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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春光-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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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舒知茵顿时震恐,僵住片刻,顺着齐老的目光走去,绕过屏风,赫然看到了父皇和母妃一动不动的躺在紫檀木案上。她的呼吸几欲停顿,浑身在颤抖不止,她鼓足勇气奔过去,触摸到母妃冰冷的脸颊,察觉到母妃已无呼吸时,她又惊又悲,随及一阵眩晕。
原以为父皇请齐老到启泰殿,是要震慑景茂庭,逼迫或说服他接受某些决定,她不愿他被为难,才要跟着前来。不曾想,却是突如其来的噩耗。
恍惚的看着父皇和母妃的尸体,舒知茵无语凝噎,悲凉、彷徨、阴暗铺天盖地的压向她,无比沉重的压住她。
齐老在屏风外说着什么,她全然听不到,只感觉整个人向下坠落。
“茵茵!”景茂庭赶紧扶住她下滑的身子,把她抱入旁边的偏殿。
舒知茵浑身发冷,四肢发软,就像是失去了听觉和触觉,在无尽幽深阴冷的黑暗里匍匐前进。
景茂庭俯首凝视着她失魂受惊的模样,如此的孤独无望。他目露痛楚之色,顾不得后背的伤口被撕扯出血,紧紧的搂她在怀里,笃定的安抚着她:“茵茵,有我在,有我在,我永远在你身边爱你。”
舒知茵的视线有些模糊,呼吸微弱,面若死灰。
景茂庭语声害怕的道:“茵茵,你怀着身孕,千万千万不能有事,要振作。”
“母妃她,”舒知茵发抖着蠕动嘴唇,眼中噙着泪,“她是怎么……”
景茂庭摸着她的头,轻声道:“刚刚齐老说,皇上和荣妃是意外中了炭炉的煤毒。”
“煤毒?”
“对,太医诊查过,完全是中了煤毒的症状。”
“意外?”
“对,是意外。”
舒知茵抬首盯着他,道:“你相信吗?”
“相信。”景茂庭认真的道:“可想而知,不会有别的原因。”
舒知茵难以相信,她知道父皇和母妃常在冬夜围炉夜谈,用炭火烤甘蔗和花生。煤毒的危险他们不会不知,他们怎么可能掉以轻心的出了意外?一定是有人故意暗害!是谁最有机会暗害?李嬷嬷?不可能!李嬷嬷是父皇的乳母,跟父皇的感情亲同母子,表面上对母妃奉承,实则对母妃一直悉心照顾。难道是母妃?
这个念头猛得闪现之后,她眼中的泪猝然掉落,警惕的瞪着他,质问道:“你昨日在府中跟母妃说了什么?”
景茂庭迎视着她的怀疑和揣测,沉静声道:“是一件陈年旧事。”
舒知茵不容他回避的道:“告诉我!”
“你先放松。”景茂庭的大手捂护着她的小腹。
舒知茵深呼吸着,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可如何能平复得了,一夜之间,父皇和母妃双亡。她也害怕腹中胎儿不稳,着急的想要放松,急得泪流不止。
景茂庭疼惜的擦着她的泪水,尽快直言道:“田隽山的临终遗言,是让我转告荣妃娘娘,二十五年前的那个男婴并没有夭折,还活着,至今也还活着。”
“什么男婴?”
“荣妃在二十五年前产下过一个男婴。”
舒知茵一怔。
景茂庭轻抚着她的背脊,缓缓说道:“二十六年前,皇上和荣妃在江南相遇,皇上那时是太子,邂逅了正值及笄之年的荣妃。因一次阴差阳错,他们……。皇上回京之后,荣妃发现自己怀了身孕,田家自是不容,将她驱出家门,幸得皇上的一位挚友收留,她产下了一名男婴。恰逢皇上已登基为皇,选妃圣旨到了江南,明着是选妃,实际上是专为寻找荣妃一人。田隽山投机取巧,为得赏银,把荣妃母子接回田家,将男婴残忍的遗弃山野喂野兽,骗荣妃说男婴已经夭折。”
“竟有此事?”舒知茵惊愕不已。
“田家不知当年那位男子是当朝皇上,一直对荣妃在进宫之前**的事守口如瓶,生怕遭殃。田隽山临死之际,恨荣妃的袖手旁观,就将此事泄露给我,指望着我把此事禀告皇上,使荣妃遭殃。”
舒知茵若有所思的道:“你事先并不知道田隽山所说的男子是父皇,如此大的秘密,堪称丑闻,对母妃极为不利,已经沉封多年,你本可以不闻不问,为何还执意对母妃提及?徜若当年的男子并非父皇,如此一提,岂不是令母妃倍感羞辱?”
