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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也逍遥-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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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月让铃儿分了薄荷鸡，留了一部分给方如立，自己却是对着自己那份发呆，一时间竟然下不去口，只有两行清泪。
“婆婆，您没事儿吧？”银朱以为是自己办错了事，顿时停口不吃了
齐月抹抹眼泪，勉强扯了一个笑容，“没事，如果下次这个男人还来找你的话，你记得帮我跟他说，我都知道，不必介怀”
多说无益，吴东不是傻子，但是他眼中的炽烈却不知为何总有着一种黯然在里面，齐月慢慢的回想着吴东的眼神，连方如立何时起身都不知道。
“吴东来了么？”方如立看了一眼桌上留给他的吃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月点点头，“我现在不方便找他说话，心里……”
方如立轻轻抚上了齐月如瀑的长发，“不用说，我明白今天恐怕彭福就会逼着你作出决定。”
“或许吧，我想拖上几天，磨磨他的性子”齐月任由方如立的大手在发梢打转，淡淡温情萦绕在两人身边，铃儿和银朱却是早就退了下去。
方如立挨着齐月坐下，“他等不及的，你扣着他的货，最急的是他一天损失的钱财已经够让他揪心的了，今天晚上说不定就要动身了”
齐月轻轻一笑，“你这么了解他？为什么当初还会着了他的道儿？”
方如立不置可否，“彭福被叫做金算盘，很多账他算得比你可清楚多了”
齐月明白，方如立说的不止是北商盟的损失，彭福算计的恐怕还附带着六大商业协会和丞相府，说不定连丐帮都会在他的算计之中。除了这些还有京城、龙山、镇远镖局的人情帐，这个彭福根本就是个双核计算机
还没有到中午，彭福就遣人来催了齐月几遍，都是想要见面。
齐月以人老了容易疲乏，没有休息够为借口，愣是拖到了晌午时分才勉强答应见面。
果然不出方如立所料，齐月推脱回京城方便，越是这样说话，彭福就越是极力邀请齐月去北商盟议事，最后还说出了可以去议事堂议事的建议，以保齐月谈话内容的安全，到最后，彭福还押上了郑家一家子人。
提到议事堂，齐月的心顿时嘭嘭的跳个不停，但是却又不能表露出来，一直压抑着自己少说话，避免情绪宣泄出来。
越是这样，就越是显得齐月的慎重和举棋不定，彭福深信不疑这个婆婆的神通广大，就连站在内屋的铃儿都从未见过彭福这么着急上火的模样，一直掩嘴偷笑。
“那就依了你，你去通知胡庆东吧，老婆子乏了”齐月准备打发了彭福，跟方如立再商议一下。
没想到彭福上前一步，“在下唯恐婆婆出行寂寞，不然让程老板和郑大镖头跟着护卫，闲时打打趣也好况且在下还有一些关于货品的事情也要请两位前去北商盟商议，还请婆婆允了”
程云娇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跟着去北商盟除了会坏事以外，齐月就想不出她还能干点什么而且这一路上，万一不留神露出点马脚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至于郑荣，跟着去了北商盟，只能是把郑尚风那个老头子气得更见疯癫，而且郑荣这个人见利忘义都成习惯了，齐月很是不想待见他
“老婆子孤独惯了，不喜欢吵闹你们生意上的事情就不要烦我了”齐月准备以退为进，银朱站在一边侍候着，一听到齐月这么说话，自是心领神会，马上迎上前去行了礼，直接送客。
彭福怔了怔，却是没有走，“还请婆婆允了”
这般强硬的态度，却不是真心想要带那二人走，而是为了试探齐月
昨天彭福已经找人接触了程云娇和郑荣，两人都没有见过这个所谓婆婆的庐山真面目，三人心中多少都有点疑虑，而彭福这样的做法，根本就是想假借这两人的手，在一路上试探出齐月的深浅来。
齐月恼了，刚想怒斥，阮金彪却是跳了出来，“彭管家，婆婆不喜欢说第二遍，你怎么这么不知趣？”
彭福看着阮金彪伸出来那黑乎乎的手爪子，顿时一阵退让，那血毒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粘在金算盘上，怎么清洗都不掉，就像是生了铁锈一般，现在那金算盘看起来，算盘珠子上总是有几分暗色，就像是成色不齐一般，让彭福如鲠在喉，锋芒在背。
讨了个没趣，并不代表彭福放弃。
才入夜，方如立就径直进了齐月的房间，“彭福让程云娇和郑荣退后半日出发，跟在后面这一路上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齐月苦笑道：“刚才他就已经来知会了，说是明天一早就赶路，倒是不知道他这么执着看来这一路上不会太冷清。”
方如立注视着齐月，看着她一颦一笑，心中不免有些怅然，其实自己的心意，齐月都是知晓，却一到了两人独处，齐月总是在逃避着什么，没有当日在茶肆中那种哭着的依赖。
语气让齐月这么一直逃避下去，方如立还是想挑明了说，“安卓冰娶了程云娇，你想过么？”
齐月一愣神的时间，没有想到方如立竟然会这样直白的开口问出来，一阵尴尬。
“想过，心里不爽快但是，他有他的考虑，这是他的选择，却是已经与我无关了”齐月不想瞒着方如立，这种事情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说个通透。
