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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下-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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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她的真实身份早已不再遮掩,除开一些新入门的弟子,其余众人都是心知肚明,这一国之君当众受刑,却是想都不敢想的骇人之举。
  “主子,不可!”杨峥跳起来,伸手拦住那执法弟子,怒道,“我是礼部管事,所有刑罚都须得过我的手!”
  “我才是门主。”秦惊羽沉声道,“行刑!”
  “不能——”
  杨峥情急大叫,还要争辩,却被银翼一把按住:“她心意已决,便由她吧。”她就是这样一个人,爱憎分明,敢作敢当,而那个人,何其有幸,能得她这般眷顾维护……
  秦惊羽垂下眼睫,轻轻启口:“行刑。”
  “慢着!”银翼上前一步,立在她身侧,眸光掠过众人,“当年灭门杀人的两大恶人,风如岳已经左眼被挑,死于雪崩;萧冥也是手足尽断,形同废人,门主只是基于一念之仁,才放他一条生路,于情于理都没有大过错,这九鞭之刑太重,我建议改为三鞭,大家意见如何?”
  众人齐声高叫:“没有意见!”
  秦惊羽知他相护之意,暗叹一声,沉声道:“执法弟子,还不用刑?”
  “是!”
  那执法弟子不敢有违,哗啦一声展开长鞭,随着那一声响动,远远地,天京城上空紫光一闪,剑气龙吟。
  是琅琊神剑!
  她出门之前已有预见,刻意将剑放在寝宫之中,没想到还是有所感应,意欲救主。
  秦惊羽闭上眼,凝神相抵,过得一会,剑气逐渐淡下去,回归平静。
  “用刑。”她使出全身之力,吐出这两个字。
  执法弟子再无迟疑,抡鞭而起,毫不留情打将下去。
  啪的一声,秦惊羽只觉得后背剧痛,衣衫破裂,皮开肉绽。
  她全部念力都在抵制神剑对行刑者的反击上,身上没有半分抗御,这一击之下,险些痛得昏死过去。
  但神志却是清醒,知道自己这口气一散,以神剑的护主本性,必会对那执法弟子全力攻击,于是生生忍住,喘着粗气道:“继续……行刑……”
  执法弟子看着她背上已经渗出鲜红血渍,停下动作,有丝迟疑。
  “我命令你……行刑……”
  秦惊羽双手撑在地上,忍住喉间不断翻涌的腥甜,正打算接受又一轮鞭打,忽觉腰间一麻,被人点了穴道。
  恍惚间,听得银翼的声音:“我是副门主,余下的鞭数,由我来受!”
  “我是礼部管事,又曾暂代门主之职,甘愿代为受刑,最后一鞭是我的!”杨峥也在旁急道。
  人群中有人叫出来:“属下愿代为受刑!”
  “属下愿代为受刑——”
  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一声声在耳边回荡。
  这是她一手打造的暗夜门……
  这是她福祸相依生死与共的好战友,好兄弟……
  秦惊羽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一口气梗在胸口,终是昏过去。

  
凤舞九天 第四十二章 母命难违
  那余下的两鞭,最终还是由银翼和杨峥分别领受了去。
  杨峥只是个文弱书生,一鞭下去元气大伤,留在山庄休养,而银翼却跟没事人一般,受刑后即是抱起她直奔回宫,找她外公穆青救治。
  包扎好伤口,穆青给她灌了几大碗药汤,又与银翼分别输了些真气给她,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连一鞭都伤成这样,你还逞能要捱九鞭?还叫执法弟子不能徇私?真是个疯子!”银翼坐在她床前,语气又冷又硬,实则包含了太多的关切与心疼。
  秦惊羽不是没听出来,但背上撕裂的剧痛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精力,哪还有精神去关注这些,只得趴在榻上,有气无力低喃:“我这不是高估了自己能力吗?一直以为这身子骨还不错,没想到还是个外强中干的……咳咳……”
  “别说话,好好养着。”
  秦惊羽扯了扯唇角:“不是你问我话吗?”
