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同人)一现昙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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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昙，此后我再也不会骗你甚么，你定要相信我。”

　　　　阿昙想到先前几件事，心里叹息，但听慕容复这般誓言，内心也不禁化为一池春水。只要他说，她就相信。

　　　　“我一定相信你的。”

　　　　阿昙轻轻说完这话，却被慕容复压低了颈脖。阿昙心如擂鼓似要跳出来，她已经猜到慕容复想做甚么，不由微微向后仰，手在后面乱摸，突然摸到一个铜盆，脸一侧便挡在自己面前。好在慕容复反应够快，这次却没有愠怒黑脸，只叹了口气，站起身将铜盆拿开。阿昙早已霞飞满面，低头无措。

　　　　“阿昙，我此生只会喜欢你。”

　　　　阿昙闻言一怔，尚未缓过神便觉一股热气扑面，唇上一软，立时闭上眼睛。慕容复此时难受非常，明明是欣喜的事却好似有根尖刺抵在心中，一半是心喜一半是心痛。阿昙紧紧抓住慕容复衣襟，睫毛微微发颤，想到往日种种，她心里多是快乐，情不自禁回应着他。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即使两人都是爱深之切，慕容复也未对阿昙再近一步。阿昙末了，哑着嗓子道：“我也是只喜欢你的，不管是这一辈子……还是下一辈子。”

　　　　这一夜，慕容复说了许多往常根本不会说的话，阿昙虽然觉得奇怪，但心里更多的是高兴。到了后半夜支撑不住，便倒在慕容复怀里睡了去。

　　　　慕容复待确定阿昙睡下，才伸手轻轻摩挲她的轮廓，仔仔细细看她容颜，一遍又一遍，势要将她牢记在心，仿佛转眼面前的人就会消失一般。都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阿昙是鱼，燕国是熊掌，但在慕容复心底，熊掌不可弃，鱼更不能！慕容复从袖里摸出楠木小盒，心道：谁说二者不可得兼？只不过时间不同罢了。想到此又是一叹，侧头在阿昙额间落下一吻，低声说道：“只是睡一觉就好，再醒来……这天下，总该易主了。”

　　　　阿昙一睁开双眼，天边方才泛起鱼肚白。昨夜一场暴雨冲刷，窗外景色新新。摸了摸床榻旁边，却已冰凉，料想慕容复离开多时。阿昙这才看见桌上放着碗清粥，几碟小菜，还有一大盘糯米糕。

　　　　阿昙眼前一亮，连忙下床捻了一块糯米糕放进嘴里，末了擦着嘴自言自语道：“果然是他做的。还是这么……古里古怪的味道。”阿昙忽然想起昨夜之事，手上动作一顿，不禁抚着唇角傻笑。

　　　　便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信不信方才所吃的东西里有毒！”阿昙睁眼看去，但见一身着斗篷脸蒙灰布的人走进屋中。阿昙看了眼手里的糯米糕，觉得这人问话奇怪，但还是一字字答道：“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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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十五，慕容复同邓百川四人齐上少林，邓百川几人见他一路恍惚，都颇为担心。

　　　　“公子爷，你若是身体不适，不如找个地方休息罢？”公冶乾问了一遍，慕容复却好似没听见。几人对望一眼，公冶乾又提高嗓量重复了次。慕容复这才缓过神，摇头道：“不妨事，想是昨夜未休息妥。”

　　　　邓百川指着山脚下一处凉亭，说道：“不如去亭中歇脚片刻。”慕容复心想今日事关重大，不能马虎，须得收起心神，便点头应允。

　　　　几人刚进凉亭，便听得不远处一阵唢呐锣鼓喧天，歌功颂德声不绝于耳。

　　　　“哦？丁老怪也来了。”慕容复站起身，敛起心神。当日丁春秋下毒，害的他和阿昙差点丧命，此仇不可不报，“来得正好，也免得我日后再奔去星宿海捣他老巢了！”

　　　　话说丁春秋遍寻不着阿紫，本想回星宿海，但中途却听到中原重选武林盟主之事，当即改变主意直奔少林而来。未曾想还没上山，便遇见慕容复一干人等。丁春秋此时身边只余十几名弟子，其它弟子皆在后面，此时遇见，绝不敢大意。

　　　　“慕容公子，多日不见，依然是风采依旧啊！”

