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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同人)马文才,你欠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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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诡异的温馨场面一直持续到马文才的书僮走进屋内,当他看到我和文才兄竟然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读书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眼。
正文 9 人情关系
我想他大概在奇怪,他家公子昨天还跟我摔东西怒吼,指着门口咆哮着让我滚,怎么今天就好端端地坐在这边跟我同塌读书了?别说书僮不懂,我自己也不很明白,总之是一头雾水就对了。
看马文才的意思,似乎是有点儿想要跟我和平共处,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只要不跟他同床睡,别的怎么样都无所谓啦,有道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么。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他对我很不礼貌,但念在后来他也帮了我两次的份儿上,我呢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好了嘿嘿。
那个叫马统的矮胖书僮自打被我收拾了,主子又不肯替他出头之后,就有些怕我,见了我就想缩头。我故意指使他去端茶倒水,他也不敢吭声,老老实实地沏茶送过来,甚至不敢向他主子告状。
当然,他就是告了也没用。马文才就坐在我身侧,对此根本视而不见,马统估计也是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切,早这样就对了,跟本姑娘我作对没什么好果子吃的。我见他老实了,也不再多为难他,挥挥手放他自由逃走了。
“看不出,你倒是有善心。”望着马统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家公子不仅根本没有丝毫怜惜之意,反倒满脸指责地冲我道,“你瞧瞧,我给你机会收拾他,你倒把他给放跑了!”
我汗。我说马公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书僮的,好吧,虽然那个外人是我,但是你家书僮之前欺负我,那不也是在您老人家的授意之下么?
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又笑,你到底有什么好笑的?”马文才皱眉瞪了我一眼,目光在书架上一扫,放下手中书册站起身来。我还以为他困倦了想去睡觉,却不料这厮去床头书架边取出一只黑檀木盒,也不看我,高高昂着头胡乱往我手里一塞,“给你。”
这,这个不是……那天的点心盒吗!我瞬时瞪大了眼睛,耳边只听到马文才不耐的声音:
“离家的时候走得急,也不晓得是哪个白痴奴才给我装进行李里的,难吃死了。你要是喜欢,就拿去,我不爱吃这东西。”
我瞪大眼睛望着那个装点心的盒子,下意识地推拒道:“不,我不要!”
“你不要?”马文才眉心紧蹙,抓起盒子就要摔,想了想又停住,冲门外大声唤道,“马统,给我过来!”
马公子嗓音穿透性果然很高,没过几秒马统便溜溜地滚了进来,连连躬身急问:“公子怎么了?有什么事召唤小的?”
“哼,没事!这个赏你了,吃吧。”马大爷高昂着脑袋看我,故意将手中盒子扔给马统,我暗自咬了咬嘴唇,垂下脑袋,不敢去直视他。
马文才更觉得奇怪,低下头来看我,我越避,他越往这边凑。马统那边则大喜过望,喜滋滋地打开盒子,抓起一块点心就往嘴里送,我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突然抬手推开马文才就想往外跑,却被他一把抓住衣领,怒道:“叶华棠,你是怎么回事!”
“我,那个,我突然内急……”还没等我想好推诿的借口,那边马统的高嚎声已经刺透时空,深深急急地钻入了我的耳膜里。
“公子!”他大哭道,“啊呸!公子,你这点心里,这是什么东西!您可害死小的了……”
马文才看我一眼,甩开手过去查看情况,我则下意识地冲到长椅边,一把抓起枕头,才刚来得及护住脑袋,就得马文才愤怒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叶华棠,你竟敢往本公子的点心里面放蟑螂!”
完了完了,呜呜……我,我不是因为那天生气么……谁让你和你的书僮合伙欺负我来着……
耳边传来“砰”的一声响,也不晓得马文才到底摔了什么东西。我本来就心虚,此刻被吓得当即一缩身子,更紧地抱住了枕头,牢牢地护住脑袋。隐约感觉到马文才的脚步声在我面前停住,我只觉身前阴风阵阵,急忙自己主动投降道:“你要打就打吧!只是别打脑袋和肩膀!”
马文才哼了一声,试图从我手中抢过枕头,拽了两下没拽动,不由得怒冲冲咆哮道:“我说要打你了吗?你躲什么躲!没出息的东西!”
我从枕头里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往外看,发现马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地上只有一堆盒子的碎片。马文才就抱着手臂站在我面前,脸上余怒未平,眼神凌厉,我赶紧又把头往枕头里缩,却被他一把按住,夺过枕头,将我整个人都钉在了长椅靠背上。
“哼,一点小事,看你吓得这个德行!我说叶华棠,你还能不能有点儿男人样子?”马文才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他又重重地哼了一声,把枕头扔回到我怀里,命令道:“给我睡觉!”
