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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珠似宝-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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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小太监赶紧小步跑来,想请贺时霆离开兴德宫。
  贺时霆一脚踹开晋王的人,径自往皇帝寝殿内走去,“太子为何一再拦我,莫非心中有鬼?”
  晋王见他冥顽不灵,干脆撕破脸皮,道:“贺时霆擅闯父皇寝殿,意图谋反,来人,将他抓起来!”
  贺时霆进宫时一路走来,发现越靠近兴德宫,禁军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晋王的亲兵,而兴德宫外,更是守着数千晋王亲兵。
  他神色不改,嗤笑道:“晋王不如先操心操心自己?平王已被我的人擒获,招认与你伪造圣旨的罪行。”
  晋王脸色突变,“给我把这个乱臣贼子抓起来!”
  贺时霆方才那些话,都是诈晋王的,晋王的反应让他对皇帝的处境有了八分了解。
  兴德宫外的人虽多,却抓不住贺时霆。他传了个信号,宫中禁军立刻朝兴德宫涌来,和晋王的亲兵打做一团。
  晋王武功不好,被护着退进侧殿。
  兵刃交接,混乱不堪,贺时霆趁乱进了兴德宫正殿,也就是皇帝的寝殿。
  禁军护着正殿大门,晋王亲兵护着侧殿大门,双方一阵混战。
  正殿内除了床上的皇帝,空无一人。贺时霆栓好门,疾步赶到龙床边,“陛下。”
  皇帝病得昏昏沉沉的,听到声音,猛地咳嗽了好几大下,才睁开有些浑浊的眼睛,“是你啊。”
  贺时霆跪在皇帝床前。
  这会儿明明是白天,殿内却很昏暗,皇帝对此似乎习以为常,“外面在闹什么?”
  贺时霆道:“今早晋王拿出一封圣旨,摇身一变,成了太子,此时正要诛杀奸臣。”
  皇帝咳嗽一声,语含调侃,“谁是奸臣?”
  贺时霆没回答,转而道:“陛下,晋王伪造圣旨,意图篡位,其罪当诛。”
  皇帝冷笑,他气虚,笑了一阵,复又咳起来,“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贺时霆跪在那,恭恭敬敬地道:“臣不敢。”
  皇帝定定地看着他,忽而冷哼了一声,“你有什么不敢?”
  贺时霆跪得笔直,“臣不敢伪造圣旨,意图篡……”
  皇帝撑着床沿坐起来,贺时霆忙去扶,被皇帝嫌弃地瞥了一眼,“行了行了,朕从前怎么没发现你废话这样多!朕被自己的儿子害了,说出去难道很有颜面吗?”
  贺时霆重新跪回去,“是臣救驾来迟。”
  此时外间无数兵刃撞击,锵鸣声,嘶吼声不断。
  晋王亲兵时不时还要吼一嗓子,“贺时霆谋反,你们难道也要跟着反吗?你们为奸人所蒙蔽,铸下大错。但太子殿下仁德,若你们即刻停手,定会饶你们不死。”
  皇帝浑浊的眼睛睁大了些,里面不时闪过鹰隼般犀利的光,“朕仔细一听,怎么仿佛是你要谋反?”
  不等贺时霆回答,他的目光钉死在贺时霆身上,重复问道:“你要谋反?”
  两人方才还在玩笑,却因小兵一句话,殿内的气氛突兀地紧张起来。
  贺时霆沉默。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谋反,但他确实盘算过今日该如何谋反。
  面前这个人是皇帝,是世间最多疑之人,贺时霆却不愿骗他。
  皇帝老了,一向乌黑的鬓发已经染上花白,素来明亮的虎目也有些浑浊,大约是瞪眼睛瞪得多了,眼尾和额间都有几道深深的皱痕。
  英雄迟暮,不复以往君临天下的霸气,沦落到为自己儿子所胁迫的地步。只有那双眼,即便浑浊,依旧深不可测,依旧叫人打心底里臣服。
  贺时霆不想骗皇帝,却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
  眼前的人,在他年幼受尽屈待的时候,带他进宫,让他跟着皇子学习;在他连中三元,却执意去边境的时候,力排众议,允许他去边境做个小兵;在他权倾朝野,非议不断的时候,给他全部信任。
  是皇帝给了他无上的荣耀和权利,甚至,连他那点卑微的,不敢奢求的父爱,也曾从皇帝身上偷得。
  贺时霆不愿,也不能在皇帝面前,说自己觊觎他身下的龙椅,说自己想杀死他的儿子。
  静默良久,贺时霆道:“陛下咳得这样难受,药怎么还不送来?臣去请太医再过来瞧瞧。”
  皇帝佯作疑怒,等了半天,居然就等到这么个答案,他本就头昏脑涨,登时被气得更晕了,骂道:“瞧个屁!”
