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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临界-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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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六斤也不在意,在浑水里讨生活,难免磕碰,遇到了帮一手,江湖再见面,能不麻烦别人就尽量不麻烦,笑道,“官兵捉贼,天经地义。没什么可怪怨的。自家知道自家事儿。这次进来我怕是出不去了。也就不麻烦大伙儿了。”
“六哥,瞧您说的。谁不知道您的根子在上边。这点沟坎儿算什么,说不准明儿您就在外面吃早点呢。”矮个儿警官眨巴着眼睛,讨好着说道。
鲍六斤也不分辩,微微一笑。心下说道,要不是因为这个根子,也许还不至于死在这里呢。
他也不是只知拼杀的莽夫,这次骤然发难,事先根本没有收到任何风声,所有的眼睛、耳朵一起失去作用,透着极强的针对性。
自己是什么份量?别看人前人后被喊着“六哥”,充其量不过是个吃泔水的臭虫而已,行走在黑白之间,捡点残羹糊口。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故事,他在电影里看过多次。跟眼下的处境简直一摸一样。
谁是项庄?不重要。沛公是谁?就连眼前这个矮个警察都知道,遑论那些人。
嘿嘿,想假道伐虢的去咬人,我就递给你块铁,还是烧红了的。且看你能不能吞下去?
于是,他就对矮个警官说道,“向外边转的话就没有,不过有向咱们人民政府转的话。你快把这里的负责人找来。我要立功,我要检举。”
那警察听了目瞪口呆,不敢怠慢,一溜儿小跑,就把纪清河带来了。
纪清河脖子里满是绷带,伤不重,可疼啊。
望着眼前这位社会大哥,满眼的鄙视藏都藏不住,什么大哥啊,进来也就打个盹的功夫就喊着要交代,浑身上下没根硬骨头。
不管怎样说,这是个好兆头。又喊了两个人,把记录仪开了,不紧不慢的坐下,开始询问。
“我检举,我揭发五峰区公安局局长吴明亮贪污、受贿、洗黑钱。”
一句话说的纪清河的脖子更疼了。
吴明亮是从野战军的正营职转业到五峰区公安局的。从基层派出所干起,一路干到如今的分局长。业务能力自不消说,领导水平也是极强的,霸道、说一不二。一个五峰区分局让他打理的铁桶一般,上下只知有吴局长而不知有五峰区政府。也就区委书记杜子峰的话还管点用。
这人最大的毛病是胆大。按理说,胆大不应该是毛病。可这位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天南方言里有个词形容这种人,铁头。
吴铁头不光明里胆大,暗里也胆大,没有不敢拿的钱。五峰区但凡赚钱的买卖,如果没有吴铁头的干股,那绝对干不成。
他不好直接出面收受财物,就指使小舅子在光明区开了个玉石店。玉这个东西,识货的人不多,价钱乱的联合国都管不了。每成干股的每月分红就通过这个店来周转。
刚开业的时候,看不出来。可时间一久,就露馅儿了。这世上哪有年头火到年尾的买卖?
底下人发现了蹊跷,就报到鲍六斤这里。他专门去绕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纯粹的正当生意,至于价格高的离谱,那是你的眼力问题,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能知道内情,还真是老天有眼。
机车厂大院老街坊的一个女娃子,被吴铁头的小舅子使强给弄了。底下人也没经过他同意就去把那小子给绑了,要赔偿费。本来就是狮子大开口,一百万,也没想着真能落到袋里。
结果,马上就有人二话没说,把钱送来了。
底下人傻眼了,不敢再瞒着,就讲了。他觉得奇怪,就让人把钱的来历查了查。问题出来了,钱是从赖汶雅的公司出来的。
赖汶雅是谁?吴铁头的外室,就是情人儿。
鲍六斤什么都没说,只让底下人装不知道。他反手就从外地找了两个职业侦探,历时一年,查了个真真切切。
你们不是让我咬人吗?好,我先把吴铁头咬出来。要人证,有。要物证,更是一大把。
孙行者善于钻进妖怪的肚子里搞事儿,我今儿就学学孙行者。
“嗯,你说的情况,已经记下了。是真还是假,我们是要调查的。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纪清河仰起脖子,打着官腔。
鲍六斤哈哈一笑,说道,“谁不知道纪队长刚正不阿,专挑硬骨头来啃。这事儿交代给你,准儿没错。”
旁边两个小警察,嘴角直抽抽,差点就笑出声来。
纪清河不光脖子疼,头也开始疼了,有意瞥了一眼左右,干咳几声,说道,“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把你带回来是为了什么。我提醒你一句,抛弃一切幻想,把……这个……这个……有些人的犯罪行为做个如实的交代。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鲍六斤茫然的看看对面三人,问道,“我这人有时候聪明,有时候就差点。不如三位领导提点提点?”
纪清河的嗓子里仿佛有了鸡毛,一个劲儿的咳嗽,半天说不出话来。左右两个小警察更是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就差手里拿个木鱼了。
撑了一会儿,纪清河无奈,只得开口,说道,“听说前几天,你与白头佬他们搞了个什么结盟?有这回事儿吗?”
