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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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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前看似风光,升官速度比谁都快,可陛下越捧我,我反而越处在风口浪尖上。我被陛下当成一把肃清朝野的刀,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就算我尚了金城公主,官位更进一步,成了天下寒门的典范,我也只能更加依靠陛下,可天子恩宠,是最抓不住的东西,我不能只靠陛下的恩宠活着。”
  “我要沉下去,到地方上去做出一番实际的政绩来,到那时我功绩加身,再回朝堂,七皇子也收拢了许多势力,那时候我们跟今天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况。”
  沈孝半倾身体去看李述,“你信我,这真的不是一步死局,雀奴。”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第 79 章

  #79
  李述闻言; 脸上却丝毫不动; 一双眼直视沈孝,“你说得都对;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这一切要花多久?三年?你凭什么认为你三年考课之后就能回京,就算你做出了能上天的政绩,只要太子让吏部的人动动手指头; 你一辈子都要沉沦下寮; 永远都爬不上来。”
  “沈孝,明明有一条更平直的青云路等着你,你为什么要选这么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
  如果有第三条路; 难道她李述就蠢到如此地步,非要把沈孝逼到那种境地吗?
  这件事,不是上上策,就是下下策; 根本就没有中策可言。
  她选了上上策,沈孝选了下下策。既如此,还有什么合作的必要。
  为什么要选一条更艰难的路去走。
  沈孝满口都是涩意; “雀奴,无论这件事背后有多少政治筹划; 说一千道一万,其实我只有一个理由……你知道的。”
  李述冷眼看过去; “我知道什么?沈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一个从六品的官,可却妄图肖想本宫; 你不觉得你很可笑么?”
  沈孝听得一窒。
  可笑。
  李述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他的感情么。
  那一日,那一时,就在金玉阁里,就在这张罗汉榻上,她点过头,承认了她喜欢他啊。
  为什么她能将感情这样干脆地弃之敝履,连一分一毫的留恋与犹疑都没有。
  难道她的心就是铁石做的,没有任何感情纠葛,只有纯粹的政治利益。
  从前他有用,所以她对他笑,如今他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她就收了那些情谊,再也不屑于看他一眼。
  袖中的玉簪贴肤放着,玉质明明温润,可沈孝只觉得浑身都在发寒。
  这样的李述,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他慢慢地退了一步,自嘲地笑了一声,“是,下官只是个从六品的县官,怎么敢奢望公主。”
  他从袖中取出玉簪,放在棋盘上,“公主,这是贺你生辰的礼。”
  李述垂眼去看那根血玉簪,沈孝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想劝她,“我明日就走了,有些话你或许不爱听,可我还是想对你说。政治上一昧往上冲,并不是好事。这三年我不在你身边,你尽量收敛一下,权势太过,恩宠太盛并不是好事,因为这样就将自己摆在了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太过显眼,就容易出错。如果可以,我反而建议你藏拙,顺着这件事也沉下去,避府不出,等我回来。否则我怕东宫会嫉恨你,皇上也容易利用你。”
  李述安静地坐在罗汉榻上,垂眼看着那根簪子,一时之间不说话。室内非常安静,竟有一种温馨的氛围。
  这是他们俩的最后一面,沈孝想,三年里他就要靠着这一眼印象让自己坚持下去。如果只是记得她冷淡的侧脸,让他怎么能熬的过去。
  沈孝朝李述走了一步,伸出手去想要去握住她的肩,想要将她揽在怀里。可李述却好似被蛇咬了一般,直接将他的手打开。她噌一声就从罗汉榻上站了起来,想要避开沈孝的怀。却因动作太急,不小心将榻上小几都撞在了地上。
  那玉簪就直直地跌在了毯子上,李述一退,没留意,竟然就直直地踩了上去。
  玉碎的声音该是清脆的,可因被她踩在脚下,埋在毯里,声音反而显得非常沉闷。
  李述一愣,连忙退了一步,低头一看,那簪子已经被她踩成了两半。
  沈孝低下头,愣愣地看着地上。血玉簪,与宣城红毯融为一体,落在地上若不仔细看,几乎是看不见的。
  沈孝朝李述的方向走了一步,半跪在地上,低下头去将簪子捡了起来。
  浑然一体的血玉簪,骤然就这么断成了两半,断口处锋利,伸手去摸,仿佛能将肌肤都割破。
  他挑了很多礼,最终才挑中了这根簪子。这还是他亲手磨的,因为技术不好,所以没有雕花纹,但他也觉得比经过玉匠人的手要来的诚心。
  他弃了一生所求的权势地位,末了的结果,就是这么一根被摔碎的簪子。
  沈孝只觉得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李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沈孝已经站了起来,他就站在李述面前,可却没有直视李述的眼睛,反而去她发间搜寻那根金钗。
  他沉默的看了她片刻,忽然道,“李述,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这话仿佛一记闷棍,李述当时就听得脸色一白。
  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我看错你了。
  李述的唇颤了颤,想要说什么,可沈孝却径直略过她,就往门外走去。
  “沈孝。”
  李述忽然开口叫了他一声,沈孝的身体立刻停住了,可却没有转过身来。他脊背绷得很紧,右手紧紧握着,手心里透出一点玉簪的尾巴,仿佛一点血迹。
  李述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一盘死局,他们俩做出了不同的选择,就注定不能携手。
  他很好,只是她配不上他。
  李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我的合作就到这里吧。”
  沈孝还是紧绷地站着,没有做出任何回复,他只是右手将玉簪握得更紧,努力让自己不要回头。
  他迈出门槛,下了楼梯。
  沈孝没有看到,身后李述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他青碧色的袍子消失在楼梯口,再也看不见。
  可她还是睁大了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向楼梯口。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看一眼少一眼,此后二人相隔千山万水,千辛万苦,千难万险,千思万念。
  看一眼少一眼。
  诸事保重。
  李述在心里说。
  *
  次日。
  朱雀门外,天刚亮沈孝就牵马出了城,可站在城门口,却牵着马没有动弹,就这么一直等到了辰时。
  因要赶路,他便穿了身家常衣服,一身灰色布袍,恍惚间又是当初进京赶考的样子。
  彼时进京,意气风发,觉得天下都在他手中。如今却为了一桩痴念,甘愿将天下都让出去。
  可没有人看重他这腔痴念,甚至都没有人来送他。
  也是,一个从六品的县令,怎么配得上平阳公主亲自来送呢?
