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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的呼唤-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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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盖的是一件军大衣,那军大衣特别脏,袖子脏得能拧出油来,上面的窟窿里露出白白的棉絮。
大家一起聚集在屋子里,看着王大发的尸体沉默不语。
他们都知道,这一天早晚会轮到自己,早一天迟一天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茂源叔跟几个村委在王大发的身边站立了很久,最后抬手一招,我们几个年轻人扑过来,同样把他的尸体抬走了。
再次拉回来的时候,同样是一捧骨灰。挖坑的挖坑,埋土的埋土,就那么将他埋葬了。
第二个死亡的就是龚老三,他跟王大发相隔的时间没超过七天。
可能是王大发的死把他吓坏了,怵了胆子。因为王大发临死前就在他身边,他俩土炕上睡觉的位置紧挨着。
心里一直担心王大发过来索他的命,自己把自己吓傻了。
那天下午,他忽然大喊大叫起来,说王大发来了,就在屋子里,要用铁链子拘走他。
他吓得一个劲地往土炕上缩,冲着窗户的位置磕头作揖。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一起扑过来安慰他。
可他却吓得尖叫,把几个人给推开了。跟狗一样,直往灶膛里钻。脑袋埋在煤灰里。打死也不出来。
大家七手八脚将他拖上炕,发现他的身体滚烫,严重发烧了。
可能是脑袋烧糊涂,出现了幻觉。
于是,李医生过来给他打了一针。
这一针没管啥用,龚老三烧到后半夜。身上就出现了无数的红斑,那些红斑从胸口一直蔓延到肚子跟两腿上,高高鼓起,跟水灵子一样。
他浑身奇痒难耐,打着滚嚎叫,一个劲地用手抓。
红斑被抓破,流出了黄黄的水儿,胸口,肚子,两腿都被抓烂了。
他还一个劲地喊热,跟深处火炉子里一样,衣服全部撕扯了,还是不管用。
李医生过来,又给他打了安定,注射了吗啡,他才停止了挣扎。
可后半夜的时候,忽然开始抽搐,扭曲。最后一声大叫,喷出一口老血,就那么一命呜呼了。
龚老三断气的时间是黎明时分,我跟几个好哥们在茂源叔的带领下走进东大殿,发现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布满了血丝,跟小猫子一样死不瞑目。
就这样,第二天中午不到,他的骨灰也被冻土给埋了,同样变成一座高高的坟头。
千百年来,仙台山人没有火葬的习惯,一般都是土葬,火葬也是从今年开始。
因为担心暗病传播,所以必须烧掉。
病痛跟惊惧折磨着每个人的心,人性的迷乱终于让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距离过年还有七八天的时候,奶奶庙里又有十多个相继死去。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些人死去的状况都不同,有的是头天休息的时候好好的,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断气,死的很安详,一点也不痛苦。
有的人浑身瘦弱,有气无力,卧病在床,是慢慢断气。
还有的人上个厕所,半路上跌倒就起不来了,再看的时候,呼吸也停止了。
最恐怖的是那种发烧发热,发烫的人,身上起红斑,又抓又挠,死前痛苦万分,痛不欲生。
最后舌头都咬断了。
大恐怖笼罩着每个人的心,每个人的心头上都压着一块石头,头顶上都压着一块阴云。
整个奶奶庙只有四个人例外,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整天笑嘻嘻的。
这四个人,一对是狗蛋跟小丽,一对是赵二哥跟桂兰嫂。
这四个鸟人完全把大暗病当做个屁!根本没当回事。
桂兰嫂跟赵二哥整天笑嘻嘻的,好像忘记了自己是个病人,两个人整天手拉手花前月下。比他们成亲的时候还要好。
他俩肩并着肩,背靠着背,有时候激烈地拥抱,好像两块紧紧黏贴的狗皮膏药,电锯都锯不开,把其他人羡慕地不行。
再就是狗蛋跟小丽。
他们两个住在北大殿,早就成为了夫妻,折腾差不多一个多月了。
可他俩却一点事儿也没有,小丽的病不但没严重,那些红疙瘩反而退去了不少。
至于狗蛋,完全看不出一点病态的样子。还整天跟人说说笑笑。
每当死去一个人,狗蛋必然会告诉小丽,谁谁谁又死了。
小丽就点点头说:“知道了,该死!”
