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同人)一现昙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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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江湖同道，一起匡扶国民，这才外抗强敌内除奸人，不受敌侵扰。”

　　　　他这几句话倒还说的有些道理，群豪之间便有人附和。庄聚贤神情一振，又道：“但近年外患日深，本当齐心合力共赴艰危。可是各门派帮会却你争我斗内讧不安，大家不能够齐心。契丹人乔峰单枪匹马一搅，中原豪杰便是惨败；听说西域星宿老怪曾到少林寺连杀两名高僧，少林派束手无策，这般软懦无能，焉可做我武林首袖？我大宋国步艰危，诸位又不能齐心合力共抗外敌，到时受番帮欺压便无能为力。因此丐帮主张选出位武林盟主，众位听从号令，有大事发生便不会乱成一团。玄慈方丈，我这么说，你是同意不同意？”

　　　　玄慈默然想了会，才说道：“庄帮主所说倒也言之成理。”庄聚贤一喜，说都：“那好！你便上来和我比斗一番罢！”玄慈不禁皱眉，道：“庄帮主未免太过心急了，星宿派之事还未妥当，怎能开始比武？”庄聚贤看了眼丁春秋，不耐烦道：“你到底和我打不打？不打那就让别人来！你要去找丁老怪的麻烦便去好了！”

　　　　玄慈无法推辞，只好双手合十念了句法号，说道：“既如此，老衲便来领教庄帮主的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庄聚贤这时却退了两步，恩啊着说：“我……我不会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话音一落，群雄哗然。

　　　　“你是丐帮帮主，怎么不会丐帮绝技？！”“可笑啊可笑！”“他只会使那星宿派的阴毒功夫！”“这样的人怎配坐上丐帮帮主之位？又怎配做武林盟主号令群雄？”

　　　　庄聚贤被众人编排，阿紫心中却老不乐意，庄聚贤的功夫她教了起码六成，这群人这么说岂不是看不上她的功夫？

　　　　“星宿派的武功比降龙十八掌厉害的多了，干么不使强的功夫？我看你们才是可笑至极！”阿紫朗声说道。群雄自然不答应了，一时间争吵不休。一片喧哗叫嚷声中，山下忽然传来一个雄壮阔气的声音：“星宿派的武功岂能和降龙十八掌比拟！？”


莫怪当欢却惆怅
　　　　这一声由远及近传来，内力稍次的人直震的胸口发闷，几欲呕血。慕容复幸得运功及时，但心下亦是一惊，反观段誉却依然一脸笑意，好像丝毫不受干扰。

　　　　只见山下迈来两匹高头青骢，上坐一男一女。男的阔脸横眉，面容似是刀刻斧凿；女的一身粉色襦裙，面容娇美，正是萧峰和阿朱二人。

　　　　段誉大喜，同王语嫣说了句甚么，连忙奔将过去，边跑边喊：“大哥！大哥！阿朱姊姊！你们近来可好啊！”萧峰循声望去，却是自己许久不见的义弟。

　　　　“贤弟！”萧峰从马上一跃而下，脸色也是喜色连连。阿朱下马走到萧峰旁边，正要开口说话却听一人喊道：“阿朱妹子！”

　　　　阿朱回头一看，却是包不同几人。想到自己的事还未讲与公子，便移步走了过去。

　　　　“公子，邓大哥，公冶二哥，包三哥、风四哥，这些日子可让你们费心啦！”阿朱说完，朝几人福了福身。包不同向来只“非也非也”，这次却点头道：“不错。公子爷和我们可是记挂你安危，没想到你却和那萧峰去了塞外逍遥快活！”阿朱面色一红，突然想起自己并未将事告知他们，一问之下才知是阿昙说过。

　　　　阿朱是慕容复侍婢，从小便和阿碧一起服侍于他，感情却也不薄。慕容复这时见她掩饰不住的幸福，心中亦是欣慰。

　　　　“阿朱，你日后若想回姑苏，随时回来便可。”

　　　　阿朱本来准备了一大篇解释之词，没想到慕容复却率先说了这么一句。阿朱怔愣道：“公子……你，你不反对我么？”

