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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很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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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岫没搭理他,只抿着茶,视线远远地落下街道上。
宋拂出门时,是两条腿走出去的。官驿内的车马不能随意出借,原本乔都护那儿还能派人送她回城。偏偏都护府的车马被夫人们调走,宋拂也不好再麻烦乔都护,便拿了酬劳想自己上街雇辆马车回家。
马车没寻到,倒是给她寻到一头贱卖的小毛驴。小是小了点,却并非不能骑。再者,一比价钱,竟不比雇车贵上多少,索性买下这头瞧不出什么毛病的驴子,哒哒哒往城外骑。不巧,正好从酒楼底下经过,看看被桓岫和萧秉瑞看了个正着。
“噗——”
萧秉瑞一个诧异,喷出一口茶水来,偏过头单手指了底下径直过去的一人一驴,看向桓岫:“这是那个小骗子?骑驴?”
永安当地骑马者比比皆是,骑驴的也有,却不是萧秉瑞这样的皇子能轻易遇上的,自然觉得诧异。
桓岫见多识广,自是觉得他太过大惊小怪,对此毫不惊讶。
“她倒是同这驴子投缘,一样的驴脾气。”
看着那一人一驴走得只剩下一个黑点,萧秉瑞连连啧舌。见桓岫仍看着外头,忍不住凑趣道:“仲龄,我怎么瞧着你似乎对小骗子尤其上心呢?”
桓岫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萧秉瑞嬉皮笑脸:“仲龄,我看你是千年的铁树开了花,春。心动了吧。”
他的脸凑得近了,被桓岫毫不客气地推开。
萧秉瑞也不在意,笑得快直不起腰来,街上有叫卖声传来。听着倒是字正腔圆的汉话。萧秉瑞循声看去,是个担着两筐禽鸟的商贩,一副同旁人完全不一样的打扮,一看就是从外地来。
有人询问筐子里装的是啥,那人搁下扁担,道:“鹧鸪。好吃的很,客官要不来点?”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筐子里叫声一边,还有翅膀扑棱的声音。
鹧鸪在落雁城并不常见,就是酒楼也鲜少会进这等禽鸟。一是怕味道不知好坏,二是怕日后生意做成了,难以供应。
萧秉瑞在永安尝过鹧鸪的滋味,当下就要喊店小二去底下挑几只送上来。桓岫这时候却站起身来道:“我去去就回。”
去哪儿?
萧秉瑞有些不解。等到在商贩边上瞧见桓岫的身影,他差点惊得摔了手里的杯子。
直到店小二提着几只肥美的鹧鸪上楼,萧秉瑞瞪眼看着同样提着鹧鸪,却是仔细问过公母及饲养方法的桓岫问:“桓仲龄,你是疯了不成?”
桓岫不语,只吩咐店小二送些水米来,这才落座,吃起饭食。
萧秉瑞的脸色却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阴沉地入天边隐去阳光的浓云。
“桓仲龄,你当真不打算回永安,就留在这里养鹧鸪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出了趟门,回家发现,差点没停车位……清明节,这是都放假了么……抹眼泪,我还得继续上班。
第7章 阿兄
酒楼的菜,味道再好,萧秉瑞也没了兴致。一顿饭吃得匆忙,白白浪费了一桌子的好菜。桓岫还是老样子,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地吃着茶,脚边被装进竹篓里的鹧鸪,时不时叫上两声,听着像“行不得也哥哥”。
饭是吃不下了。桓岫提着鹧鸪回官驿,萧秉瑞一路上都生着气,一句话都不想再和这人说话。可到了官驿,见被使臣喊住,拿着叽里咕噜他怎么也听不懂的予弥话交流的桓岫,萧秉瑞心头一口气堵得厉害。
“你们跟了那家伙,还真是捡回一条命。”萧秉瑞蹲下身,不知从哪儿摸来根细竹条,朝着竹篓的窟窿眼里捅了两下。
两只鹧鸪被捅得左躲右闪,翅膀不停扑棱。
萧秉瑞冷哼一声,丢了手里的细竹条,偏过头:“那家伙在番邦,一待就是七年。七年,三个国家,几千个日日夜夜,谁都说他一朝回来必然飞黄腾达。可结果呢。”
他看了看还在和使臣说话的桓岫,清润温雅,分明一副勋贵子弟的模样,却什么话也没留下,一个人跑到了落雁城。
“他是疯了才跑来落雁城养鹧鸪。”
有侍奉的下人在边上看着,见篓子里的鹧鸪实在是叫得凄惨,忍不住低声劝了两句。
萧秉瑞瞥了对方一眼,伸手往竹篓里抓出一只鹧鸪,也不知公母,伸手要去捏它的喙。
狗急还能跳墙,更何况长着尖喙的禽鸟。
萧秉瑞没讨着便宜,反倒是被狠狠啄了一口,疼得他当时就站了起来。
“本事不小。”
桓岫终于说完话走回来,一脸再寻常不过的神色,从他手里拿过鹧鸪,小心地放回篓里。
那边萧秉瑞手上被啄得破了块皮,幸而没出血:“你人怪,看上的小骗子怪,就连养得畜生也怪。”
桓岫抬眼,目光中带上了三分揶揄:“六殿下,你也道它是畜生,又何必往它身上撒火。”
萧秉瑞忽地神色一沉,如同审犯人般,目光紧盯桓岫:“仲龄,你老实同我说,你究竟为何会跑到这儿来?”
