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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姑娘恃宠而娇-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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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能,毁了他。

    “我该在哪里,你说了不算,”梁锦棠暗暗磨牙,真想把自己的脑子装进她的脑子里,“拜傅懋安所赐,我最该在的地方,是战场。可我但愿有生之年,没有机会再回去。”

    青阳傅氏已有五六十年未再出过一名战将,一生未能从戎的傅懋安便将青阳傅氏传承数百年的兵法悉数传授给梁锦棠,所以他能在十六七岁的年纪,便在河西边境所向披靡。

    可傅懋安从未教过他如何立身朝堂,从未教过他如何在这帝京盘根错节的勾心斗角中游刃有余。

    是以回京这些年,他只在这座宅子独居,向来不在世家间走动,甚至连梁氏大宅都懒得回。

    那些事,他不会,也不愿。

    “若论兵者诡道,我自是融会贯通、信手拈来;可若论翻覆人心、官海浮沉,我自认并无长材,也无志趣,”梁锦棠既想叹气,又想骂人,“我承认,若非为着你,我也不会去查太史门。可既已知晓太史门如今的形势,我也不会装聋作哑。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的,不对吗?”

    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这话,傅攸宁自己也同傅云薇讲过的。

    “可是……”傅攸宁困惑极了,转念一想,又觉得还是不对,“你说你本无心朝堂之事,不是真的!之前从来没谁瞧出你志不在此!”

    说到底她还是那个罪魁祸首,梁锦棠是为了叫她心安理得,才故意这样讲的吧?

    梁锦棠真想抓着她的肩膀摇醒她:“没有可是。若任谁都瞧得出我在想什么,那我还要不要混了?!”

    虽然没有全懂,可感觉仿佛有些道理?

    傅攸宁被自己反反复复的心思也折腾得心力交瘁:“但……”

    “但你个大头鬼。少给我东拉西扯的,”梁锦棠当真有些生气了,“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茫然又纠结的傅攸宁缓缓蹲下,可怜兮兮地抱住自己,声音低低地:“为何会是我呢?其实有很多姑娘都……”

    “闭嘴!”梁锦棠又惊又气,硬生生收住原本想向她靠近的脚步,恼得头发丝里都透着火气,“想丢下我自己走?发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我什么也不能为你做,我于你而言是无用的……”她不聪慧,不能干,做不了大事。将来能在青衣山为师门守住根基,已算是她这辈子能做的最大事业。

    可梁锦棠是不同的。他该在万众瞩目下大展宏图,他能做到许多她渴望而不可及的大事。

    傅攸宁不知别人如何,她只知,面对梁锦棠,自己竟变得反反复复,奇奇怪怪。总觉得自己不够好。

    总觉得自己,没用。

    梁锦棠瞪她,心中将可恶的太史隐骂了一千八百字。

    那人怎么做人师父的?都教些什么鬼道理!看把他的姑娘给荼毒成啥样了!难怪齐广云想干掉他,真是活该!

    “还说?!你再胡说,我……我真要骂你了你信不信?”见她可怜巴巴地抬眼瞧过来,生怕她还会说出什么更让自己生气的话来,梁锦棠目光中带着蛮横的拒绝,强硬地打断她。

    不信。傅攸宁不自觉地撇撇嘴,不知为何就觉得他根本骂不出口。

    “齐广云没有给解药,说若你再毒发,咱们想法子尽量让光禄府众人皆知,这样傅靖遥不会拦你离开,众人也不会起疑,”梁锦棠被怄到气血翻涌,却不愿同她吵架,“这些日子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旁的不必管,后续的事我会处理。”

    语毕黑着脸转身就要走。

    “我听你的,后头的事情全不管,我信你,”傅攸宁连忙起身扯住他的衣袖,她的目光中有急切的恳求,“那你留下,好好的,行吗?”

