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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姑娘恃宠而娇-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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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这情节的走向不对啊!
隔着门板,显然在美色上与气势上的优势一并都丧失了。
愕然又发恼的梁大人心中思忖着,该不该待会儿就出城去将齐广云劈成八瓣。
门外那个无胆匪类显然坚持要隔着门板谈私事:“我也、也没有嫁妆。”
“什么意思?”瞪瞪瞪,最好瞪到门板燃起火。
梁锦棠怕伤着她,又不敢破门而出,只得皱着眉,瞪着门板细细回想是哪里出错了。
“行走江湖,讲的是个信字,”傅攸宁清了清嗓子,壮着胆对门板那头的人豪言,“说好私奔就是私奔!若有三媒六聘,那就算我言而无信。”
失策啊,失策啊!
梁锦棠微恼着抬脚轻踢了门板一下,实在悔不当初。
那夜这家伙一句私奔哄得他头上开出小花儿,却没想到会在这儿等着他呢。
合着他这个傅氏的童养婿就只配私奔,连个正经名分都捞不着的?X的想刨傅懋安的坟。
“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吧。”
梁锦棠咬牙,愤愤不平:“你也就敢占我便宜!”这混账姑娘。被他惯得,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了。
就仗着他舍不得!
“那我若是占别人便宜,你答应啊?”傅攸宁的声音里渐渐有了理直气壮的笑意。
“当我没说!就占我便宜才对!”
***********
翌日,又是羽林与绣衣卫合兵演武的大场面。
“我怎么觉着……傅攸宁近来越发诡异了?”尉迟岚立在廊下,余光瞥着不远处正跟索月萝讲话的傅攸宁。
梁大人冷冷哼了一声:“关你什么事。”
越想越心酸。
原本昨夜他也没想做什么不可描述之事,只不过想着……若能这样又那样、那样又这样……也算聊胜于无……
结果却被那仿佛忽然胆大包天的姑娘摆了一道!末了只能隔着门板割地又赔款,实在惨无人道。
尉迟岚不为他的冷淡所阻碍,谈兴大发地凑近他些:“不是,你不知道,昨日她可是把我气惨了,我当场就叫她四十八个时辰之内都别出现在我面前的。可她今日见了我居然没躲,真是很怪啊。”
按傅攸宁往常的德行,昨日他那样发过火之后,今日她该绕着走才符合一惯胆小如鼠的秉性嘛。
“躲你做什么?”梁锦棠看也不看他一眼,不屑得很。那家伙如今连我都不怕了,还会怕你?!
不明真相的尉迟岚闻言立刻凶神恶煞地哼哼:“昨日那样摆我一道,还敢在我面前招摇,看我待会儿骂不哭她。”
“你骂一句试试。”
尉迟岚觉得……左侧有凉风嗖嗖!
见他像被冻住,梁锦棠惯例补刀嘲讽:“这些年索月萝拍桌摔凳教你做人那么多回,怎没见你吭过半句?”
光禄府中的明眼人都瞧得出,也就是打傅攸宁那个软柿子来了以后,这两年尉迟大人才真真有机会摆出些为人上官的威风面孔。
还不就是欺负有人不敢还嘴。
被梁锦棠刺中心中大痛,尉迟岚莫名发虚地扭头看了索月萝一眼,见她疑惑地回视,赶紧又将目光收回来,假作专注地瞧着擂台上。
“那是因为……因为索月萝是个凶婆子啊,”他压低声音,忿忿磨牙,“我若骂她,她倒也不还嘴……直接掀桌子的!不敢想象啊不敢想象,将来若谁娶了她,那真是祖上不积德。”
噫,说来尉迟岚也觉万幸,得亏索月萝与傅攸宁在兰台石室还算小有收获,否则的话……
尉迟月萝?啧啧,想想就浑身发抖。
尉迟岚忽然感慨一挑眉,叹道:“还是傅攸宁好哇。虽然钝些,可做事从不耍滑头,也不爱惹是生非,让做什么做什么,这样乖巧的下属,偶尔也还是能令我很受感动的。”
如此想来,尉迟岚决定今后还是少骂她一些。
感你个大头鬼的动!再乖巧也不是你家的!