  外公给的疗伤药真是管用,服了之后,渐渐地,不那么痛了,睡意也慢慢来了。
  “银翼……”
  “嗯?”
  “这药还有么,叫人给杨峥也送点过去,还有你,也要记得要上药。”
  “别管我们,你顾着你自己就好。”
  秦惊羽迷糊想了一会,又开口道:“你再待几天,就回西烈去吧,你现在不比从前,是一国之君了,怎么能这样长时间陪着我?”
  “可我……”银翼别过脸去,定定望着旁边垂下的帷幔,半晌才道,“可我就想陪着你,就跟从前一样,能够天天看着你,这皇帝还不是因为你才当的,别人稀罕,我从来都没当回事,当不当其实都没关系,我大概也做不好皇帝,还不如在你身边继续做跟班,让你外公笑话好了。”
  说完这段极其难得的长篇大论,他是大大舒了一口气,转过头来,这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沉睡中的她,全无白天强势张扬的神采,静得像是一汪清妍的泉水,有种楚楚动人的韵味。
  巴掌大的小脸,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白得几乎透明,即使在昏睡中,眉头也是微微皱着,泛出些许惆怅与无奈。
  他知道,那个人很快就会来天京找她,等到那个时候,她的眉头就会舒展开了。
  “就让我再陪陪你吧,等他来了,我再走。”
  一觉醒来,寝室里静悄悄的,阳光从窗缝里射进来,照在青石地板上,光影斑驳。
  虽然睡着了,身体却一直保持着本能的警觉,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知道。
  室内室外人来人往,外公、银翼、高总管、汝儿……就连在普度寺吃斋念佛的皇祖母都来看过她了,还有几名皇妹也在门外问候过了,而她母妃,完全不闻不问,连近前侍候的琥珀都没来露个面,问个话。
  看来这回是真把母妃气到了。
  秦惊羽在心里叹息,事到如今,她也只好先养好伤,等派出的影士把雷牧歌找回来,再做下一步打算。
  好在那执法弟子下手精准,极有分寸,这鞭伤看起来严重,倒也没伤着筋骨,穆青给她用的都是灵丹妙药,很快就结了痂,长出新肉来。
  大半月来,她被穆青下了禁足令,日日趴在榻上静心休养,所有的政务都是大臣们隔着屏风在外垂询,禀明要务,讨论朝事。
  闲下来的时候,银翼会陪着她在寝室周围转转,素来性情淡漠的他,竟变得话多起来,喋喋不休地跟她说杨峥的伤,说山庄里的琐事,说西烈朝堂那一大堆老臣唯唯诺诺循规蹈矩……
  日子一晃而过,等到伤势大好,行动无妨的这天,汝儿来报,说是太傅韩易求见。
  此时她手里还捏着刚刚收到的纸条,那是影士们千辛万苦打探到的消息,说是雷牧歌数日前在江陵城惊鸿一现,后不知所踪。
  他去江陵做什么?
  心底有淡淡的疑惑,来不及多想,她收好纸条,整理完毕,匆匆去往御书房。
  房内檀香袅袅,韩易候在门边,见她进来,起身行礼:“陛下。”
  “免礼。”她赶紧上前去扶,笑道,“老师做甚对我这样客气?”
  谁知韩易却避开她的手,依照礼数做足,这才束手而立。
  秦惊羽被他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默想了一会,苦笑道:“老师你也在怪我吗?”