“不是与你说了么,与那些人无话好说,便趁机出来走走。”桓岫说着,命人将鹧鸪送到屋里,再备上些水米喂食。
“你这话,猜永安有多少人会信?”明明好不容易才得了回朝的机会,谁不是想尽办法,削尖脑袋也要留在永安,哪怕只是任一小小县丞,也比外放到不知何处要上许多。
桓岫淡淡回道:“府里并无我的位置。与其留在那儿听人说些难听的话,倒不如出来走走,左右陛下并非非我不用。”
“你倒是想得开!”萧秉瑞腾地生了火气,想到永安桓府的境况,更是觉得桓岫压根就是自己不乐意留在永安,没桓府一文钱的事情。萧秉瑞越想越气:“你嫡出的兄弟,一人如今是左千牛卫中郎将,尚了寿光公主,一人是父皇身边的起居郎,娶的是饶安郡主,且还生下了子嗣。你不留在永安,想法子赶上他们,难道不是心里还憋着当年的那件事情?”
桓岫闻他提及当年,脸上的笑容淡了淡:“那又如何。”
萧秉瑞瞥见他这个笑容,心头猛地一跳,竟是骇得后退了一步:“桓仲龄,别做梦了,那个人已经死了。尸体你曾亲眼见过,不然你又怎么会求陛下允许你跟随使臣出使番邦。”
桓岫不语,扭头看向别处,一如从前那般,只要提及那人已死,便作出这副拒绝的神情。
萧秉瑞心知自己不该提起此事,想了想:“行。不说那人。说说小骗子吧。”
桓岫果真回过头来。
萧秉瑞心底冷笑:“你还真看上那小骗子了不成?连人底细都不知道,就记在心上了?”
“你查过她?”桓岫轻蹙眉头。
“查过。”萧秉瑞并不避讳自己命人调查宋拂的举动,“东音宋氏,就一寻常人家,祖祖辈辈都是做的同胡人往来的生意。十多年前宋家走商出了事,男人都死在了塞外,连尸身都没找回来。听说小骗子的娘走得早,家里遭了这么大的难,就剩下小骗子一人。为了养活自己,拜了个师父,学那下九流的仵作行当,就辗转到了关城。”
桓岫问:“她不是还有兄长?”
萧秉瑞顿了顿,似乎对于昔日情敌心里头仍有些膈应:“她那兄长,姓吕,她姓宋,是干亲。听说小骗子过去吃过他娘的一口奶,到了关城后,就投奔了他。早几年还住一处,后来为了避嫌,就搬了出去独居。”
桓岫看他:“按这么说,没什么好怀疑的。”
萧秉瑞点点头:“听着是没什么好怀疑的。可那小骗子光是这样的身世,就没法配你。”
桓岫不说话,丢下他就往屋里走。萧秉瑞有些着急,追着喊了几嗓子:“哎,仲龄,你听没听见我说的话?”
