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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日常-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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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信良闭眼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骨:“娘子……”
他沉默了半晌,心居然一颤:“你这样子……”你这歇斯底里又疯狂的样子,他是想说:“我会以为,以为……”
以为你是吃醋……动“真情”了……对我。
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累不累啊。唉!
看得作者好着急。下一章,嘿嘿~~~
第50章 相爷的吻
距离除夕越来越近; 阖府上下忙着置年事的置年事; 收拾供器的收拾供器。
卢老太太命人开了宗祠; 又是请神主,又是命人祭扫屋里的先祖遗像。
锦绣告诉卢老太太:“对了!母亲; 反正闲着也闲着; 若您老人家不嫌媳妇手笨,不妨指使些活计让媳妇帮衬帮衬……”是的; 现在的锦绣,确实改变了不少。学着融入这个诗礼家族,融入婆婆姑嫂上下人等及各事关系; 不管是出于何种心态,好玩还是其他。卢老太太总算是深感欣慰; 微微地点头一笑:“如此甚好; 我说锦绣啊!你大嫂毕竟是个寡妇,这府上的事; 还真少不得你也尽些心呐!”
锦绣一笑; 点头答应。
如此; 各番忙碌中; 距离和卢信良上次的那番“交锋对决”,这两只犹如败得两伤的斗鸡; 渐渐地,又产生了更为微妙的关系和心理。
或者,是在“逃”。
锦绣依然是笑吟吟地,仿佛上次那场对卢信良的“歇斯底里”、压根儿就没有发生。
如有的时候; 两个人同一桌子用膳吃饭,一床上睡觉,锦绣还是脸上笑扯扯地,仍旧没心没肺的样子:“诶,相公,这菜好吃,您多吃点儿……”甚至,大反其道,还非常好心地,给对方把菜亲夹到了小瓷碗里。当然,这是一大家子用膳。一旁的卢三儿因上次之事,虽对锦绣不再那么敌对,还送了东西,到底是碍于面子,手捧着个小汤碗,不忘冷笑着仍旧把两眼一翻:“有那么亲热?!”
又或者,“诶?相公,这朱老夫子曾说:‘饮食,天理也!山珍海味,人欲也!夫妻呢,天理自然,而三妻四妾,便是人欲……话呢,我觉得是这么个理儿,但孔夫子不是又说么?——‘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那么这样一想,不就矛盾了吗?你说,是朱夫子的正确呢?还是这孔夫子的对?到底听谁的?”
那是偶尔的夜间晚上,锦绣挑灯夜读,读着读着,便偏过脸冲卢信良弯了嘴儿一笑。那笑容,既妩媚,又傲娇。
卢信良被问得一愣。这女人,聪明,实在聪明,举一又反三,他竟不知如何回答。“这,这事情不能那么对比……”只能搪塞敷衍,俊面微红。而锦绣,便一笑,复又低头继续翻她的那些子曰圣贤。
这是两人签订的《夫妻和平相处协议》,该怎么着,还得是怎么着,她锦绣,才不是那起不遵承诺的没脸小人。
一日,细雪绵绵,仍旧天寒地冻的青灰色早晨。
本赶着去早朝内阁报到的卢信良,晨间起来匆匆漱洗完毕之后,换了身绯色官服长袍,又用了些早膳。丫鬟递来热热的巾帕,他轻擦了擦嘴,起身,正要走,忽然,见锦绣正低头拿勺子小口小口地用着粥。
小厅一片安静,几个丫鬟侍立在侧。烛光剪剪闪烁。她的丫头春儿,在边上为其添着香炉里的茉莉梅花香片。
锦绣的睫毛静静垂下,这时的她,看起来倒有些文雅又端庄。
