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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同人]诛仙之白衣凌波-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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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微微眯眼，满山腹红光流转，倒映在他眼中，似是卷起了滔天血海！
困龙阙建在狐岐山下的地底深处，故而鬼王宗盘根错节的通道和居所正好位于困龙阙的上方。鬼王宗的弟子从没有察觉到一片浩大血海就在自己脚下翻滚，也从没有意识到，一个古老的神魔即将苏醒，惊天动地。
不过就像神仙下凡时必备的祥云鬼怪出现时阴森的黑雾一般，神魔现世之前的场面自然也不会寒碜，该有的预兆总会有的。无形的澎湃力量在地心翻滚，狐岐山坚硬的山石被这股力量扭曲，宽厚的石壁渐渐龟裂，有的细微如水纹，有的则粗如手臂，这些裂痕横七竖八的散布在头顶，四周，脚下，内中时有血腥气蔓延而出，十分的诡异和可怖。更有甚者，一些弟子睡梦之中还听见异啸从下方响起，似是悲鸣，似是狞笑，又似是一波波血脉跳动的声音。
在这样诡异而压抑的气氛之下，不少弟子神志不清陷入疯癫，竟对同伴拔刀相向，虽然这些弟子很快便被处理掉，但也有许多弟子没有防备之下无辜受戮。几个月下来，鬼王宗人心惶惶，寻常弟子出房间行走时无不小心翼翼左顾右盼状，生怕被擦肩而过或是迎面而来的同伴捅了黑刀，气氛紧张如弓上紧绷的弦，竟是一触即发的模样。然而在这样人心涣散的时刻，本来应该第一时间出现安抚并处理宗中事务的宗主鬼王却从始至终并未出现，且喜鬼王宗的四大圣使中除了十年前在南疆失踪的青龙之外，剩下的白虎朱雀玄武三人都在宗中。有这三大高手坐镇狐岐山，还不至于闹出多大的乱子。只是这几个月熬下来，饶是三人道行精深心志坚定，也有了几分不耐。其他两人还好，朱雀使幽姬毕竟是女子，生性比其他二人纤细敏感一些，更是有些受不了了。
又一次接到门下弟子发疯的消息，三人急急赶到时那名弟子已被闻讯而至的其他弟子杀掉，尸体也拖了下去，除了地上还未来得及清洗的一大滩血红，似乎一切都是如常模样。闻到空气中令人闻之欲吐的浓烈血腥味，幽姬面上黑纱动了动，毫无征兆的掉头而走。白虎和玄武鲜少见师妹如此行事，不由对望一眼，快步跟上，见她一路疾行直直向山外走去，终是忍不住问道：“师妹，你要做什么？”
幽姬的声音隔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传来，幽幽渺渺，却压抑着极重的焦躁情绪，恍如夏日闷热间不安的蝉声：“我出去透透气，门中事务就劳烦两位师兄多加照看了。”白虎和玄武也知道这些日子下来朱雀的心境已乱，出去放松一段时间对她也有好处，当下均是点头。
幽姬从狐岐山腰疾飞而下，黑衣摇曳，在山下千里金黄赤地映衬之下，荒凉而廖远。
出了狐岐山，幽姬止步，举目四望，面上黑纱被荒野之地的风吹得起伏不定。她已经有太久没有顺凭自己的心意走走，以往不是没有出来的时候，但那都是奉命行事，只有目的，所谓的过程并不重要。这样来去匆匆的太久，以至于当她终于顺着自己心意走一回时，这位魔教中威名赫赫的朱雀使，一时竟有些茫然了。
该去何处，才能散心呢？
她呆立了片刻，终于定下了主意。大哥失踪已有十年之久，派出去寻找的弟子均是无功而返。自己焦灼之下虽早有动身寻找之意，却因为耽于门中事务而脱身不得。现在难得的清闲一回，便去南疆看看，虽然已过了十年，但这段时间对修行中人来说并不算得什么，说不定还可寻到什么蛛丝马迹。
黑衣如云，向南边的方向飘挪而去。
