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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很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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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拂赶车的技术算不上多好,可也四平八稳,出不了岔子。车前突然出现一人,饶是她再怎么当心,也只能下意识拉紧马缰。紧接着马车一阵巨晃。
车里的吕长真毫无防备,差点抱着大郎跌出马车。
“阿拂?”
身后传来兄长的问话,宋拂没有作声,眉尖蹙起,几乎是在下一刻猛地扬起马鞭,就要径直冲向对方。
那人似乎没料到宋拂会毫无顾忌地直冲过来,赶忙往旁边一扑,滚进了道路旁的灌木丛中。
宋拂不敢停留,几乎是用了最大的力气,扬鞭狠狠抽打在马臀上。
这条路没有退路。
几乎是在看清方才那人身上打扮时候,宋拂就知道,这人多半也是萧子鱼的手下。
蒙脸蒙头,似乎怕被人认出身份。
宋拂明白,他们兄妹二人都手无缚鸡之力。要么躲,要么搏。
躲,躲不开。退回去只能回关城,关城有人在等着抓他们。
搏,就是三条命。
“阿拂!”吕长真脸色有些不好,宋拂不敢回头看,只能听见他在身后不住地安慰,“你当心!”
怕吕长真被颠簸地伤口开裂,宋拂下意识想要放缓速度,吕长真赶紧道:“不用停!再快一些!”
只能再快一些了。
宋拂咬唇。她一点也不想和人发生冲突,尤其是萧子鱼的人,可显然,从他们的身份暴露开始,萧子鱼就从没打算轻饶了他们。
宋拂继续赶着马车狂奔,又有蒙面人像只猴子一般灵巧地从小道两旁窜了出来。宋拂咬牙,余光瞥见身后追赶而来的蒙面人,一时间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
这些人个个看起来身手了得,目光中带着煞气,显然手底下是真出过人命的。
宋拂会多国番语,会验尸,却丝毫不会拳脚功夫,真对上了,显得十分被动。
那几人本不将这对兄妹放在眼里,谁知一开始竟然会遭到对方马车的冲撞。等回过神来,人已经驾着马车跑出去老远。这会儿再度拦下,怎么也不可能轻易将人放过了。
那几人围住马车,也不立即动手,直逼得驾车的马不停前后踱步,他们这才直冲向宋拂身后的吕长真。
宋拂当机立断,一挥马鞭狠狠的打在了那拉车的马臀上。马儿吃痛,立身扬蹄,惊得那几人动作一窒,等回过神来,宋拂已经丢下马鞭回身扑到了吕长真的身上。
那最先挥刀砍向吕长真的人被马儿一惊一顿,一个趔趄,跌出了车外,才刚滚在地上,就被车轮狠狠轧过挥刀的右手,痛得发出凄厉的惨叫。
“阿拂!”吕长真喊道,一手护住大郎的后脑勺,一手忙要去扶宋拂。
“我没事。”宋拂困难地抓着车门,“再撑一会儿,我们能甩掉他们的!”
吕长真闻言,下意识地看向她紧紧抓着车门的那条手臂。
为了挡住方才那人,她半边身子都趴在了车门上,最先迎上刀口的就是右手手臂。衣袖被刀锋撕开长长的一道口子,露出白嫩的臂膀,殷红的血顺着长长的刀伤往下滴,令人刺目。
又有人冲过来,拉车的马儿惊慌中,发出嘶鸣,马蹄高高扬起,连带着马车剧烈的颠簸起来。
宋拂抓着车门,颠簸震得她手臂发麻,一时间竟被颠下了马车。
“阿拂!”
吕长真伸手想要去拉,车轮滚过石头,一个颠簸,被重新摔进车内角落。等他再想去拉人,驾车处已经没了人影。
宋拂颠下马车,天旋地转中,她忽觉得右手手腕被人攥住,紧接着有人轻轻一拉,她随之被人拉了起来。
可她伤在右臂,这一拉,伤口处顿时传来剧痛,然不等她睁开眼去看清来人身份,整个人已经被拉了上去,趴在了马背上。
身后头,传来熟悉的揶揄。
“还好孤来了,不然岂不是叫你个小骗子让人砍成十八段!”
