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10105-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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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用猜吗？”小杀戮静静的站着，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恬静的声音一如那宁静的姿态。会开这种玩笑的，就只有紫霄，只是紫霄的声音就能让灵鹫宫里超过三分之一的人一听就知道是她。更何况，紫霄过来之前，小杀戮就已经发现她了。

“一点都不好玩！你怎么老这么没意思呀，猜一下又不会长肥！”紫霄撇着嘴，无趣的放下双手。

“你怎么来了？不是跟零儿师叔一起吗？”紫霄拽着面带疑问的小杀戮进了客栈里头，直上三楼，按着她肩膀在桌前坐下，嘻嘻一笑。“跟师父吵架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轻易原谅她！”

第八十六章　杀戮，答案

“嗯。”小杀戮微微点头，没有别的话说，这句话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而她也不喜欢像别人那样开玩笑说紫霄什么。她不较真，紫霄反而较真。“什么意思呀？你不信是不是？这一次绝对、绝对不会轻易原谅她！乱杀人，连灵鹫宫的人也杀，还不问理由，也说不出道理！”

小杀戮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颤……这变化落在紫霄眼里，吃惊之余，又坐了下去。紫霄想起丹仙子被紫霄杀死的事情，而且江湖传闻，小杀戮这些日子出没江湖各地的时候都遭遇过灵鹫宫弟子的追杀，那些追杀的人最后都死在了小杀戮的手上，江湖录估算的结果是，灵鹫宫追杀小杀戮这个‘叛徒’过程中，至今被她杀死的人已经超过了六百八十七个。

“我不是说你啦！你是被逼无奈嘛……”紫霄颇觉不安，她估摸小杀戮的心里绝对不好受，过去小杀戮本来就是灵鹫宫里的最激进的人，只要是灵鹫宫弟子的事情，她见到了几乎没有置身事外的时候，也不会理会恩怨情仇，对外的事情，不管灵鹫宫的同门有理没理，有错没错，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与同门为敌的派外之人。

“是不是无奈，有什么区别呢……”小杀戮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思绪却被拉回了，依照依韵的话独自在江湖上走到现在途中的，不久前的那场厮杀战斗之中……昏暗的树林，米米带着一群灵鹫宫的高手包抄了小杀戮。

尽管极力奔走，试图回避战斗，但最后，小杀戮还是没能够从容甩脱米米带领的那群灵鹫宫高手。

“米米，我不想跟你们厮杀。”小杀戮看着周围，包围她的全部都是熟悉的面孔，实在，实在不愿意战斗。多少天来她已经无可避免的杀死了很多灵鹫宫的同门，多少天来她为了回避战斗已经不敢停留在城镇，逃走了一次又一次，却总是，总是有回避不了的战斗……但今天的战斗她绝对不想展开，因为米米跟她太熟悉了。

在过去的灵鹫宫里，小杀戮是声名赫赫的激进派系之手，灵鹫宫里直接听从她命令，以她为首的人超过十万之众，间接听命、归属她派系的弟子超过几百万。声名和影响力不再紫霄之下，资历和威望还在紫霄之上。米米也是激进派系的另一个团体的首领，直接听命于米米的灵鹫宫弟子超过三万，间接归属米米派系的超过百万，在灵鹫宫里也是除了小杀戮、紫霄极少数最富盛名的人之下的佼佼者。同时也是激进派系中除小杀戮外的第一人。

相较于过去乐天派的紫霄，温和派的冰华月，资历派的笑仙子、指间沙等等灵鹫宫的佼佼者而言，同属激进派系的两个人合作，接触来往的远比别的派系要多。

“小杀戮，灵鹫宫的作风你懂，除非你自杀，否则今天这场战斗就不可能避免。”米米的神情很冷，没有丝毫的动摇，是的，一如过去。这本就是激进派的作风，只要是敌人，不管过去是否同门，是否朋友，只要是敌人，只要是门派所应该或者必须清除的对象，就绝对犹豫，也不会动摇。