　　　　慕容复上前两步，冷笑道：“那是自然。反观丁先生已是行将就木，垂垂老矣。”言下之意，便是你已到临死了。丁春秋脸色一变，倒没想到慕容复这般直接挑明敌对，但一想自己当初对其痛下杀手，他也没理由再和自己客套，丁春秋不想作答，于是对自己徒弟使了个眼色，顿时颂声四起，无非是甚么“老仙乃是神人端相，凡夫俗子窥探不得”“汝等速速磕头饶命”之类。

　　　　包不同几人脚下一晃，便将七八块石子朝那些虾兵喽罗打去，那些个弟子只懂溜须拍马，武功招式却是稀松平常，顿时便哎哟啊疼的惨呼大叫。

　　　　丁春秋面色微怒，心觉自己这么多弟子还斗不过慕容复手下四人，颇扫面子。正打算忍一忍气，忽然听得身后响动，心中发喜，也不管这十几名弟子，大袖一挥，一股黑烟腾起，那些弟子吸了毒气一个个僵着身子，面色发紫的倒在地上。丁春秋冷这才哼道：“一群没用的东西！”慕容复没想到他自斩手脚，正要讥嘲一番，树林中突然人声鼎沸，定睛一看，竟是黑压压的人头，手里举着“星宿海”“丁大仙”的旗幡条幅，没有上千也有八百。

　　　　众人这才知道丁春秋原来留有一手，他这些时日广收弟子，竟收了千余人供他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虽然真正有才有艺的不多，但仅这人数，也不得不让人胆寒。

　　　　“慕容公子，你竟然如此说本仙，那也莫怪本仙不留情面。”

　　　　慕容复虽看他人数众多，但也不怕，只道：“我倒想领教领教丁先生如何不留情面了！”话音甫落，两指便隔空朝丁春秋额间一点，只见一注白气疾射而出，丁春秋大吃一惊，连忙低头，但白气犹如剑虹，“嗤”的将其头上发髻打散。

　　　　“六脉神剑？！”丁春秋披头散发惊疑不定，他所知指法唯有六脉神剑、大力金刚指能有此威力，但见这指法飘逸，下意识便脱口而出。慕容复冷然一笑，神情间一派自傲：“天下指法谁说六脉神剑称雄？我慕容氏的参合指与之相比绝也不差！丁先生未免太过孤陋寡闻。”

　　　　丁春秋暗自心惊，刚才慕容复这一手和当日打斗相比功力又高了不知几许，上次因为有一女子在场牵制慕容复勉强能胜，这一次却难说了。丁春秋想起那日，心道：怎不见那独眼女子？这样自己便又可故技重施了。

　　　　“慕容氏的功夫果真了得。嗯……上次见慕容公子和一位小姑娘离开，今日怎不见的啊？”他这话看似无意，却让慕容复心神一晃，半晌才道：“这事不劳丁先生费心。”丁春秋观察入微，怎不知慕容复方才失神，登时计从心来，一挥手道：“把他们给我围起来！”

　　　　登时百千名弟子将慕容复包不同等人团团围住，这些人虽然武功不济，但使用人海战术也让几人颇为吃不消。丁春秋这时才从软轿上一跃而下，右手鹤羽扇一摇，朝慕容复直直攻去。慕容复一直凝神戒备，当下便一掌虚空拍出，他心知丁春秋浑身是剧毒，丁点儿也不敢沾上，故此打斗都是以“参合指”这样的招式攻击。

　　　　丁春秋鹤羽扇平平划出，慕容复身子向后一仰，顺势从腰间抽出佩剑，满把而握，顿时鹤羽纷飞，都被削去一半。丁春秋将削烂的扇子朝慕容复掷去，突然看着慕容复背后叫道：“咦？那位独眼姑娘怎么来了？”慕容复一呆，心里第一个念头便是：她没有吃么？

　　　　“公子爷！小心！”邓百川几人异口同声惊呼，相救却为空不开手脚。慕容复心底一寒，知自己中了奸计，正要咬牙一拼，忽然“嗤”“扑”两声一前一后，丁春秋便倒飞出去，撞在凉亭边的石碑上。慕容复这才凝神看清，丁春秋腿间破了一个洞，正汩汩流血；而头上罩了一件破烂僧袍，脸色被僧袍扇力打的发红，仿佛是被一大巴掌扇过。

