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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同人]诛仙之白衣凌波-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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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救了他,星辰的运转便化为一局乱棋。天数已乱,前方的路便再也看不清了,但愿还没有错到不可挽回。

天下正道三大宗派中,青云门是凡人眼中神奇莫测的仙人居所,焚香谷向来神秘,而天音寺则是凡人心中一处极为亲切的所在。
天音寺立于名山须弥山腰,浮图林立,殿宇雄峙,堪称世间独一无二的佛家极乐胜境。而与缥缈绝尘的青云山相比,天音寺却是以一条山径与俗世相连,善男信女,只要能攀得上这须弥山,便可在寺中佛前敬上一柱馨香。是以在凡人眼中,天音寺虽高却不是不可及,比之青云门,虽是少了一份缥缈的高不可攀感,但也因此而显得格外的亲切可喜。
一男二女站在山径之旁,这里离天音寺已是不远,一抬头便可望见那宏丽之极的建筑。身边人流来往如注,正是前来进香的善男信女们。一时耳边尽是礼佛声,祝祷声,妇女聊天声,孩童嘟哝声,这些本该属于凡俗世间的声音掺杂在佛境钟鼓声中,竟没有丝毫的不和谐,反而意外的给人以温暖之感。
“想不到堂堂的天音寺,万众敬仰的佛家大宗,乍一看竟和乡间的小庙没什么差别。知道的人说这是大派气度,不知道的人怕是还以为这里在开庙会呢!”说话的女子生就了一副绝美的容颜,举手投足间风情旖旎,令人见之心醉,却是九尾天狐小白。只是不知她何时离了那镇魔古洞,反而来到这里,而且毫不忌讳自己的妖物身份。不过以她的修为,普天之下能让她忌惮几分的人物屈指可数,她完全是可以横行天下的存在。
一旁的绿衣女子闻言笑了笑,笑容颇冷,丹唇微动,似是想要说几句讽刺之语,但面色变了变,目光向身边的男子看去,终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明眸中隐现担忧之色。只见她肌肤如水,颜如舜华,一双美目清灵纯澈,正是碧瑶,而她旁边的男子自然便是鬼厉了。后者正看着不远处满面虔诚的妇孺们,眼底有些微的怔忪。
他虽出身青云,但一身绝学却是集佛、道、魔三家之长。其中道家真力来自他在青云门中修习的太极玄清道,魔教真力源于魔教圣典天书,而佛家佛力却是缘于十数年前,在草庙村被灭前的那一晚,那个行将就木的天音寺神僧普智的传授。
普智神僧所授的大梵般若真法,十数年来不知有多少次将他从噬魂阴邪妖力的侵袭之下救出。当年,那个未知真相的青云弟子张小凡每次使用大梵般若,心中对于普智神僧景仰感激之余,也曾幻想过能出得普智这般慈悲高人的门派的模样。天音寺与青云门并为正道巨擎,向来也是一个飞尘不到清净无比的好去处吧?
当年的张小凡若是亲眼看到这般熙熙攘攘如闹市的景象,不知会作何感想。是目瞪口呆呢,还是直接怀疑自己御剑之术太过差劲以至于走错了山头?
时隔十数年,现在的他终于还是来到了自己一生中第一个师傅出身的门派,心境却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单纯快乐的少年。
当年之事,天音寺对自己也算是亏欠良多。在兽妖大劫的接触中,天音寺中人待自己态度颇为客气,尤其是法相,看向自己的目光总带着几分歉疚惋惜之意。却不知,这份亏欠,能否让他们帮自己这个大忙呢?
“天音寺本也是谢绝外客隔离俗世的,”一个声音从不远处响起,语气平和,有着说不出的圆润如意的意蕴,“不过自我恩师普泓上人继任为方丈之后,便与三位师叔发大愿心,大开山门广纳信众,以示佛旨。”
“佛有何旨?”鬼厉目光微凝,却是没有回头。
那声音似乎带着微微的笑意,听来甚是温暖:“佛光普照,佛法普在。”
鬼厉微微冷笑:“我此身长在怨憎别离苦痛之中,佛既有大慈悲心,为何不能渡我?”
“施主不是佛,又怎知佛没有渡施主之意?”
