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医女-第7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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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晋笑，笑容意味深长：“翻翻看，不喜欢再挑别的。”
　　个书生拿起，随意翻到页：“怎么还有两色字啊？红字是朱砂印的？”
　　毛晋道：“看内容。“
　　另个书生听得好奇，脑袋也凑过去，二人逐行读着上面的字。
　　黑字部分说，热病就是温病，迥异于伤寒，不能用温药，只能用凉药。
　　红字部分就说阴虚火旺者也是热病，同样咽干喉咙痛，请问是温病吗？
　　黑子部分列举了温病的症状，说这样就是温病。
　　红字部分就列举伤寒症的症状，问是不是温病。
　　黑字部分说温病是少施家几代人潜心专研，新现的种病，可以与张仲景的伤寒派平分秋色。
　　红字部分就骂少施家脸大无耻，伤害病和温病明明都是外感病，同种病，不过是卫气营血，深浅不同，张仲景之所以没有现温病，是因为汉代人们见识所致，因为没有那么多药材，但是白虎汤已经是治疗温病的药了。
　　所以温病就是伤害病，不是新生的病。
　　黑字部分列举了温病可以用的几位常见药。
　　红字部分就骂黑字自行打脸，难以自圆其说，因为那些药材可以可以治疗风热证，更加说明温病就是伤寒病。
　　总之黑字部分的每句话红字部分都能找到漏洞反驳阵，过后不忘了加上句，少施家偷窃他人概念，寡廉鲜耻。
　　两个书生看傻了眼，抬头震惊的看着毛晋：“还可以这样写书呢？这不是吵架吗？追着人家吵。”
　　毛晋点点头：“因为她是永安公主，嫉恶如仇，既然这温病论漏洞百出，凭什么不准别人驳斥呢，不然不是要给后人传达错误的知识。”
　　两个书生连连点头。
　　个道：“也不是想驳斥就驳斥的，你得有那本书才行，永安公主的医术，倒是真令人佩服。”
　　另个已掏出碎银子：“老板，给我们拿两本吧。”
　　毛晋笑眯眯的收了钱：“我好好给二位包起来。”
　　这样的桥段，最近在毛晋书馆经常生，很快的往来的学子就都知道永安公主有这么本医书，专门骂人的医书，骂的是少施家的人，因为这书连温病论的全文都囊括在内了，只卖这本就能获得另本的全文，还能两边对照着看，医理更清晰了不说，看着还有趣呢，毕竟市面上还没有本书是这样的，追着人家的作品骂人。
　　连不学医的学子都熟读了这本书，那些专门学医的人呢？
　　就更不用说了，差不多人手本。
　　尤其是太医院这种大夫竞争力很大的地方。
　　四周漂着挥也挥不掉的药味，太医院的值班房热的让少施名医烦躁。
　　他抓了抓领口，抬头看外面的太阳，离回家还有段时间。
　　这时班房的门响了，进来两位六十多岁的老者，都是今天跟他以前值班的人，个是苟太医，个王太医。
　　见苟太医向自己走来，少施名医几不可查的蹙蹙眉，把头转向边。
　　苟太医在他身边的位子坐下，拍着他的肩膀：“少施太医，你恨厌恶老夫？”
　　少施名医比少施兰凤会做人，转回头笑：“苟大人说笑了，小侄为何要厌恶您呢？没有原因。”
　　那王太医这个时候也坐下来，坐到了苟太医的身边。
　　苟太医没有看他，而是认真的看着少施名医：“你真的不讨厌老夫？”
　　少施名医心中厌烦，但面上不显：“不知道大人您是哪里话，小侄是晚辈，怎么会对长辈不敬。”
　　苟太医点点头道：“那么接下来你肯定要厌恶了。”
　　少施名医：“……”
　　王太医噗嗤笑。
　　少施名医见苟太医从怀里抽出杯书，书名叫做驳斥温病论，两道眉毛竖起；“这是谁写的？”
　　苟太医用鄙夷的口吻道；“这都不知道？专门为你家的温病论写的，永安公主写的。”
