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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赢江山-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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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莲华,我是储君,对不对?”
“不错。”
阿兰又问:“将来的一国之主,是不是?”
步莲华轻轻笑了起来:“我猜,公主殿下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拿主意时被人反驳了,或是办的不情不愿,所以才让你有此一问。”
阿兰惊了一惊。
有时,步莲华通透的让她害怕。
“基本就是这么个意思吧。”默了一阵,阿兰说道,“我爹在时,往往也是我说完了,我爹说就照这个意思办,他们才不再问,直接领命去做。我爹要不在,他们便问西问东,还让我三思再三思,拖拖拉拉,百般找理由,就是不愿去做。你说,我这个储君,和我爹那个主公,谁说的算?”
步莲华语气平静的回答:“理应是您。”
“但他们却都要看我爹的意思。”阿兰说,“我爹若不在,不拍板,他们就不会直接做。步莲华,你实话告诉我,你认为,他们是不信任我的能力,还是说……他们还是在意我的出身,认为我这个储君不够格?”
步莲华沉默了许久,说道:“他们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殿下现在,却是极度的不自信。”
阿兰换了种问法:“步莲华,你觉得,我这个储君,如何?”
“很好。”
“你实话说,不想听你闭着眼夸。”阿兰失落道,“我是真的好,还是你在恭维我?”
步莲华摘了红绫:“我睁开眼睛说,也是两个字,很好。殿下的这个储君,做的很好。”
阿兰却轻轻摇头。
“我在担心一件事。”阿兰背着手,眯着眼睛望着远方,眼神飘远,说道,“如若我不是市井乞丐,而是自小就是长在昭阳宫的储君,那么,我做到今天这种程度,会不会只是勉强够格?你评价我时,是因考虑到我之前是乞丐出身,一年时间做到如今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因而才说我很好吗?步莲华,你诚实告诉我。”
步莲华微讶。
他的这个表情被阿兰看到,阿兰失望道:“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看来是后者了……”
“不……”步莲华认真说道,“我之所以会惊讶,是因我未想到,你还会这么想。阿兰,原来,你一直都不轻松……竟然认真到了这种地步。”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步莲华才能看到从前的她。
近一年来,阿兰身上的变化可谓是天翻地覆,有时,步莲华看着她,会觉得欣慰又陌生,然而,今天听到她问出这样的问题,步莲华忽然松了口气。
她还是她,有一些东西没有改变。
比如她在长期危险的生活环境中养成的一种习惯,一种为了避开将来会出现的危机,无时无刻不在审视着自己,关注着他人的反应,趁早磨炼自己,反省自己,以求做得更好,规避危险的习惯。
与君王而言,这是个好习惯。
天命带给她的,不仅仅是如今的命运正轨,还有她在苛刻的环境中,为了生存,不断养成的,已融入骨血的习惯,那些习惯,恰恰是成长为明君所必须的。
步莲华真挚又郑重地对她说:“阿兰,你绝对会是最好的君主。”
阿兰对泽阳军的安排,萧九知道后并无异议。
不仅如此,在晁凯歌在发急令之前问他的决断时,萧九还说:“晁律啊,以后不必问我了,她是咱大宛的储君,不是长不大的孩子,以后她可是要撑起十三州的,要是每次发令前你们都要问我的意思,她这个储君当的还有什么意义?岂不是笑话?”
晁相领会要义,一礼应道:“臣记下了。”
年后立春。
身为储君,阿兰要到京郊的田地里,甩响第一声鞭子,驱赶耕牛耕种,之后,百姓们才开始陆续在回春的大地中种下春粟。
这种仪式叫作春耕礼,寓意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立春前一晚,阿兰拿着步莲华的回雪银鞭,在华清殿练了半晚的甩鞭。
步莲华已经睡了一觉醒来,听她还在练,笑道:“殿下歇息吧,你再甩下去,明早宫人就要悄悄给我递上消肿愈伤的药膏了。”
阿兰慢悠悠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红着脸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起来。
她笑的太贼,步莲华直觉到不好,刚要卷毯子贴墙边装死,就被阿兰抱住。
在他手里乖的像孙子一样的回雪鞭,现在张牙舞爪欺压起主人了。
银鞭绕上步莲华的手腕,阿兰道:“朝你甩鞭子我肯定舍不得,不过,你之前天热时把鞭子缠在手臂上,睡觉前慢慢抽掉……那个动作真的很……我一直惦记着呢。”
