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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传-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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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太脸上露出了纠结之色,她当然看不上什么庶出的小子,可是钱举人的身份让他十分满意。这家既有钱又是书香门第,张姐儿嫁进去就是过好日子的,今后儿子考举的时候也算是多了一个助力,怎么想怎么好!
然而问题还是那一个,对方是庶出的。这就像是一个恶心的疙瘩正好长在了张太太的心里,每当她想到这个钱家哥儿的好的时候就会跳出来然后恶心她一下——话又说回来了,若是不是庶出的,这门婚事也就轮不到张姐儿了。
别看都是举人门庭,可举人这种存在只有活着的时候才算是举人,死了的举人算什么!
“我再想想这件事。”做不出决定的张太太左右踟蹰,最终还是没办法下定决心。
毛嫂点点头,只是提醒了一句:“太太抓紧一些,这门婚事也不可能一直等着。想的太久了那边说不定就找到合适的了。”
张太太左思右想到底觉得庶出的不够格,过了几天回绝了毛嫂,只让毛嫂再给找找。这一回毛嫂就没有余地偷偷的给留意了,应该说偷偷留意就能得的人家已经没有了,接下来找人家难免会有些走漏风声。
张太太倒是不介意这一点,毕竟男女婚事中途传出各种消息什么的也不算什么新闻。无论是市井人家还是高门大户,这一点都一样。
于是周围的邻居都知道了这件事,有的好事的还打听了一番。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张太太看不上那许多人家,其中还包括钱举人家。
“钱举人家都看不上?这是打算让女儿做官夫人罢!?”磕了一颗瓜子,吴氏慢悠悠道。只是眼睛瞥到旁边赵莺莺清了清嗓子这才想起什么,忙道:“我这是就事论事而是,并没有说弟妹你哦。”
后面一句话是对赵莺莺说的,本意是想解释她并不是在指桑骂槐——赵莺莺以前在家的时候受过钱举人提亲,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少,只不过也没有什么人一直挂心。所以一个不注意吴氏就顺嘴秃噜出来了,说完后才觉得不妥,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奚落赵莺莺。
及时想要解释是好的,赵莺莺的脸色却更加无奈了。
吴氏的解释相当拙劣,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说出来之后赵莺莺更加尴尬了。而且为了妯娌之间的和谐,她还得站出来安抚:“并没有这回事,我自然知道嫂子不是在说我。”
吴氏确实不是在说赵莺莺,她这人要是真想奚落一个人,那绝对是得意洋洋的样子,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忙着解释。
古氏这时候见机很快,立刻见缝插针道:“其实嫂子这话说错了,并不是看不上钱举人家,据说是看不上庶出的身份。”
这个话题转移的很成功,大家立刻就说起这个来,至于之前的尴尬氛围立刻一扫而空。就连崔家大嫂也松了一口气,赞赏地望着古氏。
大家在传播流言的时候总是无意识地将事情夸大,这是因为人向来想要获得别人的关注,这种夸大也无非就是想吸引眼球而已。所以落到张太太不同钱家结亲这一点,大家传到最后就说成了张太太看不上钱举人家——相比起来,事情真相她看不上庶出子实在是太没有冲击性了,议论起来甚至让人觉察不到兴奋
“读书人家是很看重这个的吧?”古氏像是在自言自语。
吴氏立刻道:“这是自然的,这就好像咱们一般人家看不得奸生子一般!”
其实还是不同的,生子分为嫡子,这是正房太太生的。然后是妾生子,也就是一般意义上庶出的,那位钱家哥儿就是这样。但是庶出的并不止这一种,另外还有婢生子,是男主人家里奴婢生子。
比奴婢生子还要低一等的才轮到吴氏所谓的奸生子,有钱人家有有的家里妻妾成群,在外面却还不忘有个小窝,这就是外室。这种连家门都没有进的女子无名无份,生子比奴婢生子更加低贱。因为在律法的限制内这其实就是通。奸,只不过民不举官不究而已!