二十年前，碧瑶为救鬼厉以痴情苦咒挡下了诛仙剑，却散尽了魂魄。鬼厉四处寻找还魂之术，终于在十年前于南疆找到了精通还魂奇术的苗族大巫师，只可惜那大巫师在苗疆的一场动乱中身受重伤，虽然竭尽全力救治碧瑶，却在最后关头油尽灯枯而亡。但即便并未成功，大巫师毕竟对鬼王宗有大恩，鬼王便下令让圣使青龙护送大巫师骨灰回归故土。本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只是就在幽姬估计青龙已达南疆的时候，兽妖之劫爆发，无穷无尽的兽妖从南疆十万大山涌出，青龙自此失踪。
随着南疆的一分分接近，幽姬心头累积数年的郁气终于因沿途的风光而散去了些许，但忧虑却是有增无减。只为这一路仔细搜索之下，除了零星几个记号之外她再无斩获，而这几个记号也是青龙在去时的路上所习惯性留下的，因在偏僻不易觉察之处而侥幸在兽妖之劫中存留了下来，但也仅能从中揣测青龙的大概行程方向，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是以越接近南疆，幽姬的心也越是不安。
难道大哥真的出事了？
这个念头在她的心头转了转，便被有意无意的压了下去。
幽姬身形一顿，从空中流星般下落，落地无声，黑衣鼓舞如暗夜的魔花。她举目四望，这是一片森林，古树参差，遮天蔽日，光线甚是昏暗。她所落地方正在一棵大树之下，周围杂草丛生，飞虫乱撞，一片荒芜景象。她手抚在树木粗糙的树干上，目光幽深。
大哥道行精深，从小便是师兄妹四个中的第一人，怎么会有事呢？
幽姬这样想着，压下心头隐隐滋长的不安，正准备继续赶路，突然目光一凝，黑纱飘舞，已然消失在了茂密树叶之间。四大圣使互有所长，以幽姬所习功法最为诡异幽森，此番藏匿之下没有半点气机外泄，纵是普泓上人云易岚那等高手来此，也未必能够发现她的存在。
一点声音从远处响起，似是锐器破空之声，又似是奔跑的声音，仔细听来，又分明夹杂着人或者兽累极的喘息声。那声音迅速放大，一道幽森黑影飞快的掠来，一道灰影紧随其后，穷追不舍。因为速度快极，竟在空中留下无数虚影，而那喘息声却是从黑衣人口中传来的。幽姬定睛一看，认出后面追赶的灰衣老者正是焚香谷的上官策，而他所追赶之人一身黑衣，黑巾覆面，却是认不出身份。
上官策乃是焚香谷中仅次于谷主云易岚的第二高手，云易岚数度闭关，都是由他出面主持焚香谷事务。虽然众所周知云易岚的弟子李洵才是内定的下一任谷主人选，但不可否认上官策无论是声望还是在世人心中地位都绝对要高过这个后辈。
不过一直以来上官策都在焚香谷圣地玄火坛镇守，怎么会突然追着这黑衣人跑到这荒野之地来。那黑衣人又究竟是什么身份？
诸般念头在幽姬心头转了转，她凝神望去，只是这短短的一瞬时间，场中形势却已然变化。那黑衣人似乎发觉自己已然无法摆脱上官策，身形在空中猛然顿住，双手交叉胸前，五指成爪。无数道黑烟从他身上涌出，凝成一个两人高的黑色骷髅，眼眶中绿光闪闪，手挥着黑色大刀向上官策砍去。
上官策毫无犹豫的后退三尺，身形如行云流水般没有丝毫凝滞，显然修为已至化境。刀锋正好从面前擦过，他一跃而起，袖中一点寒星闪出，在空中一闪即隐，还不到眨眼的功夫便已欺近了黑衣人的身前，正是他的成名法宝九寒凝冰刺。相传此法宝至寒无匹，当年小白的儿子六尾魔狐不过挨了一下便中了至阴寒毒，勉强支撑了三百年就道行尽毁，其神威可想而知。而观此刻上官策施展九寒凝冰刺的光景，势若风雷，其四溢的寒气连相隔甚远的幽姬都感到一阵凉意，其威力端的是不容小觑。
那黑衣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他这一招，在骷髅出现的之后又连划数下法诀，在身前布下了三道黑瘴。上官策似是不敢让自己的法宝与那黑色瘴雾相触，右手一引，将九寒凝冰刺召回手中，同时左掌探出，向着黑衣人所在方向缓缓退去，势携千钧，有山岳风雷之势。
在这一掌之下，黑色瘴雾几乎如摧枯拉朽一般的垮散，黑衣人在他出掌之时便迅速向远处遁去，却被一片白色寒光逼回。原来上官策所召回的九寒凝冰刺只是一个幻象，真正的九寒凝冰刺则无声无息的绕过瘴雾，从黑衣人背后潜袭而去。
黑衣人咬牙，周身黑雾大盛，包裹住了全身，他的声音从瘴雾后透出，带着几分恼怒和失望：“老友，你我相交多年，真要将我逼到如此吗？”