    “小爷就要一起走,管得着吗?”梁锦棠听得来气,又舍不得甩开她的手,一时就那样僵着没动。

    “怎么、怎么就管不着了?”傅攸宁这辈子没跟人吵过嘴,一时话赶话的就收不住了,“你自己个儿说过,你是归我管的!”

    x的,这时候又归她管了?!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梁锦棠只被气到哪哪儿都疼,又瞥见她就这样将手放开,更加来气,不禁冷笑。

    “想那么多做什么?你脑子里那丁点儿智慧本就不够用,留着做嫁妆不是很好?”

    傅攸宁闻言怔在原地,脑中似有某物轰然坍塌。

    她就知道,他早发现“傅攸宁是个笨蛋”这件事了吧。

    见她神色倏地黯然,梁锦棠也知自己是口不择言了。毕竟,有谁乐意被人当面说是个笨蛋了?

    他后悔失言,情急之下又不知该如何挽救。

    就这样尴尬地僵持了片刻,梁锦棠又急又恼地扔出一句:“我、我是你傅家的童养婿是吧?任你说扔就扔?告诉你,想都别想!”

    吔?!

    童养婿……是啥?

    傅攸宁被他离去前那委屈至死的眼神瞪到揪心,仿佛自己真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负心汉。

    脑子不怎么好使的她生气地抬手拍拍自己的脑门,却理不清一脑子的混沌。

    就说,这架是怎么吵起来的啊?

    傅攸宁,你果然就是个笨蛋。

    ******

    今晨是傅攸宁住进梁锦棠宅子以来,两人头一回在饭桌上无话可说。气氛沉闷到连宝香都只想躲到角落里瑟瑟发抖。

    若有的选,她当然更乐意眼睁睁瞧着这两位甜甜腻腻的呀!

    总之,用过早饭后,两人便前后脚出门往光禄府去点卯,一路上谁也不说话。

    午时,风尘仆仆的孟无忧终于自剑南道返京,与他同行的霍正阳也是垂头丧气。

    虽说早料到邹敬已出逃,尉迟岚见着空手而归的他们,也难免有些失落。

    孟无忧是梁锦棠借给他帮忙的,自不能冲他发火。尉迟岚便向孟无忧道了谢,随即抓了霍正阳进议事厅,关上门骂了个稀里哗啦。

    而孟无忧径自去找梁锦棠回禀,却见梁锦棠满脸写着“别惹我”。

    “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不必管,跟谁也别说。”

    “懂,”孟无忧点头,偷偷觑着他的神色,试探地问,“那,梁大人,我千里迢迢出门干活,虽说无功而返,但……晚上赏脸喝顿酒给我接个风可好?”

    梁锦棠投给他冷冷一眼,吓得他正要收回前言……

    “好。”

    孟无忧一愣,旋即大喜过望:“那,那我去叫上韩瑱!那个,你晚归的话,傅攸宁会不会生气啊?”

    梁锦棠白他一眼:“快滚。”她最好会生气。若她不生气,他就会很生气!

    “咦,你俩……吵架啦?”孟无忧察言观色,顿觉不妙,为免引火烧身成为出气筒,赶紧送上狗腿谏言,“姑娘家嘛,你让着点,很好哄的!”

    梁锦棠发誓,他同傅攸宁之间,很好哄的那一个,绝对是他。

    他觉得自己真的好惨。

    下午放值时路过绣衣卫总院门口,傅攸宁正在那里踌躇徘徊。梁锦棠视而不见地与韩瑱一起走过去,与她擦身而过。

    这一整天傅攸宁脑子里都乱哄哄的,思前想后,隐隐觉得自己仿佛是有些武断了。

    或许,在她平凡迟钝的头脑里,做出是去是留这样的重大的决定,理当反复思量许久才能定夺。可他是梁锦棠啊。

    以他心智之坚,又聪慧过人,审时度势又果敢,当年十六七岁的年纪在战场上,生死存亡之际的杀伐决断也不过须臾片刻就能定夺。

    也许,这回当真如他所言,他是想清楚了的?

    千头万绪理不清,傅攸宁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来得及说,梁锦棠便擦肩而过。

    她抬头正想叫住他说点什么,却见梁锦棠走出十数步后又突兀地停下,回头冷冷道:“有事?”

