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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沟书画家-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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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岳还没到那年迈昏聩的地步,还不想入土为安,那么如今钟岳要更上一层楼,则需要付出更多了。王珣的建议,则是暂且不去想这些。于是,钟岳半道下车,到临安访友。准备着手以书入画的之事。
书法上的瓶颈,已经渐渐让钟岳感觉到,不是笔法的问题,然而一个时机的问题。可能是下一秒,也可能是明年,也有可能止步于此,这种事情他说不好,但是无论如何,钟岳都会继续走下去。
西湖畔的孤山之侧,多为明清古建筑,居山而建,园林精致,环境幽静。百年印社,虽无纵横格局,然而亭台楼阁,依山而建,大有江南园林的妙趣。
如今,印社成了景点,但是这个百年文社已经存在,只不过搬迁到了附近的一处大厦内。钱筠尧在四照阁等着钟岳的到来,当看到拎着皮匣,在景区里东张西望的钟岳时,便快步走了上来。
“钟岳!”
“诶,钱老,别来无恙啊。”
钱筠尧笑眯眯地看着钟岳,说道:“可把你盼来了。一群老家伙,都快把我给烦死了。”
钟岳转头看去,一个中年男子正尾随过来。
“哦,这是我徒弟,搞印章篆刻的。”
“西岭马峰。”
钟岳跟那伸过来的手握了握,“我是钟岳。”
钱筠尧笑道:“别这么生硬,都是老熟人了。”
钟岳一愣,“啊?我好像没有见过钱老您这弟子吧?”
“你是不曾见过,但是《六甲灵飞经》的排版,那都是阿峰负责的。”
“哦,这样……”
钱筠尧拄着拐杖,说道:“你现在可是一帖成名了,《黄酒帖》,写得好!”
“哪里,您过奖了。”
“这次你能过来,我很高兴。如今西岭每年才召开一次理事会,两年举行一次社员雅集,五年召开一次社员大会和社庆活动,你来得巧了,这回理事会、社员雅集和社庆活动,正好聚到了同年,准备大办一次呢。”
钟岳一听,这倒是赶巧了,便问道:“这么巧?那在什么时候?”本来曹丹青已经因为钟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日程安排有些不爽了,如今若是再请假到元旦,那这个学期,钟岳可真的就像是在打酱油了。
“师父,照规矩,非印社的人,是不能参加本社活动的。”中年男子提醒道。
钱筠尧眉头一皱,“通融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恐怕不好吧。”马峰脸色有些尴尬地说道。
师父盛情邀请,徒弟立马反驳,气氛瞬间就有些尴尬了,钟岳微微一笑,“没关系,钱老。我不参加也无所谓的,本来就是过来玩玩而已。”
钱筠尧讪讪一笑,说道:“先不说这个,守云说了,你来了一定要见见。阿峰,你去安排一下钟岳的住宿,钟岳,来,我带你好好转转这里,晚些的时候,一起吃个饭,和西岭如今的常任社员见见面。”
“那麻烦钱老还有马先生了。”
“不客气。”
如今,趁着《黄酒帖》未凉,钟岳觉得,刘同的倡议,是时候提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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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三章 汉三老石室
钱筠尧显然对钟岳能够来临安十分欣喜。
一般人,他岂会亲自过来迎接,马峰刚走,便兴致勃勃地带着钟岳在西岭印社山址拾阶而上。
“百年之前,几位专攻印学,兼及书画的印学大师就在孤山下创立了印社,砥砺百年,几代人的传承,西岭才有了天下第一社的美名,不知道当初张鹤平有没有将我的意思带给你?”
钟岳一愣,问道:“张医师倒是帮了我不少忙,不知道钱老还有什么事要张医师转达,直接与我说岂不是来得更方便?”
钱筠尧看着钟岳,瞧着态势,是忘记或者因为某些原因,不便转达,便酣然一笑,“算了,当时没说,现在就不提了。”
“……”
要是欧阳明这样欲说还休的叼样,早就被他一脚踢过去了,这不是吊人胃口嘛,但是这位老古董一脚下去,估计半条命没了,也只能是忍了。
“我带你看看我们西岭的第一石。”
“第一石?”钟岳听着这个名号,倒是挺狂啊。
青山常绿,在掩映之中,两人兜兜转转,到了一处斗拱四角石室。
“汉三老石室?”
“听过吗?”