簇新的耦荷色通袖真丝夹袄,立领的兔毛滚边。袅袅婷婷,庄重而静雅
她把那勺子里的粥就那么小口小口用着,唇色莹润,像一枚刚刚从雪堆里显出来的粉嫩梅果。
卢信良闭目深吁了口气。终于,忍不住了。“你们都下去——”打破沉默。锦绣微地一愣,抬起脸来茫然而复杂不解看着他。“是。”丫头们赶紧福辐身,很识眼色地出去了。
卢信良这才坐下来,并一撩袍子,挨着锦绣。“关于那个孟静若,嗯咳——”他说,伸手触触鼻子,眼睛却不看锦绣,只是看着膳桌上的一碟碟点心和干果。并顺便从一缠枝花纹锦鲤盘子捡了一颗榛子出来,拿在手上淡淡把玩着。一边说,也一边垂下睫毛:“我和她,要算是幼时熟识其实也可以这么说——”
“碰”地一声,锦绣粥碗里的小白瓷勺子轻轻撞了一声。
哼!她心里一阵冷笑。不过马上抬得眼来,把眉一挑,笑得迷人十足而又梨涡乍现地:“相公啊,想这容妃娘娘的名讳,可不能随你这么提的哟?小心那皇帝小儿给听见!”然后,又一眨眼,调皮地,坏心眼地。那意思是,好端端的,提这个人作甚?她锦绣,可不在乎。
可笑而滑稽的女人,到了这时还死鸭子嘴硬,到了这时,还是倔头毛驴一个。
卢信良倒没理她,继续又说:“以前,她住在咱们府邸的时候,本相与她时不时照面玩耍过一阵,那时候因为都小,也没什么忌讳,又因她是大嫂的亲妹妹……”
果然呐!果然!
孟静若,原来,这个锦绣口口声声说不在乎,但偶然间却要挡不住放进脑海晾一晾的女人,原来,她和这卢信良还真的是一对儿青梅竹马。
“确实是,曾经府里很多人都在传言,说,本相与她,还真的可能成婚走在一起。”
卢信良接着又说:“那孟静若,哦,也就是容妃,曾也送过一方帕子给本相,虽然,当时我不明白……”
呵!锦绣心里又是一冷笑:说那么仔细干什么呢?说那么清楚干什么?这连帕子都给你送了,卢信良,要不要我锦绣替你们的感情惋惜惋惜?遗憾遗憾?……再替你咒咒那拆散苦命冤枉的狗皇帝?
锦绣这时的气,终于又像上回屋子里两个人争吵时歇斯底里攒涌上来。
孟静若,是卢信良当时仅仅十岁左右的青梅竹马,年少玩伴。孟静若,人长得又秀静斯文,又知书达理,总之,那锦绣是怎么长的,孟静若就完全反着来的。当然,也算是卢信良眼中的标准贤德妇女样子了。就那样,他详详细细,一字不漏,卢信良便将以前他和这女人的事儿,统统倒豆子似地倒给了锦绣。
“如果,如果这孟静若——”末了,还不忘不知有意还是无心加上一句:“如果当时这孟静若没有被选秀女时候选入宫中,那么……”那么……那么他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自然而然,他会和孟静若成亲走在一起,至于她锦绣呢,当然,没她什么事儿,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锦绣心里的气是忍了又忍,忍了又忍。
她不知道卢信良此时的眼睛正盯转盘似的、盯着她脸上的每一寸反应。
嘴角微扯着笑。
仿佛,她的反应越强烈,越震动,那该死的臭不要脸死男人,才会越舒坦一些,爽快一些。
“你该上早朝去了!”锦绣终于从位置上一站而起。
“你该上早朝去了……”
终于,意识到失态,嗯咳一声,理理袖子,整整发钗,极忍着面部的抽搐假模假式一笑。
并轻轻地,柔柔地,甜美而故作娇憨地,一礼,“相公,你是不是该上早朝去了,嗯?……”
卢信良也站起身,一把将对方紧拽扯进了怀里。
“不就是在吃醋,嗯?还不承认?既不打算承认?那么又这样子酸里酸气是为什么?夫人?”
低头,勾起女人的下巴,使劲儿地,狠狠一吻。
锦绣的心,瞬间就炸开了花。
一阵天旋地转。
她的头也晕了,眼也花了,全身软绵绵,并自己是谁,以及东南西北都快找不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卢相:让醋坛子打翻得再猛烈一些吧~~下章继续,要不要甜起来?要不要!