　　少施名医听了也管不了许多，抢过来犯了两夜，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她这是什么意思？挑衅？”
　　苟太医道；“依老夫之间不是，就是看不顺眼，温病本来就属于伤寒，你们怎敢自立门户，把仲景先师撇得远远？”
　　少施名医不耐道：“永安公主说的就定对？她是看我七爷爷见识不凡，所以不忿，过来蹭话题呢。”
　　苟太医变了脸。
　　那王太医也严肃起来。
　　苟太医抢过他手中的书往桌子上拍：“好，既然大人说永安公主是胡说道，那么公主所言之病，所提出的问题，您现在就给老夫答复了，若是你说得对，我们就找永安公主评理去。”
　　这温病论少施名医只看过两次，别人写的书，想理解得有别人的见识才行。少施岚云都不能充分理解，只是觉得写的好，就更别活他了。
　　他被问的心烦意乱，吼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少施名医在同僚眼中沉稳圆滑，从没见他这么大的脾气。
　　苟太医拍桌子站起来：“你这什么态度？你以为写这种书是可以闹着玩的呢？你个概念解释的不对，就会误导多少后人，会有多少人命受牵连，你家写的书，你为什么解释不出？今日定要解释出来，不然就是这书里说的，书根本不是你家写的。”
　　“她还在书里说这些？”
　　少施名医抢过书不停动的翻动，手渐渐抖起来。


第799章　贼就是贼
　　班房里剑拔弩张，苟太医定要让少施名医解释，少施名医解释不出来，就把年老的苟太医给打了。
　　这可惊掉了太医院所有人的下巴，王太医见苟太医躺在地上不动，喊人来帮忙。
　　少施名医见势不好，什么都没收拾就跑出了太医院。
　　等他出门大门口，大口大口的呼着新鲜口气，这才感觉受些。
　　心里明白，自己的毒瘾上来了，定要吸袋才行。
　　踉跄上了马车，让车夫尽快找个无人的角落，少施名医在车里吸饱了烟。
　　通体舒畅，意识渐渐飘渺，少施名医躺在车厢里闭上眼，那个嘴角含笑，目光冰冷的清丽女子便出现在眼前。起初她还跟她说着什么，不知怎地，她倏然变脸，甩袖便走。
　　少施名医扑上去，紧紧的抱她抱在怀里：“孝珏，孝珏，我是我的……”
　　年轻的女子身体散着处子香气，身段玲珑有致，纤腰不盈握，在他怀里媚态横生，少施名医喘息急促，双手焦急的去解二人的衣裤。
　　车夫守在车辕边，身下马车忽地晃晃悠悠，车厢里传来男子亟不可待的呻吟声，叫的他心猿意马，忙捂住耳朵往远走。
　　心想也不是第次了，大少爷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少施名医清醒过后等待他的是内心更加的空虚。
　　思考下，穿好衣服叫着车夫：“去武国公府。”
　　林孝珏已休息了个月，伤口处长了新肉，痒痒的，让她有些坐立难忍，便每日更加勤奋的书写来转移注意力。
　　傍晚将至，周若琳和王智慧来找她，邀她晚说起掏鸟窝。
　　李若拙跟二人解释：“春天要来了，麻雀得留在吃害虫，不能再抓小鸟了。”
　　可是年轻她还带着两个孩子抓过，晚上提着灯笼去照燕子窝，里面就会有麻雀，禽类夜间视力不好，麻雀不跑，所以抓就是窝。
　　两个孩子不懂为什么冬天可以抓春天就不能抓，但既然她说不行，就懵懵懂懂的点头答应。
　　林孝珏看着两个小毛孩乖巧懂事的样子心中软软的，留他们在院里吃晚饭。
　　这时守门人来通报：“少施名医求见。”
　　陵南出嫁，翠儿在医馆忙碌，林孝珏身边已没有可以商量的人。
　　她暗暗想了吸，露出笑意：“请。”
　　眉目清秀，气质独特，顾盼之间可见傲人之态的女子迈着闲适的步子姗姗来迟。
　　她脸上总是带着笑，可是那笑容却有些寡淡清冷，不仅不会让人觉得亲切，反而如高山之巅的冰雪，让人不想接近。