“没听见。”
“……”
*****
檐下的雨淅沥沥的,总是下不尽。
宋拂从落雁城出来,原是要赶紧回关城,偏生这头驴子性子生的有些慢,回城的路上多费了不少时日,等进了关城,风没了,雨雪却是大了起来。
她出门时没带雨具,怕身上的氅衣淋多了雨雪,她只好寻了一处无人避雨的屋檐,牵着驴子等着雨雪小些再上路。
那驴子仰了个脖子,“啊嗯啊嗯”的叫唤。宋拂伸手揪了把它的耳朵,正要把冒着头淋雨的傻驴往身边牵,就听见前头传来惊讶的声音:“阿拂?”
宋拂循声看去,嫂子撑着伞,站在雨中,手里还提着一只篮子。雨有些大,她一眼看去,就瞧见了被淋湿了半边的肩头。
“嫂子要做什么去?”宋拂赶紧将人招进屋檐下。
“你阿兄病了,可书院里的事不能耽误,连扛着上了几日的课。我这是给他送汤药去。”嫂子面上挂着担忧,提了提手里的篮子,“大郎昨天夜里也病了,好在你回来的及时,等雨小些就快回去帮我看着他……”
宋拂的嫂子名叫弥丽古丽,是回纥人。早些年被人当做女奴卖到关城,后来辗转嫁了人,有了孩子,勉强能说上几句汉话,可心里着急的时候,仍是一口的回纥语。
宋拂看了看雨势,再看弥丽古丽冻得发青的脸庞,忙劝道:“嫂子,你回家看孩子,我去书院。”
“可你没带雨具……”
宋拂摇摇头,将弥丽古丽手里提着的篮子接过:“大郎病了就想娘,我这做姑姑的回去没用。书院我去,顺带瞧瞧,那帮孩子可有趁着阿兄身子不适,在书院里胡闹。”
“不行,你忙活了这些日子,都没正经休息过几日。”弥丽古丽伸手就要去拿篮子,“你回家睡会儿,夜里嫂子给你做桌好菜……”
“菜”字才说完,宋拂已经快手快脚地骑上驴,提着那篮子药冲进雨里,“嫂子快些回去,大郎这会儿肯定哭着喊娘呢!”
关城书院是关城附近唯一的县学。书院里的学生,多是城内家世寻常的汉民。零星有几个胡汉混血的孩子,因懂汉话,便一道上学。
书院的掌书姓孙,是个精瘦的中年人。孙掌书掌管着书院上上下下所有的事情,手底下有几个主事,另有三名先生,负责给学生上课。宋拂的兄长便是其中之一。
宋拂进书院时,四面透风的堂内正在讲学。有调皮的孩子趁人不备,偷偷要从边上逃跑,瞧见她似笑非笑的站在堂外,当即“啊”了一声,缩回位置上不敢再跑。
因那一声叫,不少孩子都注意到她,原本有些犯懒的精神,登时都清醒了,摇头晃脑跟着前头的先生念起书来。
宋拂好笑地看着这群孩子,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好多年以前,她也曾经想和这些孩子一样,坐在书院里,听先生讲学。可那时候,祖父祖母不许,阿爹白日忙着做事,夜里就偷偷搂着她,教她读书识字。
那些夜里的小秘密,渐渐成为了回忆。她也早已过了能进书院求学的年纪,每回来书院,看到这一张张或认真或淘气的面容,都难免思绪万千。
关城书院算不得最好的书院。安西都护府一带最好的书院,在落雁城,每年进京赶考的人里,能榜上有名的,大多都出自那儿。
把孩子送进关城书院的,大多都只是盼着孩子能多读些书,识些字,免得日后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
宋拂在堂外站了一会儿,视线在一帮小萝卜头中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了前头那位讲学的先生身上。
先生身形瘦削,神情温和,正手握一卷,声音缓慢地讲着话。
先生看起来已过而立之年,说两句话,就忍不住停住脚步,扭头咳嗽几声。本来苍白的面容,因这几声咳,两颊浮上红晕。
宋拂这时候才注意到先生说话时,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金马玉堂,羡翰林之声价;朱幡皂盖,仰郡守之威仪……”
堂下坐着的,都不过是刚开蒙的孩子,先生讲的也是《幼学》里的内容。先生每念一句,底下的孩子便跟着摇头晃脑念上一遍,等念顺了,先生又开始一边咳嗽一边解释其中的意思。
有个小孩到底坐不住了,挪了挪屁股想跑,可瞧见站在外头的宋拂,又没那份胆子,只好缩在位置上,拿着一支笔,沾了墨,去欺负边上的孩子。
“古力,你说说,先生方才讲了什么?”