第51章 坦诚面对
锦绣是做梦都没想到啊; 猝不及防; 男人居然给她来了这一“招”; 这极为脸红耳热突如其来的“一招”。
男人的吻,像罂粟; 又像烈酒。
他把锦绣的脸捧起来。两个人的呼吸; 渐渐急促。
屋子里点着数盏涔亮盈盈的红烛,蒙蒙的红光照着偌大的暖阁。桌布是淡紫绒的; 反射在红色的光线里,下面垂了密密麻麻的流苏,也是红的。
随着风儿的吹动; 那红彤彤的流苏,就像是跟着锦绣的心在不断摇曳、不断摆动。
锦绣瞬间感觉自己落入一张巨大的密网中。而织网的那人; 不是别人; 正是眼前的这个始作俑者,卢信良。
似乎所有的血液全都轰然涌进了脑海。这样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触体验; 对锦绣来说; 还是头一次仅经见。
她想逃避; 想挣扎躲开; 这样的感触令她彷徨又害怕。
那男人唇上所带来的灼热,近乎蛮横的掠夺。又像是天罗和地网; 他的气息简直充斥包裹锦绣周围的一切。
而锦绣呢,整个人则像被卷入一场飓风,眼也晕了,耳也鸣了; 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都看不见。
昏昏蒙蒙,唯有那双带有笔茧子的修长白皙的手,就那样顺着锦绣的耳廓以及脸颊、慢慢下移,再下移。
锦绣知道,这个吻,蕴含了太多太多难以言表陈述的东西。
慢慢地阖上了睫毛。
忽然,锦绣的心里酸酸的,有点苦,有点涩,甚至还有一丝甜。五味而杂陈。
真的仅仅是因为那叫孟静若的女人吗?
上回的那一场闹,那一场歇斯底里,真的是因为那个名为孟静若的女人?
想一想她和这男人走在一起的最初缘由吧!黄绫圣旨,天家的戏谑与捉弄……是的,他们两个,虽名义为夫妻,然,谁都知道,这对夫妻,甚至连貌合心不合都算不上。世人都说:世之好淫者,不过悦容貌,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而锦绣呢,是的,其实锦绣也是这么个庸俗淫/浪且又虚荣之人。起初,她睡他,不过是为了对方那清洁孤傲、高高在上的秀颜俊貌。她和他云雨巫山,不也是为了从高高的圣坛把他拉将下来、再看他因她而一脸的禁欲、又一脸的憋屈、最后因她疯狂而颠倒神魂吗?
那么,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呢?
不不不,什么都没有。情情爱爱,四个字,用在他们身上,简直是古井底下下雕斗,竹头尾项钓黄鳝 ,做作,又荒唐。
锦绣的母亲是一个赢者,就因为,她的人生里没有这几个字眼,也就是这所谓的男女间情情爱爱。所以,她是想走就走,想离开就离开。是的,她是一个真正的赢者。锦绣羡慕嫉妒母亲那样的“赢者”……然而,当男人的唇如同火苗,在她心里燃起一把把滚烫的火,锦绣的胸口却是莫名地一哽。
非常酸,非常涩地一哽:难道,她和他所签订的那破劳什子《夫妻和平相处条约》——锦绣,遵循着那条约上的每一条每一款,真的是因为条约上的红泥指甲盖印?是因为她恪守原则?
她有没有因这个男人悄悄地改变自己?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锦绣不再去逛街了,不再去春台戏院堂而皇之地听戏品茗游戏享受她的快乐人生,不再乱七八糟,公开地和那些贵族圈里的王公子弟调情说笑飞媚眼,公开地和他们戏谑,捉弄人家,引得人家想入非非丑态百出而感到骄傲得意……她开始每日每夜读那些繁繁琐琐的四书五经,读那些孔子孟子。上个街,也要戴上面纱和帷帽……再不济,也是偷偷地改了男装悄悄出行……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些天翻地覆的改变,到底是母亲想要的“龙玉”?是为了那条约上的掣肘和信守?还是……还是为了这个男人?