  堂堂帝王,言辞这般不文雅。贺时霆有些沉默地看着皇帝。
  皇帝被看得尴尬,靠在枕上,调了调位置,咳嗽了几声。
  贺时霆帮着他把枕头扶好,一时两人都有些无言。
  明明前一刻皇帝还在怀疑贺时霆谋反,气氛剑拔弩张,这会儿却莫名的尴尬。好似所谓谋反,不过是两人间的一个玩笑。
  贺时霆再能揣摩皇帝的心意,此刻也猜不透皇帝在想什么了。
  皇帝究竟想要一个什么答案?或者皇帝到底有没有怀疑过他意图谋反?
  门外越来越乱,晋王的兵马虽多,却不敌禁军武功高强,落败是迟早的事。
  刀枪撞击声未止,殿外竟突然传来无数踏踏的马蹄声。
  皇宫内不能纵马,这声音来得蹊跷。此马蹄声重而疾,是陇郡马的特征。
  封祈的人来了。
  有小兵急切地敲门,边喘边道:“将军,襄王与封将军进宫,带了两万兵马,朝兴德宫一路杀进来。他们说晋王和您一起伪造圣旨,意图杀害皇帝,要来清君侧。”
  晋王谋划了这样久,将圣旨、平王以及皇宫内的各种变数尽都考虑周全,甚至试图将贺时霆一网打尽,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皇帝冷眼看着贺时霆,“嚯,这下你要留在这给朕陪葬了。”
  贺时霆皱着眉,语气也不太好,“葬不了。那起子人一逼宫,我瞧陛下的病都好了大半,面色红润,至少还能再活三十年。”
  皇帝被他一噎,虎目圆睁,气得越咳越厉害,他气虚,咳久了,便真的有些缓不过来。
  门外形势严峻,襄王的人很快就能闯进兴德宫。
  贺时霆沉默地给皇帝缓着气。事已至此,他别无退路。
  华丽恢弘的宫殿昏暗,仿佛照不进一丝半缕旭日光辉,贺时霆轮廓锋利的侧脸隐于灰暗,他逐渐抬起眼睛,坚定,锐利,含着无穷无尽的野心。
  “陛下,若我果真要反呢?”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好好好,反反反,反完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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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门外马蹄声渐近, 刀刃没入肉体, 惨叫声不断。
  封祈的军队寸寸逼近,很快将整个兴德宫围了起来。晋王没料到襄王敢这般明目张胆地逼宫,并无准备,因兵力不足而节节败退。
  乾德宫内的禁军只有千余人,与晋王亲兵交战许久,哪里还有力气与封祈的两万士兵一战。
  情势所迫,三方都无退路, 陷入混战。
  晋王为求自保,跳窗而走,试图在亲兵的掩护下趁乱逃离, 却被破空射来的乌羽箭刺穿咽喉。
  箭头淬毒,不过片刻,本朝“太子”便薨了。
  有小兵上前, 从他尸身上搜出那封圣旨, 交给襄王。
  圣旨即刻被毁去,只余几缕灰烬,飘落晋王尸身之上, 仿佛在嘲笑他汲营半生,雄图野望居然以如此可笑的方式戛然此处。
  晋王已死, 圣旨已毁,如今襄王只需让皇帝和贺时霆都死在兴德宫,便能光明正大登临帝位。
  仅剩的几百禁军杀红了眼,守在乾德宫正殿门口, 竭力阻挡襄王大军攻势。
  苦战未歇,正殿倏尔起火,春日清劲的风卷席而过,那点火星转瞬燃成熊熊烈火,乌烟滚滚,红光漫天。
  襄王脸色忽变,“救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场火来得蹊跷,烧得猛烈,待火势被灭,巍峨辉煌的殿堂焚烧殆尽,徒余遍地焦炭。
  殿内搜出两副尸骨,皆被烧得面目全非,无法判断身份。
  襄王原该松口气,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冒被贺时霆四十万禁军反杀的风险,果断趁此时机入宫,谋夺天下,此事看来是成了。