鬼厉回头,看见法相身披袈裟站在人流另一侧,双掌合十,白净的脸上带着平和的笑意,宝相端庄:“阿弥陀佛,数月前通天峰上一别,张施主别来无恙?”






第68章 天狐心血
小天音寺坐落于须弥山之巅,院落狭小,数目也不过三进。论建筑之雄奇宏丽,自是不及山腰天音寺之万一,然而四围松竹如海,森森郁郁,自有种无处不在的清幽佛意。继天音寺向俗世开放之后,以普泓上人为首的天音寺三大神僧都居住于此,故而如果论重要程度,这座清寒院落,却是比那天上宫阙一般的天音寺高出了不知多少倍。
小天音寺有三座清净院落,是普泓上人与普德、普空两位神僧的清修之所。一心参悟佛理的普泓上人自不必说,普德神僧参修苦禅,数十年如一日的闭门不出,即使是十数年前普智神僧横死一事也未曾让他走出自己的院落。而普空神僧深悔年轻之时所造杀孽过重,更是潜心礼佛,罕有迈出院门的时候。然而今日,这三位神僧竟然开前所未有之例而聚于一堂,只是普空神僧念珠转动的速度比平日快了数分,显然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法相站在普泓上人身侧,耳听着普空神僧念珠转动的声音,目光落在普德神僧枯如槁木的脸上,心下暗叹普空师叔的修行还是欠了一分火候。
时间一分分的推移,普空神僧的念珠越转越快,眉头也渐渐锁了起来,终于忍不住开口:“二位师兄,无字玉壁不仅是我天音寺发源之地,更是须弥山佛气汇聚之处,干系一山气脉,贸然外借怕是不妥。”
普泓上人双目不睁,说话速度极慢,听来自有种悠长不尽的佛韵:“张施主承普智师弟衣钵,并非外人。”
普空的眉头皱得更紧:“可他毕竟是魔教中人,就算他并非外人,但那碧瑶是鬼王之女,九尾天狐更是道行通天之妖物,实在让人难以放心得下。”
普泓上人仍旧合着双目,道:“张施主和万施主月前便已宣告脱离了魔教,彼时师弟尚在闭关,故而不知。而那小白姑娘是张施主友人,想来也是信得过的。”
普空道:“魔教妖孽向来狡诈多端十恶不赦,便是直接打杀也不为过,怎可以一再姑息?师兄不可不防啊!”
“普空师弟!”普泓上人猛然睁眼,目光如神电一般凛凛不可逼视, “闭关修行十载,师弟的杀性为何还是如此之烈?”
普空面色白了一下,片刻后低头敛容,低声念诵佛号,半晌道:“多谢师兄教诲。”
普泓上人慢慢合目:“普德师弟意下如何?”
普德神僧张开口,声音干涩,如枯木一般干瘪瘪的,听不出任何出色之处:“张施主是普智师弟唯一传人,他的际遇之所以如此不堪,也未始不是当年普智师弟所种因果。他为噬血珠戾气所困,我们自当尽力施以援手。如今他能找到解决之法是再好不过,不过是借无字玉壁布阵而已,我们又有何理由不借与他?况且我听说这位张施主心性最是坚忍纯良,普智师弟当日收他为徒,也有看中了他这份心性的缘故。我师兄弟四人之中,唯普智师弟最是以智见长,若连他的眼光都出了错,也活该天音寺当有此厄。”
普泓上人缓缓点头:“我也是如此看,不过普空师弟的顾虑也不无道理。若直接将无字玉壁出借,未免难挡寺中悠悠众口。为万全起见,我与普空师弟当带一众僧人在旁观看,如那八凶玄火阵有何异动,也能及时出手保全普智师弟的传人。”
法相闻言微笑,却又在片刻后现出疑虑之色:“那道玄真人信中所提之事又该如何应对?”普泓上人道:“便由你和法善代为师去青云一趟,那凌施主与张施主颇有渊源,此事切记不要让张施主知晓。”
“弟子明白。”法相应道,转身出门,对着寺外等候的三人道:“师父业已应下,只是到时候须由他们在一旁护持。”鬼厉面色淡淡,碧瑶面上喜色在听到“但是”之后 便一闪即收,一双明眸下意识的望向小白。小白笑容妩媚:“他们爱看便看,我却是从来都不怕人看的。”
法相道:“如此正好,请三位施主在小寺暂住一晚,明早再动身去无字玉壁。”
鬼厉点头,小白自然不会反对。碧瑶虽然心急鬼厉的身体状况,但也知道此刻养精蓄锐方是上策,当下也没有说什么。