她就是要看着那些人一个个死在她前头,这是他们欺负她付出的代价。
她的心理有种报复的酣畅淋漓。
甚至有一天,狗蛋把我叫进了屋子,兴高采烈说:“初九,我要跟小丽要办喜事了。”
“啥?你俩要成亲?你爹妈能同意?”
狗蛋说:“不同意也由不得她们,我跟小丽就在奶奶庙里成亲,大殿就是我们的洞房。你帮我们领一张结婚证呗。”
我看看小丽,小丽姐点点头,女人嘴角的笑容很灿烂。
我只好说:“没问题,结婚证我到公社去跑,用不用准备酒席,布置屋子?”
小丽姐却说:“不用,一切从简,我俩早就圆房了,狗蛋的爹娘不会同意,可俺俩还是要成亲。”
心里不是个滋味,这一对苦命鸳鸯,真的打算抱一块死了,生同床,死同穴,不枉此生。
狗蛋跟小丽姐都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可我的另一半在哪儿?
正在哪儿想呢,李医生来了,拉拉我的袖子:“初九,你嫂子……必须要检查身体了。”
一句话不要紧,我打了个冷战,立刻说:“不行!我嫂子没在家。”
“她干啥去了?”
“走……走亲戚去了。”
李医生说:“不是不让人走出大山吗?都封山了,翠花能去哪儿?”
我吓得噤若寒蝉,赶紧说:“不知道,反正没在家。”
说完以后挣脱她走了,慌慌张张回到了家。
走进家门,心里特别纠结……决不能让嫂子被他们抓走,要不然翠花就完了。
必须把她藏起来,跟村子里那些烂人死在一块,是对嫂子的玷污。
而且翠花离开我一定会害怕,不被暗病折磨死,也会自己吓死。
可到底把她藏到哪儿呢?
脑子里思绪万千,最后一眼瞅准了屋子外面的红薯窖……不如把她藏在红薯窖里。
山村的人喜欢种红薯,秋天收的红薯可以当做过冬的干粮。
红薯窖就是用来储存那些红薯的,这样,第二年的春天,红薯拿出来依然新鲜,口感极好。
红薯窖是我藏匿翠花最好的地方。
于是,打定主意,把红薯窖收拾了一下,搬进去一张小床,还搬了一床被窝,将红薯窖收拾得干干净净。
整理好一切,走进了嫂子的屋子,一下扯了她的手。
翠花羞红了脸,问:“初九,你干啥?”
我说:“跟我来。”
就这样,拉着翠花下了红薯窖,点亮了里面的油灯。
翠花一阵惊喜:“初九,这是你……准备的?”
我说:“是,以后,你就住在这儿,这儿是你一个人的小窝了,也是咱俩的小天地。放心,我检查过了,这儿有个通风口,氧气十足,不会闷死的,也不会被人抓到。”
翠花的脸一红,再次扑了过来,抓了我的手:“初九,你真细心啊。为嫂子想的真周到。”
“满意不满意?”
她点点头:“满意。”
“那你咋奖赏我?”
女人抿抿嘴:“你想要啥奖赏?”