不过对于一般人家来说,没机会接触什么妾生子、婢生子了,所以直接拿奸生子打比方倒也没什么错。
大家都不喜欢奸生子,可是尤氏却也道:“话虽这么说,可是到底人家不是奸生子,只不过是个庶出的而已,他娘亲老子也算是过了文书的妾室。仔细想想难道不是好人家,难道配不得张家姐儿?这么挑剔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日后有的受的!”
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倒是崔家大嫂说了一句公道话。
“其实这门婚事不成也好,那钱家哥儿身上劣习太多,这是家世再好也没用的。家中有千金还顶不住一个不肖子弟,钱举人家的门庭遇上这个哥儿也没什么用了。”
赵莺莺听了之后立刻赞同,她也是讲婚事最看重本人而不是家世的那种。只不过看人实在是太难了,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为了保险才要兼顾家世。
外面议论地这样凶,张姐儿如何还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已经在说了,但是她在揣摩过她娘的意思之后觉得不平。张太太当然是想把张姐儿嫁到一个门当户对的读书人家,在她看来这就是为了张姐儿好,说不得将来能有大出息呢!
可是张姐儿不想再赌了,把希望寄托在没有影子的事情上对于她来说实在太难熬。过去十年她在家的时候就过着这种窝窝囊囊的日子,难不成今后还要这般?她不要!
也就是这个时候毛嫂说了几次人家都不中,张太太看着外头传出挑剔的名声,心里也恼了。便寻出一个空子来,找了另一个媒婆,人唤作朱婆的来说这门亲事。
这朱婆和毛嫂就在一条街上活动,平常是个冤家同行。只不过毛嫂一般做的是正经亲事,大家信重她。而这位朱婆就不同了,她也是媒婆不假,可是暗中却兼着好几样生意,譬如卖茶汤,又譬如做中人,又譬如做梳妆娘等,其中有一样最是不齿,就是马泊六。
所谓马泊六就是牵连男女通。奸,其中有富贵人家空房难守的妾,也有尼姑庵里守不住清规戒律的尼姑,还有那等贪花好色的浪荡子弟。。。。。。这些人等都求到她这里来,凡是不能放到明面上的红线都由她来牵!
做这个为人所不齿,不过现下的媒婆大多兼着马泊六的生意,所以就算张太太知道这个也没有多想。
这位朱婆听说张太太请她说亲,喜的屁滚尿流。倒不是她没见过世面,这就欢喜的不行,而是她正有一桩‘生意’要落在这张姐儿身上。寻思着如何上张家们找机会,如今可不是机会掉到眼前了!
原来张姐儿日常在外走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卖油铺的郑老板给看见了。这郑老板家里有的是悍妻,平素管的严厉,偏他是个心花的。这不,去岁妻子才得病没了,他这就放浪形骸起来。
自从见了这张姐儿,心也酥了,魂也没了,只想着如何把她弄到手。这个弄到手自然不是明媒正娶,这位郑老板受够了家有悍妻的滋味,立志不想再娶。如今这样也不过是想占占便宜而已。
可是没想到张姐儿明面上言笑晏晏,却从来不会让别人真的占到便宜。无法可想之下郑老板就找到了朱婆。
朱婆心里觉得郑老板实在是想的多了,要是一般小人家的儿女也就罢了,偏张姐儿家里是这个样子——已经死了的举人确实不算什么,可是破船还有三斤钉呢,真要是事情有什么不顺,麻烦大着呢!
再者说了这位郑老板生的平平,虽然不丑,可也绝对不合青春少女的心意。朱婆做马泊六多年,眼光何等毒辣,在她看来这男女之间要事成,主动追求的男子少不得几东西,样貌、钱财、伏低做小、闲工夫等等。
当然不是全部都要,但至少应该有那两三样。可是这位郑老板虽说家资颇富裕,其他的就差得远了。而这个所谓家资富裕也是相对而言的,真要是丢给张家来看,看不看得上还两说。
可是她这个行当向来没有说不成的,人家给钱她就上心。于是要了两大壶油、两匹绸缎、五两银子之后她开始寻思起来如何做成这一笔——郑老板许诺过了,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这时候张家找她做媒婆可不是打瞌睡送枕头,正遇着了!
