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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O同人)偏执狂-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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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白天从公司回来，吴亦凡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颓败。加上因为朴灿烈说出的无心的话，让吴亦凡的心里更是百味杂陈。爱情里最禁忌隐瞒和欺骗，他不是不懂，可是要他怎么向灿烈开口，又该以怎样的心境和语气呢？总不能要吴亦凡亲口说出，灿烈，其实我最初答应以团体成员的身份出道完全是为了你，而现在阻挡我实现梦想最强劲的竞争对手也是你。相爱相杀吗？他做不到。何况他做这些从来不是为了博他感动，只是发自内心地爱一个人罢了。
吴亦凡从随身的行李包里掏出戒指盒，取出静自躺着的银戒放在掌心，透过恬淡的月色，观摩着戒指上深浅不一的凹痕。沟沟壑壑，起起伏伏，多像自己这些年的生活。难道真的到了彻底放弃的时候吗？到底还是觉得舍不得。
吴亦凡想起自己背起行囊远赴韩国时，曾指着广告牌上某国际影星的巨幅海报，坚定地向母亲保证：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像他一样万众瞩目的人。那样轻狂的语气和高昂的头颅，好像也只属于那样热血的年纪。好像现实和理想之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衔接，所以至今也无法实现。
如今却被告知自己长久努力的方向已经发生了偏转。吴亦凡只觉得自己特别像蒙着黑眼罩的驴子，一圈一圈围着磨盘转，总以为自己跋涉过万水千山，睁开眼睛却还在原地踏步。那样深刻的恐惧与挫败感，犹如纯正的黑咖啡，只呷一口，都觉得苦涩不堪。
后半夜吴亦凡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却做了一个太过冗长而真实的梦。好像是还在自己当练习生时期，也好像就是现在的时空背景。吴亦凡路过一扇门，房间内传来两位前辈隐隐的争吵声。吴亦凡出于好奇，趴在门缝上往里看，却是韩庚和金希澈。金希澈的眼眶通红，韩庚却只是把手□□头发里整个人看上去痛苦不堪。
“还是要走吗，难道我也不能留住你了吗？”声音里满是绝望。
“别逼我行么？我没有办法，我不能只为自己活，我不想让我妈妈再等下去了。”
“那我呢？”
“等我回来，相信我。”韩庚忽然起身疾步往外走，吴亦凡躲闪不及，却只觉得他从自己的身体中穿过。
吴亦凡猛地惊醒，出了一身冷汗。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拭去额头的汗珠而后长长出了口气。他弓着腰颓坐在床上，窗户没有关紧，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鼓动着。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却好像不得不再次重写，而执笔的人却换成了自己。
吴亦凡掏出了手机，翻着通讯录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转而点开了微博，想起来前些日子好像收到了一个国内名导演的私信。吴亦凡挣扎了半晌，还是点开了私信查看。
私信的内容大概是询问自己是否有与其合作的意向，并说自己将要开拍的电影里有个角色很适合自己，希望自己慎重考虑。想起之前答应过公司的要求，吴亦凡苦涩地摇了摇头。想要按返回，却恰巧看到了私信最末尾的一小段话。
你在顾忌什么？只有你真的强大了，才能真正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不然只会永远受人摆布，你敢不敢赌上一切拼一次？
