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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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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沈孝呢?
  他说自己犯了错,自请贬官,那怎么还有资格尚公主?他这不是刻意避婚是什么?
  不想尚金城,不想做皇上的女婿,甚至不惜为此自请贬官,沈孝他心里头到底有什么鬼!
  正元帝目光愈发冷了,伸手拿起沈孝的请罪折子,将之一把扔在了地上,摔在沈孝面前。
  “请罪折子朕允了。静仁县缺县令,你明日就启程吧。”
  沈孝双手捡起地上的折子,深深扣首行礼,然后转身出了宫殿。
  进入含元殿时,他还是从四品的谏议大夫;不到一个时辰,跨出含元殿,他就已经成了从六品的县令。
  一个孤臣,得宠时升官如平步青云,失宠时贬官也似断了翅膀。
  静仁县就是当初黄河最先决堤的洛府下辖的一个县,因人口较多,故评为中县,中县县令是六品官。但也正是因为那县人多,又是黄河最早淹过的地方,是赈灾任务最重的一个县。
  去静仁县做县令,那可是个苦差事。
  沈孝走出含元殿,站在高高的白玉阶梯上,看着秋日越来越沉的天空。
  没办法,为了避婚,这是他能在下下策中想到的最好办法。
  他让七皇子及时将黄河赈灾情况捅到皇上面前来,他自己紧跟着请罪贬官,避过皇上的赐婚打算。
  至于去黄河地段做县令,也是沈孝谋划好的。越是乱的地方,才越能显出他的才干。静仁县是灾情最重的一个县,洛府又是黄河沿岸贪腐渎职最重的州郡。他若能在那里做出事迹来,就更容易在考课的时候重回长安。
  这自然是一条困难重重的路,可沈孝没有办法。他宁愿去地方上,也不想去留在长安娶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他自断一臂,不要高官不要厚禄,只想求一个独身而去。
  *
  官员外授州郡官,一般都有装束假,有足够的时间收拾行装赴任。但正元帝下了命令,让他明日就走,那就一刻都不许耽误。
  沈孝出了含元殿,先去门下省将身上差事都交接了出去。门下省诸位同僚都惊了,怎么这位升官贬官的速度都跟常人不一样,跟个窜天猴似的。偏沈孝面色如常,看不出一点贬官的失落来。
  交接完差事,就已经到了午时后。沈孝又退了四品的官袍鱼符,换上了从六品官的青碧色袍子。从官署出宫时经过夹道,忽然被一个宫女叫住了。
  那宫女福身,“沈大人,公主有请。”
  沈孝微皱了皱眉,跟着宫女绕过甬道侧门,看到金城公主正站在一棵银杏树下。
  沈孝顿了顿脚,便没有跨进侧门门槛,遥遥拱手,“下官见过金城公主。”
  “沈大人不必客气。”金城道。她见沈孝不走过来,自己没法子,只能朝他走了一两步。
  青碧色袍子容易将人趁得气色暗淡,沈孝也不会是例外,他显得更加沉稳内敛了。
  但金城初见沈孝时,还记得他那身一身绯红官袍,腰间玉带,将他整个人衬托地凌厉英俊,那是一种春风得意青云直上的权势感。
  昨日曲江池,沈孝走后,平阳姐姐问她,是否有中意的人,“你中意的人可是沈孝沈大人?回去做好准备,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出嫁了。”
  金城回宫后咂摸了半天平阳姐姐的话,都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梦中。原来平阳姐姐带她去曲江池,是和沈大人相看的!
  那沈大人肯定是对她颇有心思,所以才愿意过来同她相看吧。他还同她说了那么多话呢!他会主动请婚么?父皇会同意这门婚事么?
  既然这样,沈大人肯定和平阳姐姐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然怎么会同意娶她呢!