  沈孝摸了摸袖中端成两半的玉簪,他到底还在奢望什么。
  侍从催促了很久,“大人,再不赶路,天黑时可赶不上驿站了。”
  沈孝几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收回目光,“走吧。”
  正要翻身上马,忽然城门口传来一阵马蹄声。沈孝心里一紧,连忙望过去。
  是她么。
  他竟有些没出息地屏住了呼吸。
  他昨天不该那样说她的。
  可来人却是一人一马,一身黑衣。那是崔进之,他一身劲装,显然要出城做什么事去。
  看到路旁沈孝,崔进之调转马头过去,但却并不下马。
  他的马是最优品的大宛良马,极为高大,骑在马上俯视人的时候,有一种极为凌厉的压迫感。
  “沈大人,这是要干什么去?”
  崔进之在马上,无论如何沈孝都得仰头看他,气势上二人明显就分了胜负。
  可沈孝却并不正眼看崔进之,只是微微偏头,以一种斜睨的方式瞧着他,就显出几分不屑。
  “崔公子何必明知故问。”
  崔进之的目光在沈孝身上落了片刻,忽而就笑了一声,“沈大人当真是来去赤条条,好歹做了这么久的官,如今外放了,竟连个相送的人都没有。”
  这话一出,崔进之明显看到沈孝薄唇抿紧,很明显,这个话题让他心中不悦。
  崔进之转头往城门口方向看去。
  空空如也,根本就不见李述的影子。
  你们不是互相信任的政治伙伴么,怎么,如今就因为我一封弹劾折子,这么容易就闹掰了?那这个感情基础也太差了。
  崔进之捏紧了手中马鞭,目光凛然。
  沈孝他算什么东西,跟雀奴才认识了多久,就想跟她成亲,共度一生。
  他根本就不了解雀奴。
  从李述十岁到二十岁,崔进之同她相识整整十年,前五年至亲朋友,后五年至亲夫妻。他甚至比李述自己都要了解她。
  后宫里那么多不受宠的公主,唯有李述生了一双尖锐的眼,仿佛刀一样,直直劈开眼前的浓雾,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那年他们初遇不久,后来李述再找他,开门见山便是,“你能不能教我读书?”
  她瘦瘦小小,却仰着头毫不退缩。因为他是她能抓住的,唯一向上爬的通道。
  为什么她不安安分分做一个普通公主呢?不会被欺负,但也不会被重视,到年龄了就嫁出去,生儿育女,一辈子这么过下去。
  李述说,“这世上的活法有很多种,可我偏想要最好的那一种。”
  她从小就这样。
  因为太缺爱,所以拼了命想要用权力与金钱来弥补。
  沈孝怎么配得上她,他们二人的鸿沟太大了,无论曾经怎么亲密无间过,总会有分道扬镳的一天。
  只有他才是和她一模一样的人,他们将一起沉沦权力的沼泽,一起堕入黑暗的地狱。
  他太了解李述了,给她一道选择题,她毫不犹豫就会和他做出相同的选择。
  他已经彻底陷进去了,再也出不来,怎么能允许她独自一个人奔向光明。
  哪怕她想奔向光明,哪怕她的人生中有人愿意将她拉出泥沼地,崔进之都不能允许。
  崔进之将目光从空洞的城门口收回来,落在了沈孝身上。
  联盟已经彻底破裂,合作已经不复存在。那么,就到了分而击破的时候了。
  沈孝把东宫害至如此地步,是他报复的时候了。
  崔进之道,“沈大人,此去前路漫漫,你一定要保重。”
  他笑着说,多情凤眼落在沈孝身上,仿佛是朋友之间的殷殷嘱托。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了昨天的断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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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0 章

  #80
  两个月后; 十二月底。
  冬至刚过; 天气甫一进九,骤然就冷了起来; 却不落雪,空气中只是干冷。
  西北风不间断地吹,刮在脸上; 仿佛平白无故被老天爷扇了一耳光。
  雪披的毛领子厚实而高; 李述低着头,将脸埋在毛领子里,避过寒风; 踏上了太极宫外的台阶。
  她刚走了一两句,就听身后有人叫,“平阳!”