“我绝没有要让荣妃有羞辱之感,她需要知道真相,那毕竟是她的骨肉,事隔多年,她应也难以释怀。我执意告诉她,是希望她能知晓并释怀。”景茂庭沉静的道:“她说她确实始终没有释怀,这些年,每逢男婴的忌日,她总悄悄祭奠。”
“为何你要选择在昨日告诉她?”
“我平时见不到她,恰逢得知你怀了身孕,邀请她进景府,合情合理。”
“为何她与你谈完之后,没有失而复得的激动喜悦,反倒是有一种难以言明的伤感?”
“可能是因为她此生无法跟亲生的儿子相认,难免悲伤。”
舒知茵拧眉,诧异的道:“母妃所生的是父皇的孩子,父皇和母妃的感情极好,即使父皇有所顾虑,不会公开其为皇子,肯定会高兴的让其荣华富贵,母妃为何此生无法相认?”
景茂庭正色道:“我不知道,无法回答。”
“母妃有没有对你说出她无法相认的原因?”
“没有。”
舒知茵立刻问道:“那人现在何处?”
“谁?”
“我同父同母的胞兄。”
景茂庭沉默了片刻,平静的道:“可能他现在活得很好,不希望被相认。”
“他是谁?他人在京城?他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吗?”舒知茵追问道:“为何确定他就是当年那名男婴?”
景茂庭非常果断的道:“我不知道,无法回答。”
舒知茵垂目沉思,不知为何,她隐约觉得那煤毒是母妃故意所为,可是,会因为什么事才让母妃绝望到跟父皇同归于尽?她回想起昨日母妃离去的情景,那一字一句的叮嘱,那欲言又止,像是决别。她猛得紧盯着他问:“除了男婴的事,你一定还跟母妃说了其它的事?”
“没有。”景茂庭语声笃定,昨日跟荣妃所谈的那些事,自然是绝不能告诉她。
“真的没有?”
“你在怀疑我?”
舒知茵冷静的道:“我感觉必有隐情,如果你们昨日真的是只是说了男婴的事,即使母妃无法与其相认,只要他过得好,母妃也会心怀宽慰,不至于悲伤,我后悔昨日没有追问母妃。煤毒一事太蹊跷,母妃没理由这样做,难以解释母妃的行为。”
“你觉得媒毒不是意外,是荣妃所为?”
“对。”
“你觉得是我跟她透露了一些事,逼得她这样做?”
“对。”
景茂庭沉静的回应:“依荣妃和皇上的感情,依荣妃逆来顺受的性格,会有什么事,能让她无路可走,不顾一切的对皇上痛下杀手?”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舒知茵极为清醒的道:“你曾一度坚持不迫害太子,却又突然决定陷害他!父皇对你器重欣赏有加,他平时对你的容忍到了极致也不忍太过训斥你,到底是为何事政见不和而对你施杖刑?母妃跟我几乎无话不说,她从未对我提过我还有胞兄一事,田隽山已死,死无对证!如今父皇和母妃双亡,你对我说的话我全然都无法查证,你到底对我欺瞒了什么?”
“我没有欺瞒你。”景茂庭极为沉静。
“即使你在欺瞒,你也有能耐若无其事,能掩饰的天…衣无缝。”
景茂庭常声道:“莫再胡思乱想,茵茵,你不能因为你的胡思乱想而猜忌我。”
“那你去查,查明父皇和母妃中煤毒的真相,一定会有蛛丝马迹。只要查实是场意外,我就向你认错,永远的相信你。”
“如果查实是荣妃所为呢?你就认定荣妃是受了我的逼迫或是裹挟或是怂恿?”
舒知茵语声薄凉的道:“对,只有你深不可测,一直在运筹帷幄,能偷天换日。”
景茂庭的眸底一沉。
“你敢去查吗?”舒知茵盛气凌人的看着他,几欲要看穿他。
景茂庭慢慢的摇首,道:“我无法查。”
舒知茵蹙眉,“为何?”