  夜里金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觉得一颗心咚咚的跳。
  夜里有多高兴,白天里听到沈孝贬官的消息时,就有多震惊。
  “沈大人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父皇忽然要罚你?”金城急迫问道,“是不是误会?我……我可以帮你去父皇处求情!我——”
  金城都急了。
  从六品的外放县令,怎么可能尚得起公主!
  平阳姐姐不是说她都可以着手准备婚事了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沈孝闻言,皱眉看了过来,语气显出一分警告来。他的谋划,不要被金城公主打断了。
  “公主不可质疑陛下决策!下官办事不力,以至于误了黄河赈灾,这是天大的过错。幸得陛下宽宏,让下官将功赎罪,去河南道做县令负责赈灾。”
  金城被沈孝脸上的肃冷惊退了一步,喏喏地垂下头来。
  她不知道那些朝事,不知道沈孝曾经做过什么,哪些事他做得好才被升了官,哪些事他做错了所以要被贬官。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对沈孝了解的少的可怜。
  昨夜有多狂喜,现在就有多失落,甚至还带着几分迷茫。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长安?”金城问。
  沈孝:“不知道。”
  三年一考课,做得好的升官,做的差的贬官。他肯定是要抓住三年考课的机会重回长安的,不能和李述分隔太久。
  但这种话就不必给金城公主说了,她最好以为他会一辈子在地方上蹉跎,好把那点初起的心思给忘了。
  金城咬了咬唇,又担忧的问,“那你什么时候赴任?”
  沈孝:“明日。”
  沈孝本就话少,他不想说话的时候,哪怕别人再怎么关切,他都有本事把天聊死。
  金城再蠢,这会儿也察觉到沈孝的不欲多言与疏远淡漠。他明显是不想跟她扯上关系。
  金城低下了头,他昨天不是还主动来和她相看了么?那应该是中意她的啊,为什么忽然又变了一个人。
  他离京不知道要几年,等他再回来时,自己……自己肯定早都被父皇安排着嫁给了别人。后宫公主就是这样子的,年纪到了就要出去联姻,不可能空等着吃白饭。
  今日一别,以后再见都不可能发生任何事情了。轨迹尚未交接,就已经到了分头的时候。
  金城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又朝着沈孝走了一步,她微微低下头,看着沈孝青碧色官袍上,袖口的暗纹。
  “沈大人,有句话说出来可能会冒昧,但是我,我……以后怕就没有说的机会了。”
  “昨日平阳姐姐问我,我有没有中意的人。我不知道什么叫中意,只知道……看见你心里就很开心。”
  她的脸几乎都要红透了,一路延到了耳朵根。
  沈孝避开目光,声音却毫无一丝波动,“谢公主厚爱。您说看见我就开心,这种情绪或许是中意,却算不得喜欢。”
  沈孝一手负在背后,头微微侧着,往东南边看过去——平阳公主府大抵就是那个方位。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人,你看见他又是开心,可心尖上又是酸涩。”
  沈孝收回目光,难得对金城笑了笑,他的笑容竟有一种清苦的味道,“那公主才是真正找到了喜欢的人。”
  “沈某错蒙公主厚爱,愧不敢当。”
  沈孝拱了拱手,转身沿着甬道走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金城公主在后面真没啥戏份了,更不会黑化。
妈呀我好心疼她,一个可怜的小透明,唯一的目的就是促进李述和沈孝的感情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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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8 章

  #78
  沈孝一路出了承天门; 守在轿旁的侍从见他来了; 连忙就要迎上去,可一看大人身上这身衣服……怎么忽然成了从六品的官!
  沈孝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扬手让轿夫压轿,自己掀袍就进去了。行止间仿佛还是从前那个青云直上的谏议大夫。
  轿帘落下,轿夫抬起轿子; 侍从躬身站着就问; “大人,去哪儿?”
  里头的人没说话,于是外头的轿夫一时之间都不敢擅动。
  去哪儿?
