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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同人]诛仙之白衣凌波-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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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中人闻之甚为动容，云易岚面上亦露出动容之色：“真人才是慈悲心肠，我心思狭隘，倒真是落了下乘。”
普泓上人似乎没有听出他这番话与前番话语相应而出的隐隐的挑拨之意，只是道：“阿弥陀佛，云施主真是过谦了。”
道玄真人道：“魔教既然要来，我们身为正道也不可失了气度，逸才，你便布置一下迎客事务吧。”
萧逸才恭声应了，心下却暗暗叫苦。若是普通的来客倒还罢了，偏偏这次来的都是一流的高手，这迎客的礼数自然不能太过简薄。但若来的仅仅是高手，哪怕是焚香谷这种举派来临的事情都还好办，偏偏来的都是魔教中人，太过隆重不免为人诟病。而且如今的魔教在民间声誉颇佳，若真的在青云门受了怠慢，不知民间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青云门乃至整个正道的声望都会受损。这差事，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他心中暗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秦无炎之所以做出这匪夷所思的决定，会不会就是看准了这是个必然削弱正道的机会？不论正道是否答应结盟，魔教都会声望大涨，而正道在民间的良好印象都会不可避免的被抹黑。别的不提，光是靠这一张轻飘飘的拜帖，这第一场交锋，正道已经落了下风。
三日后，魔教的队伍出现在青云山脚下。年轻的正道弟子为来客讲解着青云风光，魔教中人也一改往常暴戾怪异的秉性，变得温和有礼起来。一时忽略了双方眼底的疏离，表面看去倒真是有几分宾主尽欢的融洽之意。
魔教队伍的最后，两人久久未动。鬼厉仰头望着这似乎无限之高的通天奇峰，目光深处有几分恍然。不远处负责接待他和碧瑶的年轻弟子望着这位传说中曾是同门师兄的魔教血公子，几番踌躇终是不敢上前催促。许久，当他重新回过神时，发现碧瑶不知何时已握住了自己的手，明眸内满是关切之色。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面上隐隐的萧索之意一时尽退，笑道：“我们走吧。”
碧瑶微微一笑，两人携手同行，神色静然，倒叫负责接待的年轻弟子犯了难。他试了几次均是张不开口，终于明白为何那么多的师兄都对这个任务退避三舍，想到自己拍着胸脯自告奋勇时的豪言壮语，不由有种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的冲动。
鬼厉注意到他红白不定的脸色，突然开口：“你多大了？”看他的面相甚轻，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吧。
年轻弟子没想到他会主动对自己说话，下意识道：“十六了。”话一出口便意识到自己竟然对这个魔教手握重权的人物说了话，一时紧张得脸色都青了。鬼厉没有理会他的不自在，低声一笑：“十六了，当年我离开青云，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年纪啊……”感觉到碧瑶握着自己手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想要将她的力量传递给自己，他侧头向她一笑，“我们初遇那年，你也是十六岁，就已经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了。”
