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同人]诛仙之白衣凌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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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寺和焚香谷的队伍，三派弟子在死亡沼泽中的无底坑回合，扎下了营寨暂时休整。
说起来这次三派弟子相遇，熟人倒是不少。萧逸才是青云门掌教道玄真人的爱徒，法相是天音寺住持普泓上人的接班弟子，而李洵也隐然是焚香谷的下任谷主，几人自然聊得热络，至于心里是不是有面上那般亲密无间那就另当别论了。其他弟子也和彼此认识的人打着招呼，一时场面甚为热闹。
李洵性子最是高傲，和萧逸才、法相寒暄许久已是有些不耐，目光向四周一扫，很快便落到不远处正和燕虹说话的两个青云弟子身上。
三个极为出色的女弟子站在一处，文敏乌发如云，落落秀丽，燕虹面若芙蓉，端庄美艳，两人说得甚为投机。而一旁的陆雪琪并没有参与交谈，只是手握天琊，神色漠然，不知在想什么。从他这里看过去，她便似笼着一层清冷的光，明如皓月，素若霜华。
李洵口中答着其余两人的话，目光再没能移动一下。萧逸才与法相对视一眼，虽没有点明，但都清楚的看懂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不远处，陆雪琪看着师姐和燕虹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面上虽未露出不奈，但也未露出什么亲近之色，只是当一名青云女弟子走来时才放缓了神色。这让一直偷眼观察陆雪琪的李洵惊讶不已，直觉想看看这名女子是何方神圣，但她一直背对着自己，根本无法看见庐山真面目。那名女弟子不知对陆雪琪说了句什么，后者竟突然向他看来。
李洵心一跳，忙收回目光。余光只见陆雪琪和那名女弟子正向他走来，心顿时跳得厉害。
“法相师兄，李师兄，萧师兄。”陆雪琪简单的向三人打了招呼，她的声音悦耳之极，只是总有种霜雪般彻骨的凛冽感，令人无法心生唐突之意。
李洵顺势转头，见陆雪琪就站在面前，容光蕴烈，不由呼吸一窒。待见法相竖掌回礼，他陡然回神，忙掩去脸上的失态，道：“陆师妹也来了？”陆雪琪只是点点头，没有答话，李洵也没有指望她能对自己有多假以辞色，目光向旁边的女弟子一掠，口中道：“这位……”
原本要出口询问的话突然散在了空气中。
这名少女身量比陆雪琪略小一些，一袭柔和的白衣，腰间束着浅红丝带，手执尺余长的碧玉箫，一红一绿，两色相映不觉刺眼，反而分外的柔美。面上白玉面具遮住了大半脸容，仅露出淡淡红唇和小巧的下颔。青丝披散肩头，鬓边斜插一支白玉凤钗，那凤是极其温润的白，雕工细腻，空中含着小巧的莹紫色水晶铃铛，随着她的螓首轻摇之际叮咚作响。见李洵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久久不曾回神，萧逸才微笑道：“这是大竹峰的师妹，凌清波。”
“清波见过李师兄。”清波没有在意李洵的异样，含笑向他打了招呼。声如其人，并不像陆雪琪的清冷，温温润润，雨后花草般的鲜泽。
李洵如梦初醒，连忙回礼。陆雪琪等她向其余两人都见了礼，漠然道：“走吧。”清波颔首，然后，对着这未来正道的三大接班人，两女竟连个眼色都不给，径直转身向下一拨弟子走去，留下三人惊愕不已。眼见两女到了焚香谷的几名弟子前，三言两语互相打完了招呼，又是毫不犹豫的撇下几人向不远处的另几名弟子走去，三人不由相视苦笑。
萧逸才道：“凌师妹初次下山历练，礼数不周之处，让两位师兄见笑了。”法相和李洵连说不敢，别说本来就不在意的法相，就说李洵，尽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对着这么一个温温润润的美人任谁都生不了多少气，而至于相同行事风格的陆雪琪，他早就没了脾气。