上官策真气鼓舞，九寒凝冰刺寒光如针，直直的刺向瘴雾。黑雾在寒气侵蚀之下涌动速度越来越是缓慢，黑色渐渐稀薄了下去。他凝目道：“我焚香谷谷主诚心邀阁下去焚香谷小住，我只是奉命行事，怎么谈得上逼你？”
黑衣人道：“邀我小住是假，想从我口中得到巫族天火之密才是真吧？”他嘿嘿一笑，笑声中有着说不出的幸灾乐祸，“看来玄火坛在十年前的那场火山喷发引起的天地异变里，毁得一干二净了吧？不然你那位师兄怎么会想到从我口中套消息，也不怕惹来兽神大人的雷霆之怒，呵呵，还真是狗急跳墙啊！”
第78章 指骨
玄火坛毁掉了？
幽姬心一震。如幻月洞府之于青云门，困龙阙之于鬼王宗，玄火坛是焚香谷的重地，相传里面藏着焚香谷道法的精髓真意。只是每个试图闯入的人都被焚香谷以雷霆手段镇压，唯一成功闯入并闯出的只有死了的六尾魔狐、九尾天狐小白和鬼厉三个。鬼厉并未提起在玄火坛中见到了什么，她自也不会去问，而小白与她的关系显然也没到无话不谈的程度。
不过即使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但玄火坛的毁掉显然对于焚香谷来说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不然云易岚不会派上官策亲自出马。只是不知这黑衣人口中所说的天火又是何物，让上官策对其如此穷追不舍？
若换了其他焚香谷弟子，在听到他这番对云易岚大不敬的言辞之后，只怕早就二话不说的抄起法宝便冲了上去，只是上官策却没有丝毫怒意，不禁没有怒意，面上还有淡淡的赞同之色一掠而过，道：“巫妖，你既然明白，便当知我师兄算无遗策，你是逃不掉的。何不说出那秘密，我放你过你的逍遥日子，你也好让我回焚香谷复命。”
巫妖道：“若非我出外采办花种被你撞上，你们敢闯进镇魔古洞吗？算无遗策，我看不见得吧？”他平日一直呆在镇魔古洞洞口和凶灵黑虎一同栽植百合，因清波所给的花种五年前便已用完，他每年都要离开镇魔古洞采办花种，不料竟被上官策寻见。他在发现上官策后立刻掉转头准备跑回去，兽神虽不日前离开了镇魔古洞，但洞内仍有十二妖王和数以万计的兽妖驻守，莫谈是上官策，便是道玄真人来了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只是上官策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一路堵截，硬是逼得他一再变幻方向，直是跑到了这七里峒外的密林都没有将其摆脱，端的是比附骨之蛆还要可恶。
上官策没有一点欺软怕硬的感觉，坦然道：“兽神道行通天，我当然不会触他的霉头。”正说话间，九寒凝冰刺的光针刺穿黑雾，寒光凛冽，向巫妖四肢百骸射去。巫妖目光深处闪过怒意，却再也无法可躲。
正在这时，一簇银光悄无声息的袭向上官策背心，后者只觉一股寒气穿刺入体，与九寒凝冰刺的至阴至寒不同，这股寒气中带着浓浓的阴邪之力，初一入体便以破竹之势顺着奇经八脉向内腑突去。他猝不及防之下喷出一口鲜血，眼中神色连连变幻。
巫妖承袭古巫族巫术，一身巫力诡异难测，但究其真实道行并不高，所以就算一路追击他已给了自己太多惊讶，自己也自问有十成把握可以将他带回焚香谷。而现在，自己却受伤了。
也就是说，此刻这里除了巫妖之外，还另有神秘高手在，只是不知这高手究竟藏身何处，是独身还是有几人，是凑巧还是……预谋。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的召回九寒凝冰刺，身体陡然后撤数丈，以法宝耗光护住周身，向着远处遁去：“既然这回有高人相助，我且放你一马，不过下回就不会有这么走运了！”
原本苦苦支撑的黑雾骤然散去，巫妖捂住胸咳嗽数声，抬头望向幽姬的方向：“方才真是多谢了。”
幽姬放下摆出朱雀印的双手，柳眉一皱。以刚才匆匆的感应和方才动手的情形来看，这巫妖的手段虽然有些邪门，但真实道行并不高。可连上官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他又是如何察觉到的？难怪焚香谷对此人如此重视，此人确有几分本事。
