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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撩人不自知-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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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柴未樊说的美好未来所吸引,二公主只会开心地不住点头,哪里还注意到她的未尽之语。
  柴未樊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若是郦世子无意,早日说清对彼此都好,二公主不至于婚后被郦至惑伤了心,郦世子也不至于娶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对谁都公平,至于此后,二公主是就此放弃,还是坚持追求就是他们之间的事了。
  ————————————
  寿安宫。
  方秋南走进来,在太皇太后耳边说了两句话。
  太皇太后睁开眼,口气疏散,“带进来吧。”
  等了会,一个小宫女战战兢兢被带了进来,甫进入,她便“扑通”一下跪到地上,脑袋清脆地磕头。
  “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在哪里当值?”淡淡瞟了一眼,太皇太后问她。
  “回太皇太后,奴婢负责金桂苑的洒扫收拾。”
  “你说你有事要禀报,何事?”
  轮到要说的事,宫女不由吞了口口水,现在还没从刚刚的画面受到的震惊中回过神,眼神发直,腿脚发软,瘫软在地上好半晌没吭声,带她进来的方秋南微微皱眉,不由轻咳一声来提醒她。
  宫女身子一抖,头更低了,闷声慢慢说:“今日轮到奴婢当值,奴婢拿着扫帚去打扫,正弯腰打扫的当头,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奴婢心下奇怪,大热的天,谁在外面站着聊天,于是就过去看了一眼,谁知,谁知,就看到了皇上和柴姑娘。”
  说到这个,她身子又一抖,今日轮到她当值不假,她去打扫也不假,只是她当时满心抱怨,大热的中午,别人都在饭舍里吃饭或者宿舍里睡觉,只有她一个人出来苦巴巴地干活。
  心下不忿,当即把扫帚一摔,干脆找了个凉快地,躺下睡起了觉,睡得迷迷糊糊时,忽听不远处有人说话,仔细听还是一男一女,她被人吵醒,脑子有些迷糊,还有些起床气,十分生气,只以为是偷情的小太监和小宫女,便打算偷偷摸过去吓他们一跳,顺带勒索点封口费。
  谁想,竟让她看到那惊天画面!
  太皇太后缓缓眯起眼睛,停了会,说:“继续。”
  小宫女咬唇,她有点后悔,脑袋一时冲动,过来找太皇太后,皇上和柴姑娘肯定无事,若被皇上抓出是她告状,她的小命恐怕不保。
  她跪在原地,迟疑不决,方秋南心下不喜,当下斥道:“还不快说!进来这里,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地走出去。”
  宫女吓得嘴唇一哆嗦,脸上的血色瞬间消退,半晌,她咬牙,一闭眼,狠心道:“奴婢看到,皇上与柴姑娘抱在一起。”
  太皇太后蓦然睁大眼睛,脊背挺直——
  方秋南眼皮一跳,心“扑通扑通”跳两下,下一刻,她连带着宫室中留下伺候的二人同时悄无息地跪下来,头碰到地上,心脏提到嗓子眼,背上冒了一层冷汗。
  好一会,太皇太后站起身,声音暗哑,似乎没什么波动。
  “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
  宫女软瘫在地上,被太皇太后刚刚的气势压得生了一身冷汗,闻言,她急忙站起身,再不顾什么讨赏,现在只想快点回去。
  这些上层的争斗不是她能参与的。
  “等下!”太皇太后突然淡淡开口。
  宫女吓得僵直了身子。
  撩起眼皮,慢慢看向方秋南,“秋南,领着这丫头去外面领赏。”
  方秋南抬起眼,与太皇太后对视一眼,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忙起身,领旨,“是。”
  宫女大大松了口气,紧接着,巨大的欢喜从心底冒出,她冒这么大风险不就是为了讨赏,再有一年她便能年满出宫,不多攒点钱怎么能嫁个好人家。
  可惜,她没看到太皇太后和方秋南的眼神。
  方秋南领着那名宫女走后,寿安宫的气氛凝滞到了极点,太皇太后紧紧攥着拳,眼底汹涌浮动。
  过了很久,她淡淡开口,“今日的事,丁点不许传出去。”
  宫婢忙应声,“是。”


第100章 
  二公主再次来找柴未樊时,神色苦涩,眼眶红红,看得柴未樊心里一抖,莫不是?
