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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零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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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短暂歇息 （1）
没有什么比在温暖舒适的床上大睡一觉更能让人放松了。一觉睡到直到自然醒，起来的时候都太阳晒屁股了。可小班还没有摆脱那一股睡意，直到被小玟和凌天硬从床上提起来摆在餐桌边的靠背椅上后，才有那么一点点儿清醒了。他们边吃早餐边讲着昨天的经历。
原来爷爷是沿着凌天留下的标记找到那片空地，靠通讯器又联系不到他们，才猜测他们在虚无零界的。于是赤灼着手改造爷爷携带的虚无零界投射器——天知道他怎么带着这个——将它设置为定点开放，就连爷爷也没想到赤灼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机械达人。纵然赤灼是个机械天才，这也花费了他两个小时的时间才保证定点，并确定了通道打开的坐标。
凌天也讲述了三人在虚无零界中的经历。听到受难者联盟的存在及遭遇零帮甚至他们恐怖的帮主时，爷爷露出担心的神色。尤其听到NexusXZero这个名字时，爷爷甚至忘了去咬面包片，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一顿都不知算午餐还是晚餐了。不过经历了昨天的惊险外加半天没吃任何东西，任谁都会饿得不得了，于是一桌子的面包麦片牛奶很快就被一扫而空。小班马上就开始打嗝儿，嘴角还带着粉红色的草莓酱，反正都是自家人呢，管这举动有什么不雅。他用没沾上果酱和黄油的手背揉了揉眼睛，总算摆脱睡意了。
小玟抽出张纸巾小心地擦着嘴，顺便掩饰自己也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嗝儿。她突然觉得阳光有点刺眼，但是不太对劲啊，冬天的阳光会有这么猛吗。她眼角瞄到小班在偷笑，原来是小班在偷偷用切黄油的小刀朝她反射太阳。
“小班，我认为捉弄你堂妹算不上是礼貌的行为。”爷爷皱起了眉头。
小玟挑起一边眉毛，趁爷爷没看到做了个淑女式的鬼脸——只是吐了吐舌头。
“好吧。”小班马上回了个鬼脸，然后站起来离开了餐桌，垂着手来到客厅，直挺挺地倒向沙发，扭头看着窗外。冬天温暖的阳光照在爷爷精心打理的庭院中，可就是还没有下雪。除了外面那稍低的温度，没有其他证据证明冬天已经来了。
“今年的天气不太正常，往年这个时候早下雪了。”田马克在小班旁边坐下，跟他一起看着窗外。
“唔。”小班应道。
“你有心事。”爷爷直截了当地说。
小班扭过头来，看着爷爷慈爱的面容，没有说话。
“关于虚无零界吗？”
“嗯……”小班点点头，“我们是回家了，可是那些受难者呢？在零界，他们根本就顶不住零帮的欺凌，他们怎么办？再说了，如果这些乱开的‘门’再不制止，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受难者……”
“小班……”爷爷欲言又止，“可是这些事你也不一定能帮得上忙。你能保护得了多少人？你能停止通道这一系列事吗？虚无零界，对你们来说，是个太危险的地方。”
“没有完成不了的事。今年夏天的那些历险有哪些是不危险的，我们不也还是能够惩恶扬善嘛？”小班站起来，坚定地说，“我要再次进去，进虚无零界。”
“说得好！”在客厅外的拐角听了有一会儿的小玟走过来，拍着手掌，“没错，大呆头，这次我支持你。”
她转向田马克：“爷爷，我们知道你是担心我们。但是我们都懂得保护自己的安全的，现在虚无零界里面那些无辜的人，更需要我们的帮助，不是吗？”
