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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沧录-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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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这里彻底无人之时。

    小殿下的瞳孔闪过一抹金色,他盯住这位验尸官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现在你说的每句话,都不会有其他人听见,我可以保证,没有人会影响到你以后的仕途。”

    王武明犹豫了很久。

    他苦笑说道:“殿下,我并非是害怕那些大人物的意志。北巡抚司的验尸官,我觉得挺好,也没想过再往上爬。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敢妄下定论。”

    他揉了揉脸颊,先是来到了林意的尸体旁边,忍不住说道:“一个人死了,他的尸体不会欺骗其他人,这个男人的身体素质很强,即便那柄芙蕖的主人剑术很高明,他也绝不会死得这么凄凉,一直到死居然都没有一丝抵抗。”

    易潇有些赞许望着这个男人。

    他说到这,顿了顿,望向不远处卫无道的尸体。

    “更何况,这个男人的对手只是一个老人。”

    “他生前应该受过一次伤,并不是剑伤,而是颅内的震荡,让他行动变得迟缓。”王武明大有深意瞥了一眼眼前的白袍殿下,轻声说道:“而他生前曾经有过修行的痕迹,修为在很多年前就抵达了九品,是个不折不扣的高手。”

    这个首席验尸官轻轻探出一根手指,压在了林意额前。

    “九品高手元力出窍,天庭饱满,他额前倾塌,修为在很多年前被人废了。”王武明轻轻说道:“一剑摧之。”

    接着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

    “殿下这个老人的真正致死伤,其实也不是他挥剑自残的那些伤口,就算没有这些剑伤,他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这位首席验尸官的眼神有些黯淡。

    他平静说道:“有一道贯穿伤,在十几年来不断侵蚀他的身躯,像是受戒受罚,不断给予他痛苦,他早就该死在那道剑意侵蚀下了。”

    “那才是真正的致命伤。”

    “那道愈合的伤疤,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依旧能够查出剑锋的尺寸,而这样出奇强大的威力,愈久弥新,也排除了凶器是兵器库赝品的可能性。”

    王武明顿了顿。

    他抬起头,望向易潇的眼睛。

    与黄金瞳的主人对视。

    这位首席验尸官,先后指了指两具尸体,先指林意坍塌的额头,再指卫无道贯穿的胸膛,接着平静说出了自己探知到的真相。

    也就是这两道剑伤的来源。

    “剑伤,来自六韬。”

    易潇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

    脑海里所有的碎片,全都串联起来。

    这个名叫狡狐的老人临死前所说的话。

    “殿下,林意是我杀的,然后我自杀了。你要找的真相,又该从哪里去找呢?”

    “很庆幸这件事的真相可以被说出来,而可惜的是有些事情的真相永远无法被说出,也无法被看见。”

    “小殿下你该明白我的意思的。”

    易潇抿了抿嘴唇。

    他明白了。

    只是有些晚。

    卫无道之所以要杀林意,再拿同样的手法自杀,无非是想留下真相。

    拿一种别样的方式。

    因为他无法说出来。

    那么便让自己去顺着最后的线索。

    王武明说出自己查出来的真相之后,就再不说话了。

    他看着这个白衣年轻男人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那两具尸体。

    这个首席验尸官叹了口气,缓缓告退,离开了这里。

    空间里徐徐传来波动。

    易潇抬起头,木然望向那袭燃烧如水如火的青衣。

    大神将背着六韬,浮现之后,眉目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轻轻卸下六韬,将这柄神剑立在地上。

    “真相?”

    “这就是了。”

    接着他轻轻一推六韬,那柄剑在地面自行拖出一道颀长痕迹。

    小殿下伸出一只手,抵住那柄神剑。

    易潇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那柄剑,一手抬剑尖一手抬剑柄。

    端详。

    剑面如水。

    这柄剑在十六年前的主人,是齐梁的兵圣,论其影响力,在八大国沙场之中不亚于稳坐高台的源天罡。

    那个老人在天阙的地位与源天罡几乎是平起平坐的。

    而易潇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这种可能性。

    因为这个老人,恰巧也死在了春秋元年。

    翼少然声音复杂说道:“师父当年做了一些错事,人心压剑心,导致他死后六韬不愿意留在齐梁,要回剑主大人的剑庐里度日。”

    “这柄剑是清宁之剑,也是杀伐之剑,这样矛盾的一柄剑,最需要主人心思纯净,杀人也好救人也好,出自本心,容不得丝毫污秽。”大神将叹息说道:“师父最后输给了剑宗明,大约也是剑心蒙尘的缘故。”

    “天阙三组的林意勒令制止了救火的天阙人员,授意如此的是卫无道,而真正纵火,动了杀心杀念的,则是我的师父。”

    大神将摇了摇头。

    他声音略微沙哑说道:“慕容是魔宗的圣女,师父并不认为齐梁立国之后需要这么一个魔宗圣女来当国后。这就是当年江南道的真相,你要找的真相。”