“喜儿宫主的话别人不知道！你知道！我不是灵鹫宫的叛徒，喜儿宫主让我外出修行历练，丹仙子的事情是被迫无奈……你明知道她的为人作风！为了成名不惜一切代价，从来不放过任何机会……”看着周围，一张张冰冷，毫不动摇，只等动手的那些熟悉的面容，小杀戮喊叫着，尽管她自己都觉得这些话未必有用，可是，她太希望避免这一场战斗了……“我当然知道。”雨，下了起来，枝叶空隙漏下来的雨滴落在米米的衣发上，流过她的脸上……小杀戮眼里，那流淌下来的不是雨水，是血水！“这不重要。喜儿宫主说过什么，那是过去的事情。灵鹫宫的人，听命于宫主，喜儿宫主已经是前宫主了，莫没有说过对你免罪，不闻不问的命令，你就没有杀死同门而不需要付出代价的特权。”

“米米！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没有喜儿宫主就没有灵鹫宫！喜儿宫主的话才是灵鹫宫唯一的准则！”小杀戮愤然怒斥，无法接受眼前的米米，杀她，追杀她，小杀戮不愿意战斗，却并不会责怪米米，但是，否认喜儿宫主却是小杀戮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米米的神情仍然沉稳，冰冷的沉稳，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你错了。没有喜儿宫主就没有过去的灵鹫宫，但灵鹫宫的准则从来由宫主制定，因为宫主就是灵鹫宫的象征，灵鹫宫的至高法则！谁是宫主，谁决定法则。灵鹫宫里不论什么派系，有一点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遵循宫主至上的法则。宫主没有说你可以免罪，灵鹫宫就一定会让杀死本门弟子的你付出代价，不管你曾经为门派做出过多少的贡献。对你是这样，对喜儿前宫主、对魔女们也一样。灵鹫宫会追杀你，不死不休，也会追杀最近杀了同门的前宫主喜儿为首的魔女叛徒们！”

雨下的更大了……树林里飞溅的雨水却不是冷的，而是热的，因为雨水里，混杂了热血……米米不是容易对付的人，虽然她的功力没有丹仙子深厚，也没有丹仙子的阴阳意境催情特效。但是，米米是激进派小杀戮之下的第一高手，实打实在灵鹫宫经历无数献血洗礼的战斗打杀出来的声名威望，跟小杀戮一样。米米带领的激进派高手，每一个也都是如此。灵鹫宫的激进派本就是战斗力最强的派系，激进派里的人，不存在私人交情而得到别人尊重的事情，实力就是一切，也只认可实力和坚定的决心。温和派恩威并用的主张激进派嗤之以鼻，资历派提倡尊重资历深的老江湖的主张激进派也嗤之以鼻，这本就是灵鹫宫激进派的法则，即使重生前你是激进派的首领，但重生后，回到激进派你只能是师妹，什么时候实力重新起来了，才会得到伴随的，相应的尊重。

击杀米米率领的几十个轻功卓绝的激进派高手，小杀戮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只剩右臂还能够活动，却也被抓掉了三块血淋淋的肉，脸上有九条指头抓出的，深可见骨的凹槽，左臂被活生生抓断了，胸口、背后受了七记飘渺无痕碎星掌，断了七根肋骨，身体几乎不能扭动。如果不是小杀戮仗着功力深厚，这几掌就已经要了她的命。双腿上受的伤更多，战斗结束，米米的心脏被小杀戮抓碎的时候，她自己的双腿也几乎不能行动了。

米米的抓着小杀戮的肩膀，还试图发劲，但是她已经无法提举内劲，发出足以杀伤小杀戮的攻击了。

“米米，喜儿宫主才是灵鹫宫的唯一。”

米米笑了，嘲讽的笑着。“小杀戮你太傻了，想不到你身为激进派的第一人，至今都没有真正领悟灵鹫宫的铁血精神本质！灵鹫宫的铁血是为了争取属于灵鹫宫的自由——这才是喜儿宫主始终以冷酷的铁血作为灵鹫宫核心精神的缘由。小杀戮，灵鹫宫的自由必须建立在不依附别人，不寄望于别人的施舍和怜悯的基础之上！寄望于别人的永远信任和庇护，从来都不是灵鹫宫的精神！所以，喜儿宫主不回来，她就不会是灵鹫宫的至高法则，只有灵鹫宫的宫主才是灵鹫宫唯一的至高法则……可惜，我杀不了你，维护不了激进派的声威……”