小孩被点到名字,有点懵。
宋拂忍不住笑出声来,瞧见先生瞥了自己一眼,忙绷著脸,一动不动站好。
“《史记》中曾有‘金马门者,官署门也。门傍有铜马,故谓之曰金马门。’的内容,指代的是翰林……”
先生讲学一如既往地有些迂,从前宋拂总要笑他太过一本正经,讲些对孩子们来说听不懂的内容,可这会儿听着他的鼻音,再看他坚持在堂上讲学的样子,心底有些疼。
外头的雨小了一些,雪倒是大了不少,宋拂摸了摸篮子里的药,已经凉了。她回头想往书院的公厨走,不想才转了个身,就听见身后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啪”的一声,有东西掉在了地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先生失手掉了手里的书卷,脸色难看地撑在桌案上,摇摇晃晃,到底没能稳住,“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宋拂登时急了:“阿兄!”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天的更新晚了。下班就去了亲戚家吃饭_(:з」∠)_才回来。
第8章 访酒
先生唤作吕长真,双口吕,字文行。与宋拂一向兄妹相称。吕长真为人极好,在书院当了这些年的先生,名声一向不差,加之对汉人胡人甚至是胡汉混血的孩子也一视同仁,人缘更是好得不行。
只可惜,吕长真一直病怏怏的,据大夫说,是先天不足。
先天不足,导致后天怎么调理,吕长真的身体都仍旧动不动便会病倒。早些年倒还好一些,只后来出了些事,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骨,就又一日败过一日。
吕长真娶妻之后,身子骨似乎就因为成家立业,硬朗了不少。饶是如此,宋拂仍旧不敢让他太过操劳。
吕长真昏倒,真的是把宋拂吓了一跳。
过去最多是因脾胃虚弱,扶着墙吐个不停,像这样直接昏厥过去,差点没将宋拂吓得心都跳了出来。
堂内的孩子们吓得发出大叫。宋拂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人扶起:“阿兄!阿兄!”
孙掌书凑巧从边上经过,听到这里头的喧闹,当即循声快步走了过来,瞧见半边身子靠在宋拂身上的吕长真,心里咯噔一下,急了:“怎么了怎么了?阿拂,文行这是怎么了?”
宋拂这时候早就顾不上嫂子拖她送来的汤药了,只咬着牙,在孙掌书的帮助下,将人从地上扶起。
看着吕长真惨白的脸,孙掌书心里担心急了:“快,送去医馆吧,别耽误了!”
书院附近有家医馆,吕长真的病一贯都是请的这家的大夫。
孙掌书担心出事,找了人帮忙宋拂一道把人送到医馆门口。门外,一个头戴毡帽,二十余岁模样的伙计正在门前扫雪,瞧见人来,忙把扫帚一丢喊:“哎哎哎,这是做什么?”
“没瞧见人病了么,赶紧帮忙抬进去!”
伙计这时候才看清楚被背到跟前的人是关城书院的吕先生,顿时慌了,赶忙回头跑进医馆喊大夫。
人被抬进医馆后堂安置起来,大夫匆忙赶到,探了一回脉,赶紧使人开方子煎药,直灌下整整一晚,这才松了口气。
宋拂却仍有些不放心,始终坐在一旁守着。等吕长真醒来时,外头的雪也停了。
宋拂见他醒来,忙取了一旁桌案上的茶盏倒了杯水递给他:“阿兄是不是又连着几夜未睡了?”
吕长真坐起,下意识地就要接过茶盏,听闻宋拂的问话,当即愣了愣,苦笑道:“我都忘了……”他将目光停留在手上,茶盏中微微波动的水面,映着小小的人影,“没什么大碍,就是……吓着你们了。”
宋拂等他喝了水,将茶盏接过放好,无奈道:“阿兄的身体本就不好,怎么又几夜不睡?大郎也病了,嫂子只差把自己切作两半,一半照顾你,一半照顾大郎了。”
吕长真叹息一声,静静地坐着:“她嫁给我,受委屈了。”
他这一声叹息,低矮得裹着浓浓的愧疚。宋拂回头看他一眼,忽然笑了笑:“阿兄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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