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罗同人)[DN梅罗反穿]物质告诉时空弯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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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HR，才知道这不仅仅是个实习机会，要是工作的时候不出大岔子，留下来的可能性非常高，所以来的人多，面试也很严肃，要三轮，第一轮HR，第二轮老板的一助，第三轮老板亲自看。
　　程续这时候看周围一群衣着时尚长相精致的男男女女，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高中时的最爱《W》，大学男生寝室提升逼格利器《M》好像都是兰陵旗下的杂志，顿觉推着个小平头还傻兮兮穿了一整套西装的自己实在是……有点土。
　　太土了会不会连第一关都过不去啊，他有点沮丧地想。
　　这样想着发现自己实在是有些杞人忧天，HR面试时还是很专业的，问的都是文员工作相关的问题。大学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过文艺青年的小资生活，该考的证程续还是有老老实实在考，什么计算机啦PS啦，最让人惊讶的是整理证书的时候他还找出了一张普通话等级考试证书——最后也没想明白自己考这个到底有什么用。
　　虽然也只是普通大学生的水准，但是专业技能比起那些也不知道脑子哪里烧坏了跑来应聘这个的舞蹈专业或者美院的学生，还是靠谱了许多。
　　第一轮倒是顺顺利利地过了，宣布了名单之后HR就通知他们等待两个小时去顶楼老板的助理那里被面第二轮。
　　程续坐在兰陵特地空出来的休息室深呼吸又深呼吸，看着周围全部都是有脸又有能力的应聘者，第一轮成功的兴奋还没持续两秒就被这一堆人的优秀压熄了——特别是坐在他对面的那个身高目测188的帅哥体育生——同样都是西装打扮，人家只是稍微改变了衬衣的配色和领带的打法，无端就比程续一脸鹌鹑样看起来自然许多。
　　看来衣服搭配这事也是看天赋的……得了吧，还是看脸——程续愤愤不平地想。就算人家穿成和自己一样的鹌鹑相，看起来也是职场精英禁欲制服诱惑范儿。
　　卖保险的和制服诱惑，差别只在一张脸。
　　那脸那身材都可以来兰陵应聘平面模特了吧！可以靠脸吃饭为什么一定要靠才华！放他们这种没有脸只有一点点可怜的才华的凡人一条生路好吗！
　　帅哥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抬起头来冲他笑笑，稍微露出一点洁白整齐的牙齿。浑身散发出一股“不服你来打我啊哥就是这么帅”的欠揍气场——当然了，有颜值加成之后这种气场往往会被旁人解读成“亲爱的约吗”（…）。
　　程续把自己176的小身板往椅子里缩了缩，明确地表示出了“帅哥不好意思我不约我们不约”。管他到底是约架小树林还是约X小树林呢……刚刚似乎听到了迷之基佬召唤的程续眼观鼻鼻观心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机捍卫自己的性取向。
　　时间到了，工作人员过来通知之后等待面试的十几个人排成一列进了传说中的助理办公室。
　　助理办公室相当大，具体面积可以这么形容，程续平时去学生会开会围城一圈坐的长会议桌，这里可以摆四张。一面墙是完全的玻璃，往外看就能感受到身在二十七层踏足云端一览众山小的快意，玻璃对面贴着墙放了一溜的书柜和架子，上面（在程续的想象中）和工作有关无关的东西都有，书柜和书架中间还放了两个衣柜一个鞋柜，甚至还有一个三开门的冰箱，微波炉，洗碗池和咖啡机。室内两两相对摆了四张大办公桌，目测是实木的。有三张桌子上面放着电脑水杯文件夹和各种个人用品——程续甚至在一张桌子上瞥见了一台单反，也不知道助理上班带这个干嘛。另一张空桌子想必要分给今天脱颖而出的那个人。只有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人，看名牌就是要面他们的第一助理Lily，也是个黑长直的美女，看来兰陵这公司招人硬性指标估计是有脸又有才华。她的背后也一堵玻璃墙，不过对面的人把落地窗帘严严实实地拉上了，看不见里面是什么。玻璃墙上得门背后估计就是兰陵的CEO办公室了。助理办公室条件都好成这样，CEO还不知道生活得多奢侈……