鲍六斤心下一凛,明白了。看看对面一声不吭的两个小警察,又看看满脖子绷带的纪清河,似笑非笑的说道,“纪队长,你这是想让我一家老小在黄泉路上喝团圆酒啊。我敢跟你打赌,这些话,不出半个小时,就能传到那人耳朵里。你信不信?”
其实根本用不了半个小时,也就前后脚的功夫,这些话已经到了该到的人耳朵里了。
“你是不是把人家妹子睡了?怎么直接就奔着你去了?”孔燕燕搂着任凯的一支胳膊,轻轻咬着他的耳垂,说道。
任凯慢慢的站起身,眯着眼睛,想了想,打通冯三的电话,说道,“三哥,找个中人,给我在道上再发一道江湖令,我要死保鲍六斤一条命,谁敢动他,想好用全家来换。谁出力保他,一次二十万。”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你疯了?这种时候大家对此事都唯恐避之不及。你还大张旗鼓的发什么江湖令。不要命了?”孔燕燕大惊失色,拽住男人的胳膊不住摇晃。
“人世风灯,向死而生。这个时候谁服软谁就输。只要你一倒下,就会有大把的人冲上来踩,让你连身都翻不过。”任凯第一次把手放在女孩儿的肩膀上,目光炯炯的望着她,说道,“避是避不开的,唯有逆风而上,尚有生机。”
女孩儿一时感动,居然有些哽咽,轻声说道,“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男人哈哈一笑,眯着眼睛,说道,“两军对垒,气势为先。我就是要把战旗挂出来,一则震慑敌手,二则……呵呵,我想看看有谁是站在我这边的。结盟?跟鲍六斤、白头佬这两把刀有什么可结盟的?他们身后的人才是我真正想要结交的。”
女孩儿闻言,破涕为笑,冲上前去,一把将男人拦腰抱住,再不松开。
天南省委常委、宣传部长谢韵正在省电视台调研,分管副省长倪庆在旁,电视台的主要领导负责讲解。
谢韵的秘书高文娟看了看手机,蹑手蹑脚的来到领导身后,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谢部长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拿过手机看了一下。
一旁的人避嫌似的,慢慢散开。
在之后的调研中谢部长的话明显多了起来,尤其是在讲到新闻报道的真实性的时候,语气相当严厉,“有些干部,甚至是高级领导干部,害怕群众讲话,尤其是讲真话、讲实话。为什么呢?因为他没有贴近群众,没有深入群众。你说你整天钻在办公室里舞文弄墨,长期不到基层,得不到真实客观的第一手材料,怎么能指望你把好的政策落实到位,真正让群众得实惠?光凭一两次这个行动,那个行动,卖个座叫个好,就行了?乱弹琴。”
谢韵的话原汁原味儿的,在省内媒体大肆报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冲着新任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寇思文去的。这次讲话被底下人戏称为“腊月讲话”。
这次讲话被时任天南省代书记、省长华海天高度评价,并作出重要批示,全文发在天南省干部内刊上,要求全体干部领会学习。
也就是从腊月讲话后,谢韵被认为是华书记的得力干将,深得华书记器重。
正在县里调研的省委副书记葛玉怀,听到这个消息后,长叹一声,说道,“时势造英雄,英雄亦造时势。若李鸿章者,吾不能谓其非英雄也。”
不过,很快就有人辟谣,这不是葛书记说的。葛书记在县里忙着深入群众,哪有闲情逸致评论李鸿章?
一三八、屈才
龙城市委常委、副市长李高远的办公室里。全本小说网https://。
“江湖令。呵呵。又见江湖令。短短两个月内,由一个人连发两次。什么时候这个东西变的如此廉价?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了。”魏民文站在李高远身侧,笑容里满是玩味
李高远听了,眉头紧锁,喟然长叹道,“民文,何为‘势’?”
