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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邪医,你就从了吧!-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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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大雨倾盆而至。
噬人的赤红火焰隐灭在雨中,只剩下烧得乌黑的蓬帐,和遍是死气的大地。
与此同时。
青色的火焰在远处的山头窜起,于淋漓的雨中,愈发妖艳的亮眼,赫然在众人的眸子中烙下了两个醒目的大字。
颜漠。
初见此景的白佑义自是不知的,可那尚且活着的颜氏族人却是再清楚不过。
那青色的火焰,是老巫的神火。
而用神火祭出的名字,从往至今,都只昭告了一种身份。
鹰王。
神火起,鹰王生。
颜漠,正是老巫选中的,新一代的鹰王。
之后的事,便实在让人懊恼了,颜漠毕竟年轻,在老奸巨猾的白佑义一言两语的探问之下,虽是闷不做声,却仍是被瞧出自己确是知道天墓所在的那个人。
再然后。
等着他的,是囚禁,无休止的囚禁。
……
其实颜漠也不知道,老巫为何会选择自己,总不能,是因着父亲在临死前将这个只有鹰王方知的秘密硬塞给自己,才把名头丢给了他。
可不论如何,他活下来了。
“鹰王适时而生,我却是生不逢时。”颜漠的心绪很是复杂,这么个高贵的身份,似乎并没有为他带来丝毫的愉悦。
千织着实惊愕。
自己的阿哥竟是被老巫选中,成了新一任的鹰王了吗。
我也有那么一丢丢的诧异。
柳夏说过,白佑义去往草原,可是和新推举出的鹰王有所接洽的,怎么着,那个新一任的鹰王也不会是眼前的颜漠。
而且若论推举,怕就不是老巫所选了。
心念至此,我也没什么犹疑地将这些个事儿说出了口,倒是想听听,颜漠可还知道什么。
事实上,他的确知道。
从往至今,一代鹰王逝,方才有下一代鹰王生。
颜漠活的好好的,能卜天命的老巫自是不可能另选他人的。
故而,那个所谓的鹰王,并不是老巫认可的,反是在白佑义的帮助下,甚是强硬推上位的一个人。
颜漠冷笑着说:“这个人,是我们曾经的十三叔。”
曾经的。
千织不禁皱起了眉,不大理解阿哥的用语,直到颜漠紧接着抛出一个事实,他们的仇家,可不止白佑义一个。
“怎么会?”千织不由得抠住了桌角,脑海里有些浑噩,尽管她嘴上否定着,心里却是记起了方才的那个黑衣人。
他是十三叔的人。
他要杀阿哥。
而当初的那场屠戮,十三叔竟也是帮凶。
至于为了什么。
现在已经很是分明了。
看似深厚的兄弟情,终是被世间浮华摧枯拉朽地掀去了,不愿相信却就是如此,如此这般地让人心寒。
……
颜漠覆上小妹的手,微微收紧,却没有开口。
旁听的我,没忍住地插了嘴,除了个白眼狼十三叔,可还有个命丧断头台的九叔呢。
不想这俩人竟是早说过自家九叔的事了,听我这么一提及,似乎更为沉闷了,倒是没藏着话,彼此黯淡地惦念了一番。
原是探得颜漠的处境,前往搭救,却是赔了命,下了黄泉。
千织活着的消息,也是九叔告知的,可是颜漠无能让白佑义放过九叔。
唯望长生天佑他来生无忧。
我悄悄地瞄了言大夫一眼,后者竟是有所察觉,瞬时转过了头,视线,直直对上。
干嘛?
他挑着眉头,无声地问。
额。
几分局促地挠着后颈,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移了目光,溜去看言悔了。一挪一挪地靠向言悔,我抱上了他的臂膀,头一歪,一声喟叹。
而后,就这么贴着言大夫问颜漠:“知道我怀里这人和白佑义是什么关系吗?”