　　“今天我们只要一个人……”Lily的开场白还没说完，她背后的门就开了，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个女人。
　　前面那个相当高，加上高跟鞋整个人估计都超过了一米九，黑发，相当瘦，黑色短发齐肩，五官深邃立体，脸上带了精致的烟熏妆，好像心里有气似的，但是也还是勉强着自己礼貌地向后面的人告别。
　　“……我也知道，食得咸鱼抵得渴。”她气鼓鼓地说，“但明明都是我自己努力出来拍的照片，凭什么要说是靠潜规则！”
　　后面那个亦不矮，穿着牛津皮鞋马马虎虎接近一米八，理着一头凌乱的碎发，脸明显没有前面那个出色，也算中等偏上。虽说不很美，但眼神凛冽气势压人，有一种靠近她三米就会被压力逼得跪倒在地的感觉。
　　“如果不是你靠潜规则让我给了你机会，你连努力的机会也不会有啊，向北。”那人慢吞吞把办公室门关上说，“虽说江一帆也点了你的名，只要我不喜欢，还是随时可以换你下去。”
　　“——我讨厌独裁！总裁你最讨厌了！”向北作为一个加了鞋跟一米九的女人，居然做出了跺脚这种娇俏的动作……让围观的众人不由得默默颤抖了一下。
　　“行了快走吧，江一帆发短信找你了。”短发女人靠在门上懒洋洋地说，“独裁的土豪都和你做朋友了还有哪里不满意的，总裁带你飞啊。”
　　“我走了！江一帆要是发癫谁都拦不住！”向北挥舞着包包一路冲出了助理办公室的大门。
　　从两人出来时起，Lily就停止了说话，规规矩矩站起身，此时欠身对那个短发女人说：“boss，这是今天来应聘助理实习生的人。”
　　一群人听到向北叫短发女人总裁就知道这个看起来气质冷厉的女人大概就是兰陵的老板兰塞琳了。刚刚看了好一出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大戏，现在一个个屏息凝神生怕自己露出点不该有的神色被刷下去。程续自然也不例外，他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出汗了。
　　“啊……我出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兰塞琳想了想说，“按照预定计划应该是你挑三个送进去给我选，对吧。”
　　“不过听起来好像有点麻烦的样子。嗯，向北约我等会去逛街。”她苦恼地说，“节约时间点好了，反正一面之后能力大差不差就是那个样子了，选一个看得顺眼点的。”
　　Lily作为员工自然毫无异议。
　　兰塞琳从左看到右又从右看到左，来来回回这么两三遍，最后随随便便一伸手：“就你吧，那个平头的。”
　　程续抬眼，看见对方的手指就这么直直指向自己，第一反应是她在开玩笑，第二反应是背后惊出一身冷汗生怕自己被在场的诸位青年才俊拖出去套麻袋打一顿（…）。
　　他战战兢兢向前一步出列：“我吗……？”
　　对方点点头：“对，就你。在这等着，Anna半小时后回来告诉你相关事宜。”然后向其它留在室内的人看了看，意思大概是没你们的事了该干嘛干嘛去。
　　被这个惊喜砸晕的程续觉得，自己大概是哪一辈子不仅仅扶了老奶奶过马路，还顺带拯救了世界，才能这么顺利又不知所以地被选上。
　　等到Anna回来看见程续，大吃一惊：“有没有搞错啊居然选了个这么土的？”
　　程续被她第一句话就打击得够呛，没想到后续Lily来了个更一针见血的：“可能就是因为他土所以特别扎眼吧，boss今天心情好，也会做善事的。而且看起来就老实，打打下手啥的也好使。”