碧瑶想起两人在山海苑的花园里撞见时，自己关于世间男子的那句考语，不由展颜微笑：“那也比傻乎乎的呆木头强些，把露珠当成花的眼泪，亏你一个大男人也说得出来。”
两人拾阶而上，鬼厉不时会冒出几句话来，或是与碧瑶搭话，或是自言自语。碧瑶一直微笑着，两人交握的手也一直未曾松开。
正道各门派的精英弟子聚集在云海广场上迎接魔教来客，正道的精英弟子一直就是那么些人，而魔教这次为首的也是三大公子并碧瑶四个年青一代的高手，这一碰面便发现了不少熟面孔。双方在此之前不知你死我活的斗了多少场，此番握手言和，心下都有些别扭。然而双方毕竟都非常人，更有萧逸才、齐昊、秦无炎这种惯能活跃气氛的人在，加上曾书书的插科打诨，金瓶儿略有些不正经但却意外的可以消解掉尴尬气氛的调笑之语，宾主一时言谈甚欢。
陆雪琪站在众人身后，目光落在鬼厉和碧瑶身上，随即看向两人交握的手，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伤怀。感觉到她的目光，鬼厉看向了别处，从一开始他便尽量的避免看她。碧瑶则转头向她微笑致意，妇人的发式衬得她原就清丽的容颜更增丰艳。陆雪琪收回目光，白色的云气氤氲在她身周，清姿皎皎，只是神态间的萧索似乎又多了几分。
曾书书看见三人之间尴尬的气氛，打了个哈哈道：“掌教真人和众位前辈还在玉清殿坐着呢，咱们这会儿闲磕牙的功夫，他们那边茶叶不知道都泡了几回了。我们还是边走边说，边走边说！”
第39章 游子归
玉清殿伫立在通天峰顶，高高的俯视着半山腰的滚滚云海，阳光洒下，金黄的琉璃顶反射出璀璨的光，瑞气万千。
鬼厉远远望向那仿佛天上宫阙一般的大殿，依稀记得十年前它曾在诛仙古剑与痴情苦咒的撞击间毁去了大半，不想十年之后已经重建出这般规模，甚至远比记忆中的玉清殿更为壮美。
一切都已不是记忆之中的样子了。
不知何时起，正道和魔教中人的目光都向他投来。风过处，吹动玉清殿檐角的琉璃风铃，铃声悠扬间，依稀回到了从前，两个乍逢大难的孩子跟在青年道士的身后，怯生生的目光四处打量着。耀眼的大殿陡然映入视野，两个孩子张大嘴，以为不慎闯入了天宫仙境。
他嘴角露出一点微笑，脚步顿了顿，终是迈步向着玉清殿走去。
“孽障，你还敢来！”一句爆喝从玉清殿内传来，滚滚的怒气似欲炸将开来一般。赤色的火龙呼啸而出，炎光霎时染红了半边天。鬼厉身形微动，带着碧瑶向右移开数尺，与此同时，那条火龙正好扑到他刚才所站的地方，热浪扑面，两人的衣角微见焦黄。鬼厉放开碧瑶的手，碧瑶会意，立刻后退到鬼王宗的队伍，站在了幽姬身后。
几人的动作在电光石火间完成，只见那火龙拧转身体，竟以一个极度扭曲的角度将鬼厉的身影缠罩住，烈焰熊熊，火光跳跃，霎时便将他的身体淹没了。鬼王宗的弟子面色微变，想要上前，被碧瑶挥手拦住，几人见她神情镇定，显然副宗主并无大碍，便站了回去。
有古怪而浓丽的光不时从火焰的间隙，时而暗金，时而血红，时而深青。火龙长嘶不断，身躯不容置疑的越收越紧，几乎将里面的人影紧紧的缚成了一枚风雨不透的巨茧。看得一旁的魔教中人心都是一紧，仿佛能感觉到那重重的压力正施加在自己身上，筋骨在万钧巨力下几欲折断，无论如何反击都是徒劳。
众人看在眼里，魔教年轻一些的弟子纷纷变色，而正道的一些年纪稍轻的弟子眼中则微露得意。
这几个月来魔教声望大振，就连一向目下无尘的正道都在这无形的交锋中落了下风，顺风顺水之余，魔教中人心里不免暗生骄意。只是此时看着魔教年青一代最为杰出的高手被一个连面都没露的正道中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众人才悚然心惊。正道数千年积累，其底蕴实力果然容不得半分小觑。
众人正思量间异变陡生，只听“刺啦”一声，如同薄薄的窗纸被一根手指直直戳破，那宛如神龙出世的火龙身躯被破开一个大洞。一只手伸出，五指笔直如削，暗金色光芒从大洞里透出，越来越盛。倏忽有爆裂声响起，前一刻还凶猛无畴的火龙登时变成了一只破败的四处漏风的灯笼。