宋拂直到这时,才得空扭头去看来人。
萧秉瑞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裂开嘴笑:“不过才几个月不见,小骗子你狼狈了不少。”
来人正是萧秉瑞。
桓岫的信前脚刚被他送到皇帝桌案前,他后脚自己就领着府里的护卫们昼夜兼程赶到了安西都护府。
他离开永安的消息,无人知晓,因而快马加鞭赶到落雁城与桓岫碰头时,萧子鱼和桓峥压根没有任何防备,就那么轻而易举地被他和桓岫发现了古怪之处——
萧子鱼抓了弥丽古丽,并且派了人,要对宋拂兄妹二人痛下杀手。
桓岫留在落雁城内负责搭救弥丽古丽,萧秉瑞带着人马赶往关城救人。谁知道,还未进城,就在外头看到了这一场以多欺少的混乱。
他可清楚得很,小骗子跟情敌这对兄妹,连点自卫的拳脚功夫都不会。看到那几个黑衣蒙面的男人围攻,他登时火冒三丈,好在赶过去时,正好遇上宋拂被颠落马车,好让他顺手救了回来。
萧秉瑞想着,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宋拂一眼。
还是桓岫交代了他才知道,原来这小骗子果真是个身份了不得的小骗子。当年被判处满门抄斩的前大理寺卿虞邈唯一的庶女,比一双嫡出儿女更疼爱的女儿,就这身份,还真够他吃上一惊的。
再加上。
她还是桓仲龄那个死心眼出使番邦前,迎娶的李代桃僵的新娘,更是让他忍不住要把人给再看仔细一些。
奇妙。
这世上的人和事,还真是奇妙的很。
“殿下,这些人怎么处置?”
随行而来的护卫几下将那几人拿下。兴许是敌不过这些护卫,那几个蒙面人狼狈地被压制在地上。
萧秉瑞居高临下:“摘了看看,看看都是萧子鱼手底下的哪几条狗。”
他话音落下,当即有护卫伸手要去摘他们的蒙面。
宋拂趴在马背上看得不真切,然而已经停下的马车里,吕长真一眼就看到了问题。
“六殿下!”
还没等人摘下蒙面,吕长真一声大喊,声音很急。
“当心他们自尽!”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护卫摘下了蒙面,也看到了从蒙面人嘴角流下的血痕。
萧秉瑞神色大变:“快!留下活的!”
然而,根本来不及留下活口。这些黑衣蒙面人就接二连三地咬破藏在嘴里的药囊,自尽而死。
“我居然不知道,我这位堂兄弟竟然还有这般忠心不二的手下。”
萧秉瑞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眼睁睁看着能作为把柄的几个家伙,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人虽说死了,可该带回去的,总是得带回去。
萧秉瑞憋着一肚子火气,将宋拂丢回马车,当即摇臂命人启程回落雁城。
马车晃荡了很久,终于进了城门。又走了一会儿,这才摇摇晃晃在霍府门前停下。
宋拂下车时,霍起英夫妇与桓岫已在门口等候。
“阿拂。”文氏上前,一眼瞧见她手臂上的伤,当即眼眶发红,“好孩子,你这怎么受伤了?”
霍起英眼睛一瞪,忙遣人过去,帮着把吕长真从车里抱了下来。大郎路上吓得哇哇直哭,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这会儿见有人要跟他抢阿爹,急得直掉眼泪,哇哇大叫。
宋拂闻声回头就要去抱大郎。
桓岫先她一步,伸手把大郎抱进怀中。大郎虽有些失望,可见到熟人到底不再哭闹,只搂着桓岫的脖颈,抽抽搭搭地看着被人放进轮椅中的阿爹。
“先回屋吧,回屋再说。”
文氏赶忙道,随即背过身去偷偷抹掉眼泪。霍起英叹了口气,扶着妻子一道进门。
身后,宋拂一行人颔首跟上。
霍府早已经备好了一切,宋拂兄妹二人才回房,桓岫就带着大夫过来为兄妹俩疗伤。
吕长真身上只有几处磕碰留下的淤青,大夫拿了药散叮嘱每日如何擦拭,便被桓岫带到了宋拂跟前。
宋拂伤在手臂,桓岫不好在屋里停留便候在门外。萧秉瑞气呼呼地找到他,张口就道:“我得去教训教训萧子鱼。那家伙居然派了死士!死士!他派了死士截杀小骗子他们!我素来知道他心黑手也黑,倒是没料到他竟然还敢背着父皇养死士!他难道不怕被御史台揪住把柄?!康王叔难不成不知道这事?”