　　　　慕容复此时心境和彼时大不相同，他深知情味再不会同别人为难，正如慕容博反对阻止他和阿昙是一样的。

　　　　几人又说了些各自分别的事，一时闲话不完。阿朱这时道：“我收到阿昙的讯息，阿紫原来流落到了丐帮，还被丁春秋弄瞎了双眼。没想到今日这么巧，竟赶上了选举武林盟主的日头。”阿朱左右看了看，又问：“公子爷，怎不见阿昙？我还有好多话要同她说呢。”

　　　　慕容复看着阿朱满脸笑容，段誉和王语嫣蜜里调油，心中更是苦涩。只道：“她在客栈休息，没能来此。”话音甫落，耳边突然听得一个声音阴恻恻说道：“估计这一生也不能来此了。”慕容复浑身一震，低声呼道：“爹？！”但再仔细一听，又甚么都没有，好似刚才只是自己产生的幻觉罢了。

　　　　“公子，你怎么了？”阿朱疑惑问道。

　　　　慕容复缓过神来，心中却隐隐有不好预感，此时突然好想让阿昙在他身边，那甚么劳什子的凝魂丹，不吃也罢。

　　　　此刻忽然听得一声惨叫，众人望去，只见那庄聚贤被萧峰一掌震碎腿骨，倒在地上惨呼，而他脸上的人皮面具也被蹭掉，露出一张结痂狰狞的脸。阿紫站在萧峰身后，只闷头不语。

　　　　萧峰上前一脚踩住庄聚贤，拧眉喝道：“原来是你，游坦之！那日我同你相遇，回去后便不见了那本秘籍。是了，定是我同你争斗时将将那本秘籍遗失，你还不肯交出来么！？”游坦之突然大叫：“不许叫我名字！我……我不是游坦之，我是庄聚贤！庄聚贤！”他一边说一边用手遮挡丑脸，眼神却惊恐的看着阿紫。

　　　　阿紫自从瞎了耳朵却异常灵敏，游坦之三字入耳，登时一怔，随即柳眉倒竖，指着游坦之方向怒道：“原来是你！”顿了顿又冷笑：“我说你干么总是不让我摸你脸，是了，你当初被我套了个铁头套怕被我认出来，竟然骗我叫你甚么‘庄大哥’！你倒不嫌听着折寿！姊夫，快将这人杀了，否则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萧峰微微皱眉，游坦之对阿紫好他也算有知。阿紫瞎眼后也多亏他照顾有加，虽然此人莫名坐上丐帮帮主之位，但其本心却是以阿紫为大的。想到此处，萧峰脚上的力道便小了几分。

　　　　“阿紫！阿紫！”阮星竹和段正淳好不容易拨开人群，挤到阿紫身边，“阿紫，你……你怎的弄成这副样子！”阿紫大声道：“妈，是丁春秋那老贼害的！是他弄瞎了我的眼睛！你们快去给我报仇！”阮星竹见爱女失明，怒不可遏，刷的从腰间抽出软剑便要去刺丁春秋两剑。段正淳赶紧一把将她拉住，放低语气道：“阿星，先静观其变再说。你当丁春秋那般好讨教么？就算要去也是我去，来，把剑放下……”

　　　　“爹！爹！”段誉跳着挥手，也不管此时情境，只想让王语嫣好生和他父亲说话，拉着王语嫣便奔到段正淳身边，说道：“爹，这是语嫣，是孩儿……孩儿最喜欢的人！”王语嫣羞涩的低下头，对段正淳弯身道安。段正淳见王语嫣面目绝美，举止也是得体，不由微笑道：“好，好，誉儿做事稍有不对的地方，姑娘你也请多担待。”

　　　　阮星竹不好插话，于是对阿朱招招手道：“阿朱，快来给妈引见一下萧大侠！”阿朱不好推辞，只得走到萧峰旁边欺耳一说，萧峰“嗯”了声，说道：“他们是你父母，我迟早都要去拜见的，这有甚么为难！”说罢便和阿朱一道去和段正淳阮星竹相见。

　　　　他们那边热闹无比，而群豪却被晾在一边。慕容复不知为何一直心神不宁，阿朱说完话，又走了过来，对慕容复道：“公子爷，阿朱这次走了便很难回中原了。你日后若和阿昙有空，定要来塞外寻我耍玩！阿昙……是个好姑娘，公子爷，你万不能辜负于她。”阿朱心知这番话说得逾越，但她一直知道慕容复为燕国殚精竭虑，日后和阿昙有了冲突，还望能够包涵。