一声冷哼传来，所有的火光如长鲸吸水般退回玉清殿中，魔教中人松了口气，而正道弟子看向鬼厉的目光深处则都多了凝重之意。虽然十年来鬼厉在魔教之中颇有盛名，但至今为止也只是和陆雪琪、李洵交过手，其余正道弟子见到他出手的人都是屈指可数。大多数人本以为他的道行纵有精进，想来也比十年前那个木讷的青云弟子长进不了多少。不料今日观其道行，竟分毫不在如今正道三大派最杰出的弟子萧逸才、法相和李洵之下！何况在场的正道弟子无一不是各自门中的精英，自然看出鬼厉从动手之初直到结束都是以魔教功法应对，根本就不曾动用过他身怀的佛道两家绝技，甚至连他那声名远震的法宝噬魂魔棒都未曾是用。其道行之深，实在不可捉摸。
血公子鬼厉实力尚且如此，那与他起名的现任万毒门门主秦无炎、妙公子金瓶儿又不知是何等高手？
细微的哔剥声从地上响起，却是方才火龙所经之处的汉白玉砖龟裂开来，风一吹，白色的粉末飞扬起来，没一会儿便露出了底下的土壤。看着这一幕，无论是魔教还是正道，眼神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变化。
“孽畜，还不进来，是想等着我去迎你不成？”先前的声音重又响起，内中的怒气似乎又重了几分。魔教众人闻言面色都是一僵，本打算陪同他们一起进殿的正道弟子准备举起的脚步也生生的收了回来，一时两方的人有史以来第一次意见达到了统一，目光齐齐的朝鬼厉望去。
大竹峰首座田不易的性格，果然如传说中的一般难相处啊……只是不知这位曾经的大竹峰弟子，如今的鬼王宗副宗主会如何应对？或者说，选择以哪种身份应对。
鬼厉久久没有动作，鬼王宗的弟子目光隐见焦灼，而正道弟子也是大急。萧逸才心思急转，田不易知道鬼厉会来青云后的表现一直很正常，道玄真人也暗示其多次鬼厉早在十年前便已被逐出门墙，他的反应也很平静，大家本以为他会对这个曾经的弟子客气以对，不想鬼厉连门都来得及进，他便给了如此之大的一个下马威。魔教中人向来心思诡异，鬼厉本人想法也很难揣测，田不易又是这样一幅明摆着教训自家徒弟的架势……这下可该如何了局？
萧逸才正想着，突然心中一动，向着站在鬼王宗队伍中的碧瑶望去。只见她一双明眸一眨不眨的看向自己的丈夫，满是心疼体贴之意。
鬼厉终于动了，他向着殿门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慢极稳，似乎想要跨越什么难以援越的东西一般。绿影一晃，却是碧瑶落到他身边，他微微一愣，见她回眸向着自己微笑，竟抢在他之前进了玉清殿。鬼厉心中温暖，又不欲她独自面对，便也快步跟了进去。
殿内的光线比外面稍稍暗了一些，鬼厉只觉视线一暗，随即看清了殿内正自端详着自己和碧瑶的一干正道中人。他上前和碧瑶并肩而立，向着上首的道玄真人、普泓上人和云易岚拱了拱手，不亢不卑的道：“鬼王宗鬼厉、碧瑶夫妇拜见诸位前辈。”三人正待做出反应，却被一声冷哼打断，道玄真人面色如常，普泓上人宝相端庄依旧，只是云易岚满面的笑容极快的滞了一下，心中暗讽田不易的护短。
鬼厉缓缓转头向一旁的田不易望去，略有些矮胖的身体，不怒自威的脸，依旧是记忆之中的模样，一旁的苏茹青绡衣玉搔头，窈窕若现，两人身后站着大竹峰的六名弟子，望着他的眼神是说不出的亲切欢喜。
十年前叛出青云后，他便从不奢望有朝一日会与昔日同门这样会面，没有鄙夷，没有仇视，只有血浓于水的亲情。
“十年前掌教真人将你从青云弟子中除名，但是师父他老人家可从没说过一句要将你逐出师门的话。”
“你继续呆在魔教也好，带着碧瑶姑娘浪迹天涯也好，我都无从置喙，只盼你与心上之人相伴之余，能记得回来看看——你的房间师父和师娘一直都留着。”
清波的话在他耳边回荡，一遍又一遍，他微微握紧双拳，眼眶热得发烫。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脸上，一时间，殿中一片寂静。
碧瑶望了望他的侧脸，转回头之际，脸上已露出了盈盈的笑意：“晚辈碧瑶，见过田真人、苏真人、众位师兄！”
她清脆如珠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气氛，鬼厉目光动了动，终于开口：“师父……师娘，弟子，弟子……”声音沙哑，竟有种跪在两人膝下大哭一场的冲动。只是张小凡可以在师父师娘面前尽情释放自己的情绪，但他已不是那个大竹峰的小弟子，而是鬼王的女婿，鬼王宗的副宗主。他背后所站着的，是整个鬼王宗，甚至是整个魔教。
