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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下的奇迹-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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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鼻孔…可不在脸上…而是在腿上哟…”】
听到这句话——虫师的脸缓缓转向自己甩断的左腿——
那上面，隐隐约约的，依然可以见到气口——拥有强劲腿部的昆虫用来呼吸的，位于腿部的气口。
【“所以…比纯粹空气重的这种气体…会首先更多累积在较低高度——那也意味着我不能蹲下，而你…将吸入比我更多的O2量子…”】
【“好了…那么…正如我上面所说…当虫子吸收了过多的这种气体…会出现什么反应…你知道吗？”】
【“或者我该庆幸…关于在高浓度O2量子环境下昆虫反应的实验，我们曾经做过…”】
【“对昆虫的作用…那便是‘昆虫组织大布鲁噢量子化现象’…简称‘组织量化’…”】
【“是的…如果在高浓度的这种量子环境下…虫类的组织细胞，将会与量子发生化学上的互相结合现象…形成一种非稳定的物质…并开始崩溃…”】
【“而且…昆虫新陈代谢越快…量子化的速度越快…如果说对于普通大小的昆虫，多半需要整整一周的时间…才会出现量子化的现象的话——”】
【“那么新陈代谢水平和体积保持正比的你的虫体…又需要多久呢？”】
没有汗腺——故汗水什么的是无法滴下了。
但是…毕竟拥有着一定的化学与生物知识——虫师至少能理解，何谓“新陈代谢”也能理解一些基础的化学变化。
为什么，自己在使用能力之时，必须那样大面积的吞噬物质换取能量？
——正是因为如果不是这样，体内的能量根本跟不上消耗啊！！
然后，在汗水之后——便是深深的绝望。
没错…假如自己是中毒…那么或者还有中和剂之类的东西存在…
但是——这种某种意义上根本连“毒”都算不上的存在…
挽回的可能是——零。
更同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已经失去了召唤孩子们的能力——
因为脆弱的，用来发出特殊声波的器官…恐怕是量子化到了一定程度之后…第一个毁坏的身体组织吧。
“………”
“………”
“………”
“哗啦！！！！”
“！@#！@％@％……！#％！（）#U）@（！#*！@&；#！！！！”
下腹部，消失了…
此刻的虫师，剩下的器官，只有上半身和头部——
就好像专门在给虫师时间来品味绝望一样——恶质的声音，这时才又一次出现：
【“现在…你的肉体，应该已经量子化到了开始崩溃的程度了吧？”】
【“其实，你或许不用把这件事看得那么糟——”】
【“毕竟，你好歹不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死于组织量化的虫子…”】
【“和你比起来，我可就惨多了——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死于O2中毒的人类吧。”】
【“不用好奇为什么明明没有做过人体试验，我却那么清楚它对人类的作用——好歹第一个拿自己做实验的人，就是我自己来着…嗯，事后被修理的很惨就是了。”】
【“…在通过莱昂里德控制量子中心向整个研究所扩散O2量子之前…这些事，我就已经知道了——如果这么做了，恐怕我也会死——甚至会比你早死吧…”】
【“不过…从根本来说，结局，却是我虽然干掉了自己…却也杀了你”】
【“以一个比普通人还弱小，手无缚鸡之力的科学研究者的身份，杀了比很多实力者都强大…甚至已经不能用人类来形容的强大实力者，以人类为食的怪物——”】
【“记住我的名字吧…艾斯。维欧雷特…让你下地狱的人的名字——”】
笑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艾斯。维欧雷特，一定是在笑着的，很得意，也很欣慰，更加高傲的笑着的。
这个笑容——此时此刻…和男子现在坐在高背椅上的“尸体”，最后的笑意，重叠在了一起——
以一个区区的人类身份，嘲笑着一个大陆上顶尖强者级别的实力者集团成员——“执行者”的一员的男子，最后的声音响起——
【“怪物…如果你还能有来生，给我记住吧——”】
——任何一个艾斯。维欧雷特所见过的，实力者中的强者…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便是他们虽然或者可能会是普通人的保护者…引领者…指导者…乃至统治者。
但他们没有一个，没有同时，也在依靠着这群最普通的人。
就好像他们中没有一个会在没有普通人的军队保护的情况下，直面对方的枪炮之阵一样。
实力者中能真正成为强者的人，没有一个不会去承认名为“凡人”之群体的强大。
不…不仅仅是实力者——
任何一个拥有“天赐的才华”的人…恐怕都是如此吧。
【“也许，我没有资格这么说——因为我毕竟拥有着我从未否定过它的头脑。”】
