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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小媳妇-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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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月娟闻言只觉得太阳刺得她眼睛发疼,她没觉得齐悦变沉稳,只觉得她变得牙尖嘴利,气死人不偿命。
  让更她发堵的是,她这向来不爱理会孙子孙女的爹,如今对齐悦却透着明显的亲昵和袒护,她这没回来的半年里,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行,她得赶紧找她娘好好谈谈这半年的事,尤其是齐悦那丫头!
  不然,她这次回来的任务可就完成不了。
  齐悦在便宜姑姑迎上齐老爷子时就进了院,又手脚麻利地在院子角落的土灶上架锅熬药。
  水开了,药味逸散出去,齐月娟就一阵风似地冲入堂屋喊齐老太太,齐悦没有理会她,只冲随后一步进院的老爷子道:“再等两刻钟药就熬好了,您一会过来喝。”
  齐永福点头应了,秦世鸣应是听到了声音,赶忙从堂屋出来,冲齐洪福喊着爹,翁婿两人说着话进了堂屋。
  临近中午,孩子们回到家,秦世鸣从行李包里拿出了散装硬糖,引得孩子一阵欢呼,堂屋里其乐融融,欢笑不断。
  后院鸡窝边上,正在交谈的齐月娟母女脸色却不太好看。
  确切的说,齐月娟的脸色非常难看,她瞪着齐老太太:“齐悦订婚了?你怎么没早跟我说!”
  齐老太太被一向疼爱的幺女责怪,脸登时拉了下来:“你自大年初三回了一趟娘家后就再没回来,我上那跟你说去?”
  “我没回来,你可以找人给我写信,再不济,村里有人去城里时给我捎个口信也行!”
  齐月娟的语气又气又急,齐老太太更不高兴了:“我不识字怎么给你写信?还有,村里这半年除了齐悦那要丫头就没人上城里去。”
  齐月娟被噎住,又有些恼怒:“她一个丫头片子上城里去干什么?去了城里不去找我这姑姑,她是翅膀硬了吗?”
  齐老太太眼底神色复杂:“她是跟着她那二流子舅舅去的城里,上你家去干什么?让你婆家看笑话吗?”
  齐月娟再次被亲娘噎住,忍了口气道:“这些事就不说了,齐悦跟谁定的亲?何时定的亲,有没有文书?”
  齐老太太原本对幺女询问齐悦的事有些不耐烦,但听到她事无巨细地追问齐悦的亲事,脑海中闪过什么,张口反问:“你操心她的亲事干什么?”
  对上她娘锐利的眼神,齐月娟知道瞒不过,也不准备瞒她,直接道:“我今天回来是要跟那丫头说亲事的,你可还记得去年秋天你带着齐悦给我婆家送新米,路上碰见一对散步的父子,那老的是世鸣他们厂子的厂长,年轻的是厂子唯一的儿子,当时世鸣还跟他们打招呼了。”
  齐老太太点头:“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年轻的小子有青光眼,斜着眼看人,还走到齐悦跟前直愣愣地瞅,把她吓得躲到你身后。”
  “对,就是那小子,我要给齐悦说的亲事就是他,娘你别看他有青光眼,但耐不住他爹是机械厂的厂长,厂里不知道有多少女工想嫁给他,但他都没看上。也是巧了,去年秋天碰上齐悦,就一眼瞧上了,但当时齐悦跟那姓黄的小子有婚约,我就没提。现在,齐悦跟那小子不是黄了嘛,我这才上去跟人搭了话,而人家也答应了,我就急匆匆赶了回来。”
  看着幺女一脸兴奋的样子,齐老太太双眼一眯:“齐悦跟姓黄的小子婚事黄了有近半年了,你现在才跟过来提亲事,你当你娘是好哄的吗?”
  “就知道瞒不住娘,”齐月娟笑嘻嘻地抱住她的胳膊,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机械厂有人快要退休了,会空出一个车间主任的位置,您女婿也在候选人之列。升了主任,每月工资能多拿十五块呢!”

  第153章教训

  一月十五块,一年就能多拿一百八十块!
  齐老太太的眼睛唰地亮了,齐月娟知道她娘入了套,正要再接再厉,齐老太太却砸吧着嘴,一脸遗憾地摇头:“这事不成,那丫头现在有你爹撑腰,娘若是敢做什么,你爹非得拆了娘。”
  齐月娟脸上的笑容僵住,皱眉道:“爹真的会维护那丫头,连他女婿升职都不管?”
