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零界-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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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儿了。

“有点过分了吧。”小玟越过他快步走了下去。

“什么嘛。”疾闪把手插在裤兜里，略略不爽，不知道是被爱吃蛙烦的，还是因为小玟那一眼。

“干得好。”小班路过时轻声说，并朝疾闪急了及眼睛。疾闪笑了起来，也快步跟了过去。

天空渐渐从橙色过渡到黄色，他们已经到了第三层。但直到他们走到坡道的尽头，才真正得览第三层的真面貌。

“这真是……太壮观了。”

他们所在的浮岛上，螺旋状的石坡道盘旋而上，周围有无数浮岛，上面石梯石柱或参天而起，或纵横交错。形状奇异的条状悬石横斜的空隙中，隐约可见星星点点的黄色天空。

“简直是天然的大型游乐园！”小班仰头仰到脖子都酸了，都没办法看到那些“滑梯”的尽头在哪里。

凌天不是第一次到第三层了。此刻的他并不向周围的同伴那样，为第三层的壮丽景观而惊叹。他出声提醒道：“各位注意一下，待会如果地面开始裂开，要赶快往旁边的悬石跑。”〖墨斋小说：。。〗

“怎么？”小班不解，“难道这里的石头很容易碎？”

凌天没有回答。脚下的石头传来“咔吱咔吱”的声音，突然蔓延出了很多细细的裂纹，凌天当即下令：“快跑！”

他们马上跟着凌天跑到这块悬石的边缘，轻松地跳到了邻近的悬石上。又跑过好几个浮岛，才听见后面传来的巨响。回头看时，他们曾走过的坡道已经碎裂，却并没有下坠，而是从碎石裂成更细小的碎石，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他们跟在凌天后面走。悬石和悬石之间的距离非常近，有时轻轻一跨就可以过去了。头顶上时而有拱门式的石头横越而过，偶有缠满开花藤条的，看起来非常漂亮。

“看啊！”小玟回身指着他们来时的方向。那里，小小的石头正在重组，慢慢地形成了它们曾走过的石坡，仿佛一直在那里，从未消失过一样。

“真是不可思议。”小玟感叹。没有生命的石头，仿佛有生命一样，那样的画面，仿佛昙花一现般美。

凌天笑着说：“这就是第三层，石头出生和死亡的地方。有时他们会恢复先前的样子，有时又会变成另一种形状。这里千变万化，不一而同。”

“前面有个森林。”小玟说。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了。

“进去吧，运气好的话我们能找到谁。”凌天说。他已经有段时间没与大量水接触了。而在这片零界少有的茂密森林中，说不定会有小溪之类的。

小班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以往他总习惯走在最前面，但是这一次……他死盯着不停闪烁的Omnitrix，不知该怎么办好。

最后，他咬着嘴唇，把左手藏在身后，跟着大家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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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个黑暗的地方，黑得没有一点光。一丝奇异的波动在黑暗中扩散开来，仿佛是什么东西苏醒的前兆。

“我感觉到，它来了。”

第二十集　向下向下向下　（3）

森林是正常的森林。非要说最特别的，就是它罕有的美丽。树枝上翠绿的叶密密麻麻地遮蔽了天空，莹泽到像绿色的宝石，闪动着隐约的微光。若隐若现的果实是点缀的红玉。看似温顺的小动物在铺满页的林间地跑来跑去，偷偷打量着他们。

但是他们没有看见，那些树狭窄的缝隙中，落叶之下堆积着的森森白骨，没有看见阴影之下蠕动的毒虫，没有看见头顶上无声爬动的藤条。森林正在等待着他们的猎物。

然而队伍的最后面，Omnitrix闪烁的光，让这些蓄势的狩猎者自觉地退散了。

他们发现了一条河流，蜿蜒着流经了整个密林。河水清澈冰凉，可以看得见底下纯黑色的砂石。那黑金般的底色并不影响河的美感，反而为它的清透做了个很好的陪衬。

男孩子们欢呼着冲过去，舀起水来洗脸，女孩子矜持地走在后面，没有很热切的表现。小班高兴地冲着他们喊：“再不过来我们就霸占这里啦！”