马不停蹄上门,先和张太太说了几家,都不中意。她也不大在意这个,只不过在之后的日子里常常借着这个机会上门,有时候看到了张姐儿,时不时就要用言语撩拨几下。
让她高兴的是张姐儿并不是石头做的美人,内心也是少女怀春,这便有了机会。让她无法可想的是,这位张姐儿怀春的人又不是郑老板。而这种心里有人的最不好哄,就是花船上的姑娘尚且还会守贞,何况是正经人家的张姐儿!
然而朱婆毕竟是做惯了这一行的,立刻就有了新的主意。家常坐在自家买茶汤的摊子下看,若是张姐儿平常见得到心里喜欢的那一个,必然会露出行迹来。也算是朱婆有心机有眼力,看了十来天,总算看出了一些光景。
张姐儿这时候常跑崔家酒铺,虽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做出来,但在朱婆这个老江湖那里什么都瞒不住!晓得是崔本之后她啧啧称奇,回家就和自己儿子说了这件事。
摇头晃脑道:“那崔老七实在是一个有艳福的,我恍惚还记得他没成亲之前刘家四姐就对他死心塌地了,那也是个极标志的。如今他那娘子我也是见过的,就是大户人家的少奶奶也没有那么体面的。如今又有个张姐儿。。。老天爷安排向来如此,旱的要旱死,涝的要涝死!”
抓到了这一宗把柄她就开始行动起来了,兴冲冲地上了张家门,打着说亲事的名头来。其中寻着空就去找东厢房里做针线的张姐儿,心里有事,嘴里却不急不忙,只道:“原来就晓得姐儿针线好,却不知道好成这样!这样看着倒不比对门崔七奶奶来的差呢!”
张姐儿当然知道崔七奶奶就是崔本的老婆,听到她的名字手上顿了顿,这才若无其事道:“比不上比不上,人家崔七奶奶的手艺在绣庄里卖大价钱,我的不过就是赚些零花钱,差得远了!”
朱婆看在眼里嘿嘿一笑:“张姐儿何必这样想,说起来您是举人门第里的小姐,崔七奶奶不过是个小染坊人家的姑娘。要说您正年轻貌美,她却是个连儿子都生不出来的妇人。两相比较,恐怕在男子眼中还是张姐儿你更得心意!”
这话就听着很不像了,倒像她是个花船里的姐儿一样。张姐儿立刻就要发怒,却被朱婆一把摁住:“姐儿别着急,您那点心思我都知道了。。。咱们明人何必说暗话?”
看着朱婆似笑非笑的脸,张姐儿恨不得给她扯烂了。人在愤怒极了的时候反而能冷静下来,几息功夫她收敛了怒气,硬邦邦道:“我可不知道朱婆婆您在说什么,有什么话您明白一些说。”
朱婆很意外这个时候张姐儿还能保持镇定,要知道好多姐儿被说中了心思立刻就会手忙脚乱起来。也就是这种心慌意乱的时候最好下手,往往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而张姐儿这样镇定,倒是要难办很多。
“嗳,说起来张姐儿的好出身,门户很是高贵,一般人家的后生望都望不上。我看张太太也是个极重规矩的,若是外头传扬出去一些不好听的话,就是不知道您这家门楣该怎么办,张太太又会怎么办!”朱婆说完这些话就坐着笑看张姐儿。
两人都不说话,张姐儿明明是个小姑娘却比朱婆更能沉得住气,没有往下逼问朱婆想要做什么。而是抬抬手:“朱婆婆要说的就是这些的话,那就请回罢。我实在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这样说完张姐儿就低下头继续做针线,她表面上十分安定,可是心里却也不是那么平静的。朱婆说的那些话还是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而已,遇到这种威胁如何不怕。
可是她也知道这时候怕是无用的,她不能被朱婆吊着了跟她走。。。不然最后的结果可能会更坏!