    他面上一片冷静漠然,眼神里却有淡淡焦灼,像是写着“快跟我说话,随便说什么都好”。

    “也,也没什么,”傅攸宁心中有些想笑,却也是一脸平静,“就……跟你说一声,我找尉迟大人说点事,得晚些才回。”

    说起来总是因为她没想明白,两人才会没头没脑的吵起来。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大约,他也是一样。

    可总归他还是让着她的,不是吗?

    她并不想作天作地,就……好好的,假装并没有吵过架就好了吧?

    见她端着满脸平静,梁锦棠冷哼一声:“我也晚些回。”

    鼓噪的心音大声在说,快问我去哪里快问我去哪里。

    傅攸宁仿佛再度接收到他的心声,从善如流地问上一句:“你去哪里?”

    “喝花酒。”梁锦棠赌气的样子挑衅极了。

    来啊,作死啊!看谁先哄谁啊!哼哼。

    对他那振聋发聩的三个字傅攸宁没什么反应,韩瑱倒是惊得险些原地打跌。

    不是说给孟无忧接风吗?!几时变成喝花酒了?!我始终那个洁身自好的韩大人啊!

    “……哦。”

    见傅攸宁居然还笑着冲自己点头,气得想吐血的梁锦棠转身就走。

    韩瑱踉跄跟上,又回头瞧瞧笑眯眯的傅攸宁,实在搞不懂这对作男作女忽然之间抽的是哪门子风。

    待他们走到连背影也瞧不见,傅攸宁才收了脸上僵硬的笑意,气鼓鼓像一颗随时会蹿天的炮仗一般冲进尉迟岚的议事厅。

 45。第四十七章

    “说吧。”

    尉迟岚一脸期待的看着面前这个气成河豚样; 炮仗般冲进来却只坐在椅子上不说话的傅攸宁。

    打从傅攸宁到了总院以来; 似乎没谁见过她生气的样子; 所有人都以为她脑子里缺了根闹脾气的弦。

    因着这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尉迟岚已耐着性子坐在桌前安静地坐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了。

    “啊?”傅攸宁如梦初醒,这才抬头瞧他。

    尉迟岚见她一副“我是谁?我在哪里”的茫然; 原本满脸温和的耐性顿时垮了一半:“不是你先叫人过来知会我,说有要事同我谈; 让我放值后等着你过来吗?”

    哎,他其实很忙的好吧?

    傅攸宁先是点了点头; 不过立马又摇了摇头:“我说的是; ‘请’尉迟大人放值后稍等。”

    绝对是说的“请”; 她记得自己是表达过尊敬的。

    尉迟岚瞪她; 另一半的耐性也彻底灰飞烟灭了:“王八蛋!你的顶头上官放值后老实坐在这里瞧你演了半柱香的河豚,那个‘请’字所表达的尊敬; 已然烟消云散了!有事说事; 说完滚蛋!”

    虽说傅靖遥前几日在朝堂上到底护了犊子,算是暂时将尉迟岚保住了。可这回没能及时将邹敬追回来,毕竟是落了把柄又留了后患; 尉迟岚近来也是一脑门子糊涂官司; 哪有心思跟她贫。

    “我……”见他又有发疯的前兆,傅攸宁缩了缩脖子,就着椅子朝后头退了两步; 才小声讷讷; “忘了。”

    尉迟岚一愣; 僵住片刻后,面上腾起火气,顺手抄起手边的一本卷宗就朝她扔了过去。

    傅攸宁眼疾手快地起身接住,忙不迭地躬身将那本卷宗放在桌沿边,一溜烟飞快地跑去出,口中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记性不好的!待我想起来了再同你讲!”