  紧接着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子小跑,李述刚转过身来; 胳膊就被人亲亲热热地搀住了。
  安乐穿了红梅白鹤的雪披,红底子披风,领子却是纯白的雪狐毛; 趁得她愈发娇俏。
  她笑道,“你来得倒早。”
  一双杏眼打量了李述一遭; “你是不是病了?怎么又瘦了一圈?”
  说话间隔着冬衣,捏了捏李述的胳膊; 只觉得触手都是膈人的骨头。
  李述如今是愈瘦而愈白,双颊微微陷下去,透出薄薄肌肤下的弓骨; 愈发显出不近人情的冷意。
  李述解释道,“没瘦,衣服太厚,我撑不起来,显得瘦了。”
  安乐这莫名其妙的亲热来得古怪,二人虽不结仇了,可还不至于有如此的亲密劲儿。
  李述将胳膊不着痕迹抽了回来,回答安乐那个“你怎么来得这么早”的问题,“听太医说父皇近来精神头不好,我怕后半晌他就睡过去了,所以来得早,能多说几句话。”
  入冬后,正元帝的病就越来越重了,李述和安乐今日都是来探望的。
  安乐听了脸色也转为忧愁,“天气太冷,把父皇都冻病了。”
  二人并肩上了台阶,小黄门将她们迎进暖阁里,室内烧的又干又热,一股药味散不出去。
  冬天是索命的季节,无论是对民间衣食不暖的百姓而言,还是对高高在上的帝王而言。
  正元帝入冬就得了风寒,往常一次都不落的朝会,今年冬天却开得断断续续。到后来三省长官去面见,都不在含元殿了,改到了太极宫皇上的寝宫里。
  李述和安乐到的时候,太医刚请完脉,说,“没有大碍,只是陛下不能太过劳累,也不可心绪太动。”
  正元帝靠在罗汉榻上,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让太医退下去。显然这句话听得他都厌烦了。
  查也查不出病根来,要说身上具体哪儿特别不舒服,也没有。可就是成日价没精神,天气一变就要咳嗽要头疼。
  太医没敢明说,可正元帝心里知道——没什么原因,就是因为人老了。
  正元帝正心烦,就见小黄门领着二位公主过来了。不及行礼,安乐就急不可耐地跑了过去,乳鸟入巢般扑在了正元帝怀里,“父皇,我来看你了。”
  正元帝忍不住笑了一声,“多大个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话听着是斥责,可脸上却是怜爱的笑。
  而稳重的李述呢,则只是对皇上行了礼,坐在下首的圆凳上,跟亲亲热热的安乐比起来,她跟正元帝的关系就不像是父女。
  李述问了一声,“父皇今日身体如何?可吃了饭了,可喝了药了?”
  正元帝还没说,安乐就指着小几上的药碗控诉,“父皇根本就没喝药!”
  又见正元帝手里正拿着一封折子,她登时就不乐意了,一把将折子抢了过来。啪一声放在小几上,杏眼圆瞪,继续控诉,“太医不是说您要好好休息么?您还看!”
  正元帝无奈,“好了好了,你看这桌上堆了多少折子,不看怎么行?”
  皇上病了,政务处理不了许多,三省堆了不少事儿,这会儿桌上的折子大约垒了快上百封。
  但应当都没有什么大事,李述想,入冬后一切都蛰伏了下来,无论是黄河水患,还是灾情治理,都慢慢上了正轨。
  李述便跟着也劝,“太医说您不要操劳,您可要听医嘱。”
  安乐忙点头,“是啊,别看了,那么多折子,看到晚上都看不完,您还休息不休息了?”
  两个女儿一起劝,正元帝颇有些招架不住,放弃抵抗,“好了好了,朕先不看了。”
  他叹了一口气,“朕也知道要休息,可堆了这么多事,不处理怎么行?”
  不是还有太子哥哥么,子为父分忧,天经地义的。
  李述在心里替安乐拟好了台词,估计安乐就会这么说。
  安乐若真这么说了,那就是要触父皇的眉头。
  皇上前脚刚病了,后脚就想推太子上来分权,这是什么意思?越老,越是把手中权力攥得越紧。
  可谁知安乐却并没有将话题转到太子身上,只是道,“那您也不能熬着身体看折子啊,等您病好了之后再说么。下头那些官儿都是吃白饭的,什么事儿都处理不了,大事小事就给您上折子。”
  她抱怨了几句,语气显得颇是幼稚,端过小几上药碗,“药都要凉了,父皇快喝。”
  正元帝接过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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