  可看着眼前两具焦炭,他心中却隐有焦灼不安之感。
  皇帝和贺时霆死得太轻巧,太容易,让人的心无法落到实处。
  襄王怔仲间,封祈已率着众将跪下,“晋王等人意图造反,谋害陛下,现已尽数伏诛,国不可一日无君,王爷仁厚礼贤,文成武德,为江山社稷计,臣等恭请王爷即帝位,治天下。”
  众人跪伏于地,齐道:“恭请王爷即帝位,治天下。”
  襄王当然是推辞,封祈等人再请。
  皇帝已死,晋王也被诛杀,此时正是将全部事情推到晋王和贺时霆身上的最佳时机,也是登临帝位的最佳时机。
  襄王对晋王暗地的动作早有察觉,却一直按兵不动。直至今日,他在最出其不意的时机,用最狠的手段,成就大事。
  恰当的时机一旦错过,便难再遇。
  无论皇帝和贺时霆是否真的身亡,襄王今日必须即位。
  最终,于这片焦土、灰烬、鲜血铺就的金砖地上,襄王自立为帝。
  定下名分后,襄王立刻下令,将贺时霆与晋王的尸身挂到城门示众,又着麾下武将杜铮接管四十万禁军。
  思忖片刻,襄王又令人去靖远侯府,请“凤命”入宫。
  他下完一串命令,冷静得不似十五岁的少年,艳丽的脸上满是残酷,“自现在起,紧闭宫门,搜查每一寸土地,朕怀疑贺时霆和……未死。”
  贺时霆的确未死。
  封祈大军攻破兴德门的那刻,他对皇帝说:“陛下,若我果真要反呢?”
  皇帝闻言,沉静面色不改,只是虎目危险地眯起,浑身散发的威压仿佛有千钧重。
  殿内的气氛瞬间凝滞。
  倏而,毫无征兆的,皇帝大笑起来。他气虚,笑着笑着便开始咳嗽。
  殿外回荡着刀枪铿鸣,嘶吼嚎叫,皇帝的笑声夹杂其中,虽不明显,却十分畅快。
  他的神情甚至是喜悦的,因病而灰暗的脸上也添了几分红润颜色。
  “好,好啊!”
  皇帝一巴掌拍在贺时霆肩头,“好!不愧是朕的儿子!有野心,有魄力!”
  门外风起云涌,铁蹄下不断有人尖叫着死去,贺时霆却陷入诡异的沉默。良久,他开口,嗓子全哑了,“陛下病糊涂了。”
  皇帝边咳边笑,“朕,朕没糊涂,咳咳,朕同你说……”
  贺时霆没有听,他直接踏上龙床,将手伸进内侧一个角落,有规律地敲了八下,一道暗门随之而开。
  “别说了,襄王的人很快就会闯进来,您先进去躲躲。”
  他这般没个尊卑,皇帝也不动怒,而是奇道:“你怎么知道朕的密道?”
  贺时霆脸色微变,“我七岁那年,中秋晚宴您醉了酒,非拉我来这里,逼我记住密道怎么开,记不住就罚我倒立。”
  皇帝不记得还有这么一茬,有些尴尬地猛咳了几声 。
  贺时霆将皇帝扶进密道,扶他躺到地宫的软床上,便转身离开。
  皇帝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也不拦着,只道:“朕最后问你一遍,你是心甘情愿谋反,心甘情愿做皇帝的?”
  贺时霆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个“新爹”,囫囵一点头,便出去了。
  很奇怪,皇帝说贺时霆是他儿子,贺时霆没有任何怀疑,也没有任何排斥,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消息,仿佛本该如此。
  他关好密道的机关石门,一把火烧了殿内所有丝帘锦缎,趁着救火之乱,从殿外拖进两具死尸,随后逃出兴德宫。
  贺时霆轻功极好,又擅于隐匿,混乱中,无人发现宫墙檐牙间有一道紫影飞驰而过。
  午时将至,金轮当空。
  初登帝位的襄王砸了一整套越窑秘色瓷茶具。
  他派去接管禁军的杜铮惨死军营,而靖远侯府上下被搜罗数次,都未有“凤命”的踪影。
  襄王明媚的桃花眼不耐地眯着,将最后一个秘色瓷茶杯砸到封祈身上,“废物!”