    尉迟岚看着她瞬间跑没影,便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吼道:“傅攸宁!你最好四十八个时辰之内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一路惊慌地奔出了光禄府大门,傅攸宁才拍着胸口舒了口气。

    虽说被梁锦棠怄得一时失神,她却并不是当真忘记自己要同尉迟岚讲什么,只是忽然觉着自己似乎又犯蠢了。

    早前那夜她去见季兰缃时,季兰缃曾问过她,光禄府中有哪些人是南史堂的,她猜到季兰缃可能打算若在万不得已时,便将南史堂的名单丢出去,以保住太史门自家的弟子。

    这样的做法对傅攸宁来说是万不能接受的。

    她知自己并无高屋建瓴、纵观大局的头脑,是以从不愿去评判别人行事的对错。可她心中有清晰的底线,宁愿接受齐广云那种“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冷漠,也断断无法接受季兰缃这种为求自保而出卖同行的残酷。

    是以那夜她守口如瓶,什么也没说。

    可她猜,南史堂安插在光禄府的人,除了已被齐广云查出的霍正阳之外,至少还有一个尉迟岚。

    春猎之前有一回在演武场上,尉迟岚与孟无忧抬杠时,脱口说出“邹忌讽齐王纳谏”。

    当然,他那时的原话是“邹忌讽齐王纳妾”。

    因那时是孟无忧先提了田忌赛马,尉迟岚才接口,那时大伙儿又多在起哄,大约也没谁会刻意留心。傅攸宁也是那日上文溯楼翻到“崔杼弑其君”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品出不对。

    孟无忧出身安平孟氏,虽不是个勤学苦读的主,可到底安平孟氏是文官集团中名望贵重的世家大姓,家学渊源之下,孟无忧对本国之外的史书有所涉猎不足为奇。

    可尉迟岚是庶族。

    至少在光禄府的官员个人记档中,尉迟岚是庶族。还是庶族中很不起眼的寒门。

    一个庶族寒门出身的武官,以尉迟岚的程度来说,已算得饱学过人。且傅攸宁后来想起,尉迟岚曾说过,他最憎恶之事,便是读史。

    是什么样的人会既憎恶读史,又对史籍烂熟于心?傅攸宁对此再了解不过了。

    她学东西慢,幼时也曾有过被诸多史籍逼到赌气偷偷指天立誓,心说将来长大后再不读史的惨痛记忆。

    若说这些蛛丝马迹并不足以明证尉迟岚的身份,那霍正阳就是那个致命一击的如山铁证了。

    历来新武卒分到各个总旗手下时,皆是由程正则领人交接的。而霍正阳是唯一一个,由尉迟岚亲自交到傅攸宁手上的。

    今日傅攸宁本是想着,既自己准备撤出帝京,那临走之前,至少可以向南史堂的人示警。可叫梁锦棠那样一闹,她怔住半晌之后,忽然发现自己的想法可真够傻的。

    对邹敬的案子,她所知的,尉迟岚又岂会不知?说不得尉迟岚所知之事,比她还多了去了呢。

    生怕自己多说多错,傅攸宁才扯谎说是忘了。

    尉迟岚定是被她这天外飞来的一笔气得够呛,这几日最好躲着他些才好啊。

    傅攸宁笑着摇摇头,对自己颠三倒四的脑子也很是无奈。

    她伸手挠了挠头,正想着该往哪里去,却见对街街口立了位青色锦袍的美人。

    光禄府有号称第一俊美的尉迟岚、风骨超然的梁锦棠、中正刚直的韩瑱,甚至带着一丝纨绔稚气的孟无忧,个个拎出来都各有各的□□,各有各的风华。

    可傅攸宁瞧着对街那人,却蓦地想起从前在庙会上见过的,自海外国家带回来的那种,浓墨重彩的美人画像。

    那是另一种绚丽张扬的美。

    那是沈蔚心中天底下谁也比不过去的美人。

    弘农杨氏四知堂的七公子,杨慎行。

    傅攸宁笑笑,微微颔首,却见杨慎行朝自己走来。原来,竟是刻意在那里等她的?

    “傅大人安好。”杨慎行年方二十,眼下尚未出仕,并无官职在身,因此执礼称傅攸宁一声“傅大人”,倒也不卑不亢。

    傅攸宁回了武官礼,笑答:“杨公子客气了。”

    杨慎行是四知堂杨家着力栽培的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的,虽眼下尚未出仕,可言谈举止间显然已耳濡目染,一派端肃方正。

    这种沉稳的端肃稍稍缓和了他眉眼的丽色,倒显出气度迫人,不可小觑。

    只是……未免略有些憔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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