原本早已沉淀下去的热情有了复燃的趋势，一颗心也变得躁动不安。
你在顾忌什么？你敢不敢堵上一切拼一次？敢不敢，拼一次？
是自己把爱情看得太重，但没有爱情人并不会死，只是会不幸福。可是继续委曲求全就真的能让自己感到快乐吗？
自己总是顾虑重重，想把得到的一切都紧紧掌握在掌心里。而握成拳的手又怎么继续攀爬的姿势？只有停在半途中或者重重跌落进深渊里。
吴亦凡抹了把脸，眼角的湿润铺在脸颊上，很快就被风干了。吴亦凡翻出通讯录，终于拨出了最为熟稔的号码。
“阿凡？”女人温柔的声线好像有着抚平不安的魔力，吴亦凡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妈妈。”
“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韩国那边已经凌晨了吧？”女人说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带着广东口音，却让吴亦凡觉得亲切悦耳。
吴亦凡咬着嘴唇，任眼泪在眼眶中肆虐。他的顾虑太多，他从来都不该只为自己活。他的决定，必须在保护了所有重要的人的前提之下。相比较而言，只为彼此陪伴的爱情实在太过渺小而微不足道。
“没什么事，就是想家了。”吴亦凡任眼泪滑落进脖颈，却咬着胳膊不肯发出声音。直到听到忙音，才终于肯发出几声隐忍的抽噎。如潮的悲伤纠缠着紊乱的呼吸，在静谧的深夜里肆意翻滚绞痛，吴亦凡终于卸掉白日里的伪装，脆弱得不堪一击。
不安因为太怕失去，如果有一天你亲自将其放逐，那么还有什么值得畏惧？
＇我有你就行了，长大干嘛呀。＇
＇你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找不到你我会着急，会哭，会傻到想把整座城市翻个遍，你有没有想过我真的很依赖你啊……＇
灿烈，对不起。没办法陪着你一步步蜕变，希望以后也不会再有人可以威胁你了。
曾经，在所有的渴望里我选择最先走向你，而现在，在前途渺渺之际我却最先转了身。
就当我是个不值得原谅的逃逸者，别为我浪费感情。
☆、第 47 章
朴灿烈睁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眼手机屏幕，日期显示5月10日。好像没什么特殊，但朴灿烈却不知为什么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因为明天会有中国行程，今天一早就要乘国际航班去上海，所以朴灿烈并没有过于拖沓，换好衣服就开始着手收拾简便的随身携带品。
吴亦凡还穿着睡衣，正倚在门框上看朴灿烈的动作。吴亦凡前一天夜里睡得并不好，所以整个人格外慵懒，脸上甚至也省去了多余的表情。当朴灿烈准备出房间时看到精神萎靡的吴亦凡都不自觉向后错了一步。
“怎么脸色这么差，病了？”朴灿烈的手背搭上吴亦凡的额头，那人脸上的温度却是格外低的，出了薄薄的汗，甚至有些凉意。
吴亦凡伸手握住朴灿烈的手腕，然后反复打量着朴灿烈的手指骨节，严肃地如同一个检查伤情的医者。朴灿烈忍着笑意想要抽回手去，吴亦凡却锁着眉加大了力度。
“灿烈，今天也戴枚戒指吧。”见朴灿烈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吴亦凡又补了句：“从来没见你戴着录节目，想看看。”
朴灿烈点点头，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于是便示意吴亦凡等自己一下，转身去柜子里取当时买的那枚尾戒。
“诶，灿烈……”吴亦凡叫住他，“别戴尾戒，你不是说，等我走……出远门的时候，才会戴的么。”说这话时吴亦凡的脸上闪过一丝悲凉的神情，而专注于手下动作的朴灿烈却并没能捕捉到。
神神叨叨的。朴灿烈嘟囔了句，然后举起自己戴着戒指的右手冲他晃了晃，吴亦凡这才放心地抿着嘴笑。
以前从不过问灿烈穿着的吴亦凡，这天反而格外上心。比如朴灿烈喜欢慵懒风格的着装，这一次吴亦凡却怎么也不准他穿。并且为他选择了打底T恤和外搭灰色格子的休闲小西装，极具冷都男的气质。朴灿烈的笑容一僵，然后抖了抖嘴角，“这不是你的风格么，我从来不穿这种……”说着还揪起衣服的一只袖子，对着吴亦凡摇头。