  齐老太太哼了一声:“别说女婿的升职,便是他亲儿子他又何时管过?你三哥当年初中毕业,他若是肯往上面递话,你三哥早就当上工人了,哪里轮得到钱虎得了配件厂的工作?钱家老乞婆还能在老娘跟前得意?”
  说起这事齐老太太就一肚子气,若是当年传军当上工人,她现在就能进城享福了。
  “娘,你先别把话说死,世鸣他们厂长说好了,若是齐悦嫁过去,彩礼给这个数。”齐月娟朝她娘张开手掌,嘴角噙笑,她就不信爱财的老娘不动心。
  但让她意外地是,齐老太太撇嘴:“一个大厂长,娶儿媳才给五百彩礼,忒小气。没有八百一千的,这事就别开口了。”
  齐月娟被她娘的狮子大开口惊住:“娘,你当齐悦那丫头是金子做的啊,就算城里姑娘五百彩礼都是大手笔了!”
  齐老太太看不上幺女的小气劲儿:“你知道那家给老大家多少彩礼?这个数。”她张开一只手掌,另一只手也伸出三根手指。
  齐月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娘你别告诉我那家给了八百的彩礼吧?”
  齐老太太第一次觉得齐悦这丫头给她长了脸,又故作鄙夷地说道:“八百只是说好的彩礼,定亲那天就单给了一百定礼,加一块是九百,还不包括结婚备的新衣服。”
  齐月娟这下是真的被惊住了,五年前秦家娉她时给了一百块的彩礼,又给她添了两身新衣服,就已经让她风光一时,而齐悦却是她的九倍!
  眼底闪过嫉恨的神色,齐月娟冲口道:“娘,谁家有这么大手笔?莫不是哪里有什么毛病吧?”
  齐老太太脸上的得色一下子消失,恨声道:“能有什么毛病,不过是命硬点。”想起老头子的病,她就忍不住气恨哀,不管老头子怎么说,她心底认定都是那姓雷的克的,就算姓雷的给齐家多少彩礼,那都是他该出的!
  本来绝望的齐月娟听到她娘这番抱怨,重新燃起了希望,抓住她娘的手悄声道:“娘,既然是那姓雷的克的爹,咱把婚事退了,爹的病肯定就好了,而且世鸣厂长家给的彩礼也能落在您手里。”只要钱落在她娘手里,她就有信心扣出一部分来。
  齐月娟算盘打得精,却没料到再次受了阻,齐老太太摇头如拨浪鼓:“这事你别指望娘,老头子给娘下了死命令,他不许我管那贱丫头的事。你想干什么,自己去。”
  齐月娟哽住,她自然知道老爷子的性子,不然就不会在她娘跟前磨了。
  “娘,你也说了,爹的病要花很多钱,但雷家的彩礼这会还没到位,爹的治病的钱哪里来?但齐悦若是应了厂家的亲事,彩礼钱立马到您的手里,咱就能带爹去城里大医院治病。”齐月娟淳淳善诱。
  齐老太太脸上却露出复杂的神色,望着幺女道:“你不知道吧,你爹治病的钱都是齐悦在出。”
  齐月娟一脸惊愕,冲口道:“她一个农村丫头,哪来那么多钱?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的事吧?”
  齐老太太啪地一掌拍在幺女身上,脸色难看地叱道:“你胡说什么?有你这么往自家人身上泼脏水的吗?还是说你现在嫁了人,就不把自己当作齐家人了?”
  齐老太太常年劳作,就算控制了力道,齐月娟也忍不住嘶了一声,但这会却不敢抱怨,反倒伏低做小赔罪:“娘,我就是一时口快,没别的意思。但爹治病花销可不小,齐悦一个人出,我就难免多想一下。”
  齐老太太哼了一声:“再多想也不能往娘家泼脏水。好了,没什么事,你去陪你爹说说话,难得回来一次。”
  “娘,先别走啊,您还没说齐悦从哪弄的钱。”
  “能从哪弄钱,不过是去山上采了药,镇上卫生所的黄医生又减免了治疗费。”齐老太太瘪嘴说道,至于倒卖荤香蛋的事,即便是亲生女儿,她也不会吐露。
  齐月娟目光闪了闪,她是知道这边深山有宝药的,但危险也是极大的,略过这一节,她提出疑问:“娘,镇上卫生所那黄医生跟咱家无缘无故的,他凭什么给咱家减免治疗费啊?莫不是他医术不行,直接拿咱爹做试验?”