梁锦棠想打人了。
见他一直板着脸没接话,尉迟岚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梁大人,她在你那里,究竟是要住到何时啊?”
梁锦棠立刻心情复杂地瞪了他一眼。
“哦对,不该问你,是少卿大人下令让她住到你那里去的,”尉迟岚不知怎的,忽然有了婆婆妈妈的兴致,“那你俩究竟何时会成亲啊?”
瞎子都瞧得出来这两人已今时不同往日了。光禄府中甚至有好事者开出赌盘,赌梁大人何时会将绣衣卫这颗软柿子摘回家。
梁锦棠对这个话题生无可恋:“不要问我这种问题。”毕竟,他只是一个割地又赔款的童养婿……他也很想成亲的啊!
见尉迟岚还想废话,梁锦棠实在懒得搭理,便拿话堵他:“邹敬的案子你就打算这么不明不白地结了?”
“那不然呢?”尉迟岚吊儿郎当地笑笑,“难道要秉上内城,请圣旨缉拿搜捕?”
如今邹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成羌那头也暂无动静,已算得最好的结果了。
有些事,不明不白才是皆大欢喜的。至少,台面上是皆大欢喜的。
梁锦棠也不打算与他深谈此案,见演武场内上蹿下跳的崽子们也闹得差不多了,便颔首示意韩瑱与孟无忧将人带回后,径自转身离去了。
众人陆续鱼贯而出,尉迟岚立在演武场边的回廊下一动不动,心中思绪万千。
其实,在他个人看来,邹敬带走的那个秘密,无非是皇家血迹斑斑的内斗史中的一桩。
皇城之内有多少这样的事,于黎民众生来说……又有多大关系?
今上登基五十余年,虽也有诸多不足之处,可四海升平,民众安居。国无饿殍,库不空虚;内政平稳、外退强敌。
至少,对芸芸众生来说,这还算得是个合格的圣主。
尉迟岚这几日一直在反复思量,私家记史的初衷,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今这位圣主已年逾七十,隐隐已近权力更迭之际。若在此时掀开真相,一场大乱自是不可必避免。
多年前的河西大战虽将宿敌成羌挡在国门之外,可宿敌之所以是宿敌,便是他们有世代传承的蚕食之心,若然元气恢复,难保不会卷土重来。若恰好在此时给了他们可趁之机……
那么,在此时掀开这道真相的人,除了对得起自己史家弟子的良心之外——
于举国上下,都是万死不足以谢罪的千古祸首。
尉迟岚想起昨日午后,自己与霍正阳在议事厅内对峙的场面。
他一闭上眼,就能想起那个少年失望而鄙视的眼神。
或许对那个锐气的少年来说,这样瞻前顾后的尉迟岚,都该被南史堂除名了吧。
“你……看起来像要哭。”
尉迟岚心中一惊,睁眼就见索月萝正在面前。
眼前这个素来狂妄到常让他这个顶头上官感受不到丝毫敬意、又时常惹是生非连累他来善后的女人,此刻的眼中竟隐着淡淡的担忧。
怔怔与她四目相对好半晌后,尉迟岚是当真想哭了。
因为他惊讶地发现,在这一刻,在只剩他们二人的演武场上,日头渐趋灼烈,惟有夏蝉静谧。
而这个女人,她身上,有光芒耀眼。
他仿佛听到耳旁有一个声音在幸灾乐祸地嘲笑——
尉迟岚,你、完、了。
47。第四十九章
趁着近来手上暂无新的案子; 自演武场回来后; 傅攸宁便带着旗下几位小旗与资深武卒到议事厅; 将近几个月经手过的案子一一复盘。
照惯例,众人七嘴八舌; 一一细数着各自在那些案子中的纰漏与不足,间或再互相嘲笑攻讦; 不知不觉已近午时。
傅攸宁抬手按住额头; 声气略有些疲惫:“今日说得也差不多了,午饭后各自带着你们的人手好好再瞧瞧这些卷宗,自行重新推演。”
在傅攸宁旗下,经手过的所有案子; 只要不是作为机密归档的,事后都会拿出来重新研判,复盘推演; 并作为经验传达到武卒一级。
如此一来,之前直接参与办案的人能静下来审视自己在办案过程中的偏差与错漏,未直接参与办案的人也能以此为契机; 将经验纳为己用。
众人应下; 叽叽喳喳了一上午; 也都有些饿了。小旗陈广见她坐着没动,便顺嘴问道:“头儿,你不去吃饭?”