  沈孝心想; 离京的时辰这么短,他再怎么孤家寡人,赴任三年,要收拾的东西也少不了。这会儿就该一刻不耽误; 赶紧回府去收拾行装,麻溜儿地滚蛋。惹了陛下的厌,就不要再杵在天子脚下招烦。
  可是沈孝却迟迟不开口。
  因帘子落下了; 轿子里头就显得不敞亮,沈孝从袖中取出一根玉簪; 就着晦暗的光线低眼看去。
  这簪子通体血红,连一丝杂色都无; 比红玛瑙的成色都要明亮许多,又因为玉质天生温润,故虽颜色血红; 却并无张扬之感。沈孝见了第一眼,就觉得这玉非常适合她。做官这么久,攒的钱全都抛出去买下了这根簪子。
  李述的生辰也就这小半个月的功夫。之前沈孝还担心过不少问题,譬如她会不会喜欢这簪子,会不会嫌礼物太轻。虽说如此成色的和田血玉实属难得,可她什么金贵的东西没见过。
  可如今想去,那些担忧就都显得可笑——她生辰的时候,他早都不在长安城了。
  更何况她此时此刻一定很生气,恐怕都不愿意收他这个生辰礼。
  沈孝摩挲着光滑的玉簪,竟有点想象不到她生起气来是什么模样。
  大多数时候,李述的情绪都非常克制,开心或难过都隔了一层,并不完全透在人前,好似戴着面具。就连那日动情最深的时候,她都只是偏过头去,只紧紧抓着他的背脊。
  她发脾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会摔东西么?甚至会打人么?她大概都要气死了,说不定会指着鼻子骂他是个下了床就不认账的混蛋。
  沈孝靠着车壁,脸上竟浮出一丝笑来,心想,她要是真那么骂他,他就回一句,我还不是跟你学的。
  想必她要被这句话噎到哑口无言。
  不知为何,想想这个场景,沈孝竟觉得有点期盼。
  这算是他的恶趣味吧,喜欢看李述绷不住的样子。放声大笑,又或是动情最深时的沉迷,再或者是生气时的怒容。他都想看,那才是层层叠叠伪装下最真实的她。
  唯有他才能看到她那种样子。
  沈孝将玉簪放入袖中,这才对轿外侍从吩咐道,“去仙客来。”
  李述的消息广,肯定已经知道了他贬官外放的事情,十有八九,她这会儿就在仙客来守株待兔呢。
  轿夫得了令,抬着轿子就往朱雀大街上走,过不多时,在仙客来门口落了轿,沈孝径直上了三楼。
  金玉阁门外站了一排侍卫,见沈孝过来,知道他常跟公主来往,并不拦着,任由他跨进了门槛。
  宣城红毯铺了满屋,一路绵延到窗边的罗汉榻上,李述今日倒是穿了一身繁复宫装,裙摆拖的长,若不是裙摆上绣了金线,几乎都与地上的红毯融为一体了。
  与前几日她一身家常衣服的模样比起来,她这样子才更符合公主的身份,端方冷淡,高高在上。
  她就坐在窗边那张罗汉榻上,低着脸正对着小几上的棋盘。她眉梢眼角都是尖,和着窗外阴沉沉的天色,面容竟显出几分过于刻薄的无情。
  可沈孝看着她,只觉得耳根有些许燥热——他记起来那日在那张罗汉榻上的事情,最亲密,最热望。
  明明过了这么多天了,金玉阁里任何气息都该消散了,可沈孝却仿佛还能闻到那日的情爱味道。
  沈孝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李述身上,可李述却没有看他,她似是下棋太专注了,仿佛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一切都显得如此平静,以至于沈孝有一种错觉,她大概其实并不生气?