魏民文闻言一愣,笑道“势,盛力,权也。富者得势益彰,失势则客无所之。”
李高远轻轻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才说道,“讲的有些刻薄了。不过非常贴切。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
魏民文目光闪了闪,点头称是。
“唉。此令一出,朝野皆震动。可见其人大势已成。绝非你我所能阻却。算了吧。不过都是些陈年闲气,为敌为友只在一念之间,到如今也该放手了。我已老朽,有今日没明日,这么些年让你围在身边,不得寸进,惭愧啊。”李高远站在窗前,目视远方,悠然说道。
“李市长,好端端怎么说起这些。除了您之外,这些年又有谁把我放在眼里?知遇之恩,民文永不敢忘。”魏民文惶恐不安,欠着身子说道。
“唉。前段时间,光明区班子调整。我把你报上去。可到了翟克俭那里就没了下文。我舍下老脸去探口风。她只说,暂时不会考虑有病干部。我只当之前景瑞的事儿对你尚有影响,翟克俭初来乍到,不值当忤众人的脸面。谁知道,居然是于东来。他的问题可是比你严重的多。”李高远嘿然而笑,满是不忿的说道。
魏民文神色自若,显然早已知晓。
“五年前,皮远山搞鬼,折了你上进的势头。如今又因为同样的原因,害得你止步不前。如果你是庸才也就罢了。可我知道你胸中锦绣,才华横溢,比起管仲亦不遑多让。怪只怪我人微言轻,伯乐难当。”李高远说着霍然转过脸,望着魏民文,良久不语。
魏民文淡淡一笑,只是沉默。
“眼下那人既然竖起大旗,不妨去碰碰运气。也许与你气运暗合,因缘际会之下,可成就一番事业。”李高远抬手拂去魏民文肩膀上的白灰,低声说道。
“您让我去学那赵洪,也做三姓家奴?”魏民文摇了摇头,呵呵笑道。
“求之于势,不责于人。你是大才,不该有这种想法。他身边皆是关张一般的人物,唯有郭建军还算有些心机,可郭建军为人太过方正,注定帮不了他多少。你不同。”李高远望着他,缓缓说道。
魏民文有些迟疑,说道,“我跟他暗中争强,只怕他恼羞成怒之下,不敢与我交心,反而不美。”
“错!如果连这点肚量也没有,他凭什么单枪匹马与袁季平相斗?谢韵又凭什么暗中出手?”李高远摇头说道。
魏民文默然。
驻天南某部,偌大的会议室里,魏强独自一人立在窗口。
“噔噔噔。”传来敲门声。
“进。”魏强没有转身。
“报告首长,某部一营二连宋志杰奉命来到。请指示。”圆脸小眼的汉子,一身戎装,站的笔挺。
“上次你与武敬忠一起外出保护重要人证,做的很好。”魏强缓缓转过身,表情严肃,语气刚硬。
“是,谢谢首长。”宋志杰喊道。这汉子正是那次任凯请来保护郭建军,在省政府门口与赵洪对峙的人。
“光明区三柳胡同外的拐弯处,有家出售玉石的店铺。接到举报,那里可能有不法分子交易军事机要文件。你与武敬忠带人先去把场面控制住了,等待进一步指示。期间绝不允许有人及物品进出,记住,是任何人。”魏强伸手在宋志杰肩膀上用力一拍,高声喝道。
“是,首长。”宋志杰一挺胸膛,嘶吼道。
光明区三柳胡同因胡同口的三颗粗壮的柳树得名。
大概光绪年间,这里还是一片坟地。百年过去了,如今却成了龙城人流量最大的步行街道之一。
整条街南北足有三里多,可却只有一家玉石店铺,名为:问玉斋。老板姓张,年岁不大,也就三十左右。长的倒是挺排场,只是有些消瘦,像根麻杆儿。底下有些员工不忿被他盘剥,便称呼他为“麻杆”。
“老板,这是上个月的账目,您看一下。”一个短裙女子拿着几本账册推门进来。
“麻杆”趴在老板桌上看小电影,正是情动之时,见到女子进门,起身一把拽过来,推到桌边就动起了手脚。
那女子欲拒还迎,喘着粗气,娇声说道,“门,门还没关。”
“麻杆”精1虫上脑,正是四两半的当口,哪里管什么门,把女子的裙子撩起,底1裤拨在一边,便入了巷。
两个狗男女旁若无人,做的正欢。冷不丁就听到手机铃响成一片。
“麻杆”一激灵,差点交代了。伸手直接抓起桌上的手机就砸在地上,“啪”的一声,摔的粉碎。期间犹自不忘卖命的耸动。
五峰区豪泰大厦的顶层,赖汶雅急得火烧火燎,边打电话边嘴里嘟囔,“你个贱种,除了玩女人,屁事干不成。跟你那不要脸的老子是一模一样。这次要是耽误了老娘的事儿,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赖汶雅与“麻杆”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关系相当一般,可这种隐秘事儿交给外人不放心,筷子里边挑旗杆,只能落在这个“贱种”头上了。
她刚收到消息,玉石店的买卖被人点了,很快就会有对头过去。本想让“麻杆”把关键的账目处理掉,谁知道,电话只想了一声,便无法接通了。
绝望之下,不敢怠慢,只能硬着头皮给当家的拨通电话。
臭骂是免不了。不过,当家的手可通天,想来自有办法弥补。
吴明亮正在五峰区政府的大会议室,等着做题为“铁拳为群众保驾护航”的述职汇报。这个会议室屏蔽一切信号,根本无法与外界互通有无。
赖汶雅见电话半天也没通,由忐忑不安,变得妒火中烧。她虽然是外室,可也见不得汉子偷食。一怒之下,边给110打了报警电话,说光明区问玉斋遭了贼,请求人民警察速来解救。
“麻杆”别看气势汹汹,其实也就是个蜡枪头,光能唬人,冲锋了几次,便软了下来。累的浑身大过水,伏在女人屁股上喘粗气。
女人自然不满,睁眼正要开口,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口笑眯眯的望着她。
“啊!”一声尖叫,女人先把脸捂得严严实实。
“麻杆”吓了一跳,觉得屁股上凉飕飕的,扭头一看,也大吃一惊。
还没等他开口,那人就已经笑着说道,“张经理,鄙人姓罗。本想之前就出声,无奈看到两位正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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