话说到最后,萧秉瑞气急败坏,从骂萧子鱼到骂桓峥,再从桓峥骂到了桓岫的头上。
桓岫倒是不与他计较,只一直记挂屋里头的宋拂,虽有文氏陪着,却还是始终放不下心来。
“她怎么会受伤?”
萧秉瑞陡然间冷静下来,咳嗽道:“我到的时候,萧子鱼的死士正在追杀他们。”
“你没留下活口,还让人受伤了?”
被桓岫质疑能力,萧秉瑞声音猛地拔高:“我只是晚了一步,小骗子是为了救她阿兄受的伤!”
桓岫冷眼看着他。
萧秉瑞嚷道:“你别看她这模样,我到的时候,这小骗子一副同归于尽的神情,简直和禽兽无二!她居然!她居然不要命地想赶着马车冲出突围!”
“归根究底,是你太拖拉了。”
萧秉瑞抽了一口气,微微眯了眼睛,问:“桓仲龄,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她是我的发妻。”桓岫淡淡地说着,缓缓回过头看向紧闭的门扉。
“她是我的妻,我不救她,救谁。”
第31章 妻子
宋拂的心跳仿佛突然漏掉了一拍。
她站在房门后,一只手还贴在门上,正试图推开,耳边忽的传来了桓岫那丝毫没有带着玩笑语气的话。
身后,原本正打算离开的老大夫不解地看着她。
“娘子这是怎么了?”
宋拂蓦地回过神来,摇头不语,待门外不再传来声音,这才手上稍稍用力,推开了房门。
门外,萧秉瑞积了一肚子的话,实在是想要找个口子宣泄,可桓岫那性子,他就是说破了嘴皮子,吐尽了心酸,大抵也只能换来不冷不热的一句“嗯”。
这会儿见门从里头推开,宋拂露出了脸,他忙上前:“小骗子,你伤得如何?你说说,这回你该不该谢一谢孤,若不是孤当时顺手拉你上马,只怕这会儿你都已经叫人片成肉片了。”
萧秉瑞自鸣得意,宋拂心思还在桓岫那句惊人之语上,并未在意他。反倒是老大夫,虽知萧秉瑞身份显贵,却还是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殿下本事好的很,娘子这手腕上可是青了一整圈。”
老大夫说完话就走,文氏掩唇看着自觉平白被呛声的萧秉瑞低笑,几步跟上老大夫就要亲自送人出府。
“什么……什么青了一整圈?”萧秉瑞有些不明白。
宋拂迅速平复了心底纷乱的情绪,伸出右手,将袖子往手腕上一卷,露出一截光洁的手腕。
那截纤细得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掐断的手腕上,白嫩的肌肤衬着青紫的一圈淤痕尤其显眼。萧秉瑞要是再不明白,怕只能敲开脑壳看看里头究竟装了什么东西了。
“这是……我抓的?”
萧秉瑞迟疑道,见宋拂点头,他几乎掐着嗓子叫了起来:“我就抓了你一把!”
眼角瞥见桓岫蹙眉盯着自己的手腕看,宋拂不动声色地放下衣袖,重新遮住了那圈青紫:“不光如此,你丢我在马背上的时候,颠得我差点吐了出来。”
“可我救了你,我们还要去救弥丽古丽——”
“是的,六殿下你救了我,你和桓郎君还打算去救嫂子。可是,我希望这件事,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们不要再帮我们了。”
宋拂打断了萧秉瑞,接着道:“不管是六殿下还是桓郎君,二位都为我们兄妹二人做了许多事。这份大恩大德,宋拂无以为报。所以,无论接下来会如何,还请二位不要再帮我们了。”
萧秉瑞一时怔愣,不知她怎的突然说出这番话来,干巴巴问了一句:“小骗子……你不救弥丽古丽了?”