    “慕容为齐梁刺杀八大国的霸主,连破残楚旧**吴,齐梁没有理由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翼少然低沉着声音有些悲伤说道:“所以这是一件落井下石的事,也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而这件事是我师父做的。”

    “为了确保这样丢人的丑闻不被传出,师父赐给了当年所有参与核心计划的人员一道剑意,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师父的剑意就会发作,彻底把真相掐灭,只可惜六韬那时已经隐隐失去了控制,所以师父保留了这些剑意,而不久之后就死在了剑宗明的独孤之下。”

    青衣大神将深吸一口气。

    他说道:“这就是真相。真正的真相。”

    “你要找的凶手,就是我的师父吕颂卿。”

    “他已经死了。”

    小殿下面色有些苍白。

    他早就该想到的。

    他捧着这柄六韬。

    剑面上流转朱华,倒映着金灿的瞳孔。

    火光跳跃。

    株莲相里翻飞着记忆中的场面。

    像是回到了十六年前。

    易潇换了一个视角,来到了十六年前的那场大火之中。

    他亲自站在火光里,让所有的火焰焚烧自己,看着远方的白衣女子怀抱襁褓,襁褓里的婴儿并不啼哭。

    他与她们遥遥对视。

    所有的真相,所有的因果,所有的仇恨。

    全都被这场大火烧去。

    灰飞烟灭。

    该死的人已死,该尽的仇已尽。

    又哪里需要他再去插手呢?

    这本就是一个完美的圆。

    仇恨将这个圆燃烧而起,首尾衔接,谁也逃不过,谁也走不脱。

    “啷当”一声。

    年轻的白袍男人手里六韬落地。

    像是多年前的仇恨,多年前的纠缠,也随这柄六韬落地了。

    火光四溅。

    归于湮灭。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一百零三章 赎罪

    兰陵城的北巡抚司今夜注定不太平。

    寂静无声,却暗流汹涌。

    南北巡抚司的大大小小官员都彻夜未眠,灯火通明侯在衙门口外。

    等着那个白袍年轻男人走出来。

    可衙门口最内

    没有人听到六韬“啷当”落地的那一声。

    穿着如缟素的年轻男人缓缓靠在墙上,目光有些迷惘,先是望了望青衣大神将,又望了望白布掀开的那两具尸体。

    十二个时辰之前,卫无道和林意还活着。

    十二个时辰之前,小殿下以为自己已经无限接近于真相。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直面自己老师的准备,把十六年前的旧账翻出来,一笔一划算清楚。

    可当十二个时辰过去,一切水落石出之后,该尽的仇已尽,该明的真相已明了。

    就像是自己苦苦追求握紧的那根绳索,一下子断裂开来。

    没有了方向。

    没有了目标。

    小殿下有些微惘,有些迷茫。

    青衣大神将蹲下身子,捡起了六韬,然后温和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不能一直活在仇恨里。”

    翼少然想了想,认真说道:“仇恨是一个圆,牵扯下去永远不会有所停歇,也不会有所结果,只有无止境的循环。陛下不愿意你这般纠结,而你偏要去苦求真相如今如愿看到了真相。”

    “一切都已了结,化为身后旧事。”

    “造就罪孽的每一环,都收到了应有的惩罚,即便是我的师父也不能例外。”青衣大神将面色复杂说道:“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轮回了。”

    小殿下怔怔听着他说话。

    青衣大神将轻声说道:“陛下想要见你。”

    易潇深吸了一口气。

    他艰难点了点头。

    翼少然微微阖眼,保持着一只手拍在易潇肩膀上的姿势,另外一只手缓缓按压在额前眉心之处。

    空间开始燃烧,徐徐将二人包裹住。

    空中楼阁,头发灰白的陛下大人没有回头,保持着趴在栏杆上的模样,像是睡着了,鬓角被微风吹起。

    青衣大神将把易潇带回了这里。

    他轻声对那个睡着了的男人说道:“陛下大人殿下回来了。”

    萧望轻轻嗯了一声,拿着很低的声音说道:“很多年前,那个拿着六韬的老人,是朕的救命恩人,他在大赵千骑逼山的那一战单剑开道,大楚举旗挑擂的时候一鞘通关,挽大厦于将倾若没有他,朕早就死了。。”

    这个头发已经发灰发白的老人没有转头,所以没有人看见他的老态。

    他喃喃说道:“朕欠他的命。”

    接着自嘲笑了笑。

    “不只是他,朕欠了很多人的命。”

    “朕不曾心慈手软,一路走来杀了许多的人,兰陵落都之后甚至肃清了一批不守规矩的旧党,哪怕当年他们救过朕,可规矩就是规矩。”趴在栏杆上的那人没有睁眼,睡意朦胧却咬字清晰:“但总有些人,朕下不去手的,欠的太多。”

