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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偶天成-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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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队士兵匆匆的来,抓着人匆匆地走,好事小僧偷偷地问住持,“那思空师叔真是坏人?住持摇了摇头,没想到这思空竟然有这般过往,如今又不思悔改,好好的白塔寺乃是佛门圣地,叫他这般利用为自己谋私,真真是毁了佛门的清净。以后要更加严格地对待下面的僧人,以此为戒。当然许多年后,因白塔寺的严格戒律,这里还真真出了几名得道高僧,此为后话。
  那思空被带回衙门后,这衙门的人翻开他当年的卷宗可就明白此人当年在西京可是鼎鼎有名,只是过去了五年早被这西京百姓淡忘。而当年那些事主也都是用力地去遮掩,才叫这采花郎君当年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就不再被人提起了。
  这采花郎君当年不知偷香了多少香闺,有未出阁的小娘子,也有已出嫁的妇人,但是却从来没有被抓到过,一是这采花郎君十分狡猾,先行观察好再下手,二是此人还是本事了得,制迷药有一手,脚程还十分快。
  后来之所以消失得无影无踪,乃是被一大户人家发现打成了重伤。拼死逃出后,被当年正在云游的白塔寺住持所救,一心养伤之后,跟着这住持来到了这白塔寺。这采花郎君看附近来上香的妇女居多,这慢慢地又生了重操旧业的心思。只是去香闺行事多有风险,若是能在这寺中,便人不知鬼不觉,岂不是逍遥快活,后来便剃度出家,打着僧人的名义做着红尘之事。
  他先是挖空了心思将自己床下的小贮藏室挖通到了隔壁禅房,将那些一心求子的妇人指定睡在隔壁的榻上,再半夜用迷香让隔壁的妇人熟睡,便进到地下室将人抱下来,行了不轨之事,至于后面那些有孕的妇人的孩子怕多数也是这思空的种!
  

  ☆、巧姐被休

  那思空的确是行下作奸犯科之事,但是那些失身于他的妇女可是半点不知,只当自己是去了白塔寺求子,不过虔心住了些日子,回家再跟夫君同房后便有了孩子。
  想那思空多年来干这香闺采花之事,在白塔中更是得心应手,先是半夜用迷香将隔壁禅房的妇女迷晕,再通过密室将人带到密室,行事完毕之后,再细心清理干净,将人送回去,人不知鬼不觉的竟然这么多年,还成了大家口中的高僧,真真是污了白马寺的名声。
  只是这事现在若公布出去,恐怕西京城的一些人家非得鸡飞狗跳不可。大周就算民风再开放,有哪家的夫君能忍着娘子失身于别人,还养着别人的孩子?
  陈益和自然是从衙门处得知了这思空行事的始末,脸色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还是需要尽早将此事告诉宏哥早做打算。
  沈珍珍知道陈益和最近为这白塔寺的事情烦心不少,看着陈益和皱眉,便请问道,“可是已经有了结果?”
  陈益和点了点头道,“那思空竟是当年的专行采花的贼人,你想这利用白马寺的幌子不知行下多少作奸犯科之事。我既然是知道了这个,难道不与宏哥说?”
  沈珍珍摇了摇头道,“这种事可瞒不得,万一哪天衙门将此事公布于众,咱们府上可就太被动了,还是早与宏哥说的好,看他怎么说,毕竟这个家还是他做主的。”
  陈益和一脸沉重地去找宏哥说话了,宏哥听到阿兄细说之后傻了,还有这等事?再想想郎中昨日来说巧姐怀的天数,算了算还真是她住在白塔寺的那大半个月,这么一想,宏哥的脑门上立刻有了一层汗。
  陈益和看着宏哥脸色惨白道,“现在证据既然已经确凿,他也认了罪,听说还向官府提供了失身于他的妇人家姓名,没想到这思空还有个怪癖,竟然喜欢记录下那些妇人的姓名,我看这名单要是公开了,不知道得逼死多少人。
  宏哥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毫无力气,陈益和看着阿弟这般模样连忙将宏哥伸手拉起来,宏哥低声道,“我得去跟母亲说说。阿兄先别跟我那娘子说,她现在毕竟怀着身子。”
  眼看着有些踉跄得离去的宏哥,陈益和觉得这一切对与阿弟来说太残忍,却无可奈何。赵舒薇看宏哥神色不对,对儿子十分关心道,“出了何事?有事跟阿娘讲。” 宏哥只听着这一句,眼泪忽然就下来了,一句,“阿娘!”紧接着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赵舒薇看见宏哥如此伤心,忙上前讲儿子扶起道,“有话好好说,别哭,看你现在可是这侯府的男主人。”
  宏哥只得将巧姐下药与自己颠鸾倒凤,后来回娘家去白塔寺的事情,以及白塔寺淫僧败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赵舒薇觉得这些年所有的经书都白抄了,瞬间就气炸了,这一对脑子坏了的母女!若是那衙门将苦主们的名字公布于众的话,他们长兴侯府从此可以一直成为西京人的笑料了。她们怎么敢!叫她赵舒薇死了都没脸去见夫君!