阿兰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笑着趴上来,按住他被鞭子缠绕在一起的手腕,兴奋说道:“那些时日,每次最喜欢看你把缠在手上的鞭子抽掉,最后到手腕那里,妥妥帖帖抽走……”
“阿兰。”步莲华皱眉,“小心色令智昏。”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阿兰舔开他的唇,吻了吻,乐呵呵道,“白日里当个明君,晚上就做个昏君……”
这是她之前有一阵子累得半死时,步莲华出的损主意。
白天夜里都做明君很累,还是白天做明君,晚上尽情放松,当个昏君,劳逸结合才划算。
于是,阿兰如今理直气壮地劳逸结合了。
立春那天,经过一夜练习,并且充分得到休息的‘明君’,神采奕奕出现在田地中,潇洒挥舞起鞭子,在半空中抽响了春耕的第一鞭。
这个仪式,可谓完成的漂亮。
立春之后,苏北湘也领了官印出发离京。
临走时,到乾元殿与主公和储君辞行。
他有两个月没见储君阿兰,这次见了,准备好道歉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进乾元殿时,阿兰正在与萧九说通河堤坝一事,她整个人是放松的,气定神闲,游刃有余,见他来,也是公事公办,笑着让他不必多礼,坐下回话。
苏北湘认为,现在的阿兰,已经不需要,也不屑于他的道歉了。
苏北湘说完大概的情况和他此次去洛州要做的事,阿兰提了几个建议之后,又道:“北湘,你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
她从腰间垂挂的金丝香囊中,倒出了两粒金灿灿的东西。
阿兰把那两粒黄金给旁边的宫人,让她给苏北湘送去,自己悠悠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笑着说:“知道你今天来,早就准备好了,拿着吧。”
两粒金灿灿的小东西倒进苏北湘手心时,他才看出来,那是两颗小金王八。
“用你之前给我的金珠打的。”阿兰笑道,“收好,送你了。”
苏北湘刚刚进殿时的感慨,以及之前对阿兰的体谅和歉意,现在全被这两颗小金王八冲散了。
“……有病。”苏北湘不敢说出声,但心里却如此骂了。
阿兰幽幽一笑,道:“果然,苏北湘还是苏北湘,当了爹也还是这副臭脸,啧。”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网故障了,家里还来了个新房客,折腾到现在……
第79章 开
楼沁病倒, 傅青忙得脚不沾地, 又因月霜肚子里的那胎是个活泼调皮的, 不足月就想蹦出来,他两头跑着,着实有些应付不来。
楼沁生病的消息还是慢慢传开了,步莲华到傅府来看望过一次, 来往客多, 傅青应酬来客, 在百忙之中瞥了步莲华一眼, 见他脸色不好,没来得及叫住他, 就让他给跑了。
等再次得空时, 傅青叫来了自己的徒弟茯苓, 让他代自己去给步莲华诊脉。
茯苓扛着药箱递了牌就进宫了,无奈他却是个天生就不辨方向的。昭阳宫守卫多宫人少, 他进了宫后先去了趟太医院,出来后进了后宫没走几步就迷了方向,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宫人问华清殿在哪, 宫人费老大劲跟他说了,他走两步就又给忘了。
茯苓是傅青捡回来的,读书不行, 记性不好,但贵在踏实肯吃苦,硬是把药方药草图鉴给啃了下来, 医术可靠,不然傅青也不会放心让他来。只是茯苓这人吧,太实心,脑子转不过弯,还不爱说话,这下在昭阳宫后宫苑转到太阳西斜,也没找见华清殿,倒是和阿兰碰了个正着。
茯苓没见过北朝这个失而复得的公主,但他人不笨,看见她玄色宫装金麒麟,老老实实叫了声殿下。
阿兰也不认得他,但这人穿着太医院的檀色官服,腰间没几个花翎吊饰,很好辨认,一看就是太医院的八品医师。
阿兰记性好,常在宫中行走的朝臣她都能叫出名字,乍在西内宫附近见面生的医师,阿兰好奇不已:“叫什么?”
“傅茯苓。”
“咦,傅家人。”阿兰说,“来给莲华看诊?”
“嗳,是。”
“看完了?如何?”阿兰见他刚刚是朝东边走,以为他瞧完出来了,忙问道,“他最近是不是好转了?”
茯苓脸黑,羞红了脸也看不出来,语气惭愧道:“殿下,下官还没看到人……我,找不见路……”
阿兰觉得他十分有意思,举手投足说话时的神情都与傅青又几分相似,但人更腼腆些,又听他说不识路,当下失笑道:“你也不问问人,跟我来吧,我正要去。”
茯苓连忙扛着药箱紧跟在后面。
阿兰问他:“傅青今日是太忙了吗?”
“是,我义父交待过,让我来给莲华公子诊脉。”茯苓人老实,直接把话顺着讲出来了,“义父早上见过莲华公子,说瞧起来不大对劲,脚步虚浮,精神不济,他恐出状况,于是遣我先来瞧。”
阿兰原本好奇他给傅青叫义父,而后听了他的话,一时沉默下来,好半晌沉声说道:“他这些天都还好啊……药也按时喝,也没怎么用眼睛……”
“下官不知,下官要看了才知道,但既然义父说了,这事就不能马虎。”
茯苓说完,抱着箱子,迟疑了一会儿,才又道:“失礼,殿下看起来缺睡眠,想来这些天事多忙碌没能休息好,我能给殿下诊脉吗?”
阿兰奇道:“现在?”
茯苓呆呆点头。
阿兰伸了胳膊过去,茯苓就和傅青之前一样,扣住脉就这般静静站在原地。
好久之后,茯苓说:“失礼,殿下,能换另一只手再让我看看吗?”
阿兰挑眉:“你占便宜呢?”