  沈孝就想走过去,可刚动脚,红螺却迎了过来,挡在他面前,一副标准的客气笑容,“沈大人可是要求见公主?还请稍等,容奴通禀一声。“
  沈孝皱了皱眉。
  这有什么好通禀的,她就在那儿,二人不过几步路的功夫。
  可这就是求见公主的规矩。
  红螺走到窗边,对李述道,“公主,沈大人求见。”
  罗汉榻上的人不说话,依旧垂着脸在下棋,手捻起一颗黑色棋子,思索了片刻,落在了棋盘上。屋里静,这一声就非常明显。
  落子之后,屋里静了片刻,李述好似才回过神来,反应过来沈孝就在旁边。
  她微转过头去,一双眼是十足十的冷淡,“怎么,从六品的县官,见了本宫竟然不行礼?”
  沈孝一愣。
  李述的反应根本就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竟忽然有些慌乱。
  她不生气,不发怒,反而是非常平静,极端漠然。
  就仿佛……他是一个陌生人。没有人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生气,因为那根本就不值当。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只会对着亲近的人才能生发出来,所以沈孝根本就不怕李述生气。
  她越气,反而说明他在她心里越重要,他越能勾动她的心绪。
  可她原来一点都不生气。
  他言而无信,下床不认人,答应了的事情反悔,把她涮了一通。这么多罪名交织,她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沈孝只觉得心里慌,李述的反应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他觉得将会彻底失去她。
  沈孝半天不行礼,李述也懒得教规矩,她漠然地转过眼去,继续自己跟自己下棋。可刚走了两步棋,斜刺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来,直接抓住了她的右手,将白子“啪”一声,落了下去。
  他的身体一向都是温暖的,可此刻那双筋骨分明的手却明显泛起了凉意。不知是因为在含元殿跪了太久,还是因为身上这身青碧色的官袍太单薄。
  他身上的凉意,归根到底都是为了她。
  李述垂下了眼,目光中泛起感动,但很快就被她自己压了下去。
  如果他真是为了她,那就应该从她的意思,去娶金城,去爬的更高,去帮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无上的权力与尊崇,再也不会被人利用的地位。
  他根本就不是为了她,他只是为了他自己!
  李述冷下了眸子,沈孝的手正抓着她的手。他站在她旁边,她坐着,他站着,因此更显高大,气息都逼了过来。
  棋盘上黑白棋子厮杀地正激烈,李述道,“沈大人,你落了一步死棋。”
  说罢她将手从沈孝掌心抽了出来,向后一靠,微微抬起下巴,“恭喜沈大人,贺喜沈大人,朝堂经营许久,终于给自己谋了一个从六品的县令之职。”
  她唇角勾出一丝冷笑,落在沈孝的青碧色官袍上,“青色可比红色更适合你。”
  沈孝捏紧了袖中玉簪,哑着嗓子开口,“……这不是完全的死局,雀奴,你听我解释。”
  “朝中势力基本被太子和二皇子瓜分,七皇子想在朝中拉拢人才,同时不招人嫉恨,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一定要另想办法发展势力。”
  “黄河沿岸的河南道河东道因为灾情导致官场重组,太子和二皇子的手一时半会儿都没有伸进来,七皇子领了治水的差事,近水楼台,正好可以将这两道的官员拉拢入麾下。与此同时,治理黄河也是最得民心的事情,所以黄河差事对七皇子而言非常重要,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我去河南道,虽只是县令,但洛府自高进问斩后,郡守之位暂时空缺,我的权限其实很大。我可以和七皇子互相配合,他治理黄河,我负责赈灾,彻底将黄河岸边的势力吃进去。”
  “皇子上位,只靠陛下的宠爱是行不通的。能让七皇子稳定立足于朝堂不倒的,只有政绩,只有民心。”
  “我若是真想单纯为了避婚而自请贬官,可以外放的州县那么多,我为什么偏偏挑了河南道。”
  沈孝捻起一枚棋子,“雀奴,你信我,我走这一步固然是下下策,要花费许多努力,可却并不是一步完全的死局。”
  “我之前看似风光,升官速度比谁都快,可陛下越捧我,我反而越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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