“随你们便。”小玟也不生气，笑呵呵的指向河流的尽头，“我们有一个湖。”

果然，黑砂的河最后流入一个镜一般的湖泊。他们兴奋地冲了过去。

镜湖宛如一份秘密礼物，躺在密林之中，等待着他们的发现。四周的树营造出了一种难得的静谧。这应该是个永不碎裂的岛，才会有这样沉淀出时间与生命之美的自然景观。

湖边已经有人了。那几个人生起了一堆篝火，看样子也是歇脚的路人。他们看了看新的来访者，并没有过来干涉的意思。

玩得兴奋了，几个男孩子索性赶走女孩子们，脱了衣服跳进湖中戏水。零界之外，地球将近圣诞节，处在寒冷的冬天；在零界，他们却能如夏天一样玩水，这感觉真奇妙。

小玟和瑞樱则斯斯文文地坐在远处的岸上，用脚轻轻地撩水。小玟没怎么和瑞樱聊过天，现在才发现瑞樱其实也是个挺活泼的女孩子，是那种聪明漂亮，很受男生欢迎的女孩。之前疏远小玟，大概只是因为疾闪罢了。瑞樱也暗暗认为像小玟这样出身高等知识分子家庭，受过良好教育，为将来进入上层社会打足了基础的女孩也值得不少人羡慕。

然而，问题就出在这里。两个同样聪明优秀的女孩，往往很难成为朋友。

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彼此心照不宣。最后从一开始的生活话题说到了各种自然科学，简直搞成了一场百科知识竞赛。

小玟说：“大湖的底下往往沉积着丰富的沼气资源。”

瑞樱说：“被激发的话，就会逸散出来。”

小班从水面下钻出来，朝疾闪泼了一大捧水。疾闪马上反击，弄得湖水翻涌，不复平静。

小玟说：“沼气的主要成分之一是甲烷，纯净的甲烷是一种能安静燃烧的重要工业用有机物。”

瑞樱说：“但是如果不纯净，遇到明火就会爆炸。”

大叔陆然轻蹲在岸上，掏出一支烟，一边感叹着年轻人的活跃，一边按下了打火机。

“砰！”

听到爆炸声，小玟和瑞樱惊讶地起身，看见陆然轻灰头土脸地愣在那里，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

小玟和瑞樱会意一笑。走过陆然轻身后时，她们斜着眉眼笑：“抽烟有害健康啊，大叔。”

“哦，呃呵呵。”陆然轻茫然地朝她们笑笑。

小玟突然瞪圆了眼睛，朝男孩子们喊：“快上来！”

湿搭搭的男孩子们随便套上衣服，赶紧跑过去。

小玟仍警惕地盯着黑色河流的那一头。有什么东西正沿河岸而下，从密林深处向他们走来。

是棘狼！成百只成年白狼从树影下现身，金黄色的兽瞳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糟，这些狼怎么总不肯放过我们！”

“以前每次杀棘狼时都有处理好尸体的呀。”瑞樱用只有他们听得见的声音说。

头狼走了出来，叫了几声，定定地看着他们。

凌天会意，走上前去，把手轻轻放在它的额头。

片刻，他回身对大家说：“它们是来请求帮助的。这里叫黑川密林，不久前零帮的人来过这里，抓走了一个叫黑川夜的小女孩。它们想让我们救回她。”

“又是零帮！”小班十分气愤，“我们一定救她，顺便揍得那群家伙满地找牙！”

凌天笑了，柔声对棘狼说：“我们答应了。”