我说:“亲一个。”说完,用力把她纳紧,拥在了怀里,嘴巴贴了上去,手也滑进了她的衣服里面。
终于再次摸到了她,一对兔子还是那么圆润,这一次说啥也要传上暗病,必须找到解救的办法。
要不然,嫂子就跟那些死去的人一样,不久就会离我而去。
第87章 卧虎藏龙
嫂子哼了一声,却打个冷战,再次将我推开了“初九,千万别,嫂子知道你想干啥,别再犯糊涂了……。/全本小说网/https://。/”
我无法遏制那种冲动,一下子将她按倒在了小床上,气也喘不过来了。
伸手再次撕扯她的衣服:“嫂,你还是闺女呢,听村子里老人说,女人死前还是闺女,死后也不能投胎,在地狱里会受苦。初九不想你死了受苦,怎么也要让你尝一下男人的滋味。”
哪知道翠花反抗得更厉害了,一边躲闪一边眼泪汪汪:“初九啊,嫂子知道你疼俺,可真的不能害你,如果你心里真的有嫂子,那就等……。”
我问:“等多久?”
她说:“等俺的病好了,好了一定会给你。”
“那如果好不了呢?熬不过这个年咋办?”
翠花抽泣一声:“那就算俺命不好,下辈子,下辈子再做你的女人……。”
我知道她这是推脱,其实翠花很想跟我上炕的,我也想跟她上炕。
两颗懵懂的心,被小叔子跟嫂子之间的关系隔离了,被那种道德跟伦理束缚了。
大暗病将我俩的心栓到了一块。
如果不是因为暗病,绝对不会苦苦哀求得到她的身子,一定会留给哥哥。
而且,如果她真的好了,我也绝不会再碰她。伦理的枷锁会再次将我们两个捆绑,束缚。
“你快要死了,等不及了,狗蛋说两个人分担痛苦,痛苦可以减轻一半,两个人一起享受快乐,就会拥有双倍的快乐。我想跟你一起享受快乐,更想跟你一起分担痛苦……。”
说着,再也不顾她的反抗,用力将她压在了小床上。
两滴泪珠从她的鬓角上滑落而下,那不是委屈的泪水,应该是感动的泪水。
女人呢喃一声,也就不挣扎了,只是在我的肩膀上捶打:“初九,你咋恁傻,恁傻啊……。”
她不动弹了,任凭我胡来,可哪知道,刚刚扯开她衣服的扣子,毛衣还没掀开,外面出事了。
啪啪啪!啪啪:“开门!杨初九,你给我把门打开!!”
外面竟然有人敲门,是茂源叔的声音。
老头子一声嚎叫,把我一身的烈火给浇灭了,翠花也微微打个冷战。
“初九,你快起开!起开!”翠花浑身哆嗦一下,猛地坐了起来,赶紧用衣服遮掩身体:“外面有人,是茂源叔,你出去看看,他老人家找你一定有事儿。”
眼看着得逞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老头儿来得真不是时候。
晚来一会儿你会死啊?
赶紧擦擦嘴巴,从嫂子的身上爬起来,整理一下衣服,扭头瞅了翠花一眼,女人的脸红得像快绸子布。
恋恋不舍翻身上了红薯窖,走出入口,利用一口破铁锅将地窖的入口扣好,然后抱了一捆玉米杆子,覆盖在了铁锅上。
外面看不出任何破绽,这才打算过去开门。
还是不放心,又返了回来,吩咐家里的大黄狗还有那只狼崽子:“你们两个把翠花看好了,任何人不准过来,听到了吗?如果翠花被人找到,小心老子用鞭子抽你们!”
大黄狗深通人性,小狼崽也聪明无比,它们两个听懂了我的话,尾巴摇了摇。
于是,一狼一狗蹲在了红薯窖入口的位置,卧在哪儿不动了,跟哼哈二将差不多,为翠花保驾护航。
“执拗……”门打开了,外面果然是茂源叔。
茂源叔的手里提着烟锅子,他的后边是实习医生小李,李医生的后面是四个工作组的人。
那四个人膀大腰圆,虎视眈眈,凶神恶煞,威风凛凛,手里还拿着家伙。
当然知道他们来俺家干啥,就是抓嫂子到奶奶庙帮她治病呗。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嘿嘿一笑:“爹,你咋来了?”