  赵舒薇立刻疾步向巧姐的房间走去,还未进门就听见,巧姐喊着,“这汤熬的不好喝重做!你们就是这样伺候侯府夫人的,我儿子以后可是侯爷!”
  赵舒薇冷笑一声,跨进了房门道,“侯府夫人?好大的架子,我问你,你究竟在白塔寺住了多久,可是住在那思空大师的隔壁禅房? ”
  巧姐一看是母亲来了,撇了撇嘴道,“是啊,专门睡在了那张求子妇人所谁的床榻上,住了有大半个月。”
  “可是每日晚上都睡得十分熟?,有时候,第二日早上起来觉得下身有些酸痛?”
  巧姐奇道,“阿娘怎的知道,在白塔寺住的那段日子,算是晚上睡得最好了,从未起过夜,白天跟我阿娘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天亮了,想来那下身酸痛,大概是跟着打坐累着了。那思空大师可是求子极灵的大师,日后我还得去感谢他呢。”
  “我听郎中说你怀的日子,怎么跟你在府中住的不太对?”
  巧姐笑道,“阿娘这可说笑了,想那郎中号脉也可能有个小差别,我难不成还能是住在白塔寺自己怀上的?”
  赵舒薇轻声道,“那思空大师已经被抓了,他就是打着寺庙的幌子,专门用迷药做下作奸犯科之事,很多妇人怀上了孩子不知道究竟是他的,还是自己夫君的,那思空大师还都将人记了下来,我看不久咱们侯府就要出名了!”
  巧姐一听惊呆了,怎么会有这种事,难不成那思空也对自己做了什么?巧姐越想越觉得不对,手忽然摸上肚子,大声尖叫道,“这是我和夫君的孩子,阿娘你可得信我。”
  赵舒薇冷笑一声道,“叫我怎么信你?你这个泼妇为了求子都做了什么事,竟然给我的宏哥下药折腾他的身子骨,怪不得我回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差成那样!你可知道他生下来多虚弱,为了养大他我废了多少心血?如今这种事发生,你也别怪我不不念你我的姑侄情分,你就等着一纸休书吧,我就是跟你父母翻脸,也决不能留你这种祸害在我们侯府!” 