入夜,孤月高悬,夜空漆黑,万籁俱静。山居本就极清净,何况是戒律极严的天音寺,天色一黑便越发的没有了声息。小白推开窗时听到寂静的四野,几乎以为自己此刻正身处荒郊野岭之中。
“玄火阵的诸般变化我已尽数展示给你了,”清波的声音似乎又在她耳边回荡,云淡风轻的口气,“八凶玄火阵至阳至烈,正可抵消噬魂的阴寒之毒。不过小凡哥哥受噬魂戾气浸淫多年,一身血脉已变得暴戾狠毒,而八凶玄火阵又是以凶神为引,本身具有极重的煞气。两相交叠之下,未免会生出些不妥。如能将布阵之地立在天音寺无字玉壁之下,以须弥山沉淀千年的佛力之沉雄,应可化解此中戾气。”
“我听说那无字玉壁可是天音寺的镇寺之宝,其重要程度丝毫不逊于你们青云门的幻月洞府和焚香谷的玄火坛。当日我杀进玄火坛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杀得血流成河。天音寺实力还在焚香谷之上,就算那群光头们再怎么念叨着众生平等,恐怕也不会轻易让魔教中人和我这个妖物闯进去吧?”她仿佛听到当日的自己诧异的声音。
“天音寺自认亏欠小凡哥哥良多,佛家又向来慈悲为怀,哪怕小凡哥哥亲手屠尽他们天音寺上上下下,恐怕那些大和尚们在临死之前也只会忏悔自己当年的过失。”简单陈述的语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钦佩,是不认同还是赞许。
一方面出手救下了兽神、称呼魔教妖人为兄长,一方面又对那群正道中人并无褒贬,甚至收束兽妖不让它们为祸人间。这位青丘的小狐狸,心思当真是难猜呢。
小白摇头一笑,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入怀,取出一颗指头大小的珠子,似玉非玉,并不通透的质地。她看着那颗珠子,月光中,红色的珠身色彩妖妖,托在她白玉般的掌心里,似乎随时都会燃烧一般。
“小白姑娘虽不是青丘族,但也是狐族一脉,青丘也算得上是你的家吧。”
“除了通过阴阳交化延续血脉这个法子之外,青丘族的血脉还可以通过秘术传承,前提是施术者愿意放弃青丘族的身份,将自身血脉转到他人身上。”
“青丘圣女秉承上古天狐心血,故而诸法皆通。这天狐心血世上仅存一滴,所以青丘的圣女只可能有一人,而不会同时有数人出现。现在我将它送给你,你若愿意做青丘之主,便服下它;若不愿意,就带它去青丘交给大长老红裳,让她代我选出下一任的圣女。这是我传你玄火阵的唯一条件。”
“这凤钗是圣女的信物,以我适才所用的法术催发,就可以指引你前往青丘的道路。还有这神锡琴,是我参加即位试炼时炼出的法宝。我恣意妄为,对不住青丘的子民,只能以它来向青丘国赔罪了。不过料想只要有新的圣女出现,我这个罪人也会很快被他们忘掉吧……”

通天峰后山的幻月洞府是青云门两大禁地之一,除了历代掌门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其中。门规约束之下,就连距离洞府方圆百丈的范围,也鲜少有人迹出现。即使是萧逸才这等隐形的青云门下任门主,也从未来过踏足到这里。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若有绝世妖魔为仙家高人所擒获,也不妨将其送入幻月洞府之中,以其中无上杀伐之力加以镇压。不过古往今来,能获此“殊荣”者,只有两人。一个便是兽神,在通天峰大战之前,道玄真人曾想劝他自废道行在幻月洞府清修,不过这个要求理所当然的为当时风头正健的兽神断然拒绝。而另一个,便是半月前回到通天峰的清波。
幻月洞府里的囚室与掌教闭关之所看似在同一个洞府之内,其实是被阵法隔绝在不同的空间那里笼罩着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终年不曾改变。唯一的光线来自于半空之中的幻月,光分七彩,鲜艳而虚无,仅能照亮狭小的一团天空。