　　正是自己梦中泄的女子。
　　少施行医见了心头颤，目光痴痴的看向她。
　　林孝珏无声笑，到主位上落座，坐下后裙子底下的小脚踩在鞋面上，点点的打着拍子，并看着少施名医问道：“少施太医求见本宫，有何指教？”
　　少施名医飘远的思绪被拉回来，低头道：“为了公主写的本书而来。”
　　“哪本？本宫写的可多了。”
　　少施名医道：“就是现在大家争相传阅的驳斥温病论。”
　　林孝珏笑容加深，声音十分随意；“那本啊，是我写的，怎么？我写的不好？”
　　少施名医抬起头用凝重的目光看着她：“公主何必赶尽杀绝呢？”
　　林孝珏道；“这本宫就不解了，咱们两家之间，还用问这个问题吗？不赶尽杀绝留着你们跟我最对？”
　　少施名医道：“可是这次我七爷爷出书，并不会影响到公主什么，公主这不是找茬吗？”
　　林孝珏呵呵笑：“本宫可不认为是找茬，本宫觉得自己是在伸张正义，这本书的作者姓吴，是你七爷爷用腌臜手段从个弱女子手里夺过来的，你们想据为己有也就算了，还想冒名顶替，这就太无耻了，你知道文贼有多么可恶吗？”
　　不容许少施名医说话，林孝珏继续道：“竹林七贤中的向秀著写的庄子注，可是世人提起向秀想到的不是庄子注这本他用尽毕生精力完成的作品，而是篇好像只写了半的思旧赋，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向秀生前没来得及把庄子注集结起来，很多篇幅散落在外，东晋个叫做郭象的人就把这些散落的文章装订在起，然后改成是他的名字，以后庄子注就成了他的作品了，现在大家论庄子，都说郭象是怎么怎么说的，没人提向秀，可是向秀才是专研庄子的第人啊，他之前的玄学者之读老子道德经，没人知道庄子逍遥游。”
　　少施名医的脸色有些难堪。
　　林孝珏恨恨道：“你七爷爷跟郭象有什么区别，文贼，道德败坏，真是令人恶心，寡廉鲜耻。”
　　少施名医脸色青阵白阵，硬着头皮道；“当然是瞒不过公主的，可是公主再怎么气愤，也不应该为了泄私欲，而把这本书批的文不值，不是您的故人书写的吗？您这么做，到底是要帮他还是要毁他？”
　　林孝珏道：“吴老先生若是不死，看到本宫的驳斥论才不会像你家人这样战战兢兢来求我，他会十分欣喜的来找我探讨，探讨医学的奥秘，你懂吗？这就是大夫何商人的区别，别看你顶着太医的名声，你不过是个喜欢投机倒把的商人。”
　　少施名医攥紧了拳头；“公主是永远都用鼻孔看人的，您就这么瞧不起我？”
　　林孝珏道；“我向来诚实，你又何必多问这句，自讨没趣。”
　　就是她会永远看不起他。
　　少施名医气极冷笑：“公主很好，很好啊，为了打败敌手，在故人的书下炮火连天，还说别人会很高兴，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林孝珏笑容消失在脸上，道：“你也用不着阴阳怪气来讽刺我，我战火连天是我的事，并不能因为你觉得我过分，就能掩盖你们家剽窃别人文章的真相，贼就是贼，我哪怕杀人放火了，我的罪过另算，你们还是贼。”
　　少施名医说不过她，羞愤这脸道：“下官只问公主句，是不是定要毁了这本书？不肯高抬贵手？”
　　林孝珏道：“除非你让你七爷爷刊文致歉，承认自己剽窃，不然别说本书，本宫让你们少施家在杏林没有立足之地。”


第800章　较真
　　少施家医过五代，医馆开遍大江南北，其实大夫并不赚钱，开医馆的才赚钱。
　　少施名医不认为林孝珏能有本事搞垮自己家，而且只是因为本书，危言耸听。
　　他稍稍有些担心，但并没有惊慌失措让自己的七爷爷去刊文。
　　与林孝珏不欢而散，他回到家，本打算去问少施兰云知不知道驳斥温病论这本书，太医院老院丞便上门了。
　　老院丞并要见他和少施兰云。
　　现在少施岚凤已死，少施名医只是个太医，还有很多事需要老院丞帮忙，所以不敢怠慢，让小厮将人请到前院花厅。