钟岳毕竟不是万事通,事先也未做过功课,摇头道:“有些孤陋寡闻,未曾听说过。”
“咸丰年间,余姚出土了一块汉代的石碑,称之为‘三老碑’,被誉为‘浙江第一石’。此碑先为余姚周世熊所得,后归丹徒陈渭亭所有。二一年的时候,外强欲从陈手中买走此碑,当时社长吴昌硕吴老集全社之力,筹资八千大洋,才将此碑保下,藏于本社之内,也成为了一段佳话。”
钟岳听着钱筠尧的介绍,一齐走进了这处古迹,心里感慨,那时候的文人书家,才是真正的大家风范,和如今书坛的风气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这个建筑也好奇怪啊。”
钱筠尧笑道:“老石室仿吴越宝箧印经塔,重檐攒尖顶,顶部又是一个小型的石质宝箧印经塔,造型结构是仅有的孤例,你在别处可看不到。”
钟岳张望着石室四周,看到这块有着百年佳话的石碑,被一个大大的玻璃罩固定着,便凑近了去看。
这块石碑,比当初藏在他家中的那块相比大上一倍,不过由于年代久远,石碑早已经风蚀得很模糊了,棱角残缺,表面的字迹倒是可以吃力地用肉眼看清。
“这个字体非篆非隶,金石味倒是挺厚重的。”
书法,其实是慢慢演变的。我们说的隶书、小篆,那只是成熟时候的整体风貌,这块石碑上的字体,介于隶书和篆书之间,这种整体上偏向扁平的书体风格,虽然和如今大众的审美观不符,但是在书家眼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魏晋遗留下来的书法作品,很少有帛纸一类的载体,都是镌刻在石碑、青铜礼器上的居多,故大多魏晋时期的书法作品,都以“魏碑”相称。金石学金石学,研究的就是青铜礼器和这类的石碑,它和篆刻、书法结合,就是西岭印社当初建社的最初目的。
“滴!系统检测到《汉三老石碑》一方,是否收录系统?”
“否……”
钟岳被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吓了一跳,天杀的,这玩意儿可不能收录,要是就这样空手套石碑,估计钱筠尧的心脏病都会被吓出来吧。
这样的钢化玻璃罩子,都是一等一的防盗措施,若是有人要动这石碑,里边的金属丝直接会响起警报,如果是这样……
诶,不对!
钟岳忽然瞳孔一缩。
国家的文物不能盗,那是违法的,但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灵飞经》四十三行本呢?那可是在大都博物馆啊!老米国当年抢走的宝贝,那就是两说了。如果鬼使神差地。。。。。。
他的心脏不由猛然一缩,好像……
“钟岳?”
“啊?”
钱筠尧看着钟岳有些发愣的神态,摇头笑道:“看来你书法如此了得,是有根源的。”
“什么根源?”
“至少我还没见过看着石碑能看得如此目不转睛的人。”
钟岳眼皮跳了跳,心说那您是不知道,刚刚就在一念之间,您老就要活久见得看到什么是大变活人了。
不过这样违法乱纪的事情钟岳可不会去做,就算系统能够收录这块石碑,他这也难逃干系,毕竟这里就他和钱老两人。
钟岳看了看周围其余的石碑,再也没有触发类似的系统提示,看样子,笔法系统的胃口还挺刁的,一般的石碑,它老人家看不上……
“你既然看得这么仔细,我倒要考考你,这上边讲得什么?”
钟岳微微一笑,“都是些讳字还有忌日,应该是用来告诫百姓,以作避讳择日之用的。”
钱筠尧赞许地点了点头,“大学生就是大学生,当初带几个弟子过来,支支吾吾念了半天,就是闹不明白这石碑讲了什么,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钟岳心里暗笑,那该是有多蠢的人……这碑边的注解,明明写着《汉三老讳字忌日碑》,这再明显还要多明显?
临近中午的时候,马峰便开车过来接钟岳和钱筠尧,到了孤山路上的一家酒店吃了顿便饭。
本来钱筠尧是打算下午带着钟岳去见见邵守云的,不过马峰提醒说,印社下午有个会议要举行,所以钱老非但不能让钟岳过去,自己也要动身回去,恰好钟岳做了一上午的车,后来有在山上兜兜转转,也有些累了,就直接在酒店上订好的客房里入住了。
不说别的,就是这样游山玩水的放松,对于钟岳来说,心情真是好了不少。
本来能够写出《黄酒帖》这样的大作,就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只是钟岳想要达到的成就远远不止于此,而正好遇到瓶颈,所以才有横生出这么多愁思。
兰亭那位“白瞎”老头,又这么唏嘘感叹一下,更是将一件喜事变成了坏事。
通晓了书法阴阳的钟岳,也明白福兮祸所依的道理,真的若是自以为是的觉着已经是一代大家了,那么真的就成了众人口中的昙花一现了,毕竟现在,他确实没有什么自信,还能写出如同那日妙手偶得的佳作来。
不过今日一游印社,对于钟岳来说,收获还是巨大的,他俨然已经看到了书圣笔法,向他在招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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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四章 你找到鱼钩了吗?