【然而在拥有此等力量的你面前，我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凡人而已吧】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我，如果没有那些普通的人…那些没有什么才能，没有什么实力，没有什么财富的人的存在——也无法发挥我的头脑。”】
【“你知道吗？这研究所的一砖一瓦，都是由经过审核确认可靠的，却普通的工人打造…莱昂里德的每块结晶回路，都是由普通的导力工房工匠们制作…”】
【“就算生成O2量子的材料…你以为又是出自谁之手？”】
【“也许，实力者…在小小的世界中，很强…”】
【“但是这个世界，可远比他们的世界大很多——”】
【“而，组成这个大世界的…却更多的，不，绝大部分是没有力量的普通的人类。”】
【“你见识到了吗？”】
【“所谓凡人的意气！！”】
录音的开关，在此切断。
艾斯。维欧雷特录下这段话时，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现在，还不得知晓。
他是否又曾经考虑过，如果自己被吃掉，但是录音却未曾毁坏——这段话就会变成笑柄的可能性呢？…也没人知道。
甚至，就连按照艾斯所设想的剧本，发展到最后一刻的主角——虫师的想法…也不再会有人知道了。
因为，早在录音还未结束之前——
它就已经化成了一滩黑色的灰烬…丑陋地洒满了大地。
－－－－－－－－－－－－－－
七曜历1202年，九月——
执行者NO。XVI“虫师”，战死。
死于没有任何力量的，仅仅一人的科学家之手。
－－－－－－－－－－－－
……
……
……
波动的力量，成功的换回了正常的空气。
还…有呼吸…
那些话，我从头到尾听完了哟，大叔…
像你这样的人，在这里死去的话…
实在是太可惜了。
－－－－－－－－－－－
……
女孩，做了一个梦。
一个关于自己的梦。
梦里，没有吞噬了自己家园的食金蚁的红潮；
梦里，没有作为家乡唯一的幸存者，因为恐惧于虫而决定将自己变成虫的控制者的女孩；
梦里，没有被某个男子在内心的阴影上刻下暗示，让她“自愿”接受男子的改造，变成某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人虫的记忆；
梦里，更没有因为脑中植入的事物而对男子从此惟命是从，甚至不惜按照他的要求食人来换取能量的，踏上非人道路的过去。
梦里，只有健康的父母，活泼的弟妹，羞涩的爱情；
梦里，生活在大陆中部，某个沙漠边缘绿洲的女孩，幸福快乐的生活。
梦里，少女，有着一个很东方，很不像沙漠之女的名字——
蓬莱山椰椰。
……
好悲哀的梦。
－－－－－－－－－－！
第102话 片刻的宁静
本章过渡，正式结束猎头战，剧情回归战争主线；
同时，本章也是一个新的起点…因为…
－－－－－－－－－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林中树木的间隙，洒在了布满瓷砖的道路上，构成了一个又一个宛若有生命般微微跳动的光点。
而大雨过后，充满了最清新的空气的这条林荫道上，只有2个少年，隔着一段距离，遥遥相望。
首先开口的，是拥有一头银色短发，身披纯黑色的风衣，手提利剑的少年：
“你真的不见他一面就走吗？”
“严格来说我和他道别也不过才是两个月前的事而已…假如这么快就见面的话，岂不就让我们道别时的那个气氛变得跟笑话一样了吗？”
听完他的话，黑色短发，琥珀色双瞳，穿着极其方便行动的轻便服装的另一位少年，淡淡地说道。
然后，似乎思考了一下措辞——他又道：
“更何况…彼此的战斗都还没有结束的我们，现在见面，也没有任何意义吧——我想即使是路卡，也不会选择来见我的。”
不得不说，这个理由，对于同样曾经因为师傅的死而离开同门独自远游的菲尔来说，是很有说服力的答案——
“是这样吗…我明白了，那么，我也不勉强你了，约修亚君…”
“你能明白就好了…好了，我的‘同行者’正在等我了…就此别过吧，菲尔。”
“…就此别过了，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你以其他的身份…在其他的情况下再来。”
“我也这么希望着。”
转过身的约修亚。阿斯特雷，将灰色的围巾又一次环于颈侧，遮掩住了自己的口唇。
而菲尔所看见的，少年转身那一瞬间，目光的变化…
【琥珀…同时意味着“生命的存在”，也意味着“死亡的存在”的宝石吗…】
正是从生至死的寒冷。
【‘同行者’…尽管用这样的词汇称呼着他们…】
凝视着道路遥远的尽头，似乎在等待着约修亚的，拥有蓝色头发的两男一女，菲尔摇了摇头，跨出了脚步——
【然而你的内心，实际上又是怎么想的呢…实际上根本不想你自己想象的那么冷血的你…会愿意与他们一起行动的对象…】
那脚步的前方，是过去的格雷尔公国公爵府…也是现在暂时的王宫。
【其实那就是同伴…甚至朋友了，不是吗？】
－－－－－－－－－
七曜历1202年，九月十四日。
“是这样吗…那家伙是有同伴的啊…”
听完菲尔的讲述，路卡的脸上露出的是，不知道寂寞还是欣慰的笑容。
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从他那立刻变得洒脱的表情看，约修亚所说的“现在还是不见面的好…”或者对两个人来说，的确是事实吧。