沉重的机括声吱呀响起,阴阳鱼的石门缓缓向两边分开,映入田不易眼中的,首先便是这样一幅景象。他皱了皱眉,旁边的苏茹面色微变,握紧了身侧阿豹小小的手。“这里好黑啊!”阿豹小声嘟哝着,眯起了眼睛。
片刻后,他们同时看清黑暗深处,被七色微光映出的淡淡白影。清波坐在地上,那环绕在她周围的淡淡七色微光是她从身上的锁链散发而出的。阿豹运足目力,看见那锁链横一道竖一道,竟不知有多少条,有扣在手足上的,有系在脖颈上的,甚至还有穿过琵琶骨的,看去甚是可怖。而在这纵横的锁链织成的网之内,清波安然而坐,手指在空中虚虚钩弹着,周身似乎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纯白的光晕之中。她的手边并没有琴,但她却确实在弹琴,目光专注,唇角含笑,整个人似是都陶醉在那无声的旋律之中。
阿豹原本因那密密麻麻的森森锁链而吓出的满心恐惧在看清她的身影之后尽数消失了,似乎这世间所有的凡俗杂念,在看到那道清泉般的身影之后,都会慢慢的沉淀下来。他张大嘴看得有些出神,继而目光掠过她身边的锁链,小小的心顿时为愤怒所填满:“师公,这位仙子姐姐为什么会被锁起来?”
清脆的童音在黑暗中传出很远,田不易和苏茹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清波的动作一停,垂下手转头,微笑道:“因为青云门里的人都重规矩,我犯了错,自然要受到惩罚。没有错的人当然不会被锁起来,不然这幻月洞府,怕是早就被莫名其妙的人塞满了。”
“还有,阿豹,你不能叫我姐姐的,也许你该叫我师父。”






第69章 后会无期
田不易曾无数次设想过再度见到这个大逆不道的徒儿时候的情形,是直接一剑了结这个孽障的性命,还是先呵斥一番令其悔悟,再举起赤灵剑呢?毕竟以她所犯过错,便是以万死也难抵其万一。何况她不顾自己多年教诲,令师门蒙羞,更是令他难以容忍。可是想归想,当清波在重重枷锁间回头,那双明眸瞬间与十一年前那双仰望自己的眼睛重叠,那时的清波不过个五岁大的失父亡母孤苦无依的女童,明明是小得该被爹娘捧在手心娇养的年纪,却出奇的明白事理,从未让他操过心。
原本的满腔愤怒似乎瞬间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悲哀。田不易站在当地,一时有些怔住。苏茹却是牵着阿豹的小手向清波走去,只是在距离她还有五步的距离时停了下来,清艳的脸上神色复杂:“你……为什么要回来?”以清波那日在通天峰上显露出的道行,即使青云门事先布好天罗地网,没有一番苦斗也是拿她不下的。而据萧逸才所说,她根本就是束手就擒,没有丝毫反抗之意。
清波淡淡一笑,黯淡的光线下,她的笑容模糊而透明:“弟子终是青云弟子,自然不会久出不归。”
苏茹没想到她这样说,不由怔了怔,面上神色更是复杂。田不易却踏前数步,怒道:“好个‘终是青云弟子’,你还知道自己是青云弟子?你入我大竹峰十一年,我们可曾有丝毫薄待于你?如今正魔两道都知道我田不易收了个与那兽神狼狈为奸的好徒弟,你便是如此回报于我的吗?”
他越说越气,内中怒意更是满满的似乎随时都会炸开:“孽障,你可知错!”
“弟子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所行之事是错的。”清波低头道,鬓边玉钗光色幽然。
田不易深吸一口气:“既然知道是错的,你为何还要去做?莫非真如他们所言,你是兽神十余年前埋在青云门的一步暗棋?”
清波摇头:“弟子拜入青云门是家母意愿,与兽神无关。弟子也从未想过要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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