难得的，小班朝小玟感激地咧了咧嘴。然后两人站在田马克旁边抬头望着他，带着坚定的决心。
“好吧。”田马克看看小班又看看小玟，然后叹了口气，却暗暗感到欣慰。
“准备一下，今天下午我带你们去拉希莫山。你们需要了解一些虚无零界的有关信息。”
“好耶！”小班小玟击掌，跑到外面院子去找凌天。
凌天正坐在屋子的台阶上撑着下巴仰望天空，试图穿过冬日有些阴霾的天穹找到那颗蓝盈盈的星球，没撑着下巴的手在台阶上有节奏地敲着，一条细细的水龙围着他的手指绕来绕去。
“什么，你们要回虚无零界？”听完小玟的叙述，凌天皱起眉头发问，“可是……”
小班又把对爷爷说过的话对凌天重复讲了一遍。
“凌天，你也可以选择不去的。毕竟你还要回凌星。”小玟看着凌天犹豫的神情，猜测他是不情愿再进入那个噩梦般的地方，“你跟我们去吗？”
“我去。”刚一答完，凌天就后悔了。我是傻了吗，怎么会答应跟他们一起进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啊！
“太棒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小班兴奋地冲回屋子里去了。
小玟回头看着默默不语的凌天，从凌天的脸上读出了他的心思。她想说什么又停住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跟着小班回了屋子。
凌天握紧了拳头，绕来绕去的水龙瞬间凝结成冰，碎裂在地。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掌被碎裂的冰割得生疼，只是努力遏止自己混乱的思绪。他还需要田马克的帮助才能够回到凌星，当然如果能够得到小班的帮助就更好了——在零界，Omnitrix的神奇作用有目共睹。而在这之前，他还必须帮助他们。
“我要回去，我要夺回王位，就必须借助他的力量。”他自言自语，“必须！”
第十集 短暂歇息 （2）
爷爷家离他们的目的地有一段距离，大约花了三个钟头才开到位于南达科他州的拉希莫山国家纪念公园。窗外不远是一座花岗岩山，这就是著名的拉希莫山，又称总统山，以岩壁上雕刻的四个巨大的总统头像著称。
休旅车经过雕刻巨像的岩壁附近时，小玟贴近车窗，隔着玻璃一个一个数出了雕像的名字：“乔治·华盛顿，托马斯·杰弗逊，西奥多·罗斯福，还有亚伯拉罕·林肯……他们可是代表了美国前一百五十年的历史啊！”
“你就不能有一刻停止卖弄你的渊博知识？”小班坐在她对面，极其无聊地撑着下巴。三个钟头足够他把手上的游戏机玩腻了，但就算这样，对历史啊杰出人物啊什么的，他还是提不起兴趣——除非这些历史上的杰出人物也是打外星人的一把好手，嘿嘿，这可说不好呢。
“就是因为你不知道才这样说的，羡慕吧。”小玟稍带得意地扬起了眉毛，咧嘴一笑。
“是是是，羡慕死了，会走路的历史书……”小班吐了吐舌头。
“可是我也不知道啊。”凌天小心翼翼地打圆场，说完又觉得不太对劲，自己本来就不是地球人，知道才奇怪呢。
“到了。”爷爷说。车子在写着“游客勿入”的牌子旁边停下，接着地上的机关就启动了，车子周围的一块圆形地面直接降入地下，他们来到了一个气势恢弘的大厅。
小玟感慨道：“每次来这儿都觉得非常神奇。如果这里的科技成果都公布了，人类世界该有多轰动。”
“如果这些武器被用于人类之间的战争，下场是很可怕的。”爷爷领他们下车，“权和利总是最能让人们忘记和平。”
闻此言，凌天愣了愣，但还是继续跟着他们下车，什么话也没说。
他们跟着爷爷经过一条墙壁上镶嵌着密密麻麻的抽屉的长廊。落在后面的小班偷偷拉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一把造型奇特的枪：“哇，酷！”
“小班！”爷爷回头警告道。
“好啦好啦，只是好奇而已……”小班耸耸肩，把枪放回原位，最后一个进入房间。
