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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临界-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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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光叹了口气,从旁劝道,“子清,走吧。弟兄们都等着你。”
王子清摆了摆手,缓缓说道,“既然是大家的决定,我听从便是。不过,我却不能走。”
阿光苦笑一声,说道,“你还在怪我自作主张?无论如何,先见到兄弟们再说,哪怕是让我磕头认错,也绝无怨言。”
王子清望着阿光,整了整满头的纱布,笑道,“阿光,你做的很好,我怎么会怪你。只是,你还没听懂我的意思。”
阿光疑惑的看过来,没有说话。
王子清斟酌了一下说辞,笑道,“秦桧是不能做的。可我也不想作岳飞。祁宝山既然不讲江湖道义,我们换个老板也无可厚非。只是眼下这个老板,有些不好伺候。尤其是我们与他为敌在先。我要是出头,大家今后的路就窄了,怕是走不远。我只有放开手脚,兄弟们才能在龙城站稳。客大欺店、奴大欺主的道理,你……明白吗?”
阿光连连摇头,说道,“你要这么想,兄弟们还有脸在龙城待下去吗?”
王子清一拍桌子,呵斥道,“兄弟们碍于情义,有些话不好开口。可你不能也装糊涂。再说,这么做不单单是为了兄弟们,更是为了我自己。老板只能有一个,要事事令出我口,你觉得我能还有好吗?”
阿光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建国哥,他走了,是一个人离开的。你看……”不远处的一间平房里,丁权皱着眉头对正在喝下午茶的丁建国说道。
丁建国其实最讨厌喝茶,慢慢腾腾,大半天喝一小杯,还没他吐口痰的分量大。可纪清河在一次谈话中,无意说起,那人爱这个调调,便有样学样,耐着性子装风雅。
“呵呵,王子清是个明白人。由他去吧。等他老婆孩子到了,再一起安顿到公司后边的小楼里。嗯……,算了,还是安排到翠府酒店吧。其他的,等师爷出来再决定。”丁建国突然觉得自己变了,居然开始喜欢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
丁权脑子里过了几次,才明白这么安排的区别,心里有些钦佩,说道,“建国哥,他们去机车厂,我要不要也……”
丁建国呵呵一笑,不忙回答,抬手倒了两杯清茶,又招了招手,示意丁权坐在对面,才说道,“丁权,鲍六斤这次跳出来与师爷作对。为龙爷报仇占了一成,被逼无奈算是两成,想赌一把风光一世,却有七成。富贵险中求,这本没有错。”
他见丁权听得入神,有意提点,说道,“可他太急了。连水里是虾米还是大鳄,都没有看清楚,就急着下钩。呵呵,真以为有那些大人物在背后撺掇,就能为所欲为了?笑话!大人物是吃肉的,能跟你一个吃糠的同舟共济?况且,连全盛时期的龙爷都折在那人手里,他却猪油蒙了心的跳将出来。无论有什么下场,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丁权看着比酒盅还小的茶杯,迟疑片刻,吞吞吐吐的说道,“建国哥,你看六哥……能活吗?”
丁建国笑了笑,扭头望着窗外,缓缓说道,“那人什么都没有说。可马二拐没了,所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听我一句劝,别去。郎全义虽然不是东西,可毕竟是我姐夫。龙爷呢,对我也不错。可我为什么还跟着那人?呵呵,因为我胆子小,怕死。”
丁权不再作声,粗犷的脸上现出几丝挣扎,良久之后才长吁一口气,黯然低头。
腊八傍晚,光明区机车厂宿舍门口,因为争抢停车位,一位外地务工人员与机车厂住户发生口角,直至大打出手,双方各不相让,呼朋引伴,引发大规模械斗,场面一度失控。
据在场群众讲,参与械斗的两方人数之和将近三百人,不亚于一次小规模的狙击战。有人动用了砍刀、铁棍、射钉枪、钢1珠1枪甚至五1连1发!远在一公里外的人都能听到爆豆子似的响声,还以为是谁在放鞭炮。
奇怪的是,那些外地人只要一受伤便自动退出战场,借着夜色远遁,消失不见。而机车厂这边却成片的倒在血泊中,以至于到后来机车厂的人个个胆寒,连门都不敢出了。
由于事发突然,涉事地点又属于老旧城区,路况相当复杂,当时正好是下班时间,人流量大。给抓捕工作带来极大的困难。
当大批警察赶到后,斗殴的双方人员趁着夜色一哄而散,除了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外,竟然只是抓到几个趁火打劫的毛贼。
人没抓到,可械斗现场的小视频却在网络上流传开了。
龙城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李诚、公安局代局长纪清河、副局长菅刚、郝平原,以及光明区委书记于东来,都急匆匆赶赴现场,进行现场办公。
在京城参加会议的天南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寇思文更是通过电话做出紧急批示,限时破案,严查到底。
在现场救治过程中,没有发现人员死亡,而受伤倒地的人全部都是机车厂的子弟,不是没了左右手,便是脚筋被斩断。反倒是因为天冷的缘故,衣服厚实,受到枪击,只伤及到皮毛。
李诚急得嘴上都起了水泡,一个劲儿的在雪地里转圈圈,嘴里不住的说道,“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在他任上出现如此恶劣的大规模械斗,一个处分是免不了的。这个处分带来的后果,是他将在两年内不能受到提拔、重用。
旁边的纪清河、菅刚、郝平原、于东来一脸凝重,说话声音都不敢高了,唯恐触了霉头。光明分局局长要国平更是连靠近都不敢靠近,哪黑往哪钻,嘶声裂肺的跑来跑去指挥救治,安抚群众。
李诚好半天才勉强把火搂住,看着四只“鹌鹑”,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平时看你们挺能说的啊。怎么现在一个个的哑巴了?想学徐庶进曹营?我知道,有人想看我的笑话。确实,他成功了。可是诸位,你们也好不到哪去!”