  封祈被砸了一身的水,神色没有半分变化,警告道:“昱儿。”
  襄王被喊得清醒些许,他初登帝位,被滔天的权势迷了眼,竟忘了面前这人有多喜怒无常,深不可测。
  封祈见襄王冷静下来,才人模狗样地进言道:“陛下不必动怒,禁军并不是牢不可破,既然派去的人不顶用,您可用计从中瓦解,譬如提拔其中的三把手——石舶。石舶此人,凶悍却……”
  襄王贴身太监急急闯入,嘭得一声跪在地上,打断了封祈的话,“陛下不好了。”
  封祈的话被打断,十分不悦,沉着脸看地上的小太监。
  太监抹了把汗,道:“贺侯,贺侯没死!他真的反了!四十万禁军闯入宫中,已经打到和安门了!”
  封祈和襄王对视一眼,暗道不妙。
  谁也没料到晋王会突然在此时起事,封祈的大军尚在陇郡,京中只有两万士兵而已,他是靠着占据天时地利,才以两万将士助襄王登基。
  襄王登基后,立即下令,将陇郡全部军队调往京城。可谁知陇郡大军未至,贺时霆的四十万禁军先到了。
  一场鏖战,可谓血流成河,伏尸万里。
  四十万禁军势如破竹,于昭琅殿诛杀襄王与逆臣封祈。
  不过半日,京城的天就变了三变。
  先是皇帝病重,立晋王为太子;接着襄王以晋王谋反,杀害皇帝为名,诛杀晋王与其同谋贺侯;贺侯未死,率四十万禁军占据皇宫,以谋逆罪杀襄王及封祈大将军。
  昨日朝堂之上,这些人尚还笑语晏晏,今朝宫变,却无一对彼此手下留情。
  在朝臣和百姓眼中,无论这次宫变内情如何,从结果看,晋王、襄王和皇帝俱死,最终获益者是贺时霆。
  无数人叱骂贺时霆狼子野心,谋朝篡位,却也有无数人争相讨好献媚。
  就在众人以为贺时霆谋位成功,这座皇城即将改名换姓之际,贺时霆却宣告皇帝未死,并将其从兴德宫密道中迎出。
  风向顿时急转。
  原来所谓反贼,是救了皇帝的大功臣。
  皇帝被救出后,对今日之事下了定论:晋王与襄王忤逆悖德,幸得贺侯忠义,率兵诛杀反王,朕始得救。
  如此一来,从民间到朝堂,四处都是褒扬贺时霆忠君爱国的声音。
  当日下午,定国公被宣入宫,随后,皇帝昭告天下:靖远侯贺时霆,实乃昔日宓妃所诞皇四子。
  皇四子自幼体弱,广慧大师断言不宜养于宫中,恰逢定国公长子早夭,便将皇四子以定国公长子身份养在定国公府。
  如今皇四子年满廿二,已成家立业,渡过广慧大师所预言的命中大劫,遂正式记入皇家玉牒,赐名周宣霆,封太子。
  朝野哗然。
  许多从前看着不合理的事,都有了解释。
  怪不得贺侯自幼便能入宫跟着太傅学习;怪不得贺侯的恩宠总是更甚诸王;怪不得陛下这般看重贺侯,却迟迟不让贺侯承袭定国公爵位,反而另封了侯爵。
  如今也不能再称呼贺侯,该称呼太子了。
  自此,一切才算是真正的尘埃落定。
  御书房内,皇帝突发急病的原因被查出——有人在他的药中动了手脚。
  御医配了对症的药,由宫人侍候皇帝服下。
  贺时霆站在皇帝床边,看着宫人端了空药碗,欲退下,喊住了她,“把碗端来。”
  药碗底部还有浅浅一层药汁,黑褐色,略有几分浑浊,是最苦的部分,贺时霆把碗端还给皇帝,“陛下。”
  皇帝不接,他便一直端着。
  没有办法,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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