额,好吧,睡就睡。我自知理亏,悻悻地在长椅上打好铺盖,抱着枕头钻进了被子里。值得一提的是,我有两只枕头,其中一个是在医舍里顺手牵羊捞来的,后来也没还回去。我的习惯是睡觉总要抱着点什么东西,以前在武馆里有大哥给我买的布偶,绒毛熊,再不济在打扫累了打瞌睡时还有个拖把可以抱。现在到了新的地方,也只能勉强凑合一下,抱枕头了。
不管怎么试图习惯,对我来说,长椅还是有点儿硬。一想到以后很可能会跟这条长椅相伴三年,我就不禁有些胆寒,暗自决定还是去赶紧找些软和的东西来把椅子填充一下。万一哪天不小心把骨头什么的给硌坏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将就着睡了一夜,第二日清晨起来倒也清爽。我趁着马文才出去洗漱的功夫给肩膀上了药,左边肩膀处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右肩处因为磨损比较严重,结了一层淡粉色的薄疤,碰到的话还是会有些痛。
不过说起来有些奇怪,我因为在武馆里干了好几年粗活,手上生了不少的厚茧,结果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竟然一个都不见了,皮肤也变得异常娇嫩,若不然搁在我以前,就挑水这么点活儿根本没可能会受伤,说到底,还是身体好像有些变得娇弱了,打人都没有以前力道狠。于是说,穿越还真是件奇特的事情,连身体都能给穿柔弱了,模样虽然没变,倒是把我这么双干尽粗活的手穿成了千金大小姐了。
急急套好中衣,马文才正好回屋,见到我慌慌张张的样子,嘴角不由得又向一边撇起。我冲他一笑,自己去取了牙筒和柳枝,出外漱口洗脸,又回来穿衣着帽,准备去上课。
古人的头发都很长,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是不能乱剪乱动的。我有幸留了一头长发,也没有染色,勉强可以在这帮古人里面滥竽充数。只是我自己平常都是随便束个马尾或者干脆散发,现在在书院里,每日都要带巾冠,用带额束发,我就有些为难了。前两日都是趁人不在的时候把头发胡乱一掐,塞进帽子里,结果今天马文才就在我对面,看到我这么弄头发,眉头不由得又皱了起来。
“我说叶华棠,你这是想出家?”
我差点把叼在嘴里的束带给吞下去。
谁,谁要出家!不就是拽头发的时候手劲大了点儿不小心揪下来一绺么,虽然确实满痛的……
最后还是马统过来教的我怎么样用最快速度绑好头发。他对昨日之事依旧有些怨忿,又不敢违背他家公子的意思,不情不愿地过来教我绑头发,说完要诀之后便立即溜走了。我也不在意,整理好衣冠之后便带上今日讲课需要带的经义,跟着马文才一起前往讲堂。路上遇到了王蓝田和秦京生,王蓝田见到我一开始还在瞪眼,被马文才瞥了一眼之后立即转变态度,乐呵呵地在我们旁边跟前跟后献殷勤。
我对王秦两位马屁精实在没有好感,特特退后几步,跟他们之间隔了一段距离。马文才扭头看看我,也没有说什么,走到公告栏处的时候,我发现陈夫子和不少学子都聚在那里,两边各挂着一张条幅。学子们议论纷纷,只听得陈夫子背着双手,悠悠开口道:
“各位学子,这是朝廷的新令,各书院以九品中正为样,设品状排行。品状高显者,姓名将登上左右布帘以示褒奖,这是这两天以来我品评的结果。”
他说着,手一挥,两边条幅落下,左右条幅各有一学子姓名,白底黑字,跃然而出。
“品状表第一名,马文才……叶华棠?”身边王蓝田喃喃念出声来,脸色立即大变,冲着夫子叫道,“夫子,这叶华棠昨日还把讲堂里的桌子弄坏了,还当众冲撞于你,他怎么能配当品状表排行的第一名!”
“就是就是,他怎么能当第一!”秦京生也跟着起哄,但是一见我斜眼瞥他,又立即住了口,并伸手捂住嘴巴。陈夫子微微抬着小脑袋,绿豆眼从王蓝田身上扫过,一字一句地道:
“王蓝田!本夫子早已经知道,那书桌并非是叶华棠学子弄坏,而是你损坏的,是不是呀?既然你今日提起,就顺便把这损坏公物的费用,一起算一算吧!”
“叶华棠,你!”王蓝田气得脸色发青,我朝他吐了吐舌头,心知这事应该是马文才在后面使力了。回头望他,果然发现马大爷冲我淡淡一笑。汗,其实我并不想欠人人情的,现在倒是欠了他不少账。
这时候山长从山坡上走了下来,止住众人的纷纭学说,并向我们告知请来了一个才华横溢的客座教席。但是令人吃惊的是,这位教席竟然是一个女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传说中的才女谢道韫。
正文 10 女讲席
这个谢道韫,我知道。我早在之前的世界里就听说过她的鼎鼎大名,魏晋时期出了名的才女。
据说她识知精明,聪慧能辩。她的叔父乃是曾经打败苻坚百万大军的一代名将谢安,谢安在一次召集儿女子侄讲论文义的途中,突然见到空中鹅毛大雪纷扬散落,便随口问道:“白雪纷纷何所以?”