头狼短促地叫了几声，一只母狼从后面小步跑上来，将一块衔着的石头交给凌天。随后，狼群后退，消失在密林中。

凌天手中的石头是一块黑色的宝石，被磨出了近乎完美的八边形棱角，色泽是墨染般的氤氲，像是无须光照也能熠熠生辉。这是棘狼的谢礼吗？

“原来这里是棘狼的乐园。可是和棘狼生活在一起的……小女孩？”小玟提出疑问。

“谁知道呢，说不准是个外星小孩，绿皮肤，三只眼，六只手……啊哈。”小班把手臂枕在脑后。

他们很快生起一堆火，有说有笑地吃东西。凌天吃完后一个人坐在湖边，怔怔地盯着睡眠。

“怎么了？”小班走到他旁边，打了个饱嗝。

凌天静静地看着小班，说：“我在水面的图像中看见了Omnitrix的标志，还有一个神秘的黑影。”

小班一愣，想起凌天曾说自己能依靠水预知未来：“会出事？”

Omnitrix确实是出了很多状况。但每天都有战斗，小班不能不用它，心里也没有觉得会出什么大事。

“也不一定。”凌天沉吟，“真会出什么大事，应该还是能预知得到的。”

远处的那几个任重，一个浑身钢铁的家伙朝小班走了过来。他开口了，尖细的声音却和形象极不相符：“你们不错呀，那么快就赶走了那群狼。”

小班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个尖细的声音又非常惊讶地说：“这个是Omnitrix？”

小班马上警惕起来，但他怎么也没料到机械人的头不突然打开了，一个灰色的小家伙蹦出来，吊在Omnitrix上，喋喋不休。小班赶紧抬起手，发现那是个盖文人——与小奇兵同族，以聪慧的大脑及奇异的发明闻名。

“喂，从我的表上下来！”小班很不爽这个小家伙鬼鬼祟祟地抱着小破表，伸手就要把他扯下来。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盖文人抬头朝小班笑，眼睛眯成很可爱的两条缝。他突然用力扭动Omnitrix的表盘，然后跳回他的座驾，说：“现在看你怎么打我，嘻嘻！”

“你要和我战斗？”小班粗略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很大区别，他实在是被盖文人的无理举动激怒了，“我刚好知道有一种变身形态能克制机械。”

无视一旁凌天的警告，小班变身成了变形怪，扑向机械人，果冻般的身体覆盖在金属表面，眼看就要接管机械人的控制权了。突然，一股电流从Omnitrix的标志处传出，变形怪遭电击，反弹到地上，变回了原形。

“怎么回事？”小班浑身酸痛。

“阿兹米斯的发明也不过如此，轻轻松松就可以干扰。”盖文人还没笑完，就被凌天从湖中调出的水柱击倒。大家看见了，都赶快向这边跑来。

凌天正要去扶起小班，空中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Omnitrix，在这里。”

一个黑影骤然从天而降，拎起小班就向密林外飞去。事发突然，没有人拦得住他。

“追！”凌天当即做出反应。

“留点人看住着几个，他们可能是同伙。”小玟看见另一堆篝火旁的几个人也站了起来。盖文人尖细的“我们不是同伙”被完全忽略。

两堆篝火中的一堆熄灭了。不知何处来的风扰乱了平静的湖面，却吹不散空气中的紧张。

第二十集　向下向下向下　（4）

空默就是个执事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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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20向下向下向下（4）

小班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周围的石柱纵刺横斜，仿佛一个天然的牢笼。那个掳走他的人逆着光，看起来就是个黑乎乎的影子，还长着恶魔似的翅膀和尾巴，红色的眼仿佛在燃烧一般，死死地盯着Omnitrix。

小班坐起来，动了动手腕：“你也是来抢Omnitrix的？”

“抢？”黑影邪魅地笑了，“无须抢夺，Omnitrix和你，都是我的。“

“你在说什么？“小班皱眉。这人难道是个疯子？

那人身上的阴影褪去，露出了真实面目。那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头发和眼瞳漆黑如墨，却与声音如出一撇地清冷。一道淡淡的伤痕斜着贯穿他的脸，却令得他原本清寂的外貌沾染了鲜血的气息。粗看之下，气质和方才的黑影出入很大。

