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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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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福若真是大病一场,到时候又是一场风波!拿钱出来是自家吃苦,好容易积攒的积蓄付诸东流。不拿钱出来那就是见着亲人去死!这种狠心也不是轻易能下的。
  不管怎么想的,不多时大夫也来到了,急急忙忙就去了西厢房诊病。不只是王氏,宋氏也一样倚在门口眼不错地盯着——她心里清楚,这一次不比上次,那次还有方婆子的私房和赵吉的那一份分家钱顶着。
  这一次若真是要用钱,把老二家掏空后必然就要轮到兄弟家里。赵吉纵使顾念兄弟情谊,那也是有限度的!说的绝情一些,他也不是当初那个没成亲时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了,他要顾念着老婆孩子。
  所以,最多就是兄弟两个一起承担了——可是宋氏是真不想承担啊!她心里发狠,想到那个可能,立刻就有了打算。
  总之先看看境况,等到境况真坏到不行了再说别的!
  这大夫姓牛,也不是第一回来赵家了,平常偶尔走一趟,给赵福诊病的也是他。这一回也算是熟门熟路:“这一回有些厉害,我先留下两丸黑丸子药,先分两餐晚上和姜汤送服,到时候看看效验。若是好了就没有妨碍,若是依旧没得起色,我再换个药方。”
  方婆子送着牛大夫出门,牛大夫到了门口才小声道:“方大娘,我们都是熟门熟路的,也不着紧着如何。只是我这里话是要说的,这一次只怕比平常厉害,药金、诊金都是开销,您先让二嫂子准备下罢。”
  这话牛大夫不好同孙氏说,实在是孙氏的名气太大,都知道她是个说不通的,问她要钱,要不出半个子儿。
  方婆子嘴巴里发苦,却又不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送了牛大夫出门,然后把大门给闩上了。
  回头就看到大儿媳和小儿媳倚着各自堂屋门站着,脸皮都不松。她有心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只能低着头往西厢房去了。
  晚饭时候也吃的沉默,赵吉才开口要问一句二哥如何,桌子底下就让往事踢了一脚,然后就没话说了。
  晚间王氏在卧房里就与赵吉道:“我知道吉哥你心思好,惦念骨肉亲情。我与吉哥照实说了罢,真到了最后关头,我也不是那等没心肝的妇人,会看着人去死!只是有一条你要依我。”
  赵吉听的这句话立刻松了口气,愧疚道:“你说,你说,凡是你说的我就没有不答应的。”
  王氏看着他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转而又想,他这片仁厚也不只是对家里兄弟,一样放在了自己和儿女身上。总不能放在自家的时候认,放在兄弟身上就不认了罢!
  “到时候花钱,第一要二伯家里真的无钱可用了才轮到你们兄弟出头——别当我不知道,那时候我虽然还没有进门,时候却知道了。那一次看病花钱,你二哥二嫂的好手段,不是先掏空了娘和你才轮到他们自己?只怕是花自己的钱看病心痛,立刻就好了罢!”
  这件事是真事,赵吉心里未尝没有怨言。立刻答应下来:“这一回我绝不早早心软,二哥的家底我和大哥都有数,绝不去充这个冤大头。”
  王氏‘嗯’了一声,然后才道:“第二要看着大哥家出钱,都是分家隔房的兄弟,我也不说让大哥多出一些了,至少要出一样的数目罢!不然我这边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赵吉也是个明白人,觉得道理是这个道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于是拍拍胸口,没有迟疑地应了下来。
  这几日赵福生病,整个赵家都不得安宁了——他总在晚上发病,一旦发病西厢房的动静就大的不得了,院子又小,就算关上门了也躲不开。
  不过这样忙乱在赵莺莺眼里才只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而已,如果最后没事,那叫做虚惊一场。如果最后真的有事,到时候才叫做的暴风雨!