  她走过来,默不作声坐下,神色呆滞,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
  柴未樊担心不已,摇晃她的胳膊,“阿采,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摇了几下,被摇醒了,二公主看向柴未樊,眼里的泪水刷地落下来,一把抱住她,哭着说:“樊儿,我被拒绝了。”
  果真是,柴未樊心里叹气,抱住她不住安慰,“好了,咱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选,改天咱们一起选个更好的。”
  二公主抽抽搭搭,“可是,我只喜欢他。”
  柴未樊头疼,她最害怕这种情况,顿了下,小心翼翼问道:“他为什么拒绝你?”
  “他说,他说他有心上人了呜呜。”说到被拒绝的原因,二公主更加伤心了,抱得柴未樊也更加紧密。
  柴未樊心里一咯噔,急忙问她,“什么心上人?你知道他心上人是谁吗?”
  “我不知道,我没问,我伤心得直接跑了。”
  闻言,柴未樊神思恍惚了下,郦世子有心上人了?
  想到前两天,建安郡王妃来永和宫给姑母请安,他的心上人难不成是?想到这个,她呼吸略泛急促,脑袋一片空白。
  原先还想这会不会是郡王妃一厢情愿,可是如今看来,真相根本不是那样。
  事情完全脱离了她的想象。
  二公主自个哭了会,见柴未樊没再安慰她,抽抽搭搭地松开她,红肿着眼睛看她,“樊儿,我是不是很矫情?”
  “啊?”柴未樊回过神,茫然了会,急忙反驳,“怎么会,阿采最乖了!”
  “可是,”二公主垂下眼,嘴角下撇,真的要难过死了,“郦世子不喜欢我。”
  柴未樊拍拍她的背,问她,“那阿采还会继续喜欢他吗?”
  “喜欢是想继续就继续,不想继续就可以不继续的吗?”二公主茫然抬起眼。
  柴未樊顿住,“这个……”
  她苦笑,如果真能这样就好了,那她和表哥就不必担心姑母受不住,也不必苦涩为难了。
  二公主抽噎,“喜欢是控制不住的,我真的,很喜欢他。”
  柴未樊握住她的手,一时也不知道该劝什么,只能忧伤地叹口气。
  好一会,二公主擦干脸上的泪水,握住拳,用力道:“我还会喜欢郦世子,如果有一天我的喜欢给郦世子造成了困扰,或者我不再喜欢郦世子了,我就不喜欢了。”
  柴未樊好笑,揉揉她的脑袋,这个傻孩子哦!
  二公主走后,柴未樊陪姑母用午膳。
  期间,无言。
  完毕,柴未樊亲自伺候姑母漱口洗手,低垂螓首,峨眉淡扫,手指纤纤嫩如葱,优雅大方,观之赏心悦目,大家闺秀气度尽现。
  惠太妃瞧了她半晌,在她放下东西,准备退下时,不由叹口气,揽住了她的手。
  “姑母?”柴未樊且惊且喜地转过头。
  “果然儿女都是父母的债,便是你有心事瞒着姑母,姑母也不曾说什么,做什么这几日要同姑母如陌生人般对待。”惠太妃长长叹了口气。
  柴未樊眼眶微湿,慢慢倚过去,抱住她胳膊,轻轻呼喊,“姑母。”
  这几日,她与姑母很少说话,生怕姑母心里还生着她的气。
  “都是樊儿不孝。”
  惠太妃拍拍她的手,说:“你心里有顾忌,姑母也不逼你,你什么时候想跟姑母说了再跟姑母说。”
  “嗯,谢谢姑母。”
  过了几日,柴府送了贴帖子进宫。
  柴未樊收到帖子,当日在佛龛前跪了一整个下午。
  不知不觉,父母已然去世十年之久了。
  十周年,柴府打算给柴父柴母做场法事,柴未樊自然没有不应允的,那两天她还要出宫住两天。
  眼看时辰到了,听晴和听芙忙心疼地将柴未樊扶起来,小宫婢去搀扶身后的盛盏和卷碧,几人将柴未樊扶到床上,又是按摩又是涂药。
  听晴红着眼睛,劝道:“姑娘,您后天出宫,且还有的跪,这时候跪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柴未樊嘴里“嘶嘶”地倒吸凉气,闻言萎靡道:“明日不跪了,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回姑娘,收拾好了。”
  “盛盏和卷碧没事吧?”