  巧姐哪里听过自己的姑姑这样跟她这样眼里地说话,觉得自己一时之间听了最大的笑话,两眼一黑竟然昏了过去。
  京畿衙门最终还是没有公布这份名单,怕牵连太广,但是陈益和却还是看到了,巧姐的名字赫然在列。陈益和自然是毫无隐瞒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嫡母和宏哥,看来巧姐失身于那思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今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就是那思空的种。而此刻的巧姐还能解释什么呢?出了这等丑事,她担心自己会被宏哥休了,整日以泪洗面,惶惶不可终日,如今想想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赵舒薇这回可没心软,她就是再向着娘家,可是宏哥是她亲生儿子,以后总不能替别人养孩子,就算万一这个孩子是宏哥的,可是巧姐已经失贞,还是个那样品行的,她可不能再留巧姐在这祸害她儿子。
  巧姐的父亲能说什么呢?自己的娘子和自己的女儿这做的都是什么事儿?最后还得自己吞苦果,而黄氏自从知道了这件事后,受了刺激,每日哭哭闹闹,看着竟有些疯了。
  宏哥尽管觉得巧姐可怜,可是他作为侯府的男主人,总的为侯府的名声考虑,最后一纸休书与巧姐缘尽于此,自此巧姐再不是陈家妇,大着肚子被自己的阿耶领回了家,走的时候早已经没有平日的趾高气昂,只剩下满脸的憔悴和心酸。
  而赵舒薇与自己的阿兄与从此疏远,当初设想的娘家人能够牢牢控制侯府的计划早已经面目全非,而赵舒薇也觉得是自己给宏哥娶了这样的媳妇,都赖她,这下子有了心结,每日郁郁寡欢,这身子渐渐地也大不如前了。
  巧姐被休的事情哪里能掩得住,其他几房的人又不是傻子,怀着孩子被休了,莫非这孩子不是侯爷的?想像力丰富的人们自然是脑补出了各种桥段。
  宏哥自此一事,一看见别人说话,总觉得是在背后议论自己,可谓是性情大变,变得阴沉起来,不复以前的活泼开朗,唯独对陈益和夫妇偶尔还能笑脸相迎,但是看着阿兄和阿嫂琴瑟和鸣的样子,想到自己,这心里就更不舒服了,想着眼不见心不烦,这没事也就不再去找陈益和说话。陈益和夫妇觉得宏哥受了打击,两人又不好说什么怕他难堪,便也就随了他去。
  赵舒薇本想跟宏哥张罗着娶妻,可是宏哥摆了摆手道,“过几年再说吧,自己的身体也不大好,娶了别人家的女郎切莫害了人家。” 看着宏哥一脸的颓废和阴沉,倒叫赵舒薇看着十分心疼落下泪来。
  宏哥一边心里难受不能发泄,一边身体又是个不争气的,听人说最近流行的五石散可让人心情放松,强身健体,便自己偷偷试了几回,没想到这试了几回,竟然渐渐成瘾不能离了那五石散了,身体不旦没变好,反而一日不如一日了。
  

  ☆、最后的最后

  待到陈益和发现宏哥服用五石散,已经是来年的五月了。陈益和狠狠地将宏哥说了一顿,说那东西可不是好物,万万不可再碰,前朝文人虽然流行吃这五石散,可是对身体毕竟不好,也有因服食五石散而丧命的。
  宏哥一面答应了阿兄,可是心里着实惦记五石散那样让人醉仙欲死的感觉,又觉得自己不过才服了半年而已,却完全忽略了他的身子底子可不比一般人的事实。
  这日,恰逢沈珍珍带着儿子去探望苏云,这苏云与常侍郎成婚后可谓是琴瑟和鸣,日子合美至极。苏云前几日不大舒服,沈珍珍心想阿娘这莫不是有了吧,才急匆匆地去了大长公主府了。
  苏云毕竟是生了沈珍珍的人,只是没想到自己这般年纪了,还这么快就能有,因此就没多想,只当自己吃坏了东西。待听沈珍珍一说,想想自己的小日子,才有些慌了起来,又同时红了脸,这个时候竟然要让女儿提醒自己,真是活得越老越不中用了。
  隔壁的大长公主知道自己的女儿不舒服,立刻叫人请了郎中来,郎中号脉一会儿道,“恭喜,这位夫人有身孕了。” 沈珍珍和大长公主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大长公主连忙叫人去给常侍郎报信,若是常侍郎知道了这消息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呢?只怕刚回泉州没多久的常服人又要坐不住了,大老远从泉州回到西京了。
  就在这时,长兴侯府的下人急匆匆地来报说家里出了大事,沈珍珍一脸惊讶,忙问出什么事,这才出门了一会会儿,家里就不好了?下人只道,“是侯爷不好了?三爷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您还是也快点赶回去吧!”