待到正道弟子们各自同熟人打完了招呼，日头已经西斜。萧逸才看了看天色，低声对两人说了句什么，只见法相微笑点头，李洵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但很快隐去。几人密谈了一会儿就散了，只是在转身那一刻脸上都浮起了意味不同的笑容。
死亡沼泽的夜晚是死寂的，旷广的平原上零零星星的亮着几点篝火，除了几名正在打盹的值夜弟子外所有人都睡得很熟。阴沉的夜雾裹上来，长生堂的弟子隐身其中，向着正道弟子的营地潜去。长生堂堂主玉阳子望着远处睡得正香的正道弟子，笑意阴冷：“几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也敢来我长生堂的地盘撒野？”他身边，他的得力助手孟骥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但怎么想也想不出什么端倪，正在费力思索之际，长生堂的弟子已经潜入了正道弟子的营地。
长生堂，魔教四大宗派之一，其宗主玉阳子一身修为强横无匹。众所周知，十年前青云山上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正魔之战，万毒门宗主毒神为主将，合欢派宗主三妙夫人为辅，鬼王宗宗主鬼王是牵线人，而这玉阳子才是真正的指挥者。只是那一战之后长生堂元气大损，不得不远遁西方大沼泽这等绝地，才勉强没在这十年来愈演愈烈的魔教内斗中沦为炮灰。本以为在有生之年无法翻身，不想自己的地盘之内竟有惊天异宝出世，玉阳子的心情只能用绝处逢生来形容。为了这唯一的希望，对于图谋此宝的修士，无论是正道魔教还是散修，他都绝不姑息，遇神杀神，遇魔屠魔！
玉阳子眼中掠过一道冷厉的杀意，使原本的仙风道骨多了一丝诡异的肃杀之意。
身后的黑暗重重，他没有看见，三道黑影悄然隐匿其中，正用同样的目光遥遥注视着他。
这一瞬间，是夜色最浓重的时候。
下一刻，无数道彩光亮起，如陡然绚烂于空的烟花，向着四周激射而来。冲在最前面的一道绿光几乎是在亮起的瞬间已然冲进了长生堂弟子的队伍，如腾龙游走，所到之处一片惨叫血雨。
“有埋伏！”孟骥低呼一声，毫不犹豫的御剑冲入战团。这里的正道中人无一不是名门出色弟子，哪个道行不比长生堂普通弟子高出一大截，若是以有心算无心还罢了，现在摆明了正道早有准备，便连一成的胜算也没有了。如今当务之急，不是狙杀这群正道弟子，而是带着长生堂的弟子逃回去。这些弟子是十年来长生堂呕心沥血才积累下来的实力，决不能就此毁于一旦！
不出他所料，正道弟子资质既高，手中法宝也是威力巨大，当下各自为战，竟将人数数倍于己的长生堂弟子压着打，每道豪光闪处都伴着长生堂弟子的惨叫声响起，战局完全成了一边倒。
在众多弟子中，林惊羽本就性情激烈，又亲历草庙村屠村、灭门真相的揭开、知交好友叛出青云、最敬重的师父苍松道人是魔教奸细等诸般苦厄，加之十年来教导他的神秘老者也是一孤傲之人，更是养成了一副愤世不容渣滓的性子。此时沐浴在斩龙剑的绿光中，离他最近的长生堂弟子纷纷化为血雨，招式睥睨，势如出鞘宝剑，竟是毫不姑息自身安危的打法，所到之处长生堂弟子无不退避三舍，目光如望杀神修罗。而近年来在青云门中风头最劲的陆雪琪虽容貌绝美，但出手杀伐果决绝无拖泥带水之举，天琊蓝光在长生堂弟子中纵横睥睨，衣袂飘举直如九天仙子，但无人敢正视她一眼，更无人敢当其锋芒。其余诸弟子如宋大仁、文敏、法善、燕虹、曾书书等人，或是经验丰富功底扎实，或是灵活机变道行精深，无不是以一当十，常常一个人便将长生堂一堆人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孟骥飞快的观察了下局势，林惊羽、陆雪琪气势正盛，宋大仁等人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下，便将目标定在了一名道行不高的女弟子身上，以求以最快速度制住这名女子，以之为质要挟正道弟子停手。正道中人素来将“道义”二字挂在嘴上，只要擒住这名弟子，其同门固然不会不救，其余两派弟子碍于名声也必然不敢不停手。