　　“算了，按照兰陵的平均水准他真是土到没朋友。我赌五块钱他的衣柜里都是优衣库和美特斯邦威。”Anna继续牙尖嘴利，“好了我叫Anna，随便你怎么叫，外面有人叫我安安姐的，你叫我Anna也行，好了你怎么称呼？”
　　“程续……鹏程万里的程，再续前缘的续。”
　　“啧，文化人。”Anna说，“英文名字有吗？”
　　“——David？”程续想了想把自己初中上英语课时取的名字扯了出来。
　　“我们公司叫David的有几个？”Anna问Lily，“这个名字感觉特别普通诶，老板一叫一群人蜂拥而至好搓的感觉。”
　　“”……够了，你自己的名字还不是很普通！”程续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把这句话喊了出来，“话说Anna和Lily更加烂大街吧！”
　　“但是我们来得早啊，所以公司不会有人刻意和我们重名的。”Anna笑眯眯地科普，“好了我给你起一个吧，程续嘛，程序的话就叫IT好啦，叫你TT是不是显得特别亲切？”
　　“这是什么起名水平啊。”程续感觉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地进了一个很坑人的公司。
　　“你不反对的话就叫IT好啦。”Anna随意地定下了他的名字，“听起来就像是程序员，很高大上呢。”
　　程续捂脸无力反驳，算是默认了这个设定。
　　等到第二天，程续穿着自己通常的衬衣外套里面套着纯色T恤打底和牛仔裤去上班了——昨天Anna说因为兰陵最近往娱乐圈发展，她被塞了一摊子这方面的事务，所以他接她的班做私人助理，一般都在外面给老板跑来跑去办事，穿得随意点好跑动。
　　结果刚刚上班就被老板指挥着跨越整个城市去买咖啡，中途又拐进商店带了她指定的某个品牌新出的两条丝巾一个杯子。
　　这天是二零一四年四月九日，离高考还有不到两个月。
　　这天春风和煦阳光温柔，当真春风十里繁华似锦新绿如玉。就连兰塞琳一贯沉闷的心情也因为新朋友向北和这繁盛春景稍微上扬了一点。
　　她想，可惜梅罗从没看见过S市的春天……这稍微有点遗憾。
　　前两天跑去野游的时候，赵河曾经说过“春风十里不如你”，对着面前的一团空气，大概也是说给他那个死鬼男友的吧。兰塞琳有的时候竟然有些羡慕赵河，至少他男友是死在这个世界的，他还能自欺欺人地假装身边存在着他的鬼魂。
　　说实在的，她现在就连最奢侈的白日梦里，也无法梦见梅罗的鬼魂，她从心底里就觉得不可能再相见了。
　　有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是他再出现在自己眼前会怎样，但是算算时间轴，这会儿人应该都死了，也没有什么可能了。
　　这一天兰塞琳依旧和往常一样看了眼自己办公桌上唯一一张保留下来的和梅罗的合照——当时的他才只有十五岁，眉宇间还带着天真稚嫩的神气，被她搂着，微微笑着的样子当真可爱至极。
　　正准备开始工作的时候，她听见了一声玻璃的脆响。
　　抬头一看，她办公室的玻璃墙跟美国大片似的，在凭空出现的空间漩涡下缓缓扭曲，最后好几公分厚的钢化玻璃就这样慢动作地一点点龟裂，和一个不知名的人形物一起破风向她飞过来。
　　她连忙躲到办公桌下面——正面和玻璃碎片硬抗肯定被插成筛子。
　　然后她看见了。
　　那个不知名的人形物体撞到她的椅子，滚落到她缩在一起的腿前，头正正好对着她的视线。
　　穿黑衣的男人，一头熟悉的金发。
　　兰塞琳颤颤巍巍拨开那凌乱的发丝，映入眼帘的是大半张熟悉的脸，和一块陌生的烧伤。
　　男人单手按着胸口呼吸急促，典型心脏病发作的症状。
　　兰塞琳也顾不得再追根究底，从办公桌的柜子里扯出急救箱一通倒，找出速效救心丸就给人塞嘴里了，一边塞一边按办公桌上的呼叫按钮——直连着外面助理桌上的电话，也不知道线路有没有被玻璃崩断：“进来个人——有谁在！进来！叫救护车！”
　　程续刚刚抱着一大堆老板要的东西跑进办公室，就先后听见了里面办公室先是传来一阵玻璃爆裂的声音，后面又是兰塞琳似乎破音一般的尖叫声。
　　急急忙忙一边推门一边打救护车电话，等看见里面的景象时他真庆幸自己已经跟医院把地址什么的都说清楚了，现在只需要在老板近乎崩溃的重复中抓取重点：“心脏病发作，好像是心脏麻痹，非常紧急！”