米米气绝的时候，滑落的手掌，在小杀戮的心口位置，短暂停留，短暂的几乎微不可觉，最终还是无力的垂落在了地上……闪电照亮了漆黑的树林，小杀戮抱着早已毙命的米米的尸体，哭着，笑了……小杀戮望着怔怔不能言语的紫霄，语气平静而轻柔。“这就是我要找的答案。”

紫霄不能言语，无话可说，因为她内心的情绪，在激烈的翻腾，她跟米米的来往也不少，因为她是乐天派，跟谁都处的来，尽管激进派的人并不喜欢跟她来往，但是她只要想，就会不管不顾的钻过去，缠的让激进派的小杀戮、米米等人没有办法拒绝推托，久而久之，本来不愿意跟她来往的激进派，见到她也只能无奈的在心里叹气，然后她要干嘛，在可能的情况下就陪她干嘛……米米被小杀戮所杀，紫霄早就通过江湖录知道了的，米米本是灵鹫宫的风云人物，她的重生对灵鹫宫和江湖都是一件大事。但紫霄没想到背后，有这样的一节，小杀戮的答案，是不是她的答案？魔女们不问喜儿理由，是不是因为，她们早就懂得这个道理，所以才能坚定不移的做任何事情？

紫霄还在发呆，依韵已经带着厉和西风之歌来了。厉没有提醒，依韵就径直找到她们带着的包间。因为这两条灵魂波动在让依韵觉得很熟悉，而且是没有敌意的熟悉。

第八十七章　佛出

“依韵？”紫霄看见门口走进来的那条熟悉的深紫色的身影，不由自主的笑了，很久没有见到这个可恶的坏蛋，听说依韵失忆的时候，紫霄觉得难以置信，但此刻看着他迷茫打量着自己和小杀戮的目光时，她却相信了。只是紫霄很快发现，依韵的目光，长久的，凝结在小杀戮的脸上。

“喂！”紫霄愤然起身，挡在依韵面前挥摆手臂，阻挡他那定格了的视线。“当我透明呀！不准当本美女透明——”挥摆手臂没有用，紫霄凑到依韵耳旁，也不怕运足内功的突然袭击会不会把依韵的耳朵震聋的大叫“混蛋！不准当本美女透明啊啊啊啊——”

悦来客栈，一阵剧烈的颤抖，簌簌的墙灰，飘落在大厅，飘落在许多人的饭菜，衣发上。客栈外街道上走过的人群诧异的捂着耳朵，抬头，望向晃动的悦来客栈，然后才发现脚下的大地似乎也在微微的颤动……厉和西风之歌却浑然没有任何反应，依韵眼也不眨，径自绕过气的说不出话来的紫霄，走到小杀戮身边，伸手搭向她的肩头……“为什么，用这张脸？”

落下的手，被小杀戮抬手的右手抵住，依韵前探的唇，被小杀戮的竖起的手指抵住。“我不是宫主，我是小杀戮。”

“不是……？”依韵目光迷茫的注视着小杀戮，半晌，没有说话……紫霄一脚踢向依韵的屁股，却没有踢着，依韵犹如背后长了眼睛般的侧移，紫霄这一脚就落了空。“混蛋！你亲错人啦呀！”

依韵侧目，怔怔注视了小杀戮半晌……“对，你不是她。”

小杀戮微微一笑，起身，西风之歌忙不迭跑上前，拉着她的手，兴奋的笑着。“小杀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准备好了！你看——”西风之歌说着打开真空袋，从里面取出一件件外出必须的起居用品，甚至还有水墨画的帐篷。“你看，我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出发的！”

“现在就出发吧。”小杀戮看着，笑了笑。她跟西风之歌的接触不多，但是并不讨厌西风之歌，相反，开始觉得西风之歌个人太不严肃，太没逻辑条理，但相处的次数多了，慢慢的，却觉得她这个人坦诚直率的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舒心。原本她回来破邪城就是为了如约定那样带西风之歌走的，如今状态奇怪的依韵让她也没有了道别的必要，此地多留无益，不如现在离开。

