不喜欢。

    那些套婚服,都太过讲究皇族气派,设计得极尽奢华,珠光宝气,萧布衣是一个朴素至简的人,在北原行走率领唐门的那段时间,便是一身简单无比的粗布麻衣直接覆在身上。

    二殿下素来便不喜那些艳丽衣饰。

    如今还未到大婚的时候,不过来宾都陆续入了兰陵城,齐梁道境的主人,有些不能亲自来贺,便也奉上了大礼。

    萧布衣摆了摆手,示意这些侍女都退下,语气温和地同身旁天阙仙楼的执事说清,无须再操劳自己婚服的事情。

    他这几日替萧望理清了兰陵城的琐事,好让萧望在自己大婚的时候不用操心,虽是每日忙于批阅奏折,却也分出了一份心力,去看看兰陵城里的那些人在忙活什么。

    他自然知道,唐小蛮在为自己挑选合适的婚服。

    所以即便仙楼选上的婚服合了自己口味,他也会诚恳地婉拒。

    萧布衣无比了解唐小蛮。

    他知道全天下的目光,都放在了齐梁的这场大婚之宴上,而风光瞩目的这个新娘,盼着这一天,已经盼了太久。

    早些时候陪她周游中原,便依偎在一起,细细勾勒着,到了大婚时候,该是什么样的。

    萧布衣眯起眼,伸出双臂,感应着微风伴随曙光,从自己两臂之间吹过,带动衣冠。

    并无冷意。

    与此同时,兰陵城的俗世小巷里,莲衣男子和紫衣姑娘,坐在巷尾的高脚木凳上,各自双手按压凳子空出的一头,等着裁缝店里的那人。

    小巷里人流攒动,那家兰陵城俗家饱受好评的裁缝店外,棉絮帘子被人轻轻拉开,接着便是半边新郎官的婚服露出。

    朴素的衣襟开角,并没有太多的花饰。

    是唐装。

    这家裁缝店,是唐门的老人所开。

    拎着新郎官婚服的女子蹦蹦跳跳闪了出来,小鹿一样,双手将新郎官婚服搂紧,转了几圈,拿眼神询问易潇和魏灵衫。

    好看吗?

    两人对视一眼。

    好看的。

    确实是好看的。

    店里的老人掀起厚帘,走了出来,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不可消磨的痕迹,但她笑了起来,那些褶皱便开起了花。

    虽是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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