　　　　丁春秋倒在地上狼狈不堪，星宿派弟子却无一人敢上前搀扶，都躲得远远。丁春秋气极，刚想怒问是何人，便见的山上走下五百余名少林弟子，手持棍棒，将他星宿派弟子结阵围住。　

莫怪当欢却惆怅
　　　　星宿弟子被这仗势早已吓得两股战战，但惧于丁春秋，只得强壮心胆的大声高呼：“星宿老仙法力无边，威震寰宇，尔等光头秃驴，有甚可怕……”说道后面自己也没了底气，声音越发恹了下去。

　　　　群雄爆出一阵哄笑，只见名少林弟子当先走出，气沉丹田大喝：“结罗汉大阵！”五百名僧人齐声同道：“结罗汉大阵！”语毕便井然有序的分散开，将星宿派弟子围的不漏一人。

　　　　“星宿丁先生驾临少室山，是与少林派为敌。各路英雄可作壁上观，且看少林寺抗击西来高人！”少林方丈玄慈上前两步，朗声说道。他乃是武林中泰山北斗，不论为谁都要给几分薄面，但丁春秋却甚为不屑。

　　　　各路英雄纷纷呼叫：“星宿老怪为害武林，应是敌忾同仇诛杀此獠！”各人抽出兵刃，欲与少林派并肩杀敌。

　　　　慕容复眼看这幕，心知丁春秋此次难逃，便不再与其相斗。便在此时，听得身后包不同喝道：“好你个小子！你这些时日做了甚么？竟将王姑娘拐在身边……”慕容复闻言转身看去，段誉一身月白轻衫荣光满面，而表妹王语嫣正扶他手臂，低头微语。两人在客栈朝夕相对，渐生情愫，不久前收到慕容复在少室山取齐的讯息，才慢慢赶往此处。

　　　　王语嫣不敢看包不同，只道：“包三哥，你莫要乱说。段郎未曾拐我，是……是我自愿和他在一起的。”段誉一听，不管在场人多，喜不自胜的道：“语嫣！你放心，你要甚么我给你甚么，以后只对你好！千千万万的好！”王语嫣听着脸色绯红，但神情却如调蜜一般。

　　　　慕容复看着这幕顿时心底感触，阿昙从未亲昵的叫过他甚么，他也从未似段誉般每日甜言蜜语，而今看着他两人幸福无比，自己竟隐有愧疚。

　　　　包不同一开始便对段誉心存芥蒂，他虽然知道慕容复和阿昙在一起，但总觉慕容复日后做了皇帝也会娶下王语嫣的，当即上前，一伸手想把两人拉开。段誉没注意是他，只以为有谁要抢走王语嫣，心里一急，右手中指便“嗤”的射出一股内力，包不同哪里知道段誉身怀六脉神剑，不能躲避，登时手掌便被射出一个血窟窿。

　　　　“包三哥？！”王语嫣捂嘴惊呼。段誉这才知自己伤了人，连忙鞠躬作揖的赔礼道歉。包不同捂着手掌，说道：“好在只是手掌，若是心肺头脑，这条命可就呜呼哀哉了！喂，段小子，你从哪里偷学来的这种招式？是不是骗王姑娘传授你的？”段誉尚未开口，王语嫣便解释道：“包三哥，六脉神剑我也不懂的。段郎父亲乃是大理镇南王，他这功夫失灵时不灵，先前看表哥紧急，才能出手指了丁春秋一剑。”

　　　　段誉这时说道：“语嫣，你方才也见着我爹爹了，但我还没给爹爹引见你。他现下就在那边，等会儿我便带你去正式引见。”

　　　　慕容复这才“咦”了声，朝段正淳那方看了看。他心知方才是段誉危急一阻，但没想到段誉竟还是皇亲贵胄。此时王语嫣同段誉关系再明白不过，他也更不欲同段誉为难，今后两方关系讨好，说不定还能有助于他。

　　　　“多谢段兄先前出手相救。”