  “没事,她们常年累活,不比姑娘您,身子强壮得很。”
  “嗯。”柴未樊闭上眼,只觉满心疲惫,干什么都不得劲,只想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大抵就没事了吧。
  每年父母忌日,她总要失落两天,只有到父母忌日这两天,她才能像个父母还在的孩子尽情地难过,失落,仿佛还有人能不计后果地包容她。
  这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哪怕她已经不记得父母的面貌。
  这次法事在皇觉寺举行,柴未樊先去皇觉寺沐浴斋戒七天,第七天由方丈主持,众僧开坛讲义,吟唱诵经,愿亡人不受阿鼻之苦,早日复入轮回。
  柴未樊着一身素衣,端端正正叩拜三个大礼,又上了三炷香。
  如此,方礼成。
  盛盏和卷碧同样身着素衣,忙上前把她扶起来。
  柴未樊迈出佛殿大门,看到祖母正在与方丈交谈,她走过去,只能听到,“无灾无难,保佑百福”的尾语。
  柴老太太举手合十,回一礼,“谢过方丈。”
  方丈慈眉善目,清脱出世,合十还礼,“施主不必多礼。”
  待方丈转身离开,大太太扶着柴未娴,以及柴老太太,神色俱是喜气洋洋,再看柴未娴,眉眼间也满是温柔和喜悦。
  “我就说无事,大夫都看过,确认无事,偏你们非要再求方丈一句话。”柴老太太嗔道。
  大太太喜笑颜开,“这不是娴姐儿头一胎,昨个又不小心磕到床板,儿媳心里实在担忧得很,生怕这孩子有个万一,有方丈的赐福,儿媳心里就稳妥了。”
  “你啊!正好我们一会也要回府,娴姐儿你跟我们一道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嗯,我听祖母的。”柴未樊嘴角含笑,有了孩子,她整个人都温和起来。
  柴未樊淡淡地看着眼前喜庆的一幕,心下嘲讽一笑,突然开口,“孙女先告退了。”
  说完,不等她们反应过来,她就走了。
  等她走后,柴未娴眼睛睁大,陡然委屈道:“祖母,你看她,这不是看不得我好吗?”
  大太太神色也略有不忿。
  柴老太太心里虽然也不舒服,但怕两姐妹为此争执,故意虎下脸,说:“你忘了今个是什么日子?樊姐儿心里本来就不开心,你再在她跟前说说笑笑,岂不是扎她的眼。”
  被老太太训斥,柴未娴低下头,暗暗不服,她父母死了,就不许别人有喜事吗?
  看她这模样,柴老太太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都怪她,过去对樊姐儿关心太少,以至于樊姐儿跟家里离了心,又没好好束缚娴姐儿,让娴姐儿跟樊姐儿两人跟仇人似的,两人明明是嫡亲的堂姐妹,合该亲亲蜜蜜,和和美美。
  看娴姐儿这模样,心里分明还恨着樊姐儿。
  她心里暗暗骂一句糟瘟,这丫头,她这还不是满心为她考虑,樊姐儿现在身份不同以往,府里也拿不出什么有身份的人,若她以后有难,樊姐儿就是她最大的助力,偏偏,她跟樊姐儿闹成那样。
  走出老远,盛盏和卷碧悄声劝她。
  “姑娘,大小姐那唯我独尊,自私自利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不值当为她生气。”
  柴未樊淡笑,“无妨,我没放在心上,只是不想在那里待着,所以借口出来了。”
  盛盏和卷碧齐齐松了口气,又为姑娘感到心酸不值,大小姐明明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还来刺激姑娘。
  老太太心也偏到没边了,难不成二房就不是她嫡亲血脉不成?
