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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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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金城穿出了几分春日明媚。
  金城打扮好后,都到了午后,李述只随意挑了件半新不旧的家常衣; 连妆容都不抹,只净面梳发,素素淡淡的,就带着金城出了府。
  金城坐在车里,看着李述靠在靠垫上阖着眼休息,满肚子都是疑问。
  这会儿到底要干嘛去啊?平阳姐姐把她打扮这么好,要带她去谁家宴席上,还是去哪儿玩么?
  平阳姐姐可不像是无事游乐的人啊。
  虽憋了满肚子的疑惑,但金城一来不是多嘴多舌之人,二来李述神色又着实算不得高兴,因此金城只能将疑惑憋在心里。
  车马粼粼,一路无话,行到了曲江池外。
  下了马车,金城又微微皱了皱眉。
  曲江池?
  金城虽少出宫,但从前宫中春日宴,花神宴也常设在曲江池,但那都是春夏二季,樱花或芙蓉开了一地,春水融融。
  可如今是秋日,曲江池秋日颇是寂寥,花都败了,树也半光,唯有一汪湖水,没什么看头。
  长安城秋日赏景,去乐游原看枫才是正经事。因此今日游人很少,纵目望去,竟然只有她们两人。
  穿过杏林,跨过长桥,就到了湖畔一栋赏景小楼下。
  李述站定,目光落在湖面上。好像年初三月三的新科宴还在眼前,她和沈孝第一次在长安见面。她那时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个半旧布袍的穷书生,以后会和她有这样大的羁绊。
  造化弄人,不过如此。
  李述勉强笑了笑,对身旁金城道,“我在府里闷久了,今儿正好想出来走走,结果挑了个坏地方,金城妹妹委屈了。”
  金城忙摇头,“没事没事,以前来曲江池,这里都热热闹闹的,难得见到它沉静的样子。”
  二人就一边说话,一边沿着湖畔闲闲地走。
  李述道,“我这个做姐姐的不称职,要不是前几日父皇专程说,我都忘了你及笄礼都过了。你是什么时候的生辰?”
  金城颇有些受宠若惊。父皇还专程记的她的及笄?
  她从记事起,跟父皇的关系就非常非常淡。她小时候也没少羡慕安乐,每每宫宴上看到安乐跟父皇撒娇痴缠,觉得那才是真正的父亲和女儿。
  后来年岁渐长,也习惯了这个事实。除了安乐公主,后宫里每个公主都得习惯这个事实:正元帝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父亲,实际上却是帝王,血脉关系虽近,但实际上却十分遥远。
  生在皇家,就不要指望亲情。
  幸得金城一直跟母亲长大,她母亲虽是地位低下的采女,在为人处事或读书习字上教不了她什么,但在亲情上已给予了足够的爱。
  金城回道,“我是二月底的生辰,年初办及笄礼的时候,正好赶上关中旱灾,后宫用项吃紧,所以就没有大办,也就后宫几个妹妹凑成一堆吃了个饭,没专门请谁。”
  这话也是给李述解围。
  金城的及笄礼,李述根本就没去,事实上她记都不记得。红螺替她记着人情往来,那时候挑了一套翡翠头面送进了宫,算是中规中矩的贺礼。
  李述,“还是年轻好,我都忘了自己及笄是什么模样了。”
  那时候远不如现在受宠,也就是囫囵过去了。只记得听说了父皇要把安乐指给崔进之的事情,她心里急了,决定出手替自己筹谋。
  那时她拼了命去抢崔进之,觉得他就是人生里唯一的一道光,错过了就仿佛失去了全世界。她再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坦然放手,转而将目光看向另外一个人。
  李述心想自己跟金城一比真是老了,怎么动不动就回忆起往昔了。
  她淡笑了笑,转而说起今日的正经事来。
  “我说话直,你也别羞。你前头十几个姐姐,都是及笄不久就订了婚。如今你也到年龄了,可有什么中意的人?”