　　交代完，他去岔路等少施岚云，二人见面也没来得及做交流，就匆匆赶往花厅。
　　花厅外灯光唏嘘，少施兰云客气的拱手着：“老大人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了，您有事就知会声，我们就过去了，您这不是折煞了小辈吗？快请做。”
　　老院丞神色凝重的摆摆手，然后看向少施名医：“贤侄您打了苟太医怎么就跑了？他醒了朝着要找你讨公道，你看看是跟我他家说清楚，还是这事要闹到太子面前去？”
　　少施岚云难以置信的看着老院丞：“您说什么？”
　　老院丞无奈道：“老夫起初也不信啊，可是有王太医为证，还有好几个小童都看见了，是贤侄打了苟太医，此事绝对没有误会的。”
　　少施岚云看向身后脸怒气的少施名医：“名医，你打了苟太医？”
　　少施名医暗暗攥了拳头，毒瘾作，他也控制不住，他抿嘴点点头：“是我太气愤不过，所以动手打了他。”
　　当事人都承认了。
　　老院丞松了口气：“贤侄和七兄随老夫去趟吧，不然真闹到太子面前，皇上又不在，好似太医院的人要给太子惹麻烦，咱们自己班房的事，不如关起门来自行解决。”
　　老院丞再呆半年就想告老还乡了，可不想出什么差错影响自己的声誉。
　　少施兰云还是脸的不敢相信：“你真打人了？”
　　少施名医眉心深蹙，闭口不语。
　　老院丞催促道：“今晚要是不解决，怕明天苟大人就要去太子面前告状了，届时老夫也周旋不聊了。
　　少施岚云对老院丞歉意的说声您稍等，然后把少施名医拉到边：“为什么会这样，你是未来的家主，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的出手打人？你是为了什么事啊。”
　　少施名医道：“那本书，永安公主在您的书下写了驳斥言论，还刊印程新的本书，四处宣传售卖，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咱们此去怕不止是要面对那只老狗的病情，还会迎来学多人的质问，七爷爷，您说到底要怎么办？”
　　少施岚云惊得目瞪口呆：“那个小妖女竟然在我的书下写驳斥论？她怎么会相处这么阴毒的招数？这样这本书不是就毁了。”
　　少施名医道：“本书毁了就毁了，但不要连累了咱们家。”
　　书是别人的，毁了也不心疼，少施家可是他们几代人的心血。
　　不去少施名医打了人，会吃官司，去了，可能会有个大难题在等着他们。
　　少施兰云左右为难，可是又不得不跟老院丞走。
　　苟太医家是个四合院，院子不大，冬末万物依然凋零，也没什么好精致。
　　少施兰云和少施名医随着老院丞的步子到了正房门口。
　　少施名医听左手边第三间稍间传来嘈杂的声音，眉头的愤怒和忧虑更加站不开了，因为很明显的，屋里不少人。
　　老院丞自行掀着帘子；“诸位都到齐了？”又回头看了眼：“少施家的人也过来了，咱们有什么事关上门解决。”
　　屋里坐满了人，少施名医都认得，有出名的太医和各个派别的祖师级人物。
　　他们言不的看着门口的他们，目光全是审视。
　　少施名医目光沉，透露出他此时心情是有多么不喜。
　　老院丞把他二人让到屋里。
　　少施岚云找了空位子坐下，少施名医就站到他身后。
　　众人许是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大眼瞪小眼的看来看去。
　　老院丞坐在左边上，咳嗽声；“时间不早了。“
　　少施兰云这才回过神，看着老院丞身侧，头上裹着圈纱布的苟太医；“小孩子不懂事，伤了苟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老七在这里跟您陪不是。”
　　其他众人都没作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