“不吃了; 我……找个风水宝地睡一会儿。”傅攸宁笑笑; 撑着桌沿站起身来。
众人知她本就底子不大好; 加之春日里去真沄办案时中毒,后去范阳春猎又一身是伤的回来,想必眼下也不算大好。只她一惯从不叫苦叫疼,便常叫人以为她并无异状。
“头儿,你还成不?”
傅攸宁只觉发困,困到晕晕乎乎,都不知是谁在问了:“你们……觉不觉着有些冷?”
众人诧异地朝外头艳阳高照的大天光望了一眼,齐齐摇头。
“定是我近来睡得不好,不然就是招了风寒,”傅攸宁扬起唇角,笑意含混,“你们去吃吧,我先找个地趴一会儿,晚些再吃。”
说来就是那么怪,她这个人,每当有正事要做时就打了鸡血似的生龙活虎,事情一完只要没外人在,立马就像要现原形。这不,先前复盘时还叽叽喳喳比谁都大声,此刻又成了霜打的茄子。
“头儿,你快收买我,不然封不住口。”
“啥?”傅攸宁倏地抬起头,诧异且防备地望着资深武卒阮敏,仿佛先前那恹恹的样子是众人眼花了,“我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见她像是被吓精神了,阮敏有些得意,笑得贼兮兮:“你好生想想,昨日你都做过啥?”
昨日?
若说公事,那昨日一整天都在整理卷宗,上报的上报,归档的归档,忙得跟狗似的,也没出什么幺蛾子吧?
哦,放值时惹着尉迟岚,差点被他揍了。可惹毛尉迟岚这种事不需封口,那家伙有时无缘无故自己都会毛起来的。
私事的话……昨日不就……早上跟梁锦棠吵架,晚上同他和好?
那算吵架吧?也算和好吧?
噫,莫不是大晚上当街行不名誉之事叫人瞧见了?!
“不懂你神神叨叨有何企图,”傅攸宁略略红了脸,避开他调侃的目光,垂眸将桌上的卷宗收拢,不叫人发觉自己心跳得厉害,“说出你的阴谋。”
阮敏嘿嘿一笑,慢慢往门口挪着,口中应道:“你说过,咱们都是自己人,对不?”
“唔,那得分是什么事。”傅攸宁红着脸,眯起眼睛,开始磨牙。
若是非常之事,自己人也照样挖个坑埋了你!哼哼。
众人哄笑,纷纷谴责阮敏无聊,阮敏已一溜烟跑出门去,又扒着门框回身探出个脑袋,奸笑:“昨日你在府门口与杨家七公子私会,可有人瞧见了!”
“……滚!马不停地滚!”那也能叫私会?有人会傻到在光禄府大门口私会的吗?
傅攸宁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话说起来可真是三人成虎,自己不过就在府门口跟杨慎行说了几句话,前后加起来也没一炷香的时间,这话究竟怎么传起来的?真是闲的他们。
“我也觉着不可能,”阮敏摇头晃脑啧啧道,“毕竟,就算你乐意老牛吃嫩草,杨家公子答应不答应还两说呢。”
傅攸宁脸上拧出恶狠狠的笑:“陈广!去官厨的柴房将那把九尺砍柴刀给我拖过来!我让他先跑八尺半!”