宋拂摇头:“救。但只能我们救,不能再牵扯到你们了。萧子鱼既然敢派人抓走嫂子,命人守在关城抓我们,还派了死士半路劫杀。他是打定主意不让我们兄妹二人活在世上。”
她摊了摊手,无奈笑道:“我不知他究竟要在我们兄妹身上找寻什么。还是单纯不愿虞氏还有血脉留存于世。当年虞氏蒙难,我兄妹三人得忠仆所救,活着逃出虞家,小妹失散多年也不知如今是生是死,更不知今生是否能够再见。”
“怕他做什么!”萧秉瑞急得跳脚,一把拉过桓岫,道,“桓仲龄,你快说说她,这小骗子不是你媳妇儿么,她脾气怎的这么古怪。有孤在,怕什么萧子鱼,也不想想他萧子鱼就一个亲王之子,我可是龙子!”
萧秉瑞一会儿“孤”,一会儿“我”,到最后连个皇子的仪态都不要了,瞪着宋拂就喊,“小骗子,当初你骗得我错过了弥丽古丽,难不成现在连让我英雄救美的机会都不给么?”
听他这近乎质问的口气,宋拂默不作声。
萧秉瑞是皇子不假,可萧秉瑞无权无势,也就是个无关紧要的皇子,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他连萧子鱼这个亲王之子都比不过。
她已经拖累了霍老将军,不想再拖累更多的人。而今,趁这些帮助她的人还没深陷其中,她只想早些把他们推出泥潭,免得连累那么多人沾一身荤腥。
“其实你是不信我能救出弥丽古丽对不对?”
“行啊,你们就在这等着!我马上带人去救!他萧子鱼算什么?我这就把他抓回来任你处置!”
萧秉瑞喊了一嗓子,说走就要走。
他性子向来如此,宋拂与他来往过一段时日便摸得一清二楚了,闻声怕他当真带人冲了出去,忙要把人拦下。一旁的桓岫这时终于出声了。
“六殿下以为自己是去敌军叫阵吗?”
“我……”
“六殿下若是当真为人好,此事就该好好商议一番再做决定,免得生出枝节来。”
萧秉瑞几乎是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声:“那你跟这个小骗子商量,要是商量不好,孤非烤了你养的那一窝鹧鸪下酒不可!”
他吼完就跑,压根不管自己给人丢下的是什么威胁。
廊下一时间静了下来。
宋拂默默垂下眼帘,耳畔反复回想那句“她是我的妻”,可越想,她的心就好像灌了水,越发地沉甸甸起来。
桓岫抬手,自袖兜内摸出一物,递到了她的面前。摊开的掌心中,躺着那只已经被摩挲地毛边的锦囊结,垂下的铃铛随着动作微微一动,叮铃作响。
宋拂看着这枚锦囊结,看着底下串着的已经磨损了的铃铛,终于抬头看向桓岫。
桓岫道:“我在关外那些年,一直带着它。”
有些事,太过久远,一时间难以回忆。可看着这枚锦囊结,看着结下串着的已经留着磕坏的凹痕和黑点的铃铛,宋拂终究是记起了那些本就不曾忘过的事。
那时整个桓府的人都在驱赶她,威胁她,她除了离开,别无他法。她想带走点东西,不能,想留下东西,也不能。直到离开桓府,她才注意到,她还有一枚锦囊结不见了踪影。
原来,它始终都在他的身边。
甚至于,陪着他在番邦经历那些年的风风雨雨。
带着岁月的风沙,带着彼此都忘不掉的回忆。
宋拂拿过锦囊结,手指拂过毛边,拂过凹痕,低声道:“它不该还留着。”
她似乎想了很久,才想到唯一能够回应的话。她紧紧攥着锦囊结,似乎想要丢掉,却又舍不得。
“隆朔六年,郎君娶妻,娶的是临殷薛府的云阳县主。”
宋拂沉默下来,垂着眼帘,轻声喟叹:“那时不过是无奈之举,老爷与夫人说过,这门亲事并不作数。我既已离开,自此无论生死,便与桓府、薛府,与郎君,皆无关联。”
这话,她本不该说出口。
可想了很久很久,兴许,能阻断桓岫所有好意的办法,唯独这一个。她到底还是忍着苦,说了出来。
桓岫拿出那枚锦囊结前,曾试想过许许多多场景,也许他的姑娘会握着铃铛落泪,也许会忘记了这个的存在。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拿出锦囊结,并且听见他的姑娘否认了他们过去的种种。
尽管,那时候的他还没禽兽到会对一个十一岁的小娘子动心。
可掀起盖头的那日,看清与自己拜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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