　　　　慕容复听罢不知想到了甚么，只抿唇沉思。过得片刻，突然转身朝山下疾奔离去。

　　　　“公子爷！你……你这是去哪？”公冶乾在后面追了几步，却实在追不上，不由“哎”的一叹。阿朱怔愣，惊问道：“二哥，可是……我说了甚么话，惹得公子不高兴了么？”

　　　　公冶乾摇摇头，感叹道：“不是惹的公子爷不高兴，而是公子爷太放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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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复轻功运到极致，路上陆陆续续还有豪杰上山，众人只觉一抹黑影倏然而过，不知是风卷黑纱还是眼花幻觉。

　　　　阿朱说的话并不算甚么，只是在慕容复郁结多时，今日又心绪不宁，现下再不能抑制心中情感，哪怕奔回去只是看看她，自己也不必不安。当他看见王语嫣段誉、阿朱萧峰各是缱绻万千，自己便后悔了。想到阿昙，若是她也在自己身边，同往常一样说笑胡闹，又怎么会心下难受涩然。

　　　　如果阿昙服下那丹药，便好些年醒不来。他想再和阿昙说一句话，一句话就足够。

　　　　慕容复疾奔到客栈，竟有些气喘。不是运功过度，而是颇有胆战心惊之感。走到门前，却不敢推门而入。虽然是自己一手布置，但还是害怕看见阿昙倒在桌边，怎么摇也不会醒。慕容复定了定心神，伸手一推房门——

　　　　阿昙还站在那里，没有倒在地上。背朝着他，面对桌子，不知在干什么。

　　　　慕容复只觉心里一松，长舒了口气，唤道：“阿昙。”阿昙全身一僵，顿了顿，忽然转过身对慕容复微微一笑，格外惊讶的问：“你不是去少林寺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慕容复没察觉其它，见阿昙笑吟吟的说话心里便十分高兴。上前顺其自然的将阿昙搂在怀里，紧了紧道：“突然想回来看看你。”阿昙笑了笑道：“不就这么片刻时间么？对了，今早的糯米糕是你做的？”

　　　　慕容复闻言，脸上微笑渐隐，看了看桌上摆着的清粥小菜……糯米糕，都是动也没动。

　　　　“你没吃罢？”

　　　　阿昙“嗯”了声，笑着捻起一块糯米糕，对慕容复道：“我现在吃也行。”说着，便将那糯米糕送向自己嘴边。慕容复想起糕里的东西，下意识一把止住阿昙手腕，阿昙一脸不明究竟的看向他，问：“怎么了？”慕容复盯着阿昙，神色莫名，半晌才道：“这不好吃。”阿昙笑了笑，突然将手中的糯米糕凑向慕容复嘴旁，说道：“你自己的做的，你尝尝看罢！”慕容复脸一侧，那糯米糕便贴着他脸送了个空，掉了好些糕渣。阿昙还是笑着，将那糯米糕递向慕容复：“你尝一尝，尝一尝！”

　　　　“我不爱吃这种东西。”

　　　　“只吃一口就行！”

　　　　“不吃。”

　　　　“一小口就够了，你自己做的都不想尝下么？”

　　　　慕容复抿唇不答，良久才说：“我不爱吃。这个做的不好，阿昙，你也别吃了。”阿昙一直的微笑的笑容忽然拉下，一转身将桌上的大盘糯米糕扫开，“啪”的碎了一地。阿昙青着脸，扭头看向慕容复，缓缓说道：“是你不爱吃，还是不敢吃？！”

　　　　慕容复霍然起身，隐在袖中的手指微微发抖，只问：“阿昙……你这话何意！”阿昙“嗤”的发笑，只觉心中被人狠狠捅了一刀，还绞着出来。笑着笑着便觉眼眶温热，她以为像从前许多次一样，不会流下泪，但却实实在在的摸到一脸水。阿昙摊开手一看，却是猩红的颜色，正奇怪自己的眼泪怎么和别人不一样，便听身旁的人一声惊喊。