  从未想过此节的齐老太太迟疑了:“不会吧,这些年咱村里谁有头疼脑热都是找黄医生看的,也没人说他医术不行。”
  齐月娟撇嘴:“头疼脑热的常见病若是治不好,他还能在卫生所呆得住?但娘您也说了,咱爹的病是肺出了毛病,这可不是一般病,治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咱不能为了省俩钱把爹的病耽误了,咱得送爹去城里大医院治病。大医院的医生医术高,还有各种检查和治疗设备,可不是黄医生那赤脚大夫能比的。”
  本就迟疑的齐老太太,被齐月娟这番话说得一下子心慌起来,握住她的手道:“娘实话跟你说,你爹的病是肺癌,黄医生说西医没法治,他给你爹开的中药,但他也没保证一定能治好。”
  “娘,你真是糊涂!”齐月娟气恼地挣开手,“他说西医没治你就信了?西医可比中医先进多了,西医没法治,中医更是甭想,而且他也没保障一定能治好爹,摆明是想蒙咱家的钱,娘你这是要害死爹啊!”
  齐老太太脸上血色一下子褪下,她却不敢承担害死老头子的责任,慌张地摇头:“不管娘的事,是齐悦,对,就是齐悦那贱丫头坚持在卫生所治病的!”
  齐月娟目光一闪,喝道:“我去找那贱丫头算账去!”
  说完,拔腿冲向前院找齐悦算账,齐老太太紧跟其后。
  齐悦将第二遍熬制的汤汁倒入之前的药汁中混合,刚倒了一半,便宜姑姑猛冲过来,若非齐悦躲得快,她手中的药罐连同土灶台上的药碗都得被砸了,齐悦脸上露出怒气:“你差点砸了爷爷的药!”
  看着她以身护药的样子,齐月娟一脸凶相:“我不但要砸药,还要砸你这不存好心的贱丫头!”
  说着,操起土灶边上一根木柴朝齐悦手中的药罐砸去。
  齐悦猝不及防,嘭地一声,药罐碎裂,滚落的瓷器碎片连同药汁一并砸在她的脚面上。
  “悦悦你的脚!”
  院中的动静惊动了其他人,首先冲出来的是灶房里做饭的余秀莲,她尖叫一声冲过去拉开齐悦,但药汁已经渗进了布鞋鞋面,齐悦疼得额上冒出了冷汗。
  余秀莲心疼得眼眶都红了,伸手将布鞋脱掉,露出被烫得通红的脚面。
  齐明明跟在余秀莲身后,看到她姐被烫伤的脚面,登时怒了,猛地低头撞向齐月娟:“你烫伤我姐,我撞死你!”
  齐月娟被撞了个踉跄,又气又恼:“你个贱丫头敢撞我,真是反了天了!”
  扬起手中木柴就朝齐明明身上砸去,但还未落在齐明明身上,斜里插过一只手握住了木柴,扭头看到是齐传宗,齐月娟柳眉一竖:“大哥,你女儿对我这姑姑不敬,我难道还不能教训她?”

  第154章赶人

  齐传宗握着木柴的手背青筋暴起,他瞪着眼前理直气壮的妹妹张口问道:“你为何敲烂药罐烫伤齐悦?”
  第一次面对齐传宗发怒的齐月娟,惊得瞳孔缩了一下,但长期养成的习惯,让她扭头冲齐老太太委屈地喊道:“娘,大哥当着您的面欺负我。”
  在药罐砸在齐悦脚上那一刻,齐老太太心底就咯噔一下,她倒不是心疼齐悦受伤,而是担心幺女被老头子教训,又看到幺女这会还跟大儿子较劲,气恼地拉了她一把:“你也是该打,毛手毛脚地打碎了你爹的药罐,当心你爹抽你。”
  齐传宗在齐老太太拉扯时顺势松开了木柴,齐月娟心中畏惧一消,跺脚气恼地道:“娘您怎么也站在大哥这边?明明是齐悦不坏好心给爹熬那庸医开的药,我若不砸了,爹喝了那药,早晚得被治死……娘,你拉我做什么?”