寒冬料峭。
钟岳呆在酒店,这几日都不曾提笔,再入琅琊王氏的时候,整个场景都变了。眼前的长江,潮平两岸阔,向东而去,一去不复返。
钟岳不仅感慨万千,魏晋士族,江左风华。
书圣羲之,垂范百代。钟岳看过兰亭集序的真迹影印,然而盛唐之后,随着太宗入土为安,真迹的下落一直就是个谜,有人说是随太宗下葬了,也有人说被宦官偷走,流出宫外了,反正没有一件真迹传世。
琅琊王氏,世代善书,名家辈出,然而大多所存墨迹都为临本、摹本或者是刻本,真迹罕见,只有《伯远帖》真迹存世,并被纳入了三希堂法帖之一,也是唯一存世的珍本。另外二帖乃是书圣羲之以及其子献之的临本,行书的笔韵,无论是刻帖还是双钩填廓,根本无法传达。
大江东去浪淘尽,站在大江河畔,钟岳身上的汉服衣袂飘飘,宛若东晋士族才子,一旁的王珣年老昏聩,未将那官袍套在身上,而是穿了一身常服,坐在胡凳上垂钓。
“先生。”
“莫要叫我先生。我说过的,王氏笔法,不传异姓之人,你我不必以师徒相称。”
钟岳拱手一礼,“您生于我前,闻道先于晚生,自然当得先生之称,至于师徒名分,老师可以不认弟子,但是身为弟子的,不能不认您。”
王珣笑着摇头叹气道:“好一个伶牙俐齿,去,将鱼竿提起来。”
钟岳看了眼一旁,居然还多出一根鱼竿,便走过去,不知道今日这是做什么,每当场景变化的时候,总会有大事发生,不过是好是坏,钟岳就不知道了。
他和王珣学书也好几月了,如果说按照外界的算法,那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的时间,要精进书法,三年五载的,太正常不过了,这么点时间,能有什么提高,但是在这个系统里,钟岳领先别人太多,连未出世的书圣手迹的影印,他都看过了,天下还有比他更幸运的人?
“先生,鱼钩……”
王珣须发花白,在那个年代,活到七十,真的是古来稀了,“嘘,你打扰到我的鱼儿了。”
钟岳叹了口气,没鱼沟钓鱼?让我学姜太公,愿者上钩?
这种没钩子的鱼竿,钓龙虾还差不多……
钟岳坐在胡凳上,忍着性子就这样坐着。他知道王珣这是有意而为之,而且结果也很明显,这根本就钓不到鱼。
两人就这么坐着,每每钟岳想说话的时候,王珣都立眉瞪眼,仿佛敢发出声音,惊扰到了鱼儿,这老头子就会一耳光上来似的。
就这样干坐了一个时辰,王珣这里频频得手,鱼篓里钓上了三四条大鱼,而钟岳只能委屈地将鱼饵送给鱼吃。没有鱼钩,根本不可能有这么蠢的鱼一直死咬着不放,姜太公那直钩好歹也有个钩子啊,钟岳这个连鱼钩也没有……
钟岳看了看周围,也没有可以做钩子的东西,这让他发挥操作的空间都没有。想必王珣的意思,也不会是让他去外边找个钩子回来,钟岳就这样坐着。
“你怎么还没有钓到鱼?”
钟岳好气啊,“先生,你懂的。”
“是老朽问你。”
“无钩之饵,这不是白白送给鱼吃吗?怎么可能钓到鱼!”
王珣笑了,“既然钓不到,你为何还要拿着鱼竿?”
“您让我钓的啊。”
王珣捋须,“真的是我让你拿的?”
“嗯。”钟岳开始浮想联翩了,他不是蠢人,王珣这话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先生的意思,是让我放下笔?”
“你自己认为呢?”
钟岳如今遇到的问题,就是给自己设的目标已经太高了。《黄酒帖》问世,外界质疑,还有不少人都在看钟岳到底能够如何再续辉煌,太多的人,就是在这样万众瞩目下,一步步被自己的心魔打败,最后黯然陨落。
“我明白这个瓶颈可能很难克服,但是我不会放下笔!”钟岳眼神坚定地看着王珣,这是他的底线,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书法的道路,就不会停下!
“书家,如果停留于自己的这张纸上,你一辈子就只是个书匠。”
钟岳额头的汗已经渗出来了。
历朝历代,有的书法大家,一生执笔而书,最后临终,佳作流传万世,也有的书法大家,生平作品可能不为人传唱,但是他为书法做出的贡献,让人敬仰。于右仁、李志敏,这些近现代书法大家,其对书法的贡献,不是一张两张的作品就可以衡量的。
但是让钟岳放弃手中的这支笔,他做不到。
自己写出了惊世佳作,然后就要深藏功与名?这也太爱惜自己的羽翼了吧。别人一书成名,按照常人,现在钟岳应该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只要国赛的奖项颁下来,将来再代表国家参加国际上的书法交流,相当于镀了一层金。入书协,参选兰亭,入国展,一步步的路,都是可以可以望得到的,别说这么远的,就算现在,钟岳的润格,可能都要达到好几百甚至上千一市尺了。
这样的书道辉煌摆在眼前,就算钟岳写不出再比《黄酒帖》好的作品来,那手小楷还是漆书,甚至于这手行楷,那都是能够让他身价暴涨的“软黄金”,然而王珣劝他放下?
“先生,是不是有些太矫枉过正了?”
王珣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钟岳,看得他心里发毛。
“你找到鱼钩了吗?”
“还没……”
“那你钓得到鱼吗?”
钟岳沉默不语。
王珣叹气道:“人在江湖,今天是我让你拿鱼竿的,那明日谁让你提笔,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有你自己肯放下,那才是真正的解脱。等你找到了钩子,何尝不能再提笔定乾坤呢?钟岳,言尽于此,剩下的靠你自己了。”
“提笔……定乾坤?”钟岳面对平阔的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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