孟骥的打算是极精明的，可惜他选定的女弟子正好是清波。她是初次参加历练，萧逸才自然不会对她划定什么杀敌数十之类的任务，只要求她跟在宋大仁身边护住自己便行。不想乱战一开始被长生堂弟子一冲，将两人冲散了，倒叫一旁观察的萧逸才捏了把冷汗，差点便冲上去解围以免出了事不好交代。自从张小凡入魔，田灵儿嫁人，整座大竹峰的人才只剩下了清波这么一个，田不易夫妇是真心当女儿似的疼，甚至连她无心修炼这个毛病都能容忍下来，一旦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萧逸才有十成把握田不易会拿着他的仙剑赤灵满青云山的追杀自己。
不过在多看几眼后，他便打消了帮忙的打算。在四名长生堂弟子围杀下，清波身形游离，动作不多，但每每都能从他们的招式间隙从容穿过，不急不躁，姿态如行云流水，不动声色的引着四个对手远离他们的同门。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有还手，但对手想要拿下她却也是难如登天。甚至有时借力打力，将向自己冲来的法宝用玉箫一拨，几名弟子便自己和自己打在了一处。萧逸才看得暗暗点头，能如此深谙借力打力之法，凌师妹道行虽不是极出类拔萃，但也不负早慧之名。
而孟骥事出匆忙，清波身处战局边缘，离他既近，一身白衣又很是显眼，又在区区四名弟子围攻下东躲西藏，一眼之下自然得出她最好对付的结论。当下生生扭转方向，向着清波攻去。清波听得背后风声陡然大作，便一跃而起，在空中连走数步，越过堵在对面的两名长生堂弟子，在他们身后落下。孟骥不想她速度如此之快，只觉得眼前一花，前一刻还在那里左右躲闪的女子已经没了人影，挡在面前的赫然便是长生堂的弟子。当下强行收剑，他出剑时使出了八分实力，此时固然成功收住，但真气激荡之下仍是感到胸口气血隐隐有些翻涌。他一面暗暗调息，同时再不敢托大，使出全部实力，飞剑激射而出，向着清波斩下。只是顾虑到要抓活口，剑势微斜，剑锋所指处是她的一条手臂。
清波倒掠而出，那把剑紧紧跟随，眼看便要触到她的衣衫，突然一道蓝瀑奔涌而来，一往无前的剑势将那把剑生生逼开。孟骥收回被直直打飞的仙剑，口中一甜，竟喷出一口鲜血。
清波站定微笑：“陆师姐。”一只玉手握住瑞气蒸腾的蓝色仙剑，陆雪琪在她身边缓缓落下，面冷如霜，声音如断冰切雪：“跟住我。”说着长剑一振，化身冰雪光，又向长生堂弟子集中的地方杀去。清波足尖一点，飞身跟上，速度竟不慢分毫。
孟骥甫一出手便受了伤，且喜那口血只是气血翻腾之下的淤血，吐出之后反倒没有什么大碍。但被清波这么一拖，场中的长生堂弟子又有不少死在正道弟子屠刀之下。
不远处，萧逸才眼望战局，面露微笑：“今日能够如此顺利的斩妖屠魔，李师兄和法相师兄当记首功。”李洵此时面上再无一丝傲色：“不敢当，没有萧师兄的神机妙算，今日一战怕是有些麻烦。”法相则看着众人的厮杀，轻轻地念诵往生咒，面上殊无欣容。萧逸才看在眼里，笑道：“眼下进展虽然顺利，但也不是没有什么麻烦。”李洵奇道：“此话怎讲？”
萧逸才道：“长生堂倾巢而出，那宗主玉阳子也必在不远处督战，眼看着门下如此不争气，想来他也快坐不住了。”李洵昂然一笑：“他要是敢来，我接着便是。”萧逸才道：“那玉阳子成名数百年，绝非轻易可以收拾得下，一旦逃脱不知日后又会掀起多少腥风血雨。为万全起见，我们还是并肩子上吧。”说着转头看向法相，“到时候可以欣赏法相师兄化身怒目金刚，降伏四魔的英姿了！”
法相微微一笑，停止了念诵，目光望向一处。萧逸才和李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一道黑白玄光如流星从远处掠来，似乎带着无尽的愤怒杀意，向着场中杀意最浓的林惊羽冲去。






第8章　玉阳子之死