  齐老太太余光里瞥见从堂屋走出的身影,急得连忙去拉幺女,却还被幺女挣开,只得低喝:“别说了,你爹在呢!”
  齐月娟扭过头,看到大步走来的齐永福,张口喊了一声“爹”。
  但齐永福径直越过她,拉过齐悦烫伤的脚面瞅了一眼,转头吩咐齐明明给她拿凳子,又冲边上眼眶发红的余秀莲道:“快去拿牙膏涂抹她的脚。”
  余秀莲听到这话才醒过神,应声就往房间里去,齐悦却唤住她:“娘,我屋子里的书桌上有半盒浅绿的药膏,你帮我拿来。”而后又对七老爷子解释道,“这药膏是上次治手伤留下的,效果应该比牙膏好。”
  “姐,你快坐下。”齐明明搬来凳子放到齐悦身上,齐悦道谢坐下,额上汗水却一个劲往下流。
  “悦丫头,疼的厉害吗?”齐永福弯下腰,伸手擦掉她额上的汗水,哑着声问她。
  齐悦垂下眼眸:“还好。”
  怎会还好?
  齐永福胸口剧烈起伏,直起腰,转身冲幺女沉声问道:“你砸烂我的药,又烫伤齐悦,是对我这做老子的不满?”
  齐月娟许久没见她爹这般愤怒了,她缩了脖子,连声辩解:“女儿哪敢对爹不满,女儿也不是有意烫伤齐悦的,我之前提醒过她,谁知道她没有提前躲开……”
  对上亲爹越来越沉的眼神,齐月娟的声音越来越低,下意识地倒退一步,距离的拉开让那股威压减弱,齐月娟又鼓起勇气仰头说道:“爹,不是做女儿的说您,你生病了就该上城里大医院去治病,为了省俩钱在镇上卫生所捡中药喝,您就不怕那庸医把您治死……”
  齐月娟越说越顺,却没有看到齐永福手背上跳起的青筋,但齐老太太看到了,惊得她连忙喝道:“娟子,闭嘴!”
  齐月娟被喝得声音一顿,抬头望见她爹黑沉的脸忽然意识到不妙,只是不等她开口弥补,她爹转头对边上的秦世鸣道:“你们工作也忙,我就不留你们了。”
  “爹……”秦世鸣脸上满是尴尬,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嘴。
  齐月娟的脸一下子白了,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爹问道:“爹,您赶我?”
  齐永福没有说话,也不再看她。
  齐老太太尖声喊道:“老头子,闺女才回来不到一小时,你赶她离开,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齐永福望向老妻,眼底闪过失望,只一眼之后就收回视线,低头问齐悦:“悦丫头,擦上药膏好点没?”
  浅绿的药膏涂抹在脚背上,清凉亲润,灼热和疼痛都减轻不少,她抬头冲老爷子露出笑容:“爷爷,我好多了,您别担心。”又指着土灶台上的药碗道,“虽然浪费了一些药汁,但剩下的也够您一次,您趁热喝了吧,不然凉了就更苦了。”
  听到大孙女这会还在操心他喝药的事,齐传福心中又暖又酸,点头道:“爷爷这就喝药。”
  说着,端起药碗送到口边,齐月娟这时冲过去抓住了药碗的另一边:“爹,就算您生气要我,我也不能让你喝庸医的药。您把这药倒了,女儿带您去城里大医院看病……”
  齐永福双眼一眯,张口喝断她的话:“松开!”
  齐月娟被惊得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齐永福抬手仰头,一口将药汁灌下,放下碗,就咳嗽起来。
  “老头子。”齐老太太冲过去给他顺气。
  齐月娟跺脚:“不让您喝,您偏喝,这下喝出问题来了吧。”
  齐永福咳嗽不停,齐老太太又急又忧,听到幺女这话,顿时怒了:“他是你爹,你就不能盼着他点好?”
  出嫁前被娘疼宠,出嫁后回娘家都会受到热烈欢迎的齐月娟,这次不但被亲爹吼,连亲娘也骂她,齐月娟的脾气一下子被激了起来:“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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