迎面而来的是一台巨大的电脑，显示屏占据了大半面墙，一人多高，而它的主机部分占据了房间的其他位置，恰好留空让四人走到显示屏面前。凌天从门后拖出四把电脑凳，正对着显示屏摆放。他们围着显示屏前的键盘桌坐下，爷爷启动了电脑。
“传说中的超级电脑。”小玟感慨道。
爷爷说：“这只是天工会的其中一台而已，而且还被闲置了，只用作资料库。基地另一边有另一台更大的，用于监测世界各地的异常情况。但我们今天来，只是了解一些虚无零界的情况的。”
“这么大还只是个资料库？”小玟瞪大了眼睛。
“我可以预见要‘了解’的有多少东西了。”小班唉声叹气。
爷爷看了他一眼，快速敲起了键盘：“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们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异世界那么简单。”
“叮”一声过后，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静止倒置的圆锥体，底面朝上，包覆着半透明的橘黄色膜，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内部构造却并不清晰。
小班发问：“这是什么？某种圣诞节装饰？”
“这就是虚无零界，处于银河系边缘地带，是一个贫瘠荒芜、本无原住民的另类空间。因地处暂无法用通道外的其他方式到达的宇宙边缘，因此外形尚无定论。人们据其内部结构推论零界是倒立的圆锥体，底面朝上，由相当坚固且薄的膜状外壳包被。”爷爷一边敲击键盘，一边解释道，“由于距离能够提供强光和引力的恒星太远，它并不公转；而它的下半部分质量远比上半部分大，能量处于均衡状态，因此也不自转，是个永恒静止的星球——不对，空间。严格来说，它算不上是一个星球。”
圆锥体慢慢放大，像是在向屏幕前的人移动。穿过那层膜，他们看到了虚无零界的内部结构。
爷爷继续说：“零界内部磁场奇特，奇形怪状的悬石凭借奇特的磁场力浮在无垠虚空中，构成了零界内特有的景象。对于零界内部的其他构造，由于接触实例不多，还没有其他方面的相关资料。”
“我可以补充。”凌天说，“零界有各种各样的悬石，其中块状悬石是最多，坚固，不易粉碎，但容易开裂，一般不会大幅度移动，有些块状悬石中还有天然形成的洞穴和隧道。另一种条状悬石呈长条状，曲折盘旋，少数为空心，有洞穴，质脆，易碎裂。”
“我记得。那次和魔贾斯凯文一起被吸进去时，确实看到了很多奇怪的绕来绕去的石头。”小班回忆道。
凌天点点头：“各种石头结合在一起，形成不同的地貌。各种大悬石碎裂后的残骸或正在生长、尚未成形的悬石就是碎石，特征是体积小、数量多、易松动。”
“有凌天和他的丰富经验陪你们同去，我应该放心才对。”爷爷笑了笑，打开了另一个页面。这次出现的是一个金黄色的正圆形，旁边附带着虚无零界投射器的各种模型和剖面图。
“这是虚无零界通道，据我所知零界里面的人都称它为‘门’。这种能量漩涡是虚无零界与外界连通的唯一通道。正常通道两边都有强大的吸引力，能够将其附近物体都吸引穿过它。”
“通常通道只能从零界外打开，投射器通向零界的位置是随机的，因而大大减少了逃狱的可能，但这并不能说明打开通道时不需要保持警惕。因为这个特性，虚无零界作为银河系监狱存在，不断有重罪犯被流放至此，而内部却无人管理。”
“对于知晓零界存在的人来说，零界代表血腥、荒芜、杀戮。可想而知，那些重罪犯在里面是怎样为所欲为的。”
凌天点了点头，苦涩地说：“确实如此。里面的生活——或许不能称之为生活——是非常恐怖危险的。为了生存、猎食乃至只是满足偏执的杀人癖，每天都有囚犯在厮杀中死去，尸体成为别的囚犯的晚餐。”
第十集 短暂歇息 （3）
“但是最近出了点问题，对不对？进虚无零界的不止是囚犯了。”爷爷点开又一个页面，屏幕上出现一排椭圆，可以看得出它们的边框逐渐变粗，由原先的无色透明趋向于标准的金黄色正圆，屏幕上的最后一个椭圆中心的透明部分只有半臂宽，距离标准的通道已经很近了。