她衣袖一拂，身下厚厚的枝叶自动分开，她飘身而下，面上黑纱微微飘动，现出小巧而轮廓秀丽的下颌，只是随着她的立定，黑纱重又垂下，遮住了那一闪而过的娟丽容光。幽姬看着巫妖，还是决定直接问出来：“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藏身之处的？”
巫妖的目光从幽姬明显是妇人的发髻上掠过，道：“夫人的气息虽然隐藏得很好，不过我修习的功法恰好在气息感应之道上有些小能耐。”其实幽姬的功法与巫妖的颇有几分相近之处，她没有动作还好，一出手便隐隐引其起巫妖巫力的共鸣，才被他察觉了藏身之处。
幽姬定定的盯着巫妖的眼睛，不置可否的直接继续向第二个问题：“天火是什么？”
巫妖道：“天火是巫族的不传之秘，历来只在历代巫女之间传承。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巫族遗民，怎么可能知道？”
“玄火坛与天火又有什么关系？”幽姬道。
巫妖目光一凝：“看气息……夫人是魔教中人？”
幽姬漠然道：“那又如何？”
巫妖摇头，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之意：“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消息告诉夫人真是再好不过。玄火坛原本是巫族祭坛，里面曾居住着历代巫女，她们在那里研习巫法，侍奉巫神。可以说，玄火坛里存留着巫族的巫法之秘，焚香谷能有今日，全是因为八百年前他们的祖师爷找到了玄火坛的遗迹，并发现了巫法的奥秘。而天火，正是古巫法至高无上的境界。”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有一丝感慨，虽然极淡但仍被幽姬察觉，是带着若有若无的追忆与敬仰的感觉。幽姬目光微深，略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不想这样轻易就被放过的巫妖闻言一怔：“夫人准备去哪儿？”
“七里峒。”幽姬道。
巫妖皱眉：“夫人不去找焚香谷的麻烦吗？”
幽姬看了他一眼：“我此行是为寻人而来。”想到眼前之人似乎与兽神关系匪浅，她接着道，“我大哥青龙十年前护送苗族大巫师骨灰返乡，不料就此音信全无，也不知去了何处。”
巫妖黑巾后的面容微僵，他曾亲手设局挑动南疆内乱借以夺取各族圣器助兽神复活，苗族大巫师的重伤可以说是他一手设计，对于最后将其骨灰送归的魔教鬼王宗青龙使，关系之下他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如果没记错的话青龙应该早就……他心一凛，岔开话题道：“这位青龙既然已经失踪了十年，夫人为何现在才开始寻找？”
幽姬没有理会他岔开话题的意图，一双被夜色染黑的幽深明眸盯着他：“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巫妖暗道不妙，正欲撒腿便跑，却只觉周身一重，却是幽姬的气机已经牢牢的压在了他身上。树叶哗哗作响，脚下长草摇摆，却没有风，巫妖瞳孔一缩，他知道那是杀气，从眼前这位前一刻救了自己的黑衣女子身上散发出，在空气中游离，如嘶嘶吐信的毒蛇，随时都会扑上来将毒牙刺进自己的喉咙。
巫妖苦笑，道：“先别忙着动手，我全告诉你还不成么……”
幽姬并没有因为巫妖的让步而放松对他的压制，只是随着他的讲述，她的身体开始绷紧，如果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她交叠身前的双手正在颤抖。
巫妖说，青龙在护送大巫师骨灰到七里峒时正好遇见大股兽妖来袭，为了救七里峒的百姓，他主动将兽妖引向七里峒西边的森林，之后的事他便无从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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