菅刚看了看左右,干咳一声,说道,“李书记,我刚才在现场看了一下,伤者不是断手就是断脚筋。可见,行凶者的目的极为明确,就是为了使对手失去再战能力。所以,我完全有理由怀疑这并不是一次因偶然引发的意外斗殴事件,而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带有黑恶性质的团伙犯罪。”
“我不同意菅刚副局长的推测。”于东来跺了跺脚,淡淡的说道。
一九零、终究不是一路人
于东来因为今夕何年的事儿,这段时间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全本小说网;HTTPS://。.COm;尤其是高千部被抓以后,引发很多连锁反应。最明显的是,有一些官员总半遮半掩的窥探案件的进展情况。
其实,案件从始至终都在市检察院手里撰着,可大家仍然把触角伸到他这里来,说明什么?正应了外界的传闻,于东来是为了私仇想整倒高中同学高千部。
既然是私仇,大家自然都希望就事论事,避免打击面过宽,殃及池鱼。于是,打探消息的、说情的、看笑话的,各色人等纷纷而至,搞得他不厌其烦。可他还不能解释,否则真成笑话了。
其中,李秋堂做的最为过火。他求情不成,便以于东来与高千部的过往为题材,采用春秋笔法,隐去姓名,写了几篇类似杂文的东西,发表在高中学校的贴吧里。鼓动一些不明真相的糊涂虫口诛笔伐。为此,连老校长都打来电话拐弯抹角的劝诫了一番。着实让他哭笑不得。
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外界居然传出他将不日高升的消息。开始也没在意,直到魏民文登门,才明白高升背后潜藏的凶险。
光明区发生如此恶劣的治安案件,如果能借机落一个不大不小的处分,倒是可以籍此暂缓一步。只是,定性不宜过重,否则,有些人怕不好过关。
“我不同意菅刚副局长的推测。”于东来摇了摇头,又重复了一遍,才接着说道,“技术上,我是外行,便不班门弄斧了。我要讲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天南省马上就有两个比较重大的会议将要召开。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过硬的证据,便将一件普通的治安案件渲染成为一起重大的刑事犯罪。这个……是否有些草率?要知道,龙城这几年正走进高速发展的快车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因为这一起所谓的刑事犯罪,影响了龙城的招商环境。那……我们就成了阻碍龙城发展的罪人了。”
“我同意于书记的观点。”纪清河望着低头沉思的李诚,接着说道,“刚才要国平局长通过走访大量的在场群众,结合技术手段,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那就是,这次冲突,完完全全是由机车厂住户鲍某恶意辱骂外来务工人员引起的。龙城这几年是发展了,可龙城的建设依旧离不开这些远道而来的务工朋友。而机车厂的问题,不用我说,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鲍六斤虽然已经到案,可以他为首的黑恶势力依旧是黏在光明区的一块顽疾。强买强卖、欺行霸市、以黑护商,嘿嘿,这次更是为了一个停车位搞出天大的乱子!就像李局长说的一样,简直是无法无天!”
李诚一口气憋在肺管里,差点昏过去,心说,我说的无法无天是针对谁的,你不清楚吗?妈的,我看你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东西,跟那家伙是一丘之貉!
于东来忍不住干咳几声,说道,“纪局长的话,高屋建瓴、一针见血。我提议以此次治安事件为契机,展开一次彻底扫除机车厂范围内黑恶势力的严打行动。绝不遮掩、一打到底,还光明区一个朗朗乾坤。”
纪清河望着有些激动的于东来,“啪”的敬了个礼,严肃的说道,“请地方政府放心,请光明区的群众放心。”
郝平原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心里叹道,一代新人换旧人,看来自己是该考虑提前退休了。
菅刚咽了口唾沫,小声提醒道,“纪局,在这次……治安事件里,是涉枪的,怕是不好……。”
纪清河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说道,“枪?什么枪?哪有枪?不过是有人把车胎爆了,便以讹传讹。经过菅副局长的细致调查,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菅刚大吃一惊,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怕……”
李诚叹了口气,心灰意冷的说道,“就按你讲的这么办吧。”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做出反应,便径自离开。远远望去,步履有些蹒跚、背影极显落寞。
“李诚,你、寇思文、龙小年,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而我们,终归是两条道上跑的车。”这句话反复回响在他耳边,让他不得安稳。
随后,龙城市局召开对外通气会,通报当天的恶性治安事件的有关情况,副局长菅刚出席。
鲍六斤眼窝深陷,目光呆滞,仿佛在呓语,“我走了,事情是不是就能结束?”