只是接下来方如立的问话让齐月有些退却了，“你想过你自己接下来怎么办吗？”方如立炽烈的眼神丝毫不加隐瞒，这一眼看来，似乎要把齐月这娇小的身影给看化了。
齐月却是不愿意正面回答，自己的心意其实自己也都明白，但是临到面前，总是说不出口，不敢承认
而且现在齐月的身份很是尴尬，婆婆的身份见不得光，自己的真实身份却是安卓冰的下堂妇，不管怎么说都跟方如立的身份相差甚远。
虽然自己是个现代人可以不计较这些，但是在这古代可就不一般了。
看着齐月低头沉默，眼帘低垂，知道是问不出答案了，方如立直接打横抱起了齐月，惹得齐月一声惊呼。
“你在担心什么？你既已离开安卓冰，为什么就不能看看自己的心呢？”方如立沉着声音，眉头微蹙，一双星眸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齐月总是想要从自己身边溜走，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放开了。
才一低头，却看见齐月红透了脸颊，而眼角却是两行清泪。
“月丫头……”
“我看了，但是我……”齐月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祈求，下唇已经被咬得微微渗出了血丝，“我想要解决好这一切后，完完整整的把心交出来，不好么？”最后的声音已经都快听不见了，但是方如立还是轻易的捕捉到了。
这一声承诺却是方如立等了好久才有的话，让方如立一阵轻畅，却听见门口有人说话，“月丫头，你出来看看”
第十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隐蔽
第一百六十三章隐蔽
方如立听见这声音一阵懊恼，却又不能发火，喊齐月的不是别人，正是丐帮长老南宫二老。
齐月小脸一红，赶紧从方如立怀中挣脱出来，应声出了门，方如立紧随其后，不同的是，方如立脸色铁青，很是不悦，努力压制着自己。
而齐月却是小脸通红，就连外面的寒风吹过都不能让其降温，反而让齐月的脸颊更加的红润娇羞，微微侧头，让方如立怔了一怔。
南宫二老突见之下，上前探了探齐月的额头，“月丫头，你怎么脸色这么红？是不是受了风？”南宫傲有些着急了，眼神绕着齐月看了一周，一脸的不放心。
南宫平却用肘子拐了南宫傲一下，咳了一声，眼神暧昧的看了一眼方如立，南宫傲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跳起来就给了方如立一下，“臭小子，你竟然敢欺负我家月丫头”
方如立本来就不悦，加上南宫傲的这一下，顿时脸色更臭了，刚想说话，铃儿拿着斗笠冲了出来，“婆婆你怎么回事儿啊？要是……”
铃儿的这声“婆婆”加重了语气，让齐月更加的羞赧，赶紧夺过斗笠戴了起来。也真是的，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儿，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心虚呢？齐月偷眼看了一下方如立，他除了脸色不好看之外，并无异样，还理直气壮的瞪着南宫二老。
带上了斗笠，齐月知道自己刚才有些慌神了，此刻好不容易镇静下来，赶紧问南宫二老，“老哥哥，你们刚才叫我是什么事？”
南宫二老面面相觑，“月……，嗨，真难喊我直接说了吧。刚才我们俩闻见了薄荷鸡的味道，馋了点儿，本来是直接来这里的蹭吃的，没有想到半路遇见了这个人，就直接带过来了”
南宫二老伸手一指，边上默不作声的站着一个人，齐月上前一看，惊得叫出声来，“梅老2？”
梅清脸上爬着一条丑陋的疤痕，想来应该是在泰裕园外那场恶战中留下的战果，突见之下很是醒目
梅清听见齐月叫出了声，急忙对着齐月一个鞠躬，“见过夫人”
夫人？这个称谓让齐月哭笑不得，一旁站着的方如立也知道现在的场面有些尴尬，自己若还站在这里的话，梅清或许有些话说不了，“铃儿，你带着婆婆进屋去跟他商谈，外面风大，别让她受了寒”
说完话方如立抬腿就要走，齐月赶紧叫住了方如立，“别走……梅清是安卓冰的心腹，一起谈谈吧，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或许有些事情需要商量呢？”
既然梅老2是安卓冰的心腹，就必然会谈及安卓冰，齐月本就已经对安卓冰死了心，所以很多话就根本没有必要瞒着方如立，齐月也不想方如立难受。
这个时候的关系很是微妙，齐月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已经做出了选择，但就是不愿意面对方如立的这种刻意的距离感，似乎自己想要跟他多亲近些，却也总是有种愧疚的感受
所以开口留下方如立，齐月还是很纠结。
方如立一听见齐月开口留自己，刚才阴沉的脸顿时散了乌云，眉目清朗的微笑着点了点头。
南宫二老站在一边被铃儿唠唠叨叨的念了个没完，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思跟进去议事？巴不得转身就走，铃儿这个鬼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现在说话念叨人这么厉害
梅清看着齐月和方如立的神情，知道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不少事情，心里却也笃定了安卓冰现在的失态和齐月有关，怪不得现在军帐之中谁也不敢再提齐月之名。
梅清跟着齐月走进了屋子，方如立紧随其后，铃儿找来了银朱，两人在门外守着，偶尔进去添茶倒水。