  “宏哥不好了?这是什么情况?”沈珍珍顾不得跟大长公主和阿娘解释,匆匆地带着儿子回了侯府。一回到家就能听见妇人撕心裂肺的声音,沈珍珍心里不祥的预感更浓了,连忙将孩子交给了夏蝶,自己恨不得脚下生风地往宏哥的屋子跑。
  到她到了宏哥屋子时,发现站了一屋子的人。赵舒薇趴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宏哥身上大哭,沈珍珍从来没有见到赵舒薇苦成这个样子,而陈益和在一旁也哭得不能自已,待看见沈珍珍来了,擦了擦眼泪道,“你怎的才回来?阿弟。。。阿弟他没了。”
  沈珍珍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没了?怎么会没了?我昨日还看他好好的。” 陈益和哭着说,“他今日是服了太多的五石散,又喝了冰酒,他本就身子不好,哪里受得了呢,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已经。。没气了。”
  赵舒薇撕心裂肺地哭着,这个妇人从小受尽家中宠爱,年少得意嫁了个如意郎君,却没想到自己中年接连丧夫丧子,此刻只恨不能自己也死了算了就跟着儿子一起走了。
  年轻的长兴侯府侯爷就这样突然没了,陈益和要为兄弟守一年的孝,对宏哥的死自责不已,若是自己能好好看住他,不让他再碰那五石散就好了,可是再多的追悔却不能让鲜活的生命再重新来过。
  一夜之间,赵舒薇白了头,一下子就老了。而其他房在得知宏哥死讯后,最关心的却是侯爷没了,谁会是下一个长兴府侯爷?就在众人都各怀心事猜测的时候,肃宗的旨意到了侯府,因为宏哥没有子嗣,而宏哥的叔叔们也皆是庶出,最后由宏哥的庶兄陈益和来当这长兴侯府的主人。
  虽说这旨意来的突然,可是陈益和当了这侯爷,其他房竟然也没有太多反对,毕竟陈益和现在是太子跟前的红人,何况当年陈克松对这个儿子可是青眼有加,一度搞得赵舒薇都对这个庶子心存敌意,生怕陈益和抢了宏哥侯爷的位置,可是到最后谋划了半天,一切都没了,赵舒薇的心也随着儿子的死而死了。
  赵舒薇眼看着陈益和接了旨,没了眼泪,没想到最后还是这个野种当上了侯爷,可是她能说些什么呢?若是她在宏哥小时候能多教宏哥一些坚强,而不是一味地护着他,也许宏哥的内心不会因为经了这么多事而太过脆弱,就不会把那五石散当做精神慰借。若是她当时不是坚持让宏哥娶了巧姐这样不懂事的娘子,不被她那样折腾,也许身子也不会一直弱下去,还要遭受心灵的打击。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如今的这一切怨的了谁呢?
  办完了宏哥的丧事,赵舒薇决意搬到了侯府在蓝田的庄子上,从此不再过问世事,一心开始清修。走前她打量了许久在家丁忧的陈益和,低声道,“我看你真真是个有福的,别人费尽心思得到的,最后你不费心思全都有了,也许这就是我的报应。还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侯府就靠你了,我怨了恨了一辈子,到最后最恨的是我自己,也许以后青灯古佛才能让我在忏悔中度过余生。” 说完这些的赵舒薇看着陈益和,本想告诉他当年他生母的真相,却又觉得还是就这样吧,她已经得了报应,而这侯府最后也是陈益和的了,赵舒薇就这样决然离开了她生活大半辈子的地方。
  沈珍珍觉得一切来得太突然,从去年到今年仿佛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一个接一个不给人喘息的机会,短短一年的时光,却像过了十年。对于当上个侯府夫人,她不但没觉得高兴轻松,反而觉得自己身上的胆子重了,偌大一个侯府,如何能让它以后枝繁叶茂,不仅仅是她夫君的责任,也是她的责任,眼下要认真替宏哥守完孝,想到宏哥,她的心中觉得无限可惜,不管别人怎么揣测,她都一直当他是那个单纯善良的阿弟。
  年纪小小的阳哥已经三岁多,对许多事情似懂非懂,追问叔叔去了哪里,陈益和抱起儿子说叔叔去了很远的地方,待到阳哥长大后便只道叔叔去了哪里。
  于是这西京人民又有了新的谈资,没想到这长兴侯府最后竟然是庶长子当了侯爷,想想这庶长子二十出头,自己不仅是在东宫做事,娶的娘子又跟大长公主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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