  李述拍了拍金城的手,“我好歹能在父皇面前说上几句话,你若是有心悦的,告诉我一声,我去父皇那儿给你讨一个好婚事。”
  金城听得脸轰的就是一红。
  哪……哪儿有平阳姐姐这么直白问人心事的啊,一点铺垫都没有,这让人怎么好说出口。
  可有什么中意的人?
  金城垂下头咬了咬唇。
  金城脑子里有些乱,没有回答,幸得李述也没有逼她,由着她自己羞去。
  二人沿着湖畔又走了片刻,金城脸上的羞热这才散开,忽觉身边李述身形一顿。
  金城忙抬起头来。
  隔着秋日沉静的湖水,对面是一道墨灰色的长袍,身形笔直如刀,隔着湖水,正往这边看过来。
  湖水漫漫洒洒,根本就看不清对岸面容,更遑论是目光的落点。对面的人到底看的是她们俩之间的谁,又或者谁都没看,只是在看旁边的树,都说不准。
  但金城分明觉得,隔着湖水,李述和沈孝在沉默对视,仿佛某种交谈。
  沈孝今日其实不太想来。
  李述给他下帖子的时候就说得明白,叫他过来是专程和金城相看的,还美其名曰培养夫妻感情。
  她如今是吝啬了,连亲笔给他写个帖子都不愿意,那字迹随意,明显是什么下人随便写的。
  当真是个下了床就不认人的混蛋,如今连笔迹都吝啬给他了,沈孝想,早知道就不该让她下床。
  沈孝自然不想见金城公主,二人又不熟,况且金城在这件事里也无辜,少牵扯为好。
  可沈孝转念一想,算算日子,七皇子的折子也快从黄河畔送到陛下案头了,到时候自己也就该寻机会离开长安了。
  见她一面少一面,所以每个机会都要珍惜。
  他便迈步跨过石桥,沈孝身高腿长,很快就走了过去。
  隔着几步路的距离,沈孝低眼行礼,“下官见过平阳公主,见过金城公主。”
  李述没说话,金城先高兴了起来,“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了沈大人。”
  曲江池如今这么冷清,没几个人来,可偏偏遇上了他,那不是缘分是什么。
  金城见了沈孝,莫名其妙就觉得开心,强忍着心中雀跃,寒暄道,“沈大人,最近朝事如何,忙么?”
  这不过是句没话找话的客套话,可谁知话问出口,忽觉得气氛滞了一下。
  李述偏过身去看湖水,不说话。
  金城这才省过来,最近能有什么朝事,不就是……什么面首的事情么!
  自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金城慌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做错事似的怯怯看了李述一眼,又看了沈孝一眼。
  李述见金城忐忑,解围地转了话题,“快入冬了,黄河灾情都稳了下来,想来朝事也比较松泛了。”
  沈孝点了点头,“是,所以臣才有空歇一下。”
  金城见自己一句无心之失没有引起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沈大人是该歇一歇,长安城有趣的地方多的是,可以多逛逛。”
  她问,“沈大人是关中人么?”
  沈孝摇头,“臣祖籍吴兴。”
  金城闻言,眼睛里微微泛光,“是不是那个‘西塞山前白鹭飞’的吴兴?我一向很喜欢这句诗。”
  沈孝点了点头,“正是,西塞山是吴兴八景之一。”
  金城就叹了一句,“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关中呢,不知什么时候能去江南逛逛。听说那里人杰地灵,最是好地方。”
  二人一来一往,已经说上了话。
  一旁李述只是沉默,整个人浑似不存在,目光落落地望向湖面,唇微微抿着。
  沈孝以余光看去,看她一身家常素衫,头上只有那根金钗,跟旁边鹅黄柳绿的金城一比,她朴素地都不像是那个长安城里最有钱的平阳公主。
  连番变故之下,那些身外俗物对她而言好像都不重要了,什么衣裳什么首饰,都不在乎了,透出骨子里那股万事不关心的淡漠来。
  沈孝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故意跟金城公主说话,想勾得她醋意么。见一面少一面的日子了,怎么偏要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金城还在说话,“吴兴有八景,长安也有八景。沈大人来长安这么久了,可都一一逛过?”