爷爷说：“四天以前，也就是十二月八日，零界磁场出现暴乱，最先影响到的是地球以及地球附近的各行星，在地球对外报道为磁暴。就在那场磁暴发生的同时，银河系各地有数十人失踪，根据你们的描述，他们正是在那个时候被吸到了虚无零界。而那之后的四天里，不断有人失踪，到现在已接近一百。就在地球，通道出现已超过个位数次。在天工会内部，我们称之为‘虚无风暴’。”
“‘虚无风暴’啊……”小玟赞同道，“好名字，恰恰适合这样混乱的情况。可是受难者联盟收纳的不过区区数十人，其他的……”她甚至不敢再说下去了。
对于那些没有找到受难者联盟的可怜人，爷爷避而不答，转移了话题：“下面来给你们讲讲零界里存在的几种生物。破坏煞星，小玟进零界的时候就是被他们缠上了……”
接下来大约讲了半个钟头，小班都快趴台睡着了，就连凌天也开始打哈欠，只有小玟依旧听得津津有味。爷爷敲了敲桌子，试图引起犯困的小班和小玟的注意：“现在要说一个重要人物，你们必须听。”
“谁？”小班伸了个懒腰。小玟在他头上扣了个爆栗：“跟你打过的那位。NexusXZero。”
小班果然来了兴趣，凑到屏幕前看，却发现那上面是一个黑衣青年，有着钢板一样冷漠的铁蓝色眼睛，便失望地说：“零帮帮主可不长这样。”
“这确实不是NexusXZero。这个人是我们天工会的高级成员。”爷爷解释道，“此人拥有一个特殊的编号ZE0000，却没有名字，于是我们都称呼他为零号。”
“他也被吸进了零界吗？”凌天指着屏幕右下方的一行红字。这状态栏赫然写着：失踪，12月12日晨。
爷爷也注意到了这里，看样子零号的失踪是件相当棘手的事情：“这就有点麻烦了。零号是一名优秀的成员，任务完成情况出色，同时精通枪械和魔法。但由于某些原因，他一直没能够成为骨干。”
“什么原因？”小玟饶有兴致地问道，女生在这方面的嗅觉相当灵敏。
“零号和天工会领袖之一，杰姬·克拉利斯，关系不一般。事实上，他们是情侣。零号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但由于这层关系，高层总是不肯提拔他。”
“一对恋人，男方失踪了……呃，多么凄美的故事。”小玟已经开始想象整一个故事了。
“喂喂喂。”小班打断她，举手提出疑问，“这家伙和那个零帮帮主有什么关系啊？”
“这就是我接下来准备说的。”爷爷点击零号资料卡的右上角，那是一只血红色的狼首。
“大约四百多年前，有一艘外星人的飞船坠毁在地球。这一支不知来自何方的外星人与人类通婚，生下的混血后代大多具有特异能力，其中的很多人都加入了当时的天工会。这些人逐渐形成了一个家族——岗格罗家族，族徽就是血狼首。到今天，岗格罗家族已经式微，但他们的后代的体质和各方面的能力，总还比普通的人类强一些。”
“零号就属于岗格罗家族，是这一辈的继承人。虽然长期与地球人通婚，岗格罗族人毕竟还是有外星人血统。高层排斥零号的另一个原因正是因为他的血统。”
接着爷爷打开了NexusXZero的资料卡。零帮帮主傲然立于屏幕之上，面目不变，却是黑发黑眼，而不是小班那日所见的金发绿眼。
“这样的血狼首，在NexusXZero手上也有一个。而在三百年前的那个时候，他绝对比他的晚辈零号幸运，他被高层重用，派去执行一个重要而危险的任务。”爷爷继续说。
“等等，他也是水电工？而且他足足有三百岁了？”小班惊讶道。
“没错，三百年前他是水电工。在那一次任务，他不幸被吸入虚无零界，基地派出人进入零界却始终没有找到他，因此在资料上我们判定他是死亡了。但按你们所说，这三百年里他在零界混得相当不错。”
“何止不错？”凌天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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