“卢信良,我,我恨你……”
“……”
“相公啊,你……你能不能再把我抱紧一点儿……抱紧点儿……”
“……”
男人的吻不断在她口齿间辗转吸吮。
锦绣忽然哭了,小声饮泣。有些无助。
她败了。是的,败了。锦绣,败了。
外面的雪花纷纷扬扬又飘洒起来。
这个吻,是什么时候结束,两个人都有些晕涛涛,久久反应不过来。
这是第三次了。
第三次的卢信良失态和失去控制。
第一次,王翰王大将军的出现。那时候,板着一张酸味十足的老气横秋脸,卢信良他把锦绣往自己怀中跟前儿一带,是的,他吻了她。非常气闷又烦躁地。
第二次,自然也是王翰。锦绣梦里说:“我才不想跟你生孩子,本小姐才不给你生”——那么,你不跟本相生,那么究竟想跟谁生呢?那时,自然他又想起了王翰。极其郁闷憋火的那几天,终于,忍不住,将那不想跟他生孩子的女人往怀中又是一扯。床柱子噶几噶几,摇动起来。那天的卢信良,行得孟浪,端得是做得激烈。简直就是一只发了疯的野兽。
当然,其余的时日,要算起来基本是她挑逗他,诱惑他了。并故事地,使坏地。
卢信良问:“还要继续把气和本相斗下去?嗯?”
男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眼睛一动不动看着锦绣。仍旧搂紧着她。搂得非常非常地紧。
下巴低着她的头顶,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腊梅花香味儿。
其实他也在脸红。
面对锦绣这样的女人,渐渐地,不知怎么对付。本有些呆板,所以她和他一斗气,也就更加无措了。
当然,这是源于他的沉沦和心跳无法自我察觉。因为他没有锦绣的惊觉和意识。男人本就粗心。
更何况,是卢信良这样的死板男人。
锦绣点头,又摇头。“对了!你什么时候去内个衙门报到啊?”
这就是一个吻的力量。
这就是一个突如其来拥抱激吻的力量。
锦绣的眼底有羞涩。
她把目光撇过去。这是生平第一次她的脸红。犹如醉酒,颊上爬满红霞。
原来脸红,也是女人的魅力之一。原来脸红,也是能引起男人柔情蜜意胸口激荡的致命被击之一。
他又想去吻她了。
原来这个女人也会脸红。
这个吻的力量实在太大太大。
孟静若的事情似乎彻底地解决摆平。
后来,那个有关于“你为什么给谁生也不给我生的”疑问——当然,是谁生孩子的问题……似乎,也在刚才的激吻中,消失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锦绣只说了一句:“反正,你要相信我,那话,不过是我随口胡诌的,你别放在心里!王翰,就像是我的亲哥哥一样。”末了又加了一句:“如果是因为他,我早嫁了不就完事?”然后又叹一声:“何必现在去想这些呢?”
够了!只要这么一句,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锦绣不愿坦诚她那蕴藏在心里搞笑奇怪的心理隐疾,因为说出来丢人!窝囊!卢信良倒不逼她。“嗯!”
他也点点头:“我相信你!娘子,我相信你!”
终于肯坦诚赤/裸相对的两颗灵魂,彼此的身体是如何轻飘飘,是如何陶陶然,自然不用赘述。
壁上铜壶沙漏里的沙,又漏走了多少时间,谁也无法估量。
袅袅的炉香在微风中盘旋浮起又吹散。
这天,向来准时律己的卢大相爷,终于也荒唐迟到了一回。
两个人就这样也不知面对面站了多久。
外面的小厮青云不断来催,着急而疑惑的嗓音:“相爷,轿子已经备好了,相爷……”催促声一遍又一遍。
锦绣低着头,抿着嘴儿,一笑。“你该走了!”你该去上早朝了。
说话间,并轻轻地帮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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