　　　　段誉哪次见慕容复不是冷嘲热讽，他如今跟他道谢，只不好意思笑道：“我……我那一指也不甚厉害的，应该多亏我二哥旁边的那位姑娘才是。”段誉说完朝不远处一指。慕容复循着望去，一名翠衫姑娘正揪着一和尚，神色厉然不知在训斥甚么，那和尚看着面熟，才记起是棋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虚竹。而虚竹此时光着身子，想来方才打在丁春秋身上的僧袍便是他的了，只是不知段誉什么时候又和那虚竹称兄道弟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时，半山腰上突然传来群马奔驰之声，蹄声渐近，四面黄布大旗映入眼帘。四面黄旗上都写着五个大黑字：“丐帮帮主庄。”

　　　　人群中有人说道：“是丐帮帮主庄聚贤来了！”

　　　　数十匹马疾驰上山，当先是七八袋的弟子，随后便是九袋长老。而当中一辆精雕马车，华贵无比，这排场倒像贵家公子小姐出游，哪似丐帮的作风？马车驶来，到了当中停下。一名紫衣女子从车厢里钻出，颜色貌美，一双眼睛却是暗淡无光。段正淳本来在一旁看热闹，忽然见到女子，不由惊道：“阿紫！”阿紫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却不想理他，只当做没听到。她右首马上乘客身穿百结锦袍，脸上神色犹如僵尸。慕容复只一眼便知是庄聚贤，他面容尽毁，此时戴了个人皮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阿紫这时抚掌三拍，一个丐帮弟子立时奉上一块绢布，阿紫拿起一摊开，众人顿时惊诧起来。只见上书几个大字：星宿派掌门。

　　　　丁春秋脸色一暗，怒道：“小阿紫，你这是自封的掌门么？”阿紫笑道：“丁老怪，本派竞选掌门的规矩是武功最高者能做，现下你老不中用了，那便是我武功最高，星宿派的掌门之位自然也是我的！”丁春秋怒极反笑：“好，你说你武功高强，我便来试试看！”说罢便抓起身边一个星宿弟子朝阿紫扔去。

　　　　阿紫脸色一变，却奈何甚么也看不见，直呼道：“庄大哥！”

　　　　庄聚贤哪里肯让她有闪失，但也知丁春秋的毒术厉害，左跨一步抓起一名丐帮弟子朝丁春秋扔来的星宿弟子撞去，两之相碰，皆是脸色发紫口吐白沫而亡。众人大惊，没想到丐帮帮主也使这阴毒功夫，却不知庄聚贤本身会的招式不多，大多武功都是阿紫相传。丐帮众人没想到帮主竟伤害本门弟子性命，心中皆是不满，一位长老上前道：“帮主，你要杀那丁老怪，大可用我丐帮本门的功夫，何以使星宿派的毒功呢？”

　　　　庄聚贤不知如何作答，全冠清这时上前解围道：“帮主，还是挑明大事要紧，私人恩怨且放一边。”

　　　　庄聚贤点头应是，心中想了想背好的台词，一转身对玄慈方丈大声道：“少林派是武林中各门派之首，丐帮是江湖第一大帮，同是并峙。但一山不容二虎，诸位想必都收到我丐帮的英雄帖，也该明白今日到底所为何事。今日群雄都齐聚在此，哪一位不服尽可向武林盟主挑战！胜者为新任武林盟主，败者听从号令，不得违抗！”

　　　　“阿弥陀佛。”玄慈听罢微一叹息，双掌合什道：“少林和丐帮百年交好，未曾想今日却要刀剑相向。两帮皆是侠义忠肝，为国为民，为何非得分出首次不和？其中究竟自在人心。”

　　　　庄聚贤被玄慈一番话说得噎住，丐帮这么一闹的确师出无名。不过是因为全冠清的野心外加阿紫甚么都搅和的性子，才硬下头皮来争这武林盟主。他本就不学无术，这时说不上话，只得结巴着背道：“大宋南有辽国，西有西夏、吐番，北有大理，四周虎视眈眈，这个……这个……”

　　　　段誉听后忙道：“不对，不对，这个帮主说错方位啦！我大理在南边，怎会跑去北边了？”慕容复看着庄聚贤，也知此人打不出粮食，讥道：“怕是他太过紧张，背错了词。”他两人说话声虽小，但在场都是有几分功底的，这话听在耳里，顿时惹得群豪更对庄聚贤嘲笑。

　　　　庄聚贤幸好戴着人皮面具，别人瞧不到他尴尬面色。他便继续说道：“我大宋兵微将寡国势脆弱，全凭仗我等武林侠士江湖同道，一起匡扶国民，这才外抗强敌内除奸人，不受敌侵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