  不及沈孝回答,旁边李述动了动身,拧身就往一边小楼上走。她看都不看沈孝,经过时对金城道,“我有点乏了,上楼去歇一会儿,你跟沈大人说说话,随意逛逛吧。”
  不然留下干什么,听他们俩你来我往,亲亲热热地说话么。
  李述掐紧了手心,挺直背脊就略过了沈孝。
  往后这种日子还多的是,他就是她的妹夫了,逢年过节宫宴上都要见面的,她一个孤家寡人,要看着他们一对儿举案齐眉。
  眀知道是应该现在就硬着头皮习惯下来的事情,可李述就是忍不住,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
  她径直就往湖畔小楼走去,行走间单薄衣衫微微荡起,勾起她一道瘦削身躯。
  红螺吩咐了几个侍女跟着金城,就要去追李述,谁知一旁沈孝忽然问,“有没有带披风?给她加一件衣服。”
  红螺一愣,立刻点了点头。
  这都叫什么事啊!
  红螺心想,沈大人吩咐她都吩咐成习惯了,一副理直气壮的驸马模样。
  他这到底是要做哪位公主的驸马啊!
  前几天这不是做了公主的入幕之宾,怎么今日就……就忽然成了金城公主的相看对象了!
  皇室好乱,红螺已经彻底搞不懂了。
  *
  沈孝目送李述上了楼,他微抬起头向楼上看去,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收回目光来,就见身旁金城正看着他。
  她跟李述是截然不同的类型,不像公主,反而更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金城公主迟疑了片刻,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就问,“沈大人,我听说……有人弹劾你和平阳姐姐……?”
  沈孝就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微带冷意,显然不喜欢这种试探。
  金城咬了咬唇,到底还是想知道个答案,“……那是真的吗?”
  沈孝负手背过身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您觉得呢?”
  金城被他反问地一噎。
  他此时同金城在一起的模样,与方才李述在场时截然不同。方才跟金城还相谈甚欢,这会儿却已经是一副疏离模样。
  沈孝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都怪他刚才那样,把李述都逼走了。他忍不住又往楼上看去,可什么都看不见。
  看样子李述是不准备再探头了,只想让他和金城单独待着。既然这样,再留下去就没有意思了。
  沈孝想说要走,这时候就见他的侍从匆匆地走了过来,递过一封无落款的信来。
  沈孝接过拆开一看,目光微微眯起。
  是七皇子的信。
  他刚想告辞要走,可送信的侍从明显被李述看见了,红螺从楼上探出头来,“公主,沈大人,上来喝杯茶吧。”
  沈孝将信放入袖口,跟着金城进了小楼。
  这小楼四面敞轩,又在湖畔,风颇大,红螺给李述已披上了披风。
  沈孝跨上楼时,李述一张脸半埋在披风领口里,朝他看了过来。
  “怎么,沈大人有事?本宫见你的侍从匆匆过来了。”
  李述目光落在他宽袖下。
  沈孝则回,“官署里有些事,下官得先走一步,赶回去处理。”
  金城想说‘怎么那么忙啊’,李述声音却含着探究,“官署里有什么事?”竟然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她要确保沈孝按着她的意思走,分毫偏差都不许有。
  沈孝默了默,不说话。
  空气微微凝滞。
  金城觉得平阳姐姐怎么有点咄咄逼人,官署里的事情,说不定是什么重要机密呢,沈大人怎么好直接说出来。
  她便劝道,“肯定是什么大事,所以沈大人才记着走,姐姐,我们——”
  李述不理她,忽然就站了起来,朝沈孝走了几步,站在他面前低声警告,“沈孝,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沈孝低头看向她发间,片刻后回道,“我记着,我答应过。不然我今天为什么应邀过来?”