朱婆见撒完了鱼饵鱼却还不咬钩,心里开始真正着急起来,图穷见匕,眯着眼睛逼问道:“张姐儿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成?这件事转头我就可以传扬出去,自此之后张姐儿,不,该说举人门庭张家都不要立足了!只不过我也不是那样不通人情的,若是张姐儿这里答应老身一件事。。。那自然无事了。”
第219章
“你待如何?”受到朱婆的威胁张姐儿反而安心了一些; 这时候她才知道朱婆的打算。她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想把朱婆更具体的打算问出来。
朱婆干笑一声; 这才觉得这一次算是踢到铁板了。然而话都到了这个份上也不能咽回去; 因此硬着头皮道:“常言道‘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 张姐儿不要怪我; 我也是受人所托罢了!”
这样越说越顺畅; 心里也没有了方才的紧张——此时她才想起来这不过就是一个十六岁的黄毛丫头; 又有什么好怕的?她吃过的盐比张姐儿吃过的米都多; 就应该一通恐吓; 然后给点甜头安抚。就不信了; 她小羊还不吃麦苗!
“张姐儿该知道,咱们这条街上有个郑员外; 他家在街上有一家大油铺子。平常生意兴隆; 挣的钱也颇为富足。。。家中住着大宅子,仆人有十来个; 金银花销不完,日日吃香喝辣。只有一样不足,郑员外去岁死了浑家,身边没有一个贴心人相伴。也是姐儿你出色,郑员外一眼看中了你!”
郑员外只不过是想和张姐儿结一段露水情缘而已; 可没有成亲的意思。不过朱婆这样说也不稀奇,好多牵连男女私通的时候都说是要嫁娶的,这里面有几分真心; 那就说不定了。
张姐儿不知道这一点,她可想不到那老男人这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甚至说了嫁娶她都觉得颇为受辱了。不过她并没有提这个只嘲讽道:“朱婆婆这话说的可笑了,什么郑员外,不过就是一个油铺小老板而已,他算什么员外?可别笑死人了!”
这样直接的打脸让人觉得非常难堪,也就是朱婆这种习惯了的人才能唾面自干,跟着呵呵笑了几句。
然而张姐儿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人,轻蔑道:“姓郑的想要娶我?让他再投八次胎吧,至少要有个人样才行——哎哎,我是生气过头了,和朱婆婆你说这些做什么!这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合该同我母亲说去,看她如何讲。要是母亲看得上这么个东西,那就是没个人样我也得认了啊!”
朱婆简直不敢相信张姐儿真这么大胆——她难道真不怕把她那点儿事传开?崔本是有妇之夫,而她则是一个未嫁的黄花大闺女,而且还是这么个讲究名声的出身。。。狠狠地看了一眼张姐儿,她转身离开。
这时候她心里很纠结,一方面她想把这个事情传扬出去好好惩治张姐儿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另一方面她很清楚,这种把柄只有没有用的时候才有威力,一旦用了也就不能威胁人了。她还想拿郑老板剩下的报酬,所以还真不能做这个。
就在这种两难之中,老江湖朱婆倒是慢了黄毛丫头张姐儿一些。张姐儿自她一离开,立刻扯乱了鬓发,揉红了眼睛,一边哭一边跑到了张太太膝头痛哭。
张太太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一贯尖刺刺的女儿可没有这样的时候。一时被吓住了,竟罕见地对她说了几句软和话:“你这是怎么了?老大一个人竟然小孩子一样哭起来。有什么不顺心意的事情?”
“娘你救我!”张姐儿大声道。然后才抽抽噎噎讲清楚事情原委,在她嘴里这件事就变成了郑员外对她有心思,却也知道自家门第太低配不上,所以让朱婆来威胁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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