对面一人苦笑道,“不要瞎寻思。机车厂的弟兄,残的残,跑的跑,抓的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鲍六斤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说道,“可我还活着。他怎么会收手?”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他什么都没有说,不过,你现在……也就多口气而已。我想,他不会赶尽杀绝的。”
鲍六斤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下来了,良久之后才擦着眼睛说道,“立庭,家里的事儿,就拜托了。”
魏立庭强撑着,笑道,“六哥,你不会是想学楚霸王吧。不值当。这么些年,你的那些风光其实并不值得留恋。做个普通人也挺好。我仔细问过,多则五年,少则三年。你就能与我在京城相聚。到时候……,你在听我讲吗;千万不要……往绝路上走。”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他岂会不知道,这一别,怕是一辈子。
腊八晚间,龙城机车厂的扛把子鲍六斤将牙刷掰断,捅进了自己的脖颈,当场气绝。
“你果然不是耍嘴皮子的。不过是一招闲棋,竟然也能让你下出花儿来。不错,马二拐是死在鲍六斤手里,可他的死一半的责任却在你身上。难道不是吗?你明知道鲍六斤被有些人利用。却不告知马二拐跟麻四。只是让他们跑,说的再恶毒一些,分明就是让他们吸引那些人的火力,好方便你与另一些人……。”佟京生站在任凯面前,唾沫横飞,激动异常。
“另一些人?呵呵,你算不算另一些人?”任凯抬手拭去溅在脸上的唾沫星子,淡淡的说道。
佟京生大怒,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不住的摇晃,说道,“你怎么变的如此不可理喻。就算鲍六斤恶贯满盈,死有余辜。可那些断手断脚的人呢?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下半生靠什么过活?他们的妻儿老小,靠什么过活?嗯?说话!哑巴了?”
任凯不住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实力相差太悬殊了。
“放开他!”有人推门进来,大声喊道。
紧接着一股香风飘过,又一女声怒道,“还不快点放开。”
正是皇甫秀山与秀秀两人。
佟京生悚然一惊,这才松手。
任凯脸色青紫,站都站不稳,半蹲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秀秀怒不可遏,顺手操起桌上的一杯茶就泼在佟京生的脸上,俏脸涨得通红,喝道,“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谁给你滥用私刑的权力?”
佟京生抬手抹去脸上的茶沫和水渍,怒极反笑道,“你知道这个男人做了什么吗?醒醒吧,秀秀,这二十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即便是他,也不再是当初的他了。”
秀秀冷笑一声,漠然答道,“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也不想知道。路是我自己选的,哪怕是条死胡同,我也认了。不劳你操心。”
“秀秀,怎么说话呢?”秀山看了一眼萎靡不振的任凯,皱着眉头说道。
“哈哈哈……”任凯毫无征兆的突然大笑起来,却再也撑不住,跪坐在地上,一边拍着地,一边笑道,“笑死人了,简直笑死人了,一群狼责怪一只老鼠,为什么要去咬人。哈哈哈。”
另外三人大惊,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秀秀急忙上前去扶男人,却被男人一把推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佟京生大怒,上去就是一脚,正踹在男人的软肋上,将他踢到墙角,他像死狗一样蜷缩在那里,捂着肋下半天缓不过气来。
秀秀跑过去想看看,又心有顾忌,跑到一半儿,便停了下来,双目垂泪,说道,“你怎么了?受伤了吗?要紧吗?”
皇甫秀山怒道,“他如此对你,你管他是死是活。”
任凯觉得五脏六腑快要燃烧起来了,神情一阵恍惚,抱着小腹慢慢的仰面躺在地上,小声的说道,“你还回来干什么?好好的在外边重新开始,不好吗?”
佟京生一听,火冒三丈,就想再打,刚走几步,却不妨皇甫秀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痛哭。他只得与秀山两人去把女人扶起来,立在一旁。
“呵呵。看到了吗?他们眼里只见到你为我付出多少多少。却从未正眼看我一眼。”任凯蜷着身子,讥笑道。脸上因为疼痛已经有些扭曲。
“我从未想过要高攀你们任何人!任何人!你能想到吗?二十年前,为了同你在一起,我要厚着脸皮忍受你们整个家族男女老少的多少嘲讽?知不知道,每次去你家吃饭,我都要做足功课,提前了解菜谱,否则一不留神就要被取笑。哈哈。”
“为了省下钱与你多吃几顿爆肚,我连回家的车票都舍不得买,从来都是一路逃票。被人抓住,轻则挨骂赶下车。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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