众人哄笑着将阮敏拖走,傅攸宁也就懒得多想,昏头昏脑地跑上东院的文溯楼。
这两年傅攸宁算是光禄府跑文溯楼最勤的武官,东院值守的侍卫同她混得熟了,见她午间过来也并不诧异,和善笑笑同她寒暄两句后便放行了。
傅攸宁一路摸上文溯楼朝南的藏书阁,径直在窗边的小案几前坐下趴好。
夏日午间的阳光斜斜自她肩头盖满后背,那暖意暂且扑下了骨子里沁出的寒。她闭目趴着,满足地喟叹一声,迷迷糊糊不多会儿,就当真睡沉了。
自打被师门丢出了青衣道,无论是在江湖中挣扎求生,还是十年来从东都分院到帝京总院的水里来火里去,傅攸宁能活下来,很多时候靠的是小野兽般的本能。
当她独自一人时,不管睡得再沉,只要有人靠近,始终是身体比脑子先醒。
此刻她睡意深沉,侧脸趴在小案几上的脑袋实在抬不起来,眼皮又如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右手却已搭在了腰间的弩/机上。
不过,鼻尖闻到香甜的气味,微微又混着些许使她安心的气息,这让她立时又没什么斗志了。
舌尖不自觉地探出唇齿……噫,甜的。
虽说困到发懵,可人终究还是会饿的。懒得睁眼,她便张口就咬。
唔,是金香楼的甜烧白啊。
被红糖汁浇透的糯米温酥饱满,夹了豆沙的五花肉片咸鲜味浓、软腻适度,真乃人间绝色。
最重要的是,只要一张口,食物就会自己凑上来,都不必睁眼,简直幸福到让人泪流满面。
就这样在半梦半醒间吃完了午饭,又迷迷瞪瞪再趴了半晌,傅攸宁才艰难地睁开眼。
“咦,你还在啊?”傅攸宁揉了揉眼睛,扭头看看窗外的天色。
约摸睡了半个时辰吧。果然神清气爽,身轻如燕!
“心可真大,眼都不睁一下,谁给你递到嘴边你都敢吃?”坐在对面的梁锦棠没好气地笑着,伸手越过小案几,以指腹擦过她的唇边。
“我知道是你……想、想什么呢!”傅攸宁惊得立时就往后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她最近时常觉得自己快要燃起来,好吓人。
梁锦棠给了她个温柔的白眼:“你才想什么呢?你嘴角沾了豆沙。”先前怕吵醒她不敢替她擦,真是忍得他抓心挠肝的。
好吧……是她错怪好人了。
傅攸宁红着脸垂下惭愧的头颅,笑得尴尬。
“午间遇到陈广他们,说你饭也不吃就不知躲哪里睡觉了,”梁锦棠浅浅笑道,“就猜你躲到这儿来了。”
这傻姑娘,不知喊疼,难受了就躲起来睡觉,也不知这习惯怎么养出来的。
初夏的天气已渐渐热了,先前碰着她脸颊竟觉有些凉。猜到她许是毒发,梁锦棠一时也不能做什么,心头有些恼。
为着齐广云那莫名其妙的计划,近来宝云庄的药是没有在喝的,不知多难受。哎,何时才能一掌劈了齐广云啊?
“还睡吗?”
傅攸宁赶紧摇头,一骨碌站起身,捋捋衣衫:“干活干活。”
***********
因着明日傅攸宁又轮着旬休,这日放值前便叫了阮敏过来多说了两句,耽误了一会儿。
正说着话呢,霍正阳火急火燎地冲进来:“陈广同羽林的人打起来了。”
傅攸宁与阮敏面面相觑,惊讶极了。
陈广?同羽林的人打起来?
陈广是傅攸宁旗下的小旗,虽说有些直鲁,但一惯与人相处还算敦厚,也并非是个冲动的人。
傅攸宁倒不觉得陈广会主动惹是生非,只是同羽林直接冲突,这就叫她有些头疼了。
“在哪儿打呢?”阮敏兴致勃勃地追问,除了初时有些讶异外,倒不觉有哪里不好。
霍正阳抹了一把脸:“打完了……不是,被拉住了。也不是,是羽林那家伙被梁大人给揍了。”
绣衣卫与光禄羽林同处一府,平日里小打小闹都是在演武场上,极少在台面上发生冲突。陈广毕竟是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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