“盟主，我跟小杀戮走了……”西风之歌上一刻还催促小杀戮，只有兴奋和欣喜，喊盟主两个字的时候还干脆了当，说到走的时候，语气突然又哽咽了，当了字还没说完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哭的泣不成声。“盟主……我，我不舍得你……呜呜呜呜……我一定会勤奋修炼的……呜呜……争取早点回来为盟里出力……”

“好。”依韵点头，小杀戮见西风之歌没完没了的只顾哭泣，知道再等下去也难有结果，于是拽着西风之歌就走，看着西风之歌泪眼朦胧，哭的好像是生死永别的模样，厉无言以对，紫霄瞪大了眼睛，诧异的无话可说，她没见过这么能哭的人，地板上都被眼泪打湿了一大滩……除了客栈，被小杀戮拽上马后，西风之歌还在哭，一点消停的迹象都没有……小杀戮载着她一路飞奔出城，西风之歌还在哭，小杀戮意识到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想起西风之歌的爱好，计上心来。“前面二十里的官道旁边有家小饭馆，味道很不错，你去过吗？”

“真的？我路过好多次了，但是那离破邪城很近，每次都想着回成立再吃饭，一次都没吃过。真的很好吃吗？比悦来客栈的还好吃？跟西街市的百年老店比怎么样？”西风之歌忙不迭的擦拭着眼泪，注意力刹那被小杀戮成功转移……厉随依韵落座，一言不发的喝酒，吃菜。西风之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本来应该离开，但碰上紫霄是一个意外，而依韵又已经被紫霄拽着坐了下来，他只能什么也不说的，沉默的吃喝，暗暗期盼紫霄别做什么奇怪的、让他为难的事情。但是，厉很快发现，带着这种期待，那说明他对紫霄还不够了解。

紫霄抱着依韵的胳膊，特别温柔的、含情脉脉的眨巴着眼睛。“亲爱的，你别怪我刚才生气呀。明明你应该亲我，为什么亲错人了呢？”

“亲你，为什么？”依韵困惑的思索着，但是，想不起紫霄，当然也想不起跟她相关的任何事情。

“你真把我给忘了呀？那我可会生气的啦！”紫霄微微撇嘴，一副幽怨的模样。同桌而作的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因为他没见过紫霄这么做作的模样，刚准备张嘴，紫霄手指头，燃烧起一团深紫色的火焰，她笑眯眯的注视着那团深紫色的火焰，特别的认真、专注。“火，是可以烧死人的呀。”

厉沉默的继续喝酒，反正事不关联盟，无非是私人的问题，他觉得没必要插话了，这样的事情他相信，永远难不倒依韵。

“忘了。”依韵思索半晌，一无所获，也懒得想了。

“我是你亲爱的呀，过去呀，我们隔三差五就会幽会，我呢，也不敢指望明媒正娶，可是很愿意被你包养呀，所以就一直当你地下的情人，默默的等待着你有时间陪伴的时候。这么久没见，我可想你啦，你以前都会见面的时候抱着我，认真的轻吻我的呀，今天……”紫霄满腹得意，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依韵的表情。这种过去做梦都想不到的天赐良机，紫霄觉得一定不能错过，说不并依韵迷迷糊糊的就信以为真了，到时候……嘿嘿，她长久被包养的愿望自然也就实现了。

“忘了。”

“忘了也得亲呀，你忘了，我记得呢！”紫霄说着，凑近过去，依韵扭头避开，一把抵住她的下巴，阻止她继续靠近。“记起来的时候再说。”紫霄眨巴着眼睛，眨巴着，半晌，一动不动，没有做声……“不信你问厉！”突然，她想到办法了。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厉站了起来。“盟主，有急报，属下告退。”

“喂——”紫霄生气的叫喊，但厉却头也不回的走了。“真没意思，本美女这么吃亏了，你个混蛋失忆了还不赶紧把握机会！出得厅堂，下的厨房，当得打手，领得下属……像我这样完美的美女你上哪找呀！”

依韵怔了片刻，侧脸，注视了紫霄片刻，淡淡然道了句。“记得你了，败家的紫霄。”

“……”紫霄沉默，半晌，没有做声……正这时，厉脚步匆匆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