朴灿烈最终还是在吴亦凡的一再坚持下换了装，可吴亦凡自己却选择了随意休闲的装束，这让朴灿烈甚为不爽。叽叽喳喳地向吴亦凡讨解释，那人却只是宠溺地笑着敷衍带过。
今天的吴亦凡，真的是有些反常呢。
很快就到了11号的上海fm。起初12个人统一黑色着装，吴亦凡穿着黑色打底衫以及短款皮质外套，却在演出后频频半脱下来露出皮肤白皙的肩膀，朴灿烈频频给他使眼色让他注意节操，他却不为所动。甚至冲朴灿烈挑眉，颇有些挑衅意味。你以为我不想脱啊，我这个脱起来也不方便啊。朴灿烈苦哈哈地想着。
玩游戏时朴灿烈的智商被吴亦凡嫌弃了很多次，可是这到底跟智商有什么关系？分明是语言不通的问题。所以吴亦凡心甘情愿地担任起朴灿烈的私人翻译，不停附在他耳畔耳语什么。传达主持人的话，解释游戏规则。甚至于被主持人问到自己在说什么，吴亦凡也只是条件反射地回着：“没什么，我只是说给他听。”这句话是用中文讲出来的，但当朴灿烈看到舞台下举着”krisyeol”牌子的粉丝激动地摇晃应援牌时，还是多少能猜出他话的大概意思。心里漾满了甜蜜，脸上却只是露出招牌笑容。
换上了统一的西装款式的队服，在再次登台前吴亦凡深深地看了朴灿烈一眼，然后附在他耳旁说了句：“真好，像个大人了。”朴灿烈鄙夷的瞥他一眼，然后把腰杆挺得笔直，却意外发现吴亦凡丝毫没有调戏得逞的愉悦感。于是也就不忍心和他斗嘴了，只是乖乖地点头。
灿烈啊，一直觉得是我在保护你，却忘了其实你也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了。对待长辈谦卑尊敬，对待粉丝真诚友好，对待每一个人永远挂着笑到好处的笑容。笑脸是你的招牌，同样可以变成你的盾牌。你的自我保护能力其实并不亚于我，只是我习惯了，一切事情都冲在你前面，反而挡住了你的锋芒。以后，以后再也不会了。
两个人有意无意地凑在一起私语几句，朴灿烈挥舞着双手，眼里有揉碎的星光泛滥。
“哥，你看像不像银河，你喜欢的galaxy。”朴灿烈拐了拐吴亦凡的胳膊。
“像。”吴亦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片银色的应援海。站在最接近梦想的地方，想着自己的这些年，收获了鲜花掌声荣耀，以及最暖的伴侣。可是除了可以确定身边人的心，其他的一切都不过一场繁华梦。今天你被捧上云端品味着高处不胜寒的滋味，明天自己就可能被推入谷底。从来没有真真切切地握在掌心，从来没有真实的触感。甚至不如流质物体，尽管最终滑落，但到底还在掌心温存过。不是掌控欲强，而是安全感太过于匮乏。受够了漂泊感，所以一定要亲自触碰，真真正正属于自己才觉得踏实。
就像朴灿烈之于他。对对方的心甚至肉｜体近于病态的渴望，其实也不过是不安在作祟。他受不住太多的不确定，他想要一份稳固和踏实。
“灿烈。如果一个很重要的人离开了你，你会记得他多久？”吴亦凡看着朴灿烈柔和却五官清晰的侧颜，终于禁不住问了出来。
“很重要的人么，那他怎么舍得离开我？”朴灿烈俏皮地笑着，看得吴亦凡喉咙发堵。
“我觉得可能会记很久吧，但是我这个人脑子不好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忘了呢。”朴灿烈抿着嘴看着应援牌，神情有些落寞，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这样啊。吴亦凡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原来你到底还是会忘记我的。
“灿烈，以后别太偏执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有一天逃跑了，就相信大家的话，别为我辩解，也别来找我，我可能真的就是那样恶劣的人呢。”吴亦凡说到最后有些哽咽，却很快被粉丝的欢呼声淹没。所以他可以确定，朴灿烈一定没有听到。
“哥你怎么了？好好的说什么逃跑啊，我怎么会让你跑？回去就把你绑起来。”朴灿烈冲着吴亦凡张牙舞爪地威胁着，表情却是委屈的。