“呼…嘛，总之，我是向路卡酱你传达到了…”
不过，却有另一个人，对没能见到约修亚而感到遗憾——
“可惜…我是准备当面对他致谢的…”
站在王的身边，头上绑着绷带的格雷尔王国宰相艾尔力克，则有些遗憾的用左手掐住了自己的右腕。
“毕竟从当时的情况看，如果没有那位的一撞…我…”
的确，约修亚看见的，“心理医生”变成血之怪物，入侵宰相办公室是因为视觉毒而产生的幻觉…
但是事后检查房间内的情况时，格雷尔王国的相关人员，却在宰相办公桌附件发现了一只不明的针筒，插在地毯里——
里面本来装满的液体，也随着针筒插入地毯一起，注入了纤维的缝隙里。
对那种液体的鉴定结果——毫无疑问的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故，假如不是约修亚及时扑开了艾尔力克…
“恐怕…现在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吧。”
苦笑着的宰相，叹道。
“…这样的机会，总有一天会来的，艾尔力克大叔。”
伸出手，拍了拍艾尔力克的肩膀，路卡这么说道——然后立刻被三人面前的某道大门上方，显示着“检查中”的导力灯之熄灭，吸引了眼球。
褐红色瓷砖装点的地面，纯白色的走廊中长长的休息用沙发，以及天井上强烈却又不刺目的白色导力灯光…
位于加拉尔城西部的格雷尔军方医疗中心…与教会所掌管的民用医疗设施不同，此处是专为军方服务的，属于格雷尔王国自身的医疗机构。
而路卡，菲尔，艾尔力克三人此刻所在的位置，正是某间特殊病房外——
病房门，轻轻地打开了——一位有着黑色中长卷发，身穿医生长褂，然而颜色却与格雷尔军军服相同（为蓝色），并且肩膀上也有上校肩章的中年男性，走了出来——
“陛下。”
“缇安玛（tenma）医疗官…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也不等对方敬礼，路卡急切的道。
“自今天早上脱离危险期后，那位大人的情况已经渐渐稳定下来了——只是生命危险的话，几乎可以断言已经不会再有。”
“…只是生命危险？”
“…是的…很遗憾，陛下，维欧雷特大人处于高浓度量子环境下的时间太长了…虽然生理方面的机能已经稳定到了正常的程度，可是…大脑，或者说意识的话…”
“……他从被送到这里之后，就没有过……”
“是的，陛下，自从送到这里之后——维欧雷特大人就没有过哪怕一次，哪怕极短暂的恢复意识的时候…由于我们全程都有派遣专员观察他的病况…所以这点，是能够保证可信的…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恐怕…”
“……我明白了，不用再说下去了。”
路卡明白，缇安玛医疗官，不想说出口的话究竟是什么——
说的好听点…多半就是“无法预料维欧雷特大人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意识…”
而说的难听点的话——
“艾斯。维欧雷特，恐怕已经大脑死亡了。”
－－－－－－－－－－－
“陛下…”
“路卡酱…”
让医疗官重新回到工作的少年王者，将头偏向一边——不让与他同行的另外两人，看见自己的表情。
“…我没事，在那种情况下，艾斯他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幸事了吧？再期待更多，恐怕会被女神降下神罚的…”
——毕竟一切，路卡都通过兔儿那里了解到了：
“毕竟和艾尔力克大叔遇到的状况不一样…艾斯遇到的，是真正意义上的怪物啊…”
只是，无法逃出菲尔和艾尔力克的眼睛的，那双握紧的双拳——暴露了路卡绝对不像自己所说的那么看得开。
说到底，为什么STARIS的研究所会暴露这点先另当别论——
【降低向我出手的人的强度，…让多出来的战力向我身边的人出手…真像你会做的事啊…马克西米里安…】
【这样一来，就能一边“减轻你想堂堂正正的一战的人被猎头干掉”的可能性，又能“给予敌对的国家以巨大的打击”了…】
【还真是有够目中无人，我行我素，自以为是的“恩惠”啊…在你看来，这样一来大概算是“帮了我”吧…】
【或许别人会被你骗过…但是我却知道…就算你想给什么人以“恩惠”…那也只是建立在“不对这个人本身”出手的最小条件上的“恩惠”啊！】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你的这一点，是身为一个人类的我最无法接受的一点…】
内心中暗潮汹涌，却也没有停下前进脚步的路卡，于是来到了某扇病房前——
“到这里就可以了，菲尔，艾尔力克大叔…这里的话，由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等…虽然说那位现在的身份的确…但是毕竟陛下你的理由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请无论如何要让菲尔殿下与你同行陛下！！”
虽然艾尔力克试图开口阻止——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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