茂源叔是我老丈人,红霞管他叫爹,我自然也管他叫爹。
现在虽说红霞死了,可一直改不过口来。
茂源叔低着头,抽一口烟,鼻子哼了一声:“嗯……初九啊,我找你有事儿。”
“那个啥?院子里谈,院子里谈……。”赶紧把他们请了进来。
六个人呼呼啦啦来了一院子,茂源叔东边瞅瞅,西边瞅瞅,问:“你嫂子呢?翠花嘞?”
果不其然,就是冲翠花来的。
我说:“爹,你干啥?翠花……回娘家了。”
就是在骗他,其实翠花没娘家,从小爹娘就死了,是大伯大娘将她养大的。
翠花在几个堂姐堂哥的眼睛里,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一直受到排挤。
那不是她的家,要不然她也不会着急忙活嫁给我哥,就是为了离开哪儿。
成亲以后,她一般不回娘家去,不想看那些人的脸色。
茂源叔知道我在扯谎,脸色一沉怒道:“胡说八道!我们到她大爷大娘家去过了,根本没在。杨初九,老实交代!你把翠花藏哪儿去了?”
“俺不知道啊,要不就是去她姨家了?你到野菜沟找找?要不就是在桃花村她姑哪儿,反正没在家。”我这人瞎话说惯了,向来不打草稿,关云长放屁,不知道脸红。
茂源叔大眼一瞪,跟牛蛋差不多,胡子翘了起来,烟锅子也一个劲地乱抖:“杨初九,你知道你自己在干啥不?这是犯罪!翠花已经染上了暗病,万一传播出去,可是要出大事情滴!你小子那么上进,为啥要拖我后腿?”
我说:“爹,女婿没拖你后腿啊,真的不知道,不信的话你搜啊,把翠花搜出来,任你带走!”
茂源叔瞪了我一眼:“知道你小子鬼点子多,不老实,搜就搜!”
他大手一挥,工作组的几个人立刻摩拳擦掌,跟鬼子进村扫荡抓捕地下党那样,忙活开了。
先把院子里检查一边,院子里一目了然,啥也没有。
北屋里没有,东屋里没有,西屋里没有,厕所里没有,厨房里没有,粮仓里没有,炕洞子里也没有……。
老鼠洞都找了,还是看不到翠花的踪影。
其中一个小子不服气,低头冲进了俺家的牛圈,弯腰到牛肚子的下面去找。
牛害怕见到生人,咣!放了个屁,把这小子熏得捂着鼻子跳了起来。
可能动静有点大,把犍牛吓坏了。
那头犍牛一点也不客气:“嗼——!”两只犄角一顶,直接把这小子从牛圈给顶到了牛槽子里。
爬起来以后,吓得他屁滚尿流。
全部扫荡一遍,不要说翠花,女人毛也没发现一根。
茂源叔急得只跺脚:“初九啊!你个兔崽子!到底把翠花弄哪儿去了?让她逃出去,你可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我说:“知道,不就是传染吗?不让她传染不就是了?俺嫂子又不偷人,俺哥没在家,所以也不会有夫妻生活。她也不会去卖血,所有的传染途径被堵死,她还能传染谁?谁也不传染,你们还抓她干啥?”
一顿抢白,将茂源叔给说得没词了。
我杨初九不傻,暗病的传播无非三种途径。第一是夫妻生活。第二是母婴,第三是输血或者打针。
除了这三种途径,其他的方法是不会引起暗病传播的。
像一块吃饭,合用碗筷,一个盆里洗脸,一个锅勺舀水,合用一条毛巾,都不会引起传染。
最近看了很多医书,对按摩秘术也是背得滚瓜烂熟,一手银针玩得出神入化。
按摩的技巧更是炉火纯青,白天治妇科,晚上治寂寞,圣手摸全村,摸谁谁哆嗦。
老子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小中医好不好?
可茂源叔还是不放心:“我警告你小子,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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