景茂庭意味深长的道:“很多事情一旦开始,就会变得复杂,不受控制,难以收拾。”
这时,忽听到正殿传来沈皇后的声音:“齐老,听说皇上今日未上早朝?”
沈皇后的话音刚落,舒知行谨慎的声音响起:“因何只有齐老一人,父皇呢?景茂庭呢?”
听闻皇帝驾崩了,紧接着,便是悲壮的哀哭。
刺耳的哭声中,景茂庭看尽她眸底的冰冷,握着她的肩,温言道:“你先回府等我。”
舒知茵不语,从他怀里挪开,事不宜迟,她要去找李嬷嬷了解情况。她脚步轻快,身影绝决,漠然的经过沈皇后和舒知行。当她迈出正殿时,景茂庭郑重其事的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臣已查实,皇上和荣妃是意外中了炭炉的煤毒。”
听到他的定论,舒知茵的心里咯噔一下,脚下顿了顿,深吸了口气,眸光骤然清亮。她继续向前走,四下寻找着李嬷嬷。
眼看着福国公主走出正殿,在暗中等候的李嬷嬷跟随其后,在僻静之处,唤道:“公主殿下,请留步。”
舒知茵回首,定睛望着李嬷嬷,这位在皇宫里颐指气使了二十余年的嬷嬷苍老憔悴了许久,“李嬷嬷。”
李嬷嬷的目光慈祥而满怀关切,道:“奴婢是想跟公主殿下说一句话。”
“嗯?”
“以后公主殿下如果难到什么难事,尽管找齐老和齐夫人,他们会帮您护您。”
闻言,舒知茵只是点点头,随及开口道:“李嬷嬷,我有些事想询问你,请看在父皇和母妃的在天之灵,告诉我实情。”
“您问。”
舒知茵环顾下四周,示意随从们退远,问道:“父皇和母妃中了煤毒,是意外吗?可有离奇蹊跷的疑点?”
李嬷嬷悲痛的叹道:“寝宫的门窗被紧闭,通风的天窗下有个凳子,凳子上有鞋印,是荣妃娘娘的鞋印,已被奴婢擦拭掉了。”
舒知茵心中惊疼,果然是母妃?!
李嬷嬷长长的叹息,泪水模糊了双眼,皇上对荣妃毫无防备爱得深沉,荣妃怎能这般狠心。
舒知茵轻问:“当年,母妃入宫为妃时,你可曾负责选妃事宜。”
“是奴婢全权负责。”
“那时每位妃子都要验身,母妃可是完整之身?”
李嬷嬷一愣,见她很严肃,便坦言道:“不是。皇上有吩咐奴婢特殊对待荣妃娘娘,因荣妃娘娘进宫前已与他私定终身。”
舒知茵正色问:“母妃的身子可像产过婴儿?”
李嬷嬷又是一愣,说道:“是产过一名婴儿,男婴,在奴婢抵达江南寻她入宫期间,男婴刚出生不久,不幸夭折了。荣妃娘娘悲伤过度,时常失落痛哭,进宫两三个月后,心情才有所好转。”
舒知茵喃喃自语道:“我真的有个胞兄。”
李嬷嬷神色一变,她出生当晚的事又浮上脑海,且就成为秘密吧,道:“奴婢告退了。”
眼看李嬷嬷转身而去,满发白发,步伐蹒跚,舒知茵心中不忍,这皇宫里已不是她的容身之处,道:“李嬷嬷,请随我回景府。”在景府里,为她养老送终。
李嬷嬷欣慰的笑了笑,道:“不了,奴婢要去侍候皇上和荣妃娘娘了。”
舒知茵一怔。
李嬷嬷挥挥手,道:“公主殿下,您慢点儿,加点儿小心。”
舒知茵鼻子酸楚,掩面转身走开,她走得很慢,泪水夺眶而出,一步步的走出了皇宫。
这天下,在一夕之间就变了。
舒泽帝因意外中了煤毒而驾崩,太子殿下舒知行灵前即位,登基为皇,尊皇后沈氏为皇太后,太子妃齐氏为皇后。
舒知行登基为皇之后,第一道圣旨就是提拔景茂庭为丞相,典领百官,辅助新皇治理国政,在新任大理寺卿上任之前,兼管大理寺。第一道口谕是,迎金谷公主回京。
☆、第78章 风波起