    青衣大神将叹了口气。

    他的衣袂无风自动,燃烧起来,消散在了天台。

    只剩下小殿下和萧望两个人独处。

    “一个国家,总避免不了某些层次上的腐烂,可根基不能坏去,不能烂掉。”萧望轻轻说道:“当年与朕有恩有功的那些人,朕保了他们一生富贵无虞,把他们调在了权力外围,也有想平步青云的,成为了国之根基。前者大可荒唐度日,即便触犯兰陵城的律法,朕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未曾看见,后者若是触了规矩,便是功过相抵,二三相犯,按规处置。”

    “有些人暗地里说我不念旧情,冷血无情。”

    “只是坐上这个位子的,委实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小殿下沉默了很久。

    他知道萧望说的都是对的。

    坐在那个位子上,不能有人的七情六欲,目光漠然俯瞰众生。

    不论对错,只论利弊。

    自然冷血,自然无情。

    “这么多年,朕扪心自问,未曾对不起任何一个人。”

    萧望想了很久,也顿了很久。

    艰难说出了三个字。

    “除了她。”

    他闭着眼,脑海里都是那个挥之不去的白衣身影。

    从初见,到离别,无数次相逢,无数次对望。

    这个已经站在尘世最高处的男人,即便如今想来,那个白衣女子的印象依旧卓然如仙。

    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像是仙人一样降临,来到了这个世上。

    而能够遇见,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自己又该是多大的幸运?

    又该是多大的不幸?

    萧望深吸了一口气。

    他半睡半醒,声音沙哑问道:“结束了吗?”

    一身缟素白色的年轻男人知道他口中的意思。

    调动了南北巡抚司的力量,整座兰陵城暗流汹涌,如果不是趴在栏杆上的这个男人伸出一只手压了下来,南朝古都早就翻了天。

    易潇声音平静说道:“结束了。”

    这场闹剧,一个孩子对父亲的任性,还有一连串的躁动。

    所有的暗流,所有的杀机,所有的纠缠。

    都结束了。

    萧望笑了笑。

    他低声又问道:“结束了吗?”

    当年的故事,当年的那袭白衣,心肺里涌来如刀割裂般的痛楚。

    这么多年的纠结,结束了吗?

    小殿下看着这个男人自嘲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结束,这辈子都不会结束。”

    忘不掉,自然结束不了。

    易潇默默离开了空中楼阁。

    他走回北巡抚司的时候,天色正微微亮,等了一宿不敢睡觉的官员有些愕然看着小殿下从衙门口外走回来。

    “散了吧。”小殿下瞥了一眼这些站得东倒西歪的官员,淡淡说道:“诸位辛苦了,不过有件事需要特地说一下。给林意的家眷补偿金,每个月二十两,与你们的俸禄同等,按律法来涨。这笔钱敢少一厘,让我知道了,就砍掉整个北巡抚司一半的俸禄。”

    易潇又指了指王武明,平静说道:“他以后俸禄翻三倍,南北巡抚司的案子都由他率先挑拣,过几日入宫里,受封御医。”

    王武明苦了脸,无奈说道:“殿下我这算是哪门子的医生?受封这有什么用?”

    易潇一脸严肃说道:“齐梁律法,杀人偿命,所以接案以后必定验尸。而之所以封你御医,御之一字是大内头衔,是块万人垂涎的金字招牌,以后走哪都好使至于这个医字你医的不是活人,而是死人,让死人开口说话,大白真相,大扬律法,算是法医。”

    王武明挠了挠头。

    兰陵城从来没有这样的一个说法。

    法医这是什么?

    不过好像是这个理。

    他只觉得殿下说的很有道理,却又显得别扭,只是殿下大人的话,在兰陵城绝无他人敢反驳。

    他本就是个无心仕途的闲人,殿下的恩惠更是没有把他摆在官场台面上的意思,南北巡抚司案子由他捡,意思是以后衙内工作全由着他心意。即便受封了宫内的大衔,也只是殿下隐晦的提携,算不上对南北巡抚司几位大人的威胁,更不会招惹妒忌。

    这位验尸官面色很恭敬地行大礼。

    他很诚恳说道:“多谢殿下。”

    易潇摆了摆手。

    所有人都散去,唯有王武明还没有离开。

    这个男人犹豫了片刻,上前很认真说道:“殿下您是个善人。”

    小殿下自嘲笑了笑。

    善人?

    是因为补偿林意家眷的银子?

    还是因为自己很体贴的提携?

    这个男人语气游移不定说道:“其实有一件事卑职想对大人说,刚刚没有机会。”

    小殿下微微蹙眉。

    “殿下那个老人的剑伤并非全是自杀式。”他低眉顺眼说道:“他身前背后的伤疤并不相同,前面是自残的剑伤,可背后有反复加重的痕迹,却不是反手握剑,而是真正有人劈砍,而且拿捏力度很准确而且,另外那个年轻男人的剑伤,要比老人的晚。”

    他尽可能说得简洁明了。

    “这个老人,很可能与这个年轻男人互相自残。”

    “年轻男人帮老人控制了背后剑伤的程度,然后老人杀死了年轻男人。”王武明百思不得其解:“可为什么会有人做出这样的行为这样的互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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