　　不然看见这景象说不定他会直接吓傻。
　　二十七层的高度，玻璃墙像是美国大片一样被碎了一地，老板跪在地上，一边散落着急救箱里的各种药物。
　　老板面前侧躺着一个人，看不清脸，被她虚虚拢在怀里，想抱又不敢动的样子。看地上玻璃的痕迹好像是直接飞进来的一样。
　　程续看着眼前超现实的一幕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面对。
　　“……难道这叫……”他吞了口口水，说出了今天最傻逼最不得体的一句话，“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更新得这么晚真是对不起！因为我早上有事！下午不小心在电脑前睡着了！然后卡文卡得十分销魂……这章的废稿我写了三稿，包括其中有一稿是详细写了向北的情况，然后也被我毙了。
　　说实话修改了这么多次还是写成这个狗样子我觉得挺对不起人的，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写……然后今天更新的时候发现又涨了一个收藏，于是死活拖到把梅罗弄出来了。本来按照我平时的字数梅罗应该是下一章才出来来着。但是昨天说好了今天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就一定要掉下来！爱你们！希望你们原谅我！
　　下一章梅罗上线和兰总甜甜蜜蜜秀恩爱！……什么你问还躺在隔壁ICU病房的玛特？矮油兰总肯帮他伪造身份证交医药费他就该笑醒了，认真泡向北去吧基友注定不是你的。讲真要不是兰总向北还救不活他，三甲医院的ICU向北暂时还没这么多钱供……
　　以及，爆字数了，从第一章的2000以内到这一章的5500，你们见证了话痨是怎样炼成的……赞我。

　　☆、何处是天堂

　　35　何处是天堂
　　兰塞琳小的时候很讨厌医院。
　　不知道理由。就是本能地讨厌那长长的走廊，惨白的灯光，时浓时淡的消毒水气味，以及来来往往的穿白衣服的医生护士。
　　兰瑟说她还不到一岁的时候是在医院被他抱在怀里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咽气的。
　　那这种讨厌大概是幼年对母亲死亡的潜意识印象。
　　兰塞琳双手抱头坐在急诊室外的椅子上，无端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还是一样的长走廊，惨白的灯光，消毒水的气味……不知为何，她突然对二十几年前一样等在这里的父亲感同身受。
　　要是等会那个急诊室里的人，终究没有抢救回来的话，她觉得自己很难不迁怒医院。
　　都知道迁怒是不好的，但是真到了那份上，谁也不能信誓旦旦地担保自己不会那么做。
　　上次坐在这里的时候还是他们俩打架打进了医院，梅罗划伤了她的右脸。现在脸上还有一条寸许长的痕迹，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她都有点想不起来当初为什么吵得那么激烈了——说实话，自从她知道了他必将死去的命运之后，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更温和一点和他相处。
　　他回来了，竟然还能见得到一面，上天待她不薄。如果他能抢救回来，她肯定要去周边所有供了神像的地方还愿。
　　漫画里有名字被写上了笔记的人无论如何都会死这种设定。但是这是那个世界的规则……陈城以前说过，当个体在不同的世界，当然必须遵守不同的规则。也就是说那个世界的规律在这边不会起作用。
　　兰塞琳嘴里叼着烟默默祈祷着。
　　她从未有哪一刻如此感谢陈城的天赋，她真真切切地希望陈城真的是那个被上天眷顾的天才，希望他说得都对。
　　一个小护士路过，看见她叼着烟缩在椅子上，犹豫了半天还是上前提醒：“这里不能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