舒知茵在景府里等了景茂庭两日; 仍不见景茂庭回府; 每日只有侍从传回话:景大人在皇宫中负责先皇的丧事葬礼事宜以及辅助新皇治国,无暇回府,留宿皇宫。
因怀有身孕; 她无法进父皇和母妃的灵堂; 只能遥祭。她久久的独坐在窗前,不自觉的蹙起眉; 沉重抑郁之感如影随形,她迟迟难以接受父皇和母妃已不在了。而景茂庭一直未归,她的心情更为低落,整个人似被密封在浓烈的悲恸里。
第三日,景茂庭依旧不归府。舒知茵对传话的侍从道:“告诉景大人,请他明日回府一趟。”
第四日,景茂庭仍然未归。舒知茵不愿只是心绪不宁的等待,傍晚; 她乘着马车出府; 径直前往皇宫。
自德清门进入皇宫时,福国公主的马车不再像以前那样畅通无阻。马车被宫门侍卫拦下,侍卫上前询问道:“福国公主可有皇帝宣见进宫的文书?”
如锦一诧; 道:“没有。”
侍卫的态度强硬又不失恭敬道:“不知福国公主是为什么事情进宫?需卑职先行禀报,经得准许之后方能入宫。”
如锦瞠目; 公主殿下可自由出入皇宫的特权,已然失效?
舒知茵宠辱不惊,泰然的示意车夫把马车赶到宫门旁边; 停在不影响其它车辆出入之处,神色如常的道:“我要进宫见景大人。”
侍卫应是,快步前去通报。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侍卫回道:“景大人非常繁忙,福国公主请回。”
舒知茵心中泛疼,神态自若的道:“请再次通报,我想进宫见一面皇上。”
又是等了一个时辰,侍卫回道:“皇上日理万机,福国公主请回。”
如锦见公主殿下被如此冷落对待,偷偷的抹眼泪。舒知茵的眸色薄凉,望了望冷森的宫墙,淡然的道:“回府。”
马车缓缓的返回景府,车厢里的舒知茵一阵阵的不适,孕吐感很强烈。
“夫人,喝点水。”如锦见夫人的脸色苍白,次次作呕,连忙把泡的酸梅水递过去。
舒知茵连喝数口水,含着一颗酸梅,闭目小憩。胸腔里空凉空凉的疼,就像是无以为寄,无以为栖,单薄轻微的飘浮着,孤零零的无依无靠。她下意识的抚捂着小腹,掌心下的跳动,使她油然而生出坚强,为母则刚的坚强。
将要到达景府时,如锦忽见如瓷出现在前方,惊呼:“如瓷姐姐?”
闻声,舒知茵掀开马车窗帘,只见如瓷挥手让马车停下,而如瓷的双颊上赫然有两道血痕,正流着鲜血。
如瓷奔至,对如锦和车夫道:“带夫人去翠屏湖畔逛一逛。”
“发生了何事?”舒知茵紧盯着如瓷的脸,她脸上不仅是两道锋利的伤口,满脸通红,布满了清晰的掌印,俨然是被狠狠的掌掴了。
如瓷不答,背过身隐藏住受伤的面容,催促车夫道:“快去。”
舒知茵命道:“回府!”
见状,如瓷一把将车夫从马车上拉下,自己坐上去,赶着马车调转马头,与景府渐行渐远。
舒知茵脸色一沉,可想而知的问:“是金谷公主?”
“是。”如瓷绕至一处安全的巷子口。
金谷公主刚回到京城,便兴冲冲的来景府找舒知茵。如瓷在府门前执守,金谷公主对两年前的那次掌掴一直铭记在心,今非昔比了,她抓住如瓷就使劲的掌掴,掌了个痛快,打得累了还不解气,又拨下簪子在如瓷的脸上划了两道才算解气。
舒知茵命道:“如瓷,赶马车回府。”
如瓷把马车停驻,跪向车厢里,求道:“金谷公主正在府里肆意妄为,求夫人暂且避一避。”
金谷公主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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