茯苓窘然片刻,呆呆道:“没有,医者怎么会如此……只是,一手三脉,加起来六个,我只看一半无法知殿下身体状况,因而另一个也不能忽略,而且殿下似乎有些体寒,此事不容马虎,需要看一下另一个……”
阿兰示意他不必再说,好笑又无奈,把另一只手给他,茯苓黑爪子搭上去,又是好一会儿,才说道:“殿下底子不太好。”
阿兰点头,倒没什么感觉,平静道:“我知道。”
茯苓又说:“殿下底子不好,调养也需一年半载,想要孩子应该不容易。”
阿兰没想到他忽然提起这个,愣了一愣,收回手说道:“调养这事我也知道,傅青说过。”
“莲华公子身子也不好。”茯苓看了眼远远站在后面的宫人,压低声音说,“加之殿下底子不好,头胎应难生养。”
阿兰有一瞬间,是想脱口而出,管你何事,又想开口就骂去你大爷,然而到最后,话说出口则是一声客客气气的请教:“敢问这位茯苓小师傅,这个不好生养具体是什么个意思?”
茯苓笨嘴笨舌道:“就是……不好生养,照现在这情况看,即便是有了孩子,也难留住……”
这话可真难听,阿兰脸色几变,最后小心翼翼问道:“是以后都这样?”
茯苓呆愣愣道:“要是身体养不好自然会一直是这样不好生养……”
阿兰回北朝之后,一直是由傅青亲自把脉看诊调养身体。她年幼时缺衣少食,又经常做重活,少女时期又因成日待在码头搬运货物,风里来雨里去,身体自然会出问题。
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大碍,起码比步莲华的身子骨要好,但实际上她也是个空壳子,再不养就要塌了。
只是,阿兰不知的是她刚一回昭阳宫,傅青来看过脉后,私下里就与萧九说了,公主殿下现在有个大问题,就是身体不好,少时伤身,恐难生养。
萧九自然知道这个问题有多严重,严令傅青不许外传,并封严了阿兰的药方。
可茯苓实在,不是很通人情世故,也不知自己这话说出来有多严重,今日但凡不是阿兰一人在,他说出这种话,可能第二天就要被远调离京,或是永远闭口。
一个储君,还是刚刚立的新储,本可聚民心,使一直帝座空待的北朝有了希望,但这个储君若是底子不好,被医师说难生养,这传出去,民心就要散了。
不管南朝伪帝多么的荒淫无道,起码人家南朝的子嗣多。
阿兰后知后觉的想清楚其中关节,脸色一沉,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思索了许久,拽过茯苓,低声问他:“你是医师,你说,我现在把身子养好了,以后好生养吗?你说实话。”
茯苓呆呆点头,身子养好当然可以啊,他如此回道:“那自然是可以的……”
阿兰松了口气,脸色阴沉道:“那你就不要说废话了……平白无故要把我吓死了。你记住,这事谁也不许说,听清楚了吗?”
茯苓依然没有回过味儿来,只懵道:“我是医师,病人得了什么病,有什么需要治的地方,我也只会和病人说,为何要给别人说。”
阿兰笑了一声,稍稍安心,又问了他的名字,说道:“你恪守医德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茯苓点头:“不会说的,殿下放心,我是医者,只会与义父请教用药,其他人自然是不会与他们说的。”
阿兰摸清了这个呆头黑皮医师的为人,四平八稳地嗯了一声。
如此一耽搁,到华清殿门前时,太阳已经沉到了地平线以下,冬末春初,太阳光消失后,天气立刻就阴冷起来。
步莲华蜷缩在内殿,床头床尾各放了火炉,他手上抱着一个小的,裹得严严实实,躺在榻上歇神。
榻边不远处是他挪过来的方桌,桌上散落着一堆写满字的纸。
阿兰看着内殿的这个光景,大概猜出了他这一天都干了什么。
殿外的小花圃里,花锄还在旁边放着,应该是上午天暖和时,他在外面侍弄他花圃里的那些花苗。下午太阳落了,天寒了之后,他进了内殿,又因体弱惧冷,把火炉和桌案都推到了榻边,坐在榻上写字,这会儿写累了,和衣歪在榻上歇息。
步莲华之前说过,过几日要给她上个万言奏表,是有关私学官设的事情。
阿兰让茯苓上前给他诊脉,自己则站在门口,远远看着。
步莲华原本就浅眠,听到脚步声醒了过来,未摘红绫,慢慢坐起来,问何事。
茯苓说了来意,步莲华又安心躺了回去,把手给了他。
他未察觉到阿兰也在,神情疏懒,整个人是涣散的,恨不得把自己团起来,缩进榻中不管不顾的睡上一整天。
茯苓捏了住脉,没一会儿就是一怔,伸手探步莲华额头的温度。
茯苓收回手,说道:“烧了有几天了?”
“……不清楚。”步莲华说,“要是依困倦来算……可能有三天了。”
“是下官疏忽。”茯苓叹气,“这几日太医院忙相府和将军府上的事情,把公子给忘了……你既不舒服,为何不问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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