  罢了罢了,本就不是一路人,今生托生的血缘却没亲缘,姑娘有娘娘疼就是了。
  三人沿着寺道走了会,准备返回斋戒房。
  抬起头,发现前面不远处立着二人。
  还俱是她认识的。
  想了想,她过去朝二人行合十礼。
  “方丈,斟一方丈。”
  两人转头看她,同时朝她还礼。
  “柴施主。”
  柴未樊看向斟一大师,笑道:“大师,许久没见了。”
  斟一大师还如第一次见时,身着素帐沙衣,简洁明了,眉宇平和,通身出尘,恍如度行普僧,光明霁月。
  他回以一笑,“好友不见,小友。”
  斟一大师是表哥曾经微服出宫,带她去见的一个人。
  当时,他还为她算过一卦,当时她被表哥赶出去,并不知道卦象的具体结果。
  想到那一卦,她不由好奇。
  “大师,您还记得当初为我算的那一卦吗?”
  斟一大师面目慈祥,眼睛不含任何尘埃,闻言温和一笑,却不言语。
  柴未樊更加好奇。
  “大师,那道卦象究竟为何?”
  “施主,天道有缘,人道有缘,万事万物自有缘,缘分到时,自然知晓。”
  柴未樊眨眼,无奈,大师这意思是,缘分还没到吗?


第101章 
  皇上踏进寿安宫,就见太皇太后身前的案几上摆满了卷轴。
  不好的预感一闪而逝,他垂下眼,上前请安,“孙儿给祖母请安。”
  太皇太后唤他上前,并吩咐方秋南将案几上的卷轴展开一幅,指着上面明媚皓齿,相貌怡丽的女子,笑道:“这是右侍郎家的嫡女,温婉大方,针工非凡,你来看看,是否合你心意?”
  皇上走上前,低头看了眼含着笑意的女子,面无表情,神情冷漠。
  见他没说话,太皇太后又展开一幅画卷,“你若不喜欢这个,祖母这里还有很多,都是京城里蕙质兰心的女儿家。”
  皇上开口了,声音沉沉,“祖母,孙儿说过,一日不稳朝廷,一日不立后。”
  太皇太后温和道:“有皇后在,你才能全心全意地处理前朝,咱又不是普通人家,说什么不立业不成家的空话。”
  皇上皱眉,坚决道:“祖母,孙儿已决定如此,您不必多言。”
  闻言,太皇太后脸上的笑容缓缓凝成冰,她静静地盯着他半晌,眼神幽深,沉甸甸的,突然,开口。
  “你是想等朝廷稳了还是想等柴姑娘长大?”
  皇上蓦然张大眼,脸色剧变。
  “呵!”太皇太后冷笑,“被哀家说中了吧?哀家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竟学会了私相授受?”
  “哀家怕她在宫里被旁人带移了性情,专门让太后派了个姑姑过去,谁想,最后还是发生了这种事,早知如此,哀家当初就不应该心软让她留下。”
  眼看太皇太后越说越过分,越说越震怒,皇上不由恼道:“祖母,这不关樊儿的事,是孙儿先对她有意,随后纠缠于她,她没办法所以才答应孙儿的。”
  太皇太后被气笑了,“按照你的说法,合着人家柴姑娘是被你威逼利诱,没办法才应下的。”
  皇上抿唇,不语。
  “既如此,你何不干脆放过柴姑娘,人家也是正经的人家,簪缨世族出身,还是惠太妃的侄女,若让惠太妃知道,岂不是会伤心。”
  闻言,皇上更加沉默了。
  太皇太后叹气,“皇帝,祖母知道你和樊姐儿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但是立后之事非同寻常,身为皇后,其家世,性情,相貌皆有文章,不可随意将就。”
  皇上抬起眼,“祖母,樊儿她很好,无论性情还是相貌皆是上等,唯一的欠缺便是家世。但是孙儿身为皇帝,稳定朝廷,福泽天下本就是孙儿的责任,更是孙儿能够执掌天下的考验,立后之事,身世好当为锦上添花,身世不好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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