“撒盐空中差可拟。”这是他侄子谢朗的答语。就在这个时候,谢道韫却说道:“未若柳絮因风起。”
就是这一句咏絮语,让谢道韫从此名声大噪,连我这等后世不学无术的半桶水都能晓得她的大名。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能来尼山书院做教席,倒是让我颇为意外,有幸能够得见传说中的才女,自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谢道韫马上就要过来了,一群学子在山长的带领下匆匆前去迎接,梁山伯和祝英台就走在我前面。看得出祝英台很高兴,一个劲地跟梁山伯说:“山伯,太好了,谢道韫就要来了,我终于可以见到她了。”
“对啊,谢先生确实才名远播。能有她来做教席,是我们的荣幸。”梁山伯点头同意。
“是啊是啊,”祝英台高兴地应和,“我今后啊,也要像她那样,巾帛不让须眉就好了!”
“咳!”我在后面清咳一声,打断了祝英台的话,祝英台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急急扭头冲我道:“叶华棠,你咳嗽什么!我是,我是说,我也要像她那样才学渊博,名,名传千里!”
“看你急的,我也没说什么啊,只不过是担心有人说错了话,无端地给自己惹麻烦。”我径自越过他们二人,刚想往前走,后面梁山伯突然出声道:“——叶兄!”
“恩?”我回头看他,梁山伯迟疑了一下,正要开口,身后马文才带着王蓝田和秦京生踱步而来,见我在这边不动,不由得冷声唤道:“阿棠,你在那里做什么?过来!”
阿……阿棠……
==汗,叫我么?
每次听到这两个字我就莫名有种吐血的冲动,尤其这个发声的人还是文才兄……总觉得他这么叫似乎是故意的,但根本没有理由啊!于是说,大概是我多心了吧?恩,肯定是我多心了。
除了山长师母王兰王惠两位姑娘以及众多学子之外,一干仆妇杂役也跟着出来迎接谢道韫先生。走在最前面的是厨子苏安和苏大娘,我在后面只听到她们和山长之间的对话,说谢先生是女中豪杰,是女人中的骄傲,她们一定要出来迎接云云。王惠姑娘还在担心无人做饭,怕饿了肚子,引得众人阵阵哄笑不已。
“哼,女人家不在家里好生呆着,出来抛头露面……”马文才上前一步,望着山长他们的背影,微微摇头。秦京生赶忙在旁边接话道:“就是就是,文才兄,她不就是仗着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而成名的嘛,我看哪,未必有什么真才实学。”
“听说她都二十七八岁了,还没出阁,大概是生的太丑没人要,只好拼命读书了。”王蓝田也在一旁随口胡诌。我听得直皱眉头,马文才却对这两个人的附和感到很满意的样子,虽然表面上抬手点点王蓝田,有点无奈的模样,脸上却满是轻蔑和嘲笑。
这时候有人大叫“来了来了”,我抬眼望去,但见一顶小轿飘摇而来,轿中有一女子扶膝端坐,前后跟有小厮四人,左右各有侍女旁随。小轿在山门口处停落而下,内有一年轻女子嫣然而出,面容娴静优雅,姿态万千,气质高华,一看便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她唇角边带着一丝微笑,向急急迎上前去的山长和师母致礼,在众人轰然的议论声中大大方方地顺着山门一路向内走去。
我注意到,马文才一看到她的脸,神色便有些阴沉下来。旁边秦京生还在不怕死地冲着王蓝田嚷嚷:
“王蓝田,她可绝不像你说的那样,可不会没人要啊。”
“啊,啊啊。”王蓝田看着谢道韫的背影张大了嘴巴,只知道随声应和。马文才沉了脸,头也不回地拂袖走了。
“哎哎,文才兄,等等我!”王蓝田和秦京生忙不迭地追上去,我则踮起脚尖,探头往人群中望望,果然,没有发现陈夫子的身影。
哼,那个老顽固居然没有来迎接谢先生,看来是对她来书院讲学有意见呀。我舔舔嘴唇,心里暗暗觉得接下来很可能会发生些有趣的事情。
看得出,谢道韫是个非常负责任的好讲席。本来山长要求她休息一日,明日再开始授课,却被她拒绝了,并在不久后便换了裳服,来为我们上第一堂课。
她所讲的内容是,《木兰辞》。
“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学子们摇头晃脑地跟着念,模样像极了以前在电影里面看过的秃头长辫子老学究。我觉得有趣,不禁在底下偷笑,结果被谢先生看了个正着,连忙正襟危坐,做出认真听课的模样。
谢道韫看了我一眼,卷起手中书本,悠然道:“这是北魏流行的一首民间歌谣,讲的是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对这首诗有什么看法?”
呼啦一声,梁山伯和祝英台齐齐举起了手,分别一左一右,相映成趣。他俩对望了一眼,似乎是在对彼此的默契感到好笑,谢道韫满意地弯起嘴角,冲他们道:“请讲。”
梁山伯憨憨一笑:“学生梁山伯,学生觉得这首木兰诗,一定是一个男人所做。它虽然写出了花木兰的忠和孝,却未能写出女子的自主意气。”
谢道韫抿唇想了想,微笑道:“愿闻其详。”梁山伯听得此话不由得回头看了看他的小贤弟,“英台,你讲。”
祝英台点点头,又对谢道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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