他上前一步，单膝跪下，说：“我是空默，Omnitrix的守护者。沉睡了这么多年，我终于等到它了。”

这是怎么回事？小班脑子里很乱。爷爷和阿兹米斯从未告诉过他小破表还有一个守护者。难道小破表最近的状况和这个人有关？

空默告诉小班，自己几百年前就在零界中了，曾经也是某一层的霸主，直到受人所托，要把属于Omnitrix的东西还给它，才陷入了长达二十年的沉睡。

“几百年？”小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那人也没理由会欺骗他啊。

“几百年前，超巨王、祭空和我是零界的最强者，直到超巨王和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战斗后失踪。祭空那只鬼应该还窝在第五层吧，我脸上的疤就是拜她所赐。而我，一直在等着你。”

最后一句话听得小班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打量着站在他身前的空默：“你们是这里的囚犯？”

“囚犯？”空默傲然，“我们是虚无零界的‘守护者’，是这里秩序的维持着和调停人。”

“守护者？”小班觉得好笑，“你们怎么守护零界？虚无风暴，多少无辜的人在这里丢了命；零帮霸踞，弱肉强食，这就是你们守护下的零界？”

空默低下头，沉默了。片刻，他说：“这就是零界的规则。这里是监狱，不是你所熟悉的世界。至于你说的虚无风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班的目光移向Omnitrix，它还红着。这一次充电似乎太久了。

“你要把什么还给Omnitrix？”

“我也不知道。”空默略带歉意地说，“所以我会一直跟着你。其实，我也想见识一下拥有Omnitrix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英雄呢。”→文·冇·人·冇·书·冇·屋←

“英雄？”小班笑了笑，神色迅速黯淡。

从前他一直幻想自己是英雄。自从得到Omnitrix，他觉得自己就是行侠仗义的英雄。可是如果小破表失去了状况，甚至如果失去了它，他还剩什么？连一个小混混都打不过的，懦弱的废材。

什么是英雄？田小班不知道。他曾经自信地自称“大英雄田小班”，那是每个男孩都有的英雄梦。但自从进入零界，自从见到太多自己的无能为力，这个十一岁的男孩心中充满迷茫。

空默突然痛苦地抱着头，阴影重新开始裹住他。小班关切地靠近他，却被一把抓住了左腕。Omnitrix红光大作，小班不得不闭上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幽暗昏黑的地方了，虚无缥缈，宛若梦境。

他看见几步之外，黑影恶魔燃烧的红眸紧盯着他，正要说话，却被人按住肩膀。扭头一看，少年版的空默神情严肃，如临大敌。

小班很困惑：“怎么回事？”

黑影开口了：“终于让我等到了Omnitrix。有了它，零界，不，整个宇宙都是我的了。”

黑发少年却说：“你不会得逞的。”

黑影笑：“你以为你能阻止我？我是你的黑暗面，沉睡了那么久，孤独和积怨已经让我足够强大。我们是一体的，你最清楚自己本就是数以黑暗，还想挣脱我？”

黑影的话是对的，空默打不过他的黑暗面。那个少年身上的气息本就属于黑暗啊。他倒下的时候，黑影向小班伸出了手：“给我Omnitrix。”

“不。”

小班慢慢抬起头，Omnitrix的红光照在他脸上。很多时候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但也许在这里，在空默的心灵世界，心灵才是最强大的力量。

“我也许不是什么英雄。但Omnitrix，不能给你！”

Omnitrix发光了。是出乎意料的红光。那么明亮，仿佛能撕裂一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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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分头寻找小班后，凌天敏锐地察觉到异常的魔洞。不远处的石林中红光冲天而起，凌天迅速冲进去，看见失去意识的小班和空默。

“小班！”凌天一个箭步冲了过去。Omnitrix滴滴地响着，凌天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它。这千万人想夺的高科技装置突然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凌天竟无法挪开手！

巨大的能量让凌天不得不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对抗。但还是有什么，正在慢慢地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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