颜漠微愣,抿着唇点下头。
嗯……
“恨他吗?”我又问,千织的心思我明白,不过这个人,我就不清楚了。
不想颜漠竟是分外肯定地摇了摇头,千织已同他说过不少的事儿,尽管自己没有亲眼所见,却也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
通俗地说。
面前人是好人。
救了小妹也救了他。
单凭这一点,自己又怎会大脑发昏,迁怒恩人呢。
我仔细地打量着他,倒是个拎得清的人,于是我继续问:“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报仇。”他的胸口起伏着,话落便窜起了气,顿了些会儿才接着回,“可眼下不是时候。”
虽然他才是老巫认定的鹰王,可如今的氏族,他既回不去还得绕着走,的确狼狈,却也得忍着。
九叔的势力还需要一段时间方能收为己用,具体的反攻也得细细筹划,总而言之,先夺回鹰王之位,再动白佑义的念头吧。
可现在,他该居于何处呢。
留在这里,怕是让人为难吧,毕竟自己,是个麻烦。
“阿悔,王府就一个总管,恐怕不够吧。”我甚是随意地开口。
言悔知我是何意,只轻声应:“你说了算。”
☆、第120章 不够吗
这配合的态度可真让人动心。
千织了然地看着我,眼里都是星星点点的亮光,我浅浅一笑,随即装出一副当家人的傲气,对颜漠道:“管饭管住没工钱,做不做吧。”
颜漠尚没反应过来。
“有点抠了。”言大夫竟是突地掺和了一脚。
讲好的我说了算呢。
不过我也顺势接下话:“那就一月二两,不能再多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颜漠,也不知该作何感恩之辞。虽然他还有所顾忌,可我是谁啊,素来是不常和人商量办事的。
话都撂了,就得这么办。
且这又不是坏事,对千织来说,可好着呢。
于是顺其自然的,我就这么蛮不讲理的,将一个失势的鹰王,撺掇来当起了王府的副总管。
只是我没料到。
颜漠着实是个耿直的主。
隔日,他竟是自己拟了张卖身契给我,还签字画了押,说什么,只要不干涉他报仇,其它的事儿都听我调遣。
咳。
其实收不收这么一张卖身契,我是没所谓的。
本来言大夫也没所谓的。
可是颜漠偏偏当着言大夫的面儿,加了一句,从今以后,他就是我的人了。
结果可想而知,不等我说话呢,言悔便抢先将那卖身契抓了去,撕了个干干净净,还语气不悦地说:“没必要。”
嗯。
言大夫说了算。
不过待颜漠一走,我就劣性地离了椅子,没羞没臊地坐在了言悔的膝上,调侃道:“好酸哦。”
怎么这个也要吃味儿的。
言大夫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特冷静地说:“不如,我也写张卖身契给你。”
……
思路很跳脱啊。
我环着面前人的脖颈,佯装出一分嫌弃来:“你?别吧,收个鹰王,我还能掘掘天墓,买下你,我能得到什么呢?”
老奸巨猾如言悔。
当即抵着我的额头,压着嗓音,分外撩人地回:“除了身心,确是没旁的了。”
见我脸红红不答话,这人又接着勾我的魂儿:“可得了我这么一个相公,不够吗?”
……
够了够了。
简直是够了。
一声娘子便将我治的死死的,岂料又钻出个相公来,嗯,相公——我默默地打心里一念,果断羞得不行,反射性地就从言大夫身上蹿了起来。
只是还没站稳,便又被坐着的那人重新拉回了怀中。
“总是这么羞可怎么好。”言悔伸手捏上心上人的脸颊,被那绯红之色惹得心猿意马,可只能无可奈何地隐忍不发。
着实是自找苦吃。
却又觉甘之如饴。
他真是魔怔了。
我垂着眼没敢看他的半分神色,面上指腹的温度,烫得我一颗心都快爆炸了,扭捏地去扒言大夫的手,浑身却都如失了力一般。
连出口的声音也软绵绵的,好似情人间的低喃。
“我也不想啊。”
不想一被这人调戏就羞红了脸,手脚也不知何处安放。
如此落于下风。
言大夫就老是欺负我,还欺负的不亦乐乎。
可没办法啊,害羞这种事儿,鬼知道为什么躲都躲不掉,就算有心避着,却总是被那些个躁动得逞地霸占心扉,染了人面。
啧。
被我拉开的大手转而牢牢地扣住了柔软的腰际,直让我没来由地僵了一下,而后,言悔蹭着我的发,看似有道理地分析道:“大概,是亲近少了?”