听到他对田不易、苏茹的称呼，在座的正道中人一阵骚动，窃窃私语声纷纷而起，被正道三大高人环视一圈，方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田不易绷着脸没有说话，但放在身侧的手隐隐发抖，显然情绪激动已极。苏茹微微而笑，神情温柔慈和：“小凡，你终于肯回家了。”
听了这句话，鬼厉心情激荡，深深吸气，压住汹涌的泪意：“弟子不肖，让二老操心……”
苏茹闻言险些落泪，红着眼圈道：“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十年不见，都长大了这么多。这位是你的媳妇？嗯，真是好人品。”十年前她只在流波山和通天峰上匆匆见过碧瑶两眼，当时匆忙未来得及留意，又是正魔敌对，自然不会注意到碧瑶人品如何。此时两人相距极近，细细端详之下，见她仙姿佚貌，容色姗姗，闲丽都雅，便是比之于如今青云门中名动天下的绝世美人陆雪琪也不逞多让。资质灵秀，举止亦是落落大方，这份品貌当真是难得。若抛去了正邪之见，这样的徒弟媳妇便是打着灯笼也难挑出一个来。
碧瑶笑道：“苏真人才是国色天香，乍一看一点都不像小凡的师娘，倒像是小凡的姐姐。”她见大竹峰一脉对鬼厉和自己并无排斥之意，放心之余也将先前对田不易的看不惯减了几分，同时也不动声色的将鬼厉的称呼改成了小凡。
苏茹不禁笑了：“你这孩子倒会说话，过来这边坐，我们好好聊聊。”
几名散仙见田不易夫妇待这两个魔教重要人物如此亲近，不由变色，但顾虑到田不易适才显露出的那一手惊天动地的剑术和鬼厉深不可测的道行，便没有开口。天音寺的僧人们口诵佛号，青云门的弟子尤其是林惊羽、田灵儿等人面色激动，而焚香谷的人眼底的冷意却是怎么掩饰也挥之不去。
数月前焚香谷重地玄火坛被地火毁去，内中关押的九尾天狐逃遁，事后又发现那名妖孽和鬼厉在南疆同时发现。说玄火坛被毁一事与鬼厉无关都没人信，焚香谷对外虽然消息瞒得极紧，但内里对鬼厉说是恨之入骨都不为过。今日正魔双方联盟，焚香谷自然得以大局为重，但目光却是怎么都无法友善起来。若是那目光能化成刀子，只怕鬼厉已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第40章 提亲
田不易这关已过，萧逸才便陪着魔教众人进了殿，简单的打了招呼后各自落座。为了魔教的座次，萧逸才煞费苦心，以身份论，魔教此次是以盟友的身份前来，自然不能让其坐在末座；以辈分论，这次魔教的三个领袖虽然比正道前辈矮了一辈，但带来的高手如吸血老妖、端木老祖、幽姬、墨笔女史都是与道玄真人、普泓上人、云易岚的同辈高手，也不能薄待。但魔教毕竟是魔教，就算是目下是盟友的关系，也不能叫其压过了正道去，萧逸才思前想后，便秉承着正邪不两立的原则，将正道中人尽数挪到了左手位置，而将右方的位置留给了魔教。这样一坐之下，中间空着一大片，乍一看楚河汉界煞是分明。
碧瑶毕竟是鬼王的女儿，虽有苏茹开口在前，但仍和鬼厉坐到了魔教一方。田不易的面色已比鬼厉初初进殿时缓和了许多，只是看到秦无炎时瞳孔一缩，杀意之强，让吸血老妖连连看了他好几眼，眼中血光亮了几亮。秦无炎似乎没有察觉到异样，神色悠然，只是这幅表情落在大竹峰众弟子眼中便与挑衅无异，看得几人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只是师父师娘都不曾开口，便只得忍了下来。
但他们能忍，却有人不能忍，田灵儿从小受父母宠爱，养成了一副骄纵性子，更兼资质极好，师门长辈对其也是颇为爱护，让她很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劲。虽然成亲之后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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