“夫人，这次是堂主特地让我来一趟，他收到了云娇的密报，听说您要前往北商盟……”梅清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偷瞄了一眼方如立，“他说，他……他会陪着云娇一起去。”
梅清说这话的时候底气不足，当初在泰裕园，他是亲自瞧见安卓冰为齐月定了名分，还力战石老四，只是没有想到世事无常，当日的程云娇竟然变成了当家主母，而名正言顺的齐月竟然被休弃，如今说起话来，梅清没来由的一阵心虚，连头都太不起来了。
齐月明白梅清的感受，自己的心里也颤了一下，抬头看向方如立，那抹温暖的笑容竟然让齐月似乎有了信心和底气一样，方如立明白齐月的感受，这种理解的笑容让齐月很窝心。
“既然安大人也要去北商盟就再好不过了，安程氏还不知道我的身份，若是三头六面的说穿了，难保不会出事他去了或许还能解释一下不过……我已经跟彭福说过了要单独上路，或许在路上遇不见安大人了只能北商盟见了”齐月对梅清很坦诚，若是安卓冰坐在齐月的面前，得到的话，也只有这几句。
齐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拉开了与安卓冰的距离，也让梅清感受到，齐月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但是到底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整个人都有些捉摸不透了。
方如立看向齐月的眼中充满了赞赏，齐月的话语不卑不亢，强调了安卓冰和程云娇的关系，把自己撇清了，或许齐月真的从安卓冰那里走出来了。
在齐月的选择问题上，方如立从来都不否认自己还是有私心的
方如立的眼神炽烈起来，就连梅清也能感受得到，抬眼的瞬间，梅清已经明白了齐月的选择，默默的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夫人，我还要给堂主回信，就按照你说的回话好了只是……夫人……”
梅清略一停顿，看了一眼窗外，声音变得暗沉起来，却也刚才能让齐月和方如立听清楚，“他已经掌控了京城，随时都能进去，登位只是早晚的事情，还请两位心中有知，唐老三和程云娇是信不得的。”
说完话，梅清对着齐月行了大礼，齐月明白是这个人念及先前认识一场，也知道他跟方如立有点儿关系，否则当初也不会让自己传话了
这个大礼包含的东西很多，就连方如立的脸色都严肃起来。
梅清转手走了，齐月和方如立对视一眼，又都陷入了沉默，安卓冰万事俱备，只欠这个冰蚕银丝了。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冰蚕银丝恐怕更加的炙手可热，齐月的身份一旦暴露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月丫头，我去跟南宫二老谈谈，你也小心些，我还是称你婆婆吧，要是说走了嘴，我怕会出事”方如立轻轻拍了拍齐月的肩膀，安慰性的对着齐月笑了笑，随即转身出了门。
齐月默默的想了想，既然唐老三和程云娇都不能相信的话，那么自己的身份就有可能已经暴露了这个梅清当初虽然是全力护主，在泰裕园外跟石老四拼死相杀，但是现在天下大乱，谁又能保证自己是个准性儿呢？
在这镇远镖局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线在忙碌着，单是昨天晚上就恶斗了一夜，而且百忙之中的安卓冰都能得到准信，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齐月身份的暴露只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说铃儿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齐月起身穿好斗篷，整理好斗笠，虽然是半夜，谁又能保证没有访客呢？
齐月刚在软榻上眯了一会儿，就被一阵肉香引得醒了过来，齐月才坐直身子准备起身去看，就听见屋中响起声音，“醒了么？这是我才准备的肉羹，特地送来给你尝尝”
齐月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一阵心颤，急忙跑出屏风往屋中看去。
“东哥？”齐月分明看见背朝自己的那个声音顿了顿。
“婆婆……”这个声音生涩不已，却又充满了无奈，“你不能跑，是要慢慢走你不应该叫我”
吴东缓缓的转过身来，双眼通红，脸上却难掩欣喜之色，“我……我还以为你不再会理我了。”
“我知道了一切，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误会你……”齐月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解释，一时语塞，只知道流泪。
吴东的冤屈是洗刷不了了，这一切的根源，其实都是在齐月的身上，这一刻，齐月前所未有的愧疚和遗憾，面对吴东竟说不出半分来。
吴东微微一笑，“我听秋萍说了，其实我也有错我今天晚上特地来跟你谈谈。”
齐月刚上前两步，就被吴东制止了，“你回去坐好，我说完就走现在镇远镖局人多眼杂，有些话只能长话短说。”
齐月点点头，折身走回屏风里，才一坐下，吴东就像是看见了一般，就开口说了起来。
“这一路上，凶多吉少我会尽量护得你的周全，你切忌表露身份，就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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