所以才没能习惯。
……
我咬着唇去推他凑近的脑袋,硬撑着回:“乱讲。”
不过私心里却暗自念叨。
莫非真是亲近少了的缘故?
可自己和言悔这隔三差五就抱抱亲亲的,还算不上亲近多多吗,那得腻歪成什么样子,才能习惯得像是啃了一口糖葫芦。
额。
不不不,糖葫芦如今也不正常了。
好忧伤。
言大夫的发让我给揉了一团糟,眼前的丝丝缕缕扫在面上,挠得浑身都犯痒,他腾出一只手来理了理,另一只手仍是箍着我。
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不过。
一只手也想抓住姑奶奶我么。
下一瞬,我便甚是不安分地从他的禁锢下麻溜儿地逃了出来,更是在丢下一个鬼脸后,哼着气出了屋。
坏家伙。
自个儿呆着吧。
言悔无奈地靠在椅背上,心里颇为遗憾地想,没亲着。
可惜了。
……
左右是安置了千织的兄长,我这干姐算是很近人情了。
而千织这回也知趣多了,没有同我谢来谢去,不过是在某个空闲的时候,拉着我说了句:“玫姐,你真好。”
然后,还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家乡的小菜,一来慰劳我,二来,便是体贴自个儿的阿哥。
说实话。
有些吃不习惯。
但我也不是个挑食的主,她做的乐意,我也吃得高兴,毕竟是这丫头的一番心意,怎么着也不能嫌弃不是。
期间,颜漠也是一时想起,才告诉我说,白佑义此番去往草原,似乎是从旁处得了天墓的些许消息,于是一股脑儿地就冲去探寻了。
还真是心急。
我同柳夏说道着这些个后续,都觉得白佑义很有问题,一个堂堂的赵国国舅爷,居然瞒着国主去挖一方宝藏,着实让人生疑。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蹿出来的都是些犯上作乱之词。
如今我可是站在千织这一方,自是要帮她盯着白佑义的举动,而柳夏也是揣着凑热闹的心思同我一起搅浑水。
也是闲得慌。
过了几日,臭和尚送来的女眷总算是到了王城,有老有少,看着都是实诚的人,我也不磨叽,寻了各种由头,便将王府的丫鬟换了个彻底。
此举动静不小,但我也不怕旁人说道。
本就是新起的王府,用不称心换掉人又怎么了,任性也好,妄为也罢,宫内外的某些人也都心知肚明。
眼下清了人也好办,这些个女眷我是没闲心打理,自然是毫不客气地丢给了千织,反正,她也不急着回锦官城。
颜漠化名莫言,也开始跟着华总管熟悉府中的一应事务。
人手怎么也缺不了。
说来,我本是信不过华总管的,结果前一日去了趟四魂幡,竟是见着他了,啧,同道中人啊。
如此可好,在我一介长老面前,他哪还敢造次。
……
总归是送走了一波花蝴蝶,我这心里是畅快地不行,万华那小子瞧着也是能吃能睡,还能下床,就是不爱说话。
算来他这一颓废,也有大半月了。
前些时候国主爹爹召见新科状元,还是寻柳夏帮忙,搁帮里找了个易容高手,又由言悔带着,方才蒙混过关。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不日这小子还得去翰林院报道呢,总不能一替到底。
也不知道万华要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
唉。
【作者题外话】:不是很理解那种
不喜欢又要看,看了还得哔哔我女主的人
大佬您嘞,看不惯就直接丢我个差评,别搁那儿瞎哔哔
我受不了
谢谢
☆、第121章 自己养
这一日早间。
我陪着言大夫在水塘那儿伺候着他的宝贝鱼呢。
一汪池水早被笼上层层的网面,自此成了芃芃的禁区,它瞧着眼馋,却是作不了恶了。
小家伙绕着塘子直叫唤,一副求之不得的可怜样儿,终是我体念它,投了些旁的鱼在临近的一片畅通无阻的水中,任其取用,这才算是消停了。
盯着某鸟在空中的恣意之态,我百无聊赖地问言悔:“这鱼肚里,究竟养的什么药啊?”