“林师弟小心头顶！”萧逸才见状忙出言示警，但话音未落那光已定在林惊羽上方，竟是一面不大的古镜，一面为白一面为黑，在空中不停翻转，黑白玄光如无尽山峦一重重压下。林惊羽的动作被压得一滞，他心知不妙，当即奋起全力挥剑向前方一斩，黑白玄光未及施展出全部威力便被他强行破开一条空隙逃出。他堪堪跃出之际，只听见身后一声巨响，那古镜光芒大盛，竟将地面打出一方丈余的深坑。可想而知，只要他再慢上半分，便会被其砸得连肉泥都不剩。饶是勇悍如林惊羽，也不由微微变色，当下横剑护在胸前，目光紧盯着半空中的古镜。
只见那黑白古镜一击之下不曾得手，旋即毫不停顿，无声无息的袭向另一侧的陆雪琪。林惊羽变色，但已来不及出言示警，陆雪琪一心对付长生堂弟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面隐去白色玄光和夜色混在一起的镜子。几乎还没到一眨眼的功夫，古镜已欺到她身侧。
林惊羽几乎目眦迸裂，斩龙剑电般射出，暗自祈祷可以在陆雪琪被袭前截住古镜。但手中虽如此做了，心里依旧明白刚才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就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清波正好侧头看见了近在咫尺的黑色古镜，手指一弹，终于在今夜之战中第一次出了手。一粒附着淡淡青光的半透明石子轻轻射出，向古镜的边缘击去。古镜虽然来时无声，但势挟风雷，即使在田不易这等宗师级人物挨上一下也能要半条命，而那颗石子速度虽快，力道也不算轻，但威力实在不可同日而语，只怕对碰起来石子都化成了粉末那镜子也未必能留下一道小小划痕。
就是这颗似乎无关紧要的小小石子，在弹在古镜边缘的一点后立刻被清波收回。而那挟必杀之势来的古镜却在这一击之下滴溜溜的歪向了一旁的长生堂弟子。
隐身暗处操纵法宝阴阳镜的玉阳子见状一惊，但已来不及收手，眼见着那名弟子被自己的阴阳镜拍成了一团血雾，心中的怒火实是燃烧到了极点，大喝一声：“该死！”说着一跃而出，黑白古镜滴溜溜一转，落到他仅剩的一只手掌上。孟骥咬牙击退缠上来的焚香谷弟子，对他道：“宗主，现在怎么办？”玉阳子深深吸气，努力稳住心神：“你带他们先撤，我断后！”
眼见宗主和自己都栽在了同一个人手里，白白贻误了时机，孟骥此时心里也是窝火非常，但也知道再多呆下去一刻危险便会多上一分，再迟一会儿说不定整个长生堂都会交代在这儿，当下发出一声长啸后断然后退。长生堂弟子正被杀得心胆俱裂，此时听到撤退的命令当真是如蒙大赦一般，当下一窝蜂似的撤离。正道弟子哪容他们逃开，纷纷抢上前追击。玉阳子大吼一声，阴阳镜黑白玄光大振，一时刺得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正道弟子睁不开眼。待他们适应过来时长生堂弟子已撤得七七八八，追击的弟子也被玉阳子以一己之身牵制住，竟是寸步不能移动。
李洵、萧逸才、法相三人并肩而上，九阳尺、七星剑、轮回珠势如风雷，向玉阳子攻去。玉阳子将阴阳镜镜面翻转，黑光一闪，三人法宝一暗，只觉全身经脉被一股怪力打乱，一时恶心不已，法宝动作不由都是一滞。就在一霎那，玉阳子手中阴阳镜由黑转白，三人的法宝倒掠回来向着各自的主人奋力攻去，弄得三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三人毕竟都是正道三大巨擎掌门的得意爱徒，心志坚定远胜他人数倍，不到片刻便适应过来玉阳子的攻击方式。缓过手来的宋大仁、文敏、曾书书、燕虹、法善等正道弟子也纷纷围上。玉阳子虽为一代宗师，但在这一群资质法宝机变均属上上乘的正道精英弟子的围攻下也是渐落下风。但即使如此，正道弟子仍没有一个可以攻进那黑白玄光之中。
陆雪琪召回天琊剑，向场中剩下的最后一个魔教中人玉阳子看了一眼，长剑归鞘，余光看见清波站在她身边，没有一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