　　　　“阿昙！！”慕容复将阿昙抱住，颤着手去拭她脸色的血，但却越擦越多。开始只是眼睛，后来鼻子、耳朵、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是只会让你睡吗？！阿昙？阿昙！”慕容复只觉事情完全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超出自己一切的控制，恐惧万分。

　　　　阿昙不知自己七窍流血，她只知道一件事，果真像他父亲说的那样，他还是骗了她，这一次，却是要她死！

　　　　慕容复抱着阿昙，颤着声问：“阿昙！告诉我，离开的时间，出了什么事？！”阿昙听到他语气，心下又是一软，不禁嘴角一弯，自嘲不已。她咽了口血沫，才道：“慕容博老先生……来过。”慕容复一怔，他父亲一直想杀了阿昙，他千方百计给阿昙吃丹药，最终的目的只是想让她活命……但没想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没事……没事，阿昙，我这就带你去找我父亲，他给你下的毒，一定能解开……”

　　　　“你还在骗我！”阿昙听他这话大怒，死死拽住他衣襟，眼中渗血，最后却凄然道：“他没有给我下毒，我知道。但是……但是他说，你在糯米糕里下了药，不信可以自己吃试试……我不信的……我绝对不信的。可还是我错了，我太相信你，什么也不怕的吃了……吃下去好痛啊！我忍着痛，本想就这样死了……可你突然回来了，对我说那么多好听的话……我又信啦！我就想是你爹下的毒，不是你……”

　　　　慕容复抓住阿昙手腕，紧咬着牙不说一个字。恨、怒、气、悔……百种情感一拥心头。

　　　　“可是……我给你吃那糯米糕，你为甚么不吃？！你从来不会在这种事如此坚决的……原因，原因只有一个，你知道里面有毒，你不敢吃！不敢……”阿昙说道这里吐了口血，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脸上血泪混成一团，再怎样可怖的表情也看不清楚。

　　　　阿昙此时早已浑身瘫软无力，像是被抽走了骨头。慕容复将她打横抱起，努力不让自己颤抖。他要去找薛慕华，他要去找他父亲，无论如何，阿昙都不能有事。

　　　　“阿昙……你不要说了，都是我的错。待你伤愈，要杀了我也可以的。”阿昙脑袋无力的歪在慕容复胸口，还可以听见咚咚的心跳声。道：“我要继续说……我好想骂你，好想打你，你把我骗的好苦……你父亲告诉我，你要当西夏的驸马爷……所以才要下毒害死我，是不是？”

　　　　慕容复脸色铁青，当即便道：“甚么西夏，甚么驸马爷！我从来没想过！阿昙，我爹想杀你……你知不知道？！他的话不能信！”阿昙道：“他不能信……你难道就能吗？你们慕容家……怎么都不爱老老实实的说话？你父亲想杀我，这又是为甚么？我只和他见过一面，还是今天而已。”

　　　　慕容复一口气奔出老远，才答道：“你不想让我复国……这件事，我爹已经知道。”阿昙发一声笑，只觉心中似有千万情绪不得发泄，“嗯……我是不想你复国的，一直都不想。我其实很讨厌你每次提起燕国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每次看见你想做皇帝啊燕国的主啊，我都觉得那不是你……我不喜欢那样的你。现在好了，我死了，你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去做皇帝了……”阿昙说道这里，才发现所有的原因都是源自于此，复国。不管下毒的是慕容博还是慕容复，他们都是因为这件事。阿昙仔细一想，如果时光倒流一次，她还是会做同样的想法。

　　　　“不要复国了罢……”会很累的。

　　　　阿昙后面的那四个字却没有力气再说，她只觉脸上湿漉漉一片，眼睛鼻腔里满是血，却一点儿都不疼。慕容复见阿昙渐渐阖眼，心跳都要停止般，嗤的定住身子，摇了摇怀中的阿昙：“阿昙，不……不要闭眼！”

　　　　阿昙抬眸看了眼慕容复，但映入眼帘的只是红通通一片，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但好像自己也从未美过。

　　　　“慕容复。”

　　　　“我……在这。”

　　　　“我恨你。”

　　　　她恨，恨他的欺骗。即使如此，阿昙心底也知道，自己对他的恨，始终都有一半的爱在里面。所以她不后悔以前做的决定，一直留在凡间，做一个丑姑娘。阿昙觉得身累，心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