  自她回京以来,只在朝堂上远远看见过,师徒俩还没单独见过面,她就受伤休养,前来问候看望的人多不胜数,却并不包括这位恩师。
  “知道就好。”韩易也不反驳,在案几对面坐下,指着厚实的软垫道,“还站着做什么,今非昔比,我可不敢让你罚站。”
  秦惊羽知道他的脾气,当仁不让坐下,陪着笑道:“外公说我伤势初愈不宜久站,老师要罚我站没问题,过段时日吧。”
  韩易面色缓和了些,瞅着她上下打量:“也该教你记住点教训,免得好了伤疤忘了痛。”
  秦惊羽收敛笑容,低头道:“弟子知道错了。”
  “不仅错了,还错得离谱,不可思议。”韩易肃然说着,渐渐加重了语气,“过错之一,虎啸崖离苍岐不过百里之遥,按兵不动,止步不前,不是你的处事风格,退一万步,就算你另有图谋,也要先拿下苍岐,以便日后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秦惊羽扯扯唇,当初那血溅当场的阵仗,她哪敢再进攻苍岐,那还不得要了萧焰的命?
  想归想,嘴上还得妥协:“老师说的是。”
  韩易也不理会她的态度,续道:“过错之二,身为帝王,却心软仁慈,宽厚有余,强硬不足,萧冥也就是看准你这一点,才敢放手一搏,把整个南越军营都留给你,这一招以退为进,我就不信你一点没看出来?”
  “弟子愚钝。”
  “你是愚钝,不然也不至于去犯第三个错误,你就让萧冥在风如岳手里自生自灭好了,让他们窝里反去,如果南越与北凉能因此交恶,那是最好,又为何还要横插一脚?对你有什么好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都是我课堂上教你的么?”
  秦惊羽抿紧了唇,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老师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感情用事,就算她去北凉的本意是为了风如岳与神族圣水,但到底还是救回了萧冥,让他活着回了南越,这是不争的事实。
  自己的所作所为,在世人看来,却是全盘皆错。
  “雪山倾倒,神族覆灭,这又是怎么回事?”
  听得韩易忽然发问,她怔了下,整理下思路,将此去北凉的经历见闻简单明了讲述一遍。
  “你的意思是,风如岳死在了雪崩之中?”
  “是的。”见韩易蹙眉沉思,半信半疑,秦惊羽解释道,“老师你没见到那场雪崩,简直就是一场足以毁灭天地的灾难,山崩地裂,惊天动地,整个平原都给埋了,风如岳他再有能耐,毕竟是个人,不是神,根本没有逃生的可能。”
  “若真死了那是最好,只怕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秦惊羽见得老师面色凝重,心头也有丝不能确定,其实以她平日的习惯,不管什么都要以事实说话,当年银翼被困在那死亡之洲,渺无音讯,她也一口咬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更不惜亲身前往寻找,而这次,只怪那雪崩太过凶猛厉害,她自己都是凭借超常的五感与绝佳的运气侥幸逃生,实在是没法去寻找尸首,一一查检。
  韩易想了一会,又笑道:“也许,是我多虑了吧。”
  两人又随意说了些话,秦惊羽生怕他问到雷牧歌的事,自己不知如何作答,便寻了个借口,起身告辞。
  刚走到宫门口,就见太监总管高豫已经等在那里,正来回踱步,搓着手焦急往外望,见她回来,喜上眉梢。
  “陛下你可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
  “好事,好事!太上皇从药蒸房出来了,现在在寝殿里,说是要见见陛下。”高豫急急说完,没忘补充一句,“娘娘也在的。”
  秦惊羽愣了一愣,立时反应过来,咧嘴笑道:“知道了,朕这就去。”
  多半是外公在治疗期间将母妃与自己冷战之事告诉了父皇,父皇心疼自己,刻意借着召见之机来调解关系。
  想到这里,哪里还按捺得住,撇开身后一大群人,匆匆忙忙朝明华宫疾奔。
  “陛下驾到——”门口宫人高唱。
  殿门虚掩着,她难抑激动,也没管里边有无回应,径直推门而入。
  “站住!”
  穆云风冷淡的声音响起,令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脚步生生顿住:“母妃……”
  “你父皇刚服了药睡着了,你就在这里等吧,不要进去惊动他。”穆云风说着就往里走,边走边道,“是他想见你,可不是我。”
  “母妃!”秦惊羽情急低叫,“你真那么讨厌我,不想见我么?我是做错了事,让你不开心,可是你怎么不问问我原因呢?”