“我只是随便说说，但是这话，你要听我的。”吴亦凡说完就走开了跑去另一边互动，只留下朴灿烈站在原地缓不过神来。莫名升起的一阵恐惧，让朴灿烈有些猝不及防。于是猛甩了几下脑袋，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丢掉。
吴亦凡并不比灿烈心里好受，但毕竟是自己做的决定，朴灿烈只是被动承受着自己的选择。毕竟，是自己欠他的。忘记也好，至少不会让他难过，这是自己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演唱会结束后，吴亦凡因为某些私人原因向公司请了假，并没有和队友一起回公司。吴亦凡站在电梯里的时候，忽然就开始想念灿烈了。明明才分开不足半小时，却像隔了小半生那样漫长。心里劝着你不能这样，你要适应见不到他的日子，却还是很没出息地伸手掏出了手机。听听他的声音也好啊，最后一次了。
拨通了朴灿烈的电话，却在听到第一次嘟声时慌张地挂断。吴亦凡抿着嘴，紧张到掌心渗满了汗。直到坐上了去预订的酒店的车，吴亦凡才终于打下了一句简单的话发给了朴灿烈。
朴灿烈刚洗完澡出来，身上还遗留着沐浴露的香气，心情明媚，眼皮却突突直跳。
手机屏幕突地亮起来，显示来自吴亦凡的短信。朴灿烈嗤笑着，明明住一家酒店还发什么短信啊。
打开信息，却只有简单的十几个字。
…“灿烈，我爱你。记得我的话，对不起。”
朴灿烈满腹狐疑，而后拨出了吴亦凡的号码。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灿烈，我不会关机的，我不想让你找不到我。】
【灿烈，如果有一天我逃跑了，别来找我……】
啪。手机摔在瓷地板上发出尖锐的碰撞声。朴灿烈浑身颤栗着，忍不住紧紧抱着自己。他咬着下嘴唇坐在床沿上，等着边伯贤从浴室出来，咝咝的水声如同浇在心上的酸性液体，心被腐蚀得面目全非。
浴室的门一打开，朴灿烈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死死扯着边伯贤的手腕，如同求生者手中最后的稻草。
“伯贤，你告诉我，”朴灿烈嘴唇发白，干涸如同树木的枯皮。眼里写满了恐惧，他哑着嗓子开口，“哥他，他是不是没有回酒店？他现在和我们……不在一起是不是？”
边伯贤像是被吓到了，缓了缓神才重重点头，如同死囚最后的宣判。而下一秒却看见朴灿烈眼神发散，整个人像是被人抽出了灵魂。他的身体脱力摇摇欲坠，边伯贤忙搀住他，一句问句还没有出口，却听到朴灿烈喃喃道：“他竟然骗我……”
要我戴上无名指的戒指，因为你已经相信不会成为为我戴戒指的人。要我换上成熟的装扮，因为你已经确定不会成为陪我一路荆棘的人。要我别去找你，因为你已经想过以后便与我两两相忘。吴亦凡，我真的不怪你骗我。我难过的是，在你所有的不舍之中，是我，最先被你宣判出局。
☆、第 48 章
从嚎啕大哭到黯然神伤再到重塑坚强，朴灿烈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捱过来的。
对于吴亦凡的突然离开，一时之间众说纷纭。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向法院提出申请，确认与公司的专属合约无效。至于是不是就此离队，还没有人可以做出确切答复。其实在消息传出前朴灿烈就已经大体猜到了，因为吴亦凡关了机。他说过不会让自己找不到他，也说过如果他离开，要自己一定不要去找他。不怪他的欺骗，怪只怪他不告而别，甚至不给自己送别的机会。下一次见面，如果叫你kris你会答应吗？还好，我从来都只习惯叫你凡哥。
都说朴灿烈把自己变成了第二个吴亦凡。淡漠疏离，越来越喜欢独来独往。却没有人知道，是吴亦凡惯出了笑得无所顾忌的朴灿烈。就像习惯依赖的孩子，在至亲之人面前百般任性。在陌生人面前，却可以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是并没有长大，而是因为我知道有你在，所以才有勇气拒绝成长。而如今，我别无选择了。
如果你过得好，我真心实意替你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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