  李述盯着他,“那你准备什么时候上折子?”
  她不准备给他留什么缓冲余地了,谁知道沈孝要耍什么花招!
  沈孝捏了捏袖中密信,回道,“明日。”
  二人相对不过一臂,面对面站着,有一种看似对峙实则奇妙和谐的氛围。
  那种被莫名其妙排斥的感觉又冒了出来,金城微皱了皱眉。他们在说什么啊,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沈孝连茶都不喝,径直拧身就下了楼,衣袍翻飞,他脚步匆匆往外走。
  李述站在楼上,俯视着他离去的身影。金城凑了过来,半晌,李述又开口,接着沈孝来之前的话继续问,“刚说到你及笄了,你有什么中意的人么?”
  金城这回却没有羞到说不出话来。她看着那道孤直的墨灰色身影走远。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良久,金城忽然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到沈孝离开的情节点的,一看时间都快七点了,瘫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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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7 章

  #77
  次日。
  沈孝他确实是上了一封折子; 可折子的内容却不是请婚; 而是请罪。
  七皇子一道奏疏,说自己督工黄河; 发现河南道多地县令赈灾不利,黄河都治理了两个月了,灾民应当早都安置妥当; 可如今都要入冬了; 各地郡县粥棚都少的可怜,若是入了冬,不是要饿死几多人。
  李勤负责治理黄河; 又不负责赈济灾民,一来是他忙,二来赈济灾民的话,手必然要经过各色款项; 李勤贸然动手,容易落下把柄,以后就说不清了。
  因此他只能上一封折子; 将黄河赈灾现状告诉父皇。至于父皇派谁来赈灾,如何赈灾; 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
  李勤的折子刚摆上正元帝案头,沈孝就紧跟着上了一封折子; 自请有罪。
  当初洛府郡守高进贪腐入狱后,正元帝命沈孝遥领各道御史核查黄河沿岸郡守,不少郡守因此被拉下马; 不少新人因此上了台。
  但无论沈孝怎么折腾,都只局限在郡守上,再往下的县令,却是一个都没动。一来县令数量多,沈孝当时并没有这个时间精力;二来县令基本都是地头蛇,真要查起来,其实更比郡守更难查;三来,正元帝当时也没让他查的更深。
  真要说有错,沈孝身上的错也牵强,这事放在旁人身上,早都避之唯恐不及了。可奈何沈孝耿直,偏上了一道请罪折子,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身上那身官袍过不去么。
  含元殿里。
  寒露刚过,天气刚起了凉,含元殿里就烧起了银丝炭,室内融融有如春日。
  室内非常安静,于是案桌后正元帝略带痰的呼吸声,与时不时的咳嗽声就很明显。
  沈孝跪在地上,“臣自知有罪,才能不堪再任谏议大夫,自请贬官。”
  正元帝不说话,只目光向下,沉沉看着沈孝,目光隐含探究。
  殿内气氛一时更加凝滞,仿佛山雨欲来的前兆。
  正元帝向后靠着椅背,面容就半隐在暗中,显得更加喜怒难测。他目光好似有千均重,沉沉压在沈孝身上,但沈孝却并无任何惧色。
  正元帝可不信沈孝这封折子是巧合。
  他前几日才透出些许赐婚的意思,去试探雀奴和沈孝的关系。雀奴瞧着倒是乐于做这个月老,这几日一直和金城处得好,听说还主动拉了金城和沈孝相看,一副清白坦荡模样。
  可沈孝呢?
  他说自己犯了错,自请贬官,那怎么还有资格尚公主?他这不是刻意避婚是什么?
  不想尚金城,不想做皇上的女婿,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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