  穆云风停下脚步,身影僵硬:“原因,不就是为了那个萧焰吗?”
  秦惊羽愣在原地:“你都知道……”
  穆云风慢慢转过身来,盯着她的眼睛道:“你是因为他,才宣布停战议和,是不是?也是因为他,才跟牧歌翻脸,把他气走,是不是?因为他,你自己的仇不报了,你父皇的仇也不报了,是不是?”
  这一连串的逼问,震得秦惊羽脑子里嗡嗡作响,她垂下眼睑,轻轻点头:“是。”
  啪的一声脆响,面颊上火辣辣的痛。
  “孽障!”穆云风白着一张脸,手掌悬在半空,不住颤抖,“他,他们萧家,害你害得还不够惨吗?害我们这一家害得不够惨吗?你怎么还执迷不悟,这样不自爱,要巴巴贴上去?牧歌有什么不好,有哪点对不起你,你非要放弃他,去选择那个魔鬼!你说啊,说话啊!”
  秦惊羽被打得头昏目眩,张了张嘴,曲膝跪下:“他不是……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是魔鬼,他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外公,你父皇,牧歌,一舟,还有你在海岛上那些朋友,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救你回来,让你慢慢复原,重新做人,不是为了你现在送上门去再给别人欺辱玩弄的!大家都怜你帮你,牧歌也不嫌弃你,谁知你却这样不知好歹,反过来伤害那些爱你的人,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救你,还不如让你死了,一了百了!”
  “你说的什么……”秦惊羽茫然瘫在地上,方才的话,就好像是一枚冰凌,钉在她的心上,钉得她冰寒刺骨,鲜血淋漓。
  心里那么痛,那么痛,可为什么,她听不懂,一句都听不懂。
  “云风……别说了……”内室传来虚弱的声音。
  穆云风气急攻心,忽然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连拉带扯推搡着进去,指着那床榻上的人影哭道:“你看看你父皇,被他们萧家害成什么样子了?连命都去了半条了,你还想怎样?还想怎样?”
  秦惊羽扑倒在床前,只觉得背上的伤口被扯得隐隐作痛,更痛的却是胸腔,痛得她声音都变了调,浑身不住发抖:“我知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爱他啊!”
  穆云风止不住地冷笑,眼中尽是嫌弃和厌恶:“哈哈,这就是我的好女儿啊,他们萧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你这样为他神魂颠倒,一错再错……”
  秦惊羽转头过去握住她的手:“不是的,娘,我爱他,也爱你们啊,难道就没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吗,我已经刺了他一剑了,萧冥现在也残废了,就不要再追究了,大家就此作罢,握手言和,好不好?好不好?”
  穆云风用力甩开,力道奇大,目光冰冷:“我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你要是还执意跟他在一起,就别认我这个娘!”
  “娘,你不要逼我……”
  “没人逼你,是你在逼我,逼我们大家!”穆云风泪流满面,长期压抑的情感终于爆发,咬牙切齿,斩钉截铁,“从今往后,你就待在天京,哪儿都不许去,更不许见他,等牧歌一回来,不管以何种方式,你们都立即成亲!”
  秦惊羽从来都没见过娘亲发这样大的脾气,一时呆住,半晌才回过神来,膝行上前,软声告饶。
  “不,我不能跟牧歌成亲,我不爱他,我从来都是把他当成兄长,再说我现在还是皇帝,哪里能跟人成亲呢?”
  “我宁愿你不当皇帝,做回女子,也好过你自甘堕落,步入深渊!”
  “不要,我不要,娘,你是气糊涂了,这事我们下来慢慢商量,不着急,萧焰他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等你见了他就会知道……”
  “你以为我没见过他?我会没见过他吗?”穆云风攥紧了衣袖,又急又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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