后者闲散地洒着鱼食,简洁地回:“毒药。”
毒——药?
这是在和我故弄玄虚吧,我当即嗤之以鼻:“骗人,你明明用它救了颜漠的命。”
“以毒攻毒罢了。”
倒是有这么个招儿。
只见言大夫说着说着,已往边儿上放下瓷盘,打水盆里净了手,又捞过方巾一番细细地擦拭,如犬似地搁鼻间轻嗅。
嗯,没味儿了。
我则瞄着那骨节分明的十指如玉,心思一阵轻晃。
想伸爪子。
这般念着,我也甚是自然地捏上了他的指腹,摸呀摸,揉啊揉,也不知道图个什么。言大夫一面任由我胡作非为,一面好笑地问:“吃我豆腐?”
将那分兴起一瞬压下去,我居然没有被调侃得缩回手,反是抓他更紧,且扬着下巴一字一句地回:“怎么,不给吃?”
面前人的眸色微动,有些愕然我这觉悟上飞一般的提升,片刻后又邪气得像只狐狸,柔着声音道:“给啊。”
怎么能不给。
他的姑娘。
想干嘛就干嘛。
别说是吃豆腐了,就算是想——吃了他,自己也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
言大夫的洒脱倒是让我有些吃不消,怎么就摆出一副任人蹂躏的样子来,倒显得我多恶霸似的。
甩开这些个有的没的,我拾回方才的话题,接着问他毒药的事儿。言悔耐心地回着我的话,左不过是他寻起旁的治人之法罢了。
而这味毒药便是言大夫跨出的第一步。
非为致命,却是奇毒。
只因那效用着实是妙,若有人不幸中招,口不能言其所思,手不能书其所想,总而言之,身不由衷。试想,一个神智清醒的人,却是无法表达自己的心念,该是如何的难受。
然而在言大夫的研究下,这东西混着其他的药材,再斟酌斟酌剂量,竟是彻底改变了效用,成了治人的药。
嗯。
颜漠那小子,算是被拿来试药了。但是言大夫向来负责得很,没有把握的事,他是绝不会做的,更别说拿人命开玩笑了。
故而,虽说是试药,其实也不过是无数次试验后的实战罢了。
可这成效之好,还是叫言大夫有些意外。
而这药呢,也就对人有效用,芃芃这家伙吃了那么些条,倒也没见它因此错乱。
听着言悔的叙述,我却没有在意这毒药的救人之用。
其实。
单看养育这毒药的法子便是非同寻常,如今知晓了其使人言不由衷的作用更是令人称奇。我直直地盯着那塘中的一尾尾鲤鱼,不住地好奇:“这么好玩儿的毒药,叫什么名儿啊?”
“乱心。”言大夫顺口答下。
真是个文艺的名头。
我不大喜欢。
奈何这毒药的趣性,实在是让人心痒。
言悔只顾用其救人,自然是没作他想,我就不一样了,念叨着这味毒药的效用,立刻就蹦出了旁的心思来。
过往抹去证据,都是直接杀人灭口,图个干净利落。
可若是用了乱心,兵不血刃便能绝了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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