  隔了两日依旧不见好,只能再请了牛大夫过来。他用心诊了一回脉,又问了问这几日赵福如何吃饭如何休息,是个什么症状。说了几句赵家人都听不懂的话——唯有赵莺莺听得出一些影子。
  上辈子她是伺候太后,太医院里的御医也是要问贴身的宫女太后的休息如何饮食如何,然后照着这个开平安方。所谓平安方就是一个针对太后身体的药方,只是这个药方开出来了却是不用的,更多是为了求得心安,供日后查用,所以才叫做平安方。
  耳濡目染之下,赵莺莺也懂一些这些大夫的话。明白牛大夫的意思是要换个药方,这药方要加大一些药性。要是这一次还不行,恐怕就很有妨碍了。


第26章 
  方婆子是个好婆婆,这件事在太平巷人尽皆知。分出去的媳妇她从来不拿捏,平常也不端着婆婆架子。不过这一天她拿起了自己做娘做婆婆的身份,让家里人都聚在了正房堂屋里。
  三房人家倒是齐齐整整,除了赵福和照顾赵福的赵蕙蕙,其余的包括年纪最小的赵蕴也被孙氏抱在怀里带到了正房堂屋。
  赵莺莺站在王氏身后,拉着姐姐的手,看着这个场面。方婆子沉默了一会儿,至于下定决心一般道:“这两天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你们都是知道的。老二,老二的病是这个样子,我寻思着还是要靠你们兄弟一起想办法。”
  说着她瞥了瞥孙氏,指着她道:“老二家的你来说,这个情形也是指望你大伯小叔帮忙——之前大夫说了药金和诊金,这才只是个开头,估计以后还要花,老二一家哪里支撑地起。”
  孙氏抱着赵蕴就哭号起来:“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偏偏遇上了这个冤家!如今只能指望大伯和小叔拉一把,不然我家蕴哥儿这么小,以后怎么指望!”
  赵蕴才两岁,不知事,孙氏哭号,他也就跟着哭。虽然孙氏平常一惯刻薄不讨人喜欢,这时候做出这个样子来,一派都是妇孺,倒也不好说话。
  只是这样的招数用在男人身上好用,用在女人身上就不能够了。宋氏瞟了王氏几眼,见王氏始终沉得住气,最终只能跺跺脚插嘴道:“弟妹先别哭谁比谁命苦,我们这样的穷人家,哪一个命又是甜的?”
  说着转头看向方婆子:“娘,您来说,如今的药金和诊金花了多少了!”
  方婆子倒是记着账:“牛大夫来了两次了,一次出诊是二钱银子。开头的药丸加上今日新开的两副药一共是一两二钱银子,加起来倒有一两六钱。”
  宋氏听了就道:“原来是一两六钱!要我说娘就是小题大做了,二叔这一回看着倒还好,说不定几副药下去就好了呢——不是我刻薄,从来只有救急的没有救贫的哇!真是到了最后的时候,我们不可能真的不管,可是如今不是没到那份上不是!几两银子都来找哥哥弟弟要,这是什么道理。”
  赵莺莺偷看了一眼孙氏,果然眼睛里已经要喷火了。只是她也无话可说,大家一个院子里住着,什么秘密都没有,估计一下二房的家底实在是太容易了,总不至于这点钱都拿不出来的。
  最后这一场商议当然是不欢而散,孙氏想要三房一起出钱,而宋氏和王氏明显不是冤大头,至少要到了最后关头才肯吐出钱来。至于赵贵和赵吉,两个人都不是那等自私的,但赵贵怕老婆,赵吉心里也明白王氏的道理。
  等到一众人散了,赵莺莺不想一直盯着这件事什么都不做——说真的,她心里并没有太多担忧。就算最后二伯要花自家银子看病,她也不觉得有多苦恼。
  她是手上有手艺,又多了见识的女孩子。等过个两三年她年纪稍微大一些了,她行动也就方便了,帮衬家里极简单,总之不会让家里真如何艰难。
  从她这里来看,与其担忧那些说不准的事情,还不如先把手头的事情做好。因此她叫了姐姐妹妹,三人坐在小桌前,依旧做她们的绢花。只是方婆子要帮着照料赵福,就没有她了。
  王氏看了一回,也觉得这时候想东想西都没用,还是做事好。既赚钱又能忘记烦恼。于是也坐在了织机前头,手上不停做起活来。
  等到方婆子过来东厢房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儿媳孙女都在做事,她本想说什么的,这时候也说不出口了。是呀,都是不宽裕的小家庭,私心向着自家有什么错呢?
  她去了厨房,简简单单做了一顿饭,收拾收拾就让王氏一家过来吃。饭桌上她才道:“老三,老三家的,这件事还得你们帮忙。上一回莺姐儿不是收了两份好大的礼,那些绸缎你们都换成了钱,数目不小,这一回你们就帮一帮老二。”
  赵吉不说话,他知道这和之前同王氏约定的不同,于是只拿眼睛看王氏,王氏心里头火起,只是让她摔碗叫骂之类的做不到,只把碗筷一放,眼睛通红道:“娘就先可怜可怜我吧!”
  “当初你们赵家和我们王家说好亲事,临到头了聘礼却拿不出一分来,那时候街头巷尾谁不议论,笑话我不知道多少次!孩子他舅舅都说这门亲事不做了,我娘也不作声。最后还是娘拿着和我娘的老交情去说,说一定以后让二伯家还,把该吉哥的都补上。”
  说到这里,王氏凄楚地笑了一下:“当时我年轻,脸皮薄,人也好骗,真信了这话。又想着吉哥是真好,没有二话,什么也不图,这就带着嫁妆进了赵家门。可是之后呢?二哥二嫂做的出来!一个字也不提还钱的事儿,就连家里最艰难的时候,也没见帮衬过我们一回。问起来了,倒是回我一句没有那回事,让我拿个借据出来。”
  “我气得险些吐血!”王氏越说越发狠。
  到了这里方婆子也呐呐的不能说话,只能喃喃道:“是我们老赵家对不住你。”
  王氏稍微平了平心里的一口气,对方婆子道:“娘,我话说在这里,我没那么狠心,能看着二哥去死。但二哥二嫂那点小心思我就不会成全了,这是既想要命,又不愿意自家伤筋动骨,专指望着哥哥弟弟家里?天底下哪有那么好事儿,吉哥是做弟弟的,又不是做老爹的。”
  方婆子何尝不知道这是赵福夫妻两个的一点小心思,只是做父母向来怜惜最弱的那一个。特别是这两年赵吉家里也渐渐起来了,把赵福一家比成了最差的,她就总想着不能让老二落地太远,兄弟三个还是要齐头并进才好。
  这一回二儿子生病,花销肯定不小,若是让一家承担,那必然是伤筋动骨。若是三家一同承担,那倒是都能保全。
  只是心思是这一番心思,却不能说出来。她是三个儿子的娘自然会这般想,可是儿媳妇们只是各自丈夫的老婆,自然更想着自己的小家。
  这件事当然不只是在东厢房里掀起了波澜,在正房里也是一样的。赵莺莺就亲眼见到赵莲莲躲在正房窗户底下听墙角,她心里知道这个才六岁的堂妹并不懂里头的勾心斗角——她不过是孙氏的小耳报神而已。
  不只是正房里的一些争吵,就是自家的一些话头恐怕也一并被听了去了。
  不过有些事情根本不必特意去听,一层薄薄的窗户纸阻隔有限。赵莺莺只要坐在窗前,大些的争吵就能听的一清二楚。
  “好呀好呀!你们兄弟情深,就我这个外来的嫂子做恶人!你今天要真的拿钱过去,明日我就带着赵苇赵葵几个一起回娘家!反正苇哥儿几个也大了,我怕什么!”
  “你别就拿这一回事来撒泼,这一回可不是小事儿,总不能看着不管罢!那样我成什么人了!”
  “你成什么人?你倒是想做好大哥,人家却不一定想当好弟弟呢!自家还没出一个钱,先打起了兄弟出钱的主意。怎么,你就这么想去做那冤大头?我告诉你,老娘可是宋家的女儿,眼睛里是容不得沙子的!”
  宋氏娘家兄弟多,她平常常常帮衬娘家,这种时候让娘家壮声势也十分简单。
  这期间孙氏也常常吵闹,全是指桑骂槐那一套。引得周围的街坊邻居全来看,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好让宋氏和王氏‘就范’。只是这一次宋氏和王氏都下定决心了,绝不能让自家吃这一次亏!
  至于名声什么的,都是穷苦人,只要脑子清楚明白就应该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个什么分晓。何况市井人家哪里有那么多讲头,只要不是那等污糟名在外,凶悍些的、冷心些的,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
  几日下来,就连赵莺莺都习惯了,习惯了把那些骂人话当作耳旁风。那边骂他们的,她手上做自己的绢花。
  王氏也道:“听她说话,还不如我多织两寸绸,你们姐妹多做两朵花——这一次做花,后头虽然没有你们奶帮忙了,分钱的时候依旧分些给她罢。”
  这就是王氏的心软了,赵莺莺早就已经知道自己这娘亲绝不是什么心硬的人。之前分给奶奶的一两银子,不用想,一定已经补贴给了正在生病的二伯。这时候分钱,也是一样去处。
  明明知道是这样,王氏依旧这样说,这就是她的好心了。
  赵莺莺不会觉得这是一种是非不分,她早就见识过了母亲的厉害,这时候见她这样只会觉得她既有好心肠,又是芸芸众生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不是没有底线的好,又总是无法下狠心。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赵莺莺这样想。


第27章 
  或许真的是舍不得花自家的钱治病,也可能是只是巧合,赵莺莺二伯的病很快平复下来了,最后并没有用上宋氏娘家等各种排场。
  不过经过这件事,赵家小院里的气氛就更加奇怪了。三家人明明是至亲,却连一般的邻里都不如。赵福和孙氏自然不必说,这些日子对外不知道说了多少话。
  “我们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人情冷暖,还亲兄弟呢,呸!都是见死不救的东西。还好我自己命硬,不然等着兄弟来救命,那不是只有死的份儿了?”
  这话说的其实很没有道理,虽说赵福看病吃药的时候赵贵赵吉两家都没有出钱,那也是因为当时还没到那份上——这说出去才没道理吧,已经分家单过的兄弟生个病,自己还没出钱就打量上了兄弟。
  只是外头的人未必知道这样的内情,一边觉得赵贵赵吉两兄弟情有可原。他们这样的人家顾得了自家就不错了,哪里有余力接济兄弟。另一边也会觉得确实多少有些不近人情。
  不过这种事情也就是说说而已,并没有什么实在的厉害。说出去谁家又不是各扫门前雪,只要不是自家的事情,哪怕捅破大天也只当作是热闹看。
  譬如同一条巷子里,住着各色人等,普通过活的不必说。只是那些放高利贷的、做马泊六的、做人家外室的,乃至暗娼、骗子等也暗藏其中。这些人体面人家甚至不愿与之为邻里!可是在贫穷的环境中,一切都变得可以忍受了。
  所有人为了生活奔忙,一些外面的无关的事情也就不太在意了。像赵家兄弟这样,只不过是分家兄弟一点点薄情而已,设身处地想一想,自家也是一样的。这样的事儿能激起什么来,恐怕连水花也不会有。
  实际上也是这样,赵家小院子的生活依旧,三兄弟做各自生活没有任何不同。然而,不同又是确实存在的。
  孙氏动不动就刺一下宋氏和王氏,一开始宋氏和王氏还会忍着。虽然之前的事情她们不觉得自家做的有什么不对,但多少会有些气弱。可是一次两次的能忍,几次下来就是真愧疚也磨的没有了,何况不是。
  不过是共用一口水井,王氏在前让孙氏略等了一会儿,孙氏就皮笑肉不笑道:“我们这一房啊,已经快被挤兑地没个落脚地儿啦!这不,就连打一桶水也得看脸色!”
  王氏当即冷笑,她这时候肚